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罪惡的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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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記守衛。”穆拉潛伏在道路一側的綠化帶中等待著阿西亞的偵查結果,在經過了足足15秒的沉默後,對方終於答話了。
“抱歉老大,大樓周圍...根本沒有熱量反應...但是好像有幾個...糟了!頭兒,薩夫爾部長正用槍指著蒂娜!”阿西亞通過對講機焦急的回應。
穆拉聽完後,腦海中迅速閃過了很多種可能性,僅僅不到1秒鍾,他已經確信這是一個陷阱,但是他不得不在此刻決定出一個確切可行的作戰方案,於是他對所有人命令到:“陷阱!暫停行動!”
“可是頭兒...”阿西亞通過狙擊鏡看著眼前命懸一線的蒂娜,不明白穆拉為什麽這麽決定,但他的話剛說了一半兒,就被耳邊的另一個聲音打斷了。
“親愛的...”
一個甜美的女性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阿西亞的耳邊,他渾身上下每一根神經都緊繃起來,阿西亞迅速的蹬踏地麵,朝著聲音的反方向摔去,在空中的同時掏出了腰間的手槍,瞄向了聲音的來源,扣下了扳機。
“啊...怎麽這麽沒有風度?”聲音從黑暗的角落傳來,沒回過神的阿西亞急忙打開了夜視儀,隻見一個衣著暴露的女人站在自己的對麵,右臂上還紮著手槍中的那顆麻醉彈。阿西亞的心安穩了一半,因為子彈中的麻醉劑量足夠撂倒10個人的,一般5秒就能起效,他靜靜地等待著。
“阿西亞!剛才誰的聲音?!”耳機中的穆拉焦急的詢問著。
“這裏有個女人,我用麻醉槍射中她了,但是...”阿西亞越發感覺到事情有些蹊蹺,如果普通女性的話,應該早早就暈過去了,可是現在5秒已經過了,對方依然好好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啊,頭有些暈暈的...親愛的,我們找一個房間單獨聊聊怎麽樣?”女人邊說邊向阿西亞靠近,
阿西亞關閉了夜視儀,借著周圍的燈光終於看清了這個女人的臉,她是如此的迷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深深的吸引住了他的目光。女人微笑著走到了阿西亞的身邊,俯下身,一邊親吻著他的臉頰,一邊在耳旁低語到:“要不…我們就在這裏?”
突然間,女人**了一聲,踉蹌的後腿了兩步,隻見一把明晃晃的**深深的插入了她的胸前。阿西亞急速的喘息著,他為自己剛剛差點失控而感到憤怒和羞恥,他隨即回到了狙擊點繼續觀察會議室的情況。
“隊長,剛才受到敵人襲擊,現已經處理完畢,目標正與薩夫爾部長交談中,但是生命正在受到部長的威脅,請求遠距離救援命令。”阿西亞通過對講機與穆拉匯報到。
“所有人,行動!”穆拉聽到阿西亞沒事時長舒了一口氣後,便下達了小隊的行動命令。
阿西亞接受命令後,迅速將狙擊槍內的三枚麻醉彈取了出來,丟到了一旁,為了打穿會議室內的防彈玻璃,他不得不選擇最先進的穿甲彈,並且還要確保室內3人的生命安全,於是阿西亞屏住呼吸,通過狙擊鏡瞄向了薩夫爾手中的槍。忽然間,阿西亞的注意力被一股鑽心的疼痛打斷了,他低下頭,隻見一並熟悉的軍刺穿透了自己的身體,溫暖的血液順著刀尖不停地滴灑在他的腿上。
“哦親愛的,你也陪我一同享受這種痛苦吧。”女人的聲音再次出現在了阿西亞的耳邊,但他的腦中僅存的想法便是全力完成小隊的任務。
“3秒足夠了…”阿西亞微弱的低語著,他將全身所有的力氣都集中到了雙臂,他的手不再顫抖,傷口也不再疼痛,周圍的空間仿佛在此刻凝固。阿西亞再一次握緊手中的槍,再一次鎖定了遠方的目標,最後一次扣下了手中的扳機,子彈伴隨著暴怒的火花承載著迅猛的氣流在高空中旋轉著,它穿透了前進路上的一切阻礙,穩穩地擊碎了薩夫爾手中的那把槍。
就在扳機扣下的一刹那,阿西亞嘴角掛著自信的微笑,安然闔上了雙眼,他很清楚自己是絕不會讓戰友們失望的,也相信他們一定會完成之後的任務。
“伊戈爾...”阿西亞聽到了熟悉的呼喚聲,他睜開眼,發現自己站在一片翠綠的草地中央,明媚的陽光讓他倍感溫暖。“伊戈爾?”聲音再次出現在阿西亞的身旁,多麽甜美,多麽親切,阿西亞轉過身,隻見一個身著綠色軍裝的年輕女孩正在衝自己微笑。
“薇拉,我的愛!”阿西亞衝了過去,緊緊擁抱著這個女孩說到:“我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別再離開我了好麽?”
