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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歐格望向了那個複刻自身力量的虛影：“這回，可不會那麽容易輸了。”
    “有心氣是好的。”
    亞伯的鼓勵永遠多於打擊。
    每個人的自律、自信，消耗的都是自我意誌。
    在得不到成長的情況下過度消耗。
    最終隻會落得消沉。
    他人的約束、鼓勵與規矩，在意誌還未成型是尤為重要的。
    意誌可以自由，但是培養意誌的過程，絕對談不上自由。
    多數人的意誌（自律程度）會在這般拉扯習慣中穩定下來，難以發生改變，這個年齡通常是二十歲。
    意誌、自由，二者貼近相融，卻又有所相對——猶如太極。
    “我準備好了。”歐格拉開了小馬步，向前橫抬起了手掌。
    他這次拿出了對待生死仇敵的態度。
    “好。”亞伯將提燈微微調整了一下方向。
    虛影在這一刻再度活動了起來。
    但與此前不同的是——這輪，歐格先動了！
    滑步向前，側掌化刀直拍耳舟稍。
    虛影見歐格腋下板門大開，竟選擇了不躲閃而換傷式打法，捏拳中指微前——攥拳擊！
    以一個類似上勾拳的角度揮打向了歐格一側。
    若是歐格執意繼續進攻，必然會遭受要害攻擊。
    或許這一招無法截停攻擊，但絕對能換傷歐格一條手臂。
    ‘在這家夥的思維中……耳朵不重要。’
    歐格思維快速跳躍，立刻分析出了現狀——他發覺，這個虛影似乎也是存在一套判定邏輯的。
    複刻虛影會避免對戰鬥力有影響的攻擊。
    顯然，耳朵不在其中。
    呼——！
    掌拳風破空刮出，最終推後的竟然是虛影。
    歐格這一擊，打空了。
    “果然……”歐格似乎理解了這玩意的一個簡單思維邏輯。
    他剛剛沒有選擇夾膝屈肘回防，而是簡單改變了攻擊目標——轉掌刀為爪，瞄向了虛影的眼睛。
    如此一來，他短暫廢一隻胳膊，而虛影得失去超視力。
    很顯然，在虛影判定中——超視力的重要性超過了一條手臂，哪怕是右臂。
    所以牠退了。
    “這狠勁……”亞伯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
    歐格的表現有些超出了他的意料；僅僅隻是訓練式切磋，歐格居然敢冒著臨時的傷殘去試探。
    想到這樣的戰鬥手法，其實並不難，難得是麵向戰鬥的態度與果決。
    有這份心態的轉變速度……
    恐怕經曆的戰鬥，恐怕並不少。
    “這是不是意味著……你也會怕。”歐格沒有繼續進攻，而是笑了。
    怕有怕的打法，莽有莽的風格。
    隻要確定了風格，那就好辦了。
    虛影並沒有真正智慧，所以牠並不能理解歐格為什麽會笑。
    在牠的眼中，此刻的歐格隻是突然停下了進攻——並露出了破綻。
    所以，牠的選擇必然是——突進！
    因為繼承了歐格的武道步伐，所以虛影的邁步始終沒超過膝蓋。
    但這不意味著，牠不會用腿進攻。
    如此近的距離，突進低掃腿必然是最優解之一。
    不論是逼退對方還是逼跳對方，都是在給自己製造優勢。
    麵對此招，歐格並沒有選擇往常的後退步，而是選擇了跳躍。
    如果說麵對其他敵人的話，歐格必然會選擇不規則騰挪閃跳。
    但這次，他的對手和他一樣擁有超視力。
    所以，歐格隻能不走尋常路了！
    選擇了平時不會選擇的，跳躍。
    ‘你的下一變招是……’歐格的跳躍並非直向上，也非直向後向著左右。
    而是向前！
    眼見虛影雙手撐地穩住下盤，轉招抬弄雙臂。
    歐格也在心底念出了虛影接下來的招式——‘霸王舉鼎！’
    霸王舉鼎和野牛衝撞一類的抱摔技看起來差不多，但是作用範圍卻完全不一樣。
    前者為推掌抬馬步，後者為舉頂衝拳加踏前步。
    在掃腿變招中，後者明顯更容易，破壞性也最強。
    但歐格卻知道，這個虛影必然會選擇變招更加困難一點的霸王舉鼎。
    原因無他——霸王舉鼎的變化相對多一點。
    這很符合歐格過往的戰鬥風格。
    喜歡留有餘地。
    而歐格，利用的正是這一點，他在跳躍時刻意的挪扭的步調，看起來像是要反踢對手麵門一樣。
    然實際歐格要行的招式卻是開胯蹬踢。
    他的肌肉變化藏於長褲之中，刻意的對超視力預判作出了誤導。
    那麽。
    這場博弈的最終結果是——歐格勝！
    雙腿向外開踢的力量遠遠大於臨時變招的雙手。
    而在虛影雙手對抗歐格雙腿之際。
    歐格的雙拳下砸式類跳劈也完成了！
    千斤錘！
    此刻，哪怕是虛影能所看見，也無從抵禦了！
    “崩！”
    歐格就不相信了，這下對麵也能化掉他的崩勁！
    至於學不學的事情。
    一會再說吧！
    嗙——
    除了那如石墜之聲，歐格還感到了咯吱一聲。
    那是歐格雙拳骨骼微裂開的聲音，也是虛影受擊位置被破壞的聲音。
    “我贏了。”
    歐格抬起兩隻帶血的拳頭從虛影身上挺起了上半身，宣判了比賽的結束。
    “起來吧。”
    亞伯來到了歐格的身邊，示意歐格挪開壓住虛影的雙膝站起來。
    “老師，我贏了。”歐格咧嘴一笑，從虛影身上移開了跪坐式的雙腿。
    站了起來。
    歐格剛剛出擊的雙拳並未選擇砸向虛影堅硬的頭顱，而是選擇兩側的鎖骨位置。
    隻用了一擊，便瞬間廢去了對手雙臂——雖然代價最終是歐格雙手短暫殘廢。
    但生死決戰之刻，能用雙手換雙臂。
    怎麽看都值了好吧。
    畢竟沒有拳頭還有肘擊；沒了雙臂，就隻能靠一雙腿了。
    “讓你好好戰鬥，沒讓你真的生死拚命。”亞伯有些沒好氣的捏起了歐格的雙手，為其展開了治療。
    “老師……被聖光灼燒的感覺很不好吧。”歐格卻忽然回問道。
    “嗯？”亞伯也沒想到，歐格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他望向自己不斷損傷再修複的手掌。
    旋即給出了一個答複：“已經習慣了……”
    “我也是。”
    歐格用自己的方式，回答了亞伯先前的問題。
    他，早已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