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明爭暗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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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於正室夫人後邊的三位小妾眼睛已是亮了,張口欲言,卻又不知如何開這口。本是已將白狐貂穿於身的正室夫人,見這錦衣如此漂亮,頗為心動,又動了心思,當下滿臉笑容地說道:
    “阿姊呀,您這寶物可真多呀,這不,您看我手裏這件白狐貂價值千金,恐怕您手裏的錦衣,也是要值上千兩呢。”
    高夫人臉帶微笑,並不直接回答。左邊小妾見正室夫人已是先開了口,頓覺自己已落下風,立即開口接應道:
    “是呀,阿姊呀,這錦衣可真是漂亮,我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這麽漂亮的衣服,這次可算是開了眼界咯。”
    正室夫人聽了,心中不快,暗道:
    “哼,賤女人,也想跟我搶這錦衣?我可不是那麽好惹的!”
    正想冷嘲對方一番,中間那位小妾收到旁邊小妾的暗示,已是先搶了話題。隻聽她用嬌滴滴的聲音說道:
    “阿姊呀,咱們的大夫人已經有了白狐貂了,這可令我們羨慕得緊啊。”
    正室夫人已經聽出了她話裏意思,臉色一沉,正要發作,坐於她旁邊的江文淮聽了中間小妾嬌滴滴的聲音,心中酥麻,當下說道:
    “有啥好羨慕的?俺阿姊拿出來,便是要人手一份的。”
    說完,他想到自己是不是有些喧賓奪主了,又臉朝高夫人,嬉皮笑臉地加了句:
    “阿姊,你說是吧?”
    正室夫人心中不快,暗想:
    “這渾郎君啊,一點都不懂得為本娘子爭口氣!”
    越想越不快,悄悄伸出右手,狠狠地在江文淮肥厚的大腿上用力掐了一下。
    “哎喲!”
    江文淮隻覺得大腿處一陣劇痛,叫了出聲,站於他麵前的高夫人冷眼旁觀,知道她四弟的這幾位女人麵和心不和,也不想讓她們在自己家裏生些事端,便出聲打圓場。
    “四弟說得倒沒錯,我這錦衣呀,是提前了幾個月為你們量身定製的,雖然不是見者有份,卻也是各有所得,既然弟媳已有白狐貂,我看其他三位妹妹,穿上錦衣也會更合適。”
    正室夫人聽得主人都如此說了,也便強忍一口氣,臉上裝笑道:
    “阿姊說得是,阿姊送我的這白狐貂這麽貴重,這錦衣自然也是該三位妹妹得的。”
    高夫人點頭含笑,命仆人將三件錦衣捧給四弟的三位小妾。三小妾剛收了錦衣,就聽得門外傳來一道渾厚的男中音:
    “我說怎麽走進來就不見人了,原來是阿姊在這分好東西。”
    高夫人心中一喜,出聲笑道:
    “那誰叫你這麽久才來?你看我們都等了你好一陣子了。”
    江文淮聽那聲音便知是大哥江文禮,當即起身出去迎接,不多會,一個身材高大,體魄健壯的中年男子便流星闊步地走了進來,先是對高夫人行了稽首禮,後一拳打在江文淮身上,笑道:
    “好呀,四郎,這次倒是你搶了我風頭,先來阿姊這裏分禮物了。”
    江文淮伸手一擋,一拉,身軀一矮,雙手作抱拳狀,畢恭畢敬地回道:
    “大哥在上,某弟不敢僭越!”
    江文禮拍了拍他肩膀,粗聲粗氣地說道:
    “四郎呀,聽說你最近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可有什麽讓我這做兄長的沾沾光?”
    江文淮即作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回道:
    “大哥見笑了,某弟隻是混口飯吃,過過小日子而已。”
    哪知江文禮歎了口氣。
    “哎,去年的今年的買賣都不太好做,年底從江南進了一批貨,現在都還沒銷出去,可真愁死人了,那些都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呀,一天天地放在那裏,莫說是衣裳,便是那金山銀山也會腐朽!四郎你說,這愁不愁煞人?”
    江文淮正想要出聲安慰,高夫人已是在一旁打斷他們的談話。
    “你們兩個呀,一見麵就談買賣,還嫌身上的銅臭味兒不夠呀?”
    高夫人這話說得兩位弟弟滿臉賠笑,高百川已是領了一堆人進來這迎客廳,跟在其身後的是高夫人的二弟江文希,三弟江文來,五弟江文星及其弟媳們,這一堆人一進這客廳,本是寬闊的大廳便顯得有些擁擠,卻也增添了不少熱鬧,眾親人見麵寒暄過後,令仆人捧來水果,熱茶,點心,招呼眾親人,一眾人也各自地分開了聊天,男的一堆,女的一堆,各聊各的話題。
    年紀尚幼小的盈雪一見家裏來了這麽多人,既感到陌生又覺得好玩,跟著幾個哥哥,找其他小夥伴玩,早上的時光很快便在喧鬧嘈雜聲音中過去了,高百川及其夫人招呼眾親人吃了酒飯,為他們安排好休憩的房間,言今日好好吃喝,明日相約到郊外踏青。
    當天夜裏,江文淮房間內,與正室夫人嚴倩煙和衣躺於床上。
    嚴倩煙白天的氣還未消,一想到小妾今日說話的語氣,心中便不暢快,隻不過如今是在丈夫阿姊家,不顧自己臉麵也得考慮自家的郎君,但一想到今日自家郎君還在為那個小賤人說話,心中便是極為不平,故意將背對著郎君。
    江文淮並未意識到白天的一句無心之語已是將夫人給得罪了,他正想著今日大哥江文禮跟他說的話。
    白日裏,江文禮趁眾人都在閑聊之際,以出去透透氣為名,將他拉到大廳外的小涼亭裏。
    江文禮對他說道:
    “四郎呀,大哥我這幾年的布匹買賣,似乎做得不太順暢,我聽說,礦產的買賣似乎不錯,不知道四郎有沒幫扶大哥一把的意思。”
    江文淮聽了這話,心裏跟明鏡似的,他知道,這哪裏是大哥的布匹買賣不好做,隻是故意在自己麵前叫窮叫屈罷了。他江文禮做了這十多年的布匹買賣,單是這秦州境內便有分號三家,更別說是莫說是魏州,汴州,梁州,益州,洪州等地的分號了,即便是一個分號的布匹不好賣,難道其他的分號也不好賣麽?人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何況這匹大駱駝還沒死呢,便在此叫窮,這不分明是要分我的礦產一杯羹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