“嗯,永遠不會了...”薇拉回應著,兩個人此刻心中的幸福無法言表。微風輕撫著草地,闊別已久的相愛之人在這大地的“波浪”中擁吻、嬉戲,這個世上再沒有煩惱、沒有苦痛,隻有愛,環抱著他們。
劃破寂靜的槍聲喚回了穆拉的意識,他的下顎在怒火中顫抖著。“頭兒...”忽然耳機中傳來了莫利亞的聲音,將穆拉的思緒從犧牲的阿西亞身上拉了回來。
“達魯卡和莫利亞守住前門,卡桑莫斯看好後門,我從正麵突入,帕羅從外牆接近目標,都別想其他事情了,提高警惕!”穆拉雖然明白自己的小隊已經落入了陷阱之中,但是現在隻有在做好防守的前提下,逐步接近目標,他也清楚,時間已經不夠了,沒有偵查的輔助他也猜不到樓上還會發生什麽。穆拉話音一落,便迅速的奔向大樓,進入了一層。
就在穆拉剛剛邁進大樓的那一刻,一陣劇烈的腐臭味兒迎麵撲來,穆拉隨即直接用嘴呼吸,他環顧了下漆黑的四周,並沒有感覺到敵人的氣息,然而現在的穆拉也無心氣味兒的具體來源,他打開了夜視儀,順著樓梯繼續謹慎前行著。雖然在來的路上,穆拉已將整個大樓的結構了解的差不多了,但是本應該戒備森嚴的地方卻見不到一個人影,身在兩公裏外的製高點的戰友也莫名其妙的犧牲了,即使是一個陷阱,卻也太蹊蹺了,穆拉帶著疑惑,背靠著牆壁,一步一步悄無聲息的爬到了頂層,至此也沒有出現任何一個敵人來阻攔他。終於,穆拉的眼前出現了一道冰冷黑暗的大門,通過它再徑直向前20米就是蒂娜以及總統所在的會議室了。穆拉停下了腳步,摘掉了頭頂的夜視儀,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空氣中混雜著血腥的味道,刺激到了他久違的嗜血的神經,讓他回憶起了當年在非洲執行任務的時候,那個舔舐著敵人鮮血的野獸。
“誰聽得到我…”穆拉輕聲說著,但是通話器中卻毫無回應。這時候穆拉笑了,他從身上掏出了兩把手槍,打開了彈夾,一顆一顆的將彈夾中的麻醉彈取了出來,扔在了一旁,然後又將手槍裝好,上了膛後重新放回了腰間,隨後單膝跪在了地上。穆拉低著頭緊閉雙眼,默默的從軍靴中取出了一柄匕首,毫不猶豫的劃破了自己的手背,鮮血順勢而出,他將血液抹在了自己的額頭、雙眼以及鼻子上麵,口中卻在不停的低語到:“沐浴在陽光下的黑暗,我以鮮血祈求你的眷顧,願以敵人的靈魂打磨你手中的刀鋒,請賜予我黑暗中的力量,讓我可以宣泄你的怒火,摧毀眼前的一切。”
鮮血的氣息融入了穆拉身上的每一個細胞,在他恭敬的禱告完畢後,慢慢睜開了雙眼,他的氣息逐漸加速,緊握的雙拳咯吱作響,他弓起了後背,全身的肌肉全都緊繃著。突然間,穆拉衝了出去,好似一頭狂怒的野獸,輕易突破了上鎖的大門,一路奔襲闖入了會議室,然而眼前的一切卻徹底粉碎了穆拉的希望。
穆拉衝進會議室的那一刻,首先引起他注意的是他餘光掃到的鮮血,他側了下頭,隻見蒂娜躺在了血泊之中,她的胸口還插著一把尖刀,站在一旁的薩夫爾正在冷冷的衝他笑著,當看清那血腥一幕的時候,穆拉的意識逐漸消失,他化身成了一頭真正的野獸,毫無人性與憐憫。
穆拉撲倒了薩夫爾,用手刺入了他的胸膛,扯斷了肋骨,但是薩夫爾依然嘲笑著自己,於是穆拉又掏出了手槍,用槍柄狠狠的捶打著薩夫爾的頭顱,四溢的鮮血無法平息他的憤怒,他又扯斷了薩夫爾的四肢,像紙一樣將其身體撕得粉碎。
“非常有趣!”
一個聲音吸引了近乎狂化的穆拉的注意,他怒視著聲音的來源,一個身著紅色西裝的人坐在一旁竊喜著。穆拉毫不猶豫的衝了過去,鐵錘般的拳頭不停的砸在德爾的身上。
“我說,他已經被打爛了,你還不休息休息?”
聲音又從穆拉的身後傳來,他定睛瞧了瞧那個被打的麵目全非的人,隻見他穿著一身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衣服,身邊還散落著一件小號的軍裝。
“給…給蒂娜…衣服…頭兒…”帕羅癱倒在椅子上,掙紮著說完最後的一席話,便停止了呼吸。
穆拉低著頭站在帕羅染血的身體麵前一動不動,無盡的憤怒就像無視疆界的巨浪一般,席卷著他的每一個細胞,隨著雷霆般的一聲怒吼,穆拉的頭發逐漸轉變成了白色。
“好久不見了...”德爾微笑著注視著穆拉,似乎見到了一個闊別已久的友人一般興奮。
穆拉慢慢轉過身,冰冷的麵容之上一雙深邃的眼睛好似承載著無底的深淵。
“德爾...你終於辦到了。”
“是的,我很抱歉,上次就差一點點,我就能...”德爾正想解釋什麽,可是話沒說完便被穆拉打斷了。
“好吧,你想讓我做什麽?”
“哦,首先...”德爾邊說邊向一旁伸手,“你得先幫我把她解決了。”
穆拉順著德爾的指向看去,一個白衣女孩正坐在椅子上沉睡著。
“我記得她已經...又是你那小兒科的把戲?”穆拉回過頭,衝著德爾問到。
“哦我的朋友,你知道我為了召喚你廢了多少時間和精力,而現在我需要你以及你的夥伴的幫助,因為我無法親手殺了她。”德爾一席懇求的話音讓穆拉聽著有些乏味。
“她是a還是l?”
“並不是...”
“是你們四個的族人?”
“嗯...也差了那麽一點點...”
穆拉聽完德爾回答後,臉上露出了疑惑,他走到了蒂娜的跟前仔細的端詳著。
“她和你們誰都不像。”
“哦天哪,當然,她和我們四個一點關係都沒有。”德爾走到了穆拉的身邊,將一條胳膊搭在了他的肩上繼續說:“你知道,我們幾個之中隻有普萊格對畜生有意思,但至少他還沒有違反法令,不過你別忘了,除了我們還有一人,他有點兒...特殊。”
“帕拉迪爾...”穆拉顯然意識到了什麽。
“是的就是他!”
“那個混蛋他在哪?”穆拉的語氣顯然有些憤怒。
“那個混蛋跟我們的弟弟稍稍有些...嗯...淵源。”德爾從身後的桌子上取過了兩杯紅酒遞給了穆拉,然後繼續說到:“十幾年前,弟弟與帕拉迪爾有過一次會麵,他們兩人商定了一個協議,就是當這個女孩成人的那一天,她將代表亞特蘭蒂斯、雷姆利亞以及人類,由我的弟弟親自審判,而審判的內容就是人類這種生物,是否有繼續生存下去的理由。”
“沒有了人類,你將不再享有青春的容貌,逐漸走向死亡的深淵。”穆拉回應著。
“是的,千百年來我一直苦苦找尋解決的方法,現在我終於得到了。”
“是什麽?”
“哦...”德爾一邊享受著紅酒的美味一邊笑著對穆拉說:“我之後會告訴你們的,眼下的任務就是殺了她,以絕後患。”
“我為什麽要聽命...”穆拉還沒說完,走廊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打斷了他。
“因為他說過,會給予我們生命。”隻見那個殺害阿西亞的性感女人站在了兩人麵前,她的身後還跟著幾個人。
“哼...你們都相信他了?”穆拉掃了一眼所有的人,他看到其中一個乞丐的手裏拖著兩個奄奄一息的人,於是走到了他的身前。
“哦...我、我見到你很、很高興。”乞丐顫抖著身體,不敢直視穆拉的雙眼。
“另外一人呢?”穆拉冷冷的問到。
“我、我剛才、剛才有點兒餓...吃了...”乞丐越發害怕起來,像一條犯了錯誤的狗一樣蹲縮在牆角,等待著主人的責罵。
穆拉並沒有搭理他,而是俯下身,盯著躺在地上的莫利亞。
“頭兒...不,你不是...”莫利亞逐漸恢複了意識,他注視著穆拉黑暗的雙眼,雖然相貌一樣,但是莫利亞從穆拉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感。
“為何我從你的身上感覺不到憤怒?”穆拉向莫利亞提問到。
“靠近點我告訴你...”莫利亞虛弱的回答著。
於是穆拉將耳朵貼近了莫利亞,等待著他的答複,然而此時,莫利亞卻用盡最後的力氣,將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深深地刺入了穆拉的脖頸。
“嗯...控製的很好,我感受到了。”穆拉一邊說著一邊慢慢的將脖頸中的匕首取了出來:“我喜歡這個味道。”
莫利亞看著穆拉的舉動,不由自主的笑了,之前穆拉小隊執行過的機密任務中,不乏一些無法解釋的事情的出現,如今他也終於明白,科學的確不是萬能的。
“死之前,告訴我你們都是什麽...”莫利亞的雙腿已經斷了,如果能起身他絕不會躺在地上等死,但是他真的已經無能為力了。
“你也配知道我們的名號?”德爾從一旁走來,狠狠地朝著莫利亞的斷腿踩了下去,“我們是神,可憐的蟲子們,你們連舔我鞋底的資格都沒有,還妄想知道我們的名號?”
“哈哈哈哈,神?就算我們殺不了你,也讓你嚐嚐痛苦的滋味!達魯卡!”莫利亞向躺在一旁不遠處的另一個人大吼了一聲,這也出乎了其他人的意料,隻見達魯卡輕輕地將一枚圓形的金屬物扔到了德爾的腳邊。
“頭兒...我們盡力了...”奄奄一息的達魯卡凝視著穆拉說出了生命最後的一句話之後,那個金屬球伴隨著劇烈的響聲炸開了,一股巨大的蒸汽包圍了所有的人,緊接著,痛苦的**聲在室內回蕩著。
“混蛋!混蛋!啊...我的肺都快被燒爛了。”德爾一把揪住了乞丐的衣服,將他按在了地上咒罵到:“蠢貨!你不會殺了他們嗎?”
乞丐全身都被蒸汽灼傷,起滿了血泡,痛苦的流著淚在地上哭喊到:“原諒我,我隻是覺得新鮮點的比較好吃...原、原諒我...”
“廢物!廢物!”
“好了,放開古勒吧。”穆拉伸手拉開了憤怒的德爾,說來也怪,原本怒火中燒的德爾忽然感覺自己的內心平靜了很多。
“你一點事都沒有?”德爾回過頭上下打量著穆拉,驚訝的發現他居然毫發無傷。
“艾、艾拉他...”
“你閉嘴!”德爾狠狠地駁回了古勒的話。
“我所承載的怒火遠比這些蒸汽的溫度要高出許多,還有,如果你不想在這裏變成灰燼的話,我還是勸你收斂一下你的憤怒吧。”艾拉冷冷的一席話,讓德爾恨得牙根發癢,但是他心裏很清楚,人類還沒有發起戰爭,所以現在的自己根本不是眼前這個已經聚集那些在瘟疫之中盡顯人類憤怒惡行之人的對手,於是德爾自己逐漸平息了心中的怒氣。
“我...我又有些餓了...”癱在地上的古勒可憐巴巴的看著艾拉,希望他能說服德爾,至少讓他不要再打罵自己了。
“隨你便吧,隻要你對中餐感興趣。”德爾頭也沒回的撂下了一句後,和艾拉再次來到了蒂娜的身前。
“繼續吧...”德爾看了看艾拉,見他沒有什麽反應,於是德爾在沉睡中的蒂娜的臉旁打了一個響指,很快,她便慢慢的擁有了意識。
“穆拉...”蒂娜的話音還顯得非常虛弱,她掙紮在想從椅子上站起來,但是無力的雙腿讓她隻能在原位一動不動。
“我是艾拉,你認識的那個人已經死了。”艾拉蹲在蒂娜的身前,注視著她的雙眼,發現蒂娜的思想已經逐漸接受了這個事實,眼淚打濕了她的眼眶。
“好奇怪...”艾拉回過身,衝著站在一旁的其餘幾人說到:“你們從她身上感受到了什麽?”
眾人全都搖了搖頭,一旁的德爾有些不耐煩便上前問到:“有什麽好奇怪的?”
“我們幾個人從她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的罪惡...即使她知道我殺了這個人,也沒有產生絲毫對我憤怒的情緒。”艾拉疑惑的剛一回答完德爾的提問,突然間他感受到德爾的心中湧現出無比憤怒的情緒,其中還夾雜著深淵般的恐懼。
“啊哈哈哈哈!”德爾奸佞的狂笑著,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他是不是瘋了,尤其是那個惦記著“夜宵”的乞丐古勒,巴不得他徹底瘋了呢。
“哦天哪,你和她還真像啊?可惜,可惜普萊格已經死了,現在該輪到你了!”說完,德爾的手中突然憑空出現了一把銳利無比的長劍,劍柄之上的一顆顆紅色寶石所散反射出的紅光攝人心魄,德爾將這把劍準備交到艾拉的手裏。
“不!普萊格沒有死!他還活著!我能感覺到,感覺到他那份對人類強烈的愛。”蒂娜反駁道。
“可笑,告訴你吧,我們幾個人自打出生起心靈就相通了,他死的那一刻...我頭一次嚐到了難過的滋味,都是拜那個約書娜所賜,還有你!還有你那個混賬的父親,讓我們的兄長失去了神的尊嚴...算了,死到臨頭懶得和你廢話了,艾拉!”說著,德爾看向了身旁的艾拉,但是他卻不肯接過德爾手中的劍。
“還是讓我來吧,這麽美麗的劍,我到想親自摸摸它。”那個妖嬈嫵媚的女人走到了蒂娜的身前,她拿過了德爾手中的長劍仔細端詳了一番。
“茱莉亞...你真的要一同毀滅人類麽?”艾拉緊閉著雙眼詢問到。
“艾拉...我們不想再這樣僅以靈魂的姿態存在下去了...我們不像你,其實我們什麽都沒有。”茱莉亞的話音一落,便瞄準了蒂娜的心髒,用力刺了下去。
“雖然有點淡,但是已經很好了...哈哈...”古勒看著莫利亞以及達魯卡的屍體垂涎了很久,當他剛要準備加餐的時候,一道白色的光芒刺穿了茱莉亞的身軀,阻止了她對蒂娜生命的威脅,並連人一起刺入了古勒的屁股。正當人們的目光還聚焦在**中的古勒身上的時候,一個白色的物體從窗外直接闖入了會議室,隻見一匹強壯的銀白色的烈馬怒踏著自己的前蹄,額頭上一撮黑色的毛發讓看到它的蒂娜無比的親切,就在馬背之上,騎著一個身著白色西裝,頭戴禮帽的人。
“伊達!普萊格?哦天哪,你的胡子?”蒂娜興奮的叫了起來。
白衣人優雅的下了馬背,摘下了頭頂的帽子放在胸口,紳士的對著蒂娜鞠了一躬,微笑著說到:“親愛的小姐,抱歉我來晚了。”
當德爾看到普萊格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他的內心卻非常複雜,在憤怒、疑慮的同時,還存在著些許的欣慰。德爾緩了緩自己的情緒,開口問到:“你已經死了...”
“是的,我的確見到了提克斯河。”普萊格回答。
“哦不,你一定是在最後用了你的力量害死了人類才活了過來。”德爾想到這裏反而有些竊喜。
“讓你失望了,我絕不會傷害人類來讓自己獲得生命。”普萊格的語氣非常堅定。
“那你的這張臉...為什麽那麽年輕?你的力量又是怎麽得到的?回答我你這個騙子!”德爾認為普萊格不願在蒂娜麵前承認事實,而有些惱怒。
“其實你很清楚,有一樣東西能夠做到這一切。”
“不!你怎麽可能會有?是摩爾斯給你的?”
“他從不曾給予過我。”
“不可能!那是摩爾斯的眼淚,是死神之淚!你不...難道說?”德爾的目光隨即轉移到了蒂娜的身上,“難道當初,帕拉迪爾和摩爾斯的契約和她有關?”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不過你該停手了吧,弟弟。”
德爾恨透了普萊格寬恕般的語氣,當他徹底感覺到重生的普萊格那股強大的力量的時候,他卻怕的有些發抖。
“我們該走了,蒂娜。”普萊格的話雖然很短,但是那種溫柔與親切感卻給讓蒂娜體會到了失去已久的關愛。
普萊格在眾人眼前將蒂娜抱上了馬背,正當他們剛要離去的時候,蒂娜攥住了普萊格的手說:“那裏還躺著我的三個朋友,還有一件送我的軍服,請你...”
“當然。”普萊格話音剛落,隻見幾團黑霧繞過了屋裏的眾人,將莫利亞、卡魯伊、帕羅的屍體以及帕羅為蒂娜準備的那套衣服通通帶到了二人的身邊。
“不!我的晚餐!”古勒眼看著“美食”被別人搶走,也顧不得屁股上的疼痛,大吼起來,而這一句,也驚醒了手足無措的德爾,就在德爾剛準備好用盡全力阻止普萊格的時候,伊達早已騰空而起,飛離了議會大廈。
“不!!!!快給我阻止他們!”怒火中燒的德爾衝著其他人吼叫著,但是誰也不願接觸那恐怖的瘟疫,就在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讓德爾那快瀕臨崩潰的腦細胞徹底炸開了。
“現在該算算你我的賬了吧。”一個身穿黑色連衣裙,頭戴黑色禮帽的依蘭布魯蘭大公,踩著高跟鞋,從黑暗的走廊中緩緩走來。
原本趴在地上想找點什麽吃掉來為自己愈合傷口的古勒,在看到依蘭布魯蘭裙角的一刹那,渾身的肌肉都僵硬了,他容量不多的腦細胞一同告誡他自己還是繼續躺下裝死為妙。
“哈,你什麽時候淪落到和這些連生命都沒有的東西們為伍了?”依蘭布魯蘭環顧著四周,輕蔑的衝德爾問到。
“請注意你的言辭,女士。”一個身著18世紀英國皇家海軍軍官服飾的年輕人在一旁用不屑的口氣警告著依蘭布魯蘭,然而這一舉動卻險些為自己帶來了殺身之禍。
“我最痛恨有人比我還傲慢了。”依蘭布魯蘭話音一起,大片黑色的液體從她的腳下湧向了那個年輕人,瞬間將他包裹的嚴絲合縫,痛苦的**聲,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
就在這時,一團火焰突然出現在了眾人的中間,瞬間將黑色的液體蒸發殆盡後便消失了。
“原諒修博爾吧,他的性格一向如此。”艾拉簡單的一句話吸引了依蘭布魯蘭的注意,她摸了摸手上稍稍幹裂的皮膚,舔了舔微微起皮的嘴唇,這才體會到那憤怒之火不可估量的強大。
“看來你有個好幫手。”
“不不,我親愛的妹妹,是我們。”德爾異常殷勤的走到了依蘭布魯蘭的身邊,挽起了她的手說:“我終於知道普萊格為什麽要找那個女孩了,但他忽略了一個關鍵...”
當德爾剛剛提到普萊格的時候,依蘭布魯蘭便憤怒的睜開了他的手說:“他已經被你害死了!”
德爾攤了攤雙手,無奈的對依蘭布魯蘭說:“啊...其實他剛剛離開這裏你就來了。”
“什麽?!”依蘭布魯蘭驚愕的回過頭,死死揪住了德爾的衣領說:“我已經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了,你還敢欺騙我?”
“其實我也感覺不到,不過,喏,你看看這間屋子都被折騰成什麽樣子了,他把那個叫做蒂娜的女孩直接搶走了,哦對了。”說著,德爾隨手把一旁捂著傷口的茱莉亞拉了過來,又指了指古勒:“你可以看看茱莉亞的傷口,還有躺在那裏的乞丐的屁股,你就明白了。”
依蘭布魯蘭仔細觀察了茱莉亞身上久久未能愈合的傷口,突然額頭一陣冷汗,她無力的癱倒在了椅子上:“是他的箭痕,是他...太好了...他還活著,可是為什麽?”
“死神之淚...”
“摩爾斯給他的?”
“不,摩爾斯從出生起就據我所知就掉過一次眼淚,這一定和那個女孩有關係。”
依蘭布魯蘭稍稍緩和了心中的情緒,她突然想起德爾剛才說了一半的話,便繼續問到:“你剛才說普萊格忽略了一個關鍵?”
“哦是的,不過這也是我的猜測。”德爾微笑著回答到。
“說來聽聽。”
“在普萊格來之前,艾拉他們確認了女孩的身體裏並不存在人類所擁有的七宗罪,而她又是帕拉迪爾的孩子...”
“你怎麽知道?!”依蘭布魯蘭質疑到。
“哦我可愛的妹妹,你覺得我會放過那些在曆史的戰爭中擁有過出色表現的勇士以及他們的後代嗎?就算他們更換身份、改變樣貌,但對戰爭的渴求以及獻血的欲望是永遠無法逃過我的眼睛的,更何況帕拉迪爾還是我們的族人。”
“他現在在哪?”艾拉急切的問到,那蠢蠢欲動的怒火讓周圍的空氣變得有些幹燥。
“放鬆,我的朋友。自從他愛上了一個人類之後,對戰爭的欲望也隨之消失了,當我終於找到了他們曾經生活的地方的時候,隻有帕拉迪爾一個人在那裏等待著我。”
“你們都說了什麽?”依蘭布魯蘭迫切的問。
“說了很多,敘敘舊什麽的...最重要的就是他勸我不要插手摩爾斯對人類的審判,讓她的女兒,也就是蒂娜來代表我們以及人類接受裁決,這樣才算公正。”
“胡扯!人類怎麽能有資格與我們平起平坐?”依蘭布魯蘭憤怒的拍打著桌案。
“可是摩爾斯同意了,但是有什麽條件我就不清楚了,不過今天我總算知道了其中之一,啊,就是剛才提到的關鍵。”德爾說完沉默了幾秒鍾左右看了看,他發現這回終於沒人準打斷他了才繼續說到:“好吧,關鍵就是摩爾斯剝奪了蒂娜的罪惡,讓她不再是一個真正的人類,所以她也無法代表人類接受審判了。”
“罪惡是人類靈魂的一部分,如果被剝奪了等同於靈魂的缺失,那帕拉迪爾就這樣同意了?那讓蒂娜獲取罪惡的方式又是什麽?”艾拉在一旁默默的問到。
“剩下的事情隻有帕拉迪爾以及摩爾斯清楚了。”德爾說完看了看坐在一旁的依蘭布魯蘭。
“人類的生死與我無關,我隻想重新擁有普萊格的愛。”依蘭布魯蘭回答到。
“我的目的是找到帕拉迪爾,而我的同伴們,就像之前你答應過的,用死神之淚讓他們獲得真正的生命。”艾拉和其他人也坐在了一旁,同意與德爾的合作。
德爾看到這麽多強力的幫手,預感到自己的計劃能夠得以成功欣喜萬分,於是他提高了嗓音,高傲的衝著所有人說:“那麽,大家一起商量一下之後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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