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灰與白的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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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黑影下落的過程中,訓練有素的城堡守衛們迅速用武器鎖定了目標,幾十架配有消音器的突擊步槍同時對它進行了無情的掃射。
被無數子彈穿透的黑影發出了馬匹的一聲嘶吼,改變了俯衝的方向,剛好墜入了賽斯維利亞的臥室。城堡中的其他人都被這劇烈的響聲驚醒,刹那間城堡又變得燈火通明,隻見賽斯維利亞房間的牆壁已經被撞毀了,不知道本人是不是還活著。
依蘭布魯蘭大公看到這一景,不僅沒有疑慮,反而非常開心,她輕蔑的笑了笑低聲說了一句:“哼!忠誠的狗。”可是她沒注意到身邊的雷歐諾卻麵帶怒色,注視著自己。
“誰去看看,都死了沒。”依蘭布魯蘭向身邊的人命令著,有幾個仆人迅速向著賽斯維利亞的房間跑去。
就在這一切發生的同時,火焰已經吞噬了普萊格的四周,眼看即將蔓延到他身體的時候,一個黑影伴隨著一聲慘叫,從賽斯維利亞的房間經過依蘭布魯蘭的身旁徑直飛入了燃燒的木架,摧毀了它,普萊格也被撞出去好遠,但是至少逃離了火焰的環繞。
依蘭布魯蘭大公憤怒的回過身,她猛然感覺到還在冒煙的殘垣之中,散發著一股攝人心脾的寒氣,整個城堡瞬間被一團比月亮還要蒼白的光芒籠罩著,一匹渾身銀白的骷髏馬赫然出現在每一個人的眼前,它的馬蹄憤怒的踩踏著地麵,頭骨兩個空洞的眼窩卻好似無底的深淵一般,讓注視過它的人恐懼著四散而逃。緊接著,骷髏馬化為了一道銀光,轉瞬便來到了普萊格的身邊,它用嘴死死咬住了他的手臂後,迅速的飛上了夜空。
依蘭布魯蘭大公怒視著依達逐漸遠去的身影,突然間,她的腳下冒出了一灘黑色的液體,很快便覆蓋了全身,原本鮮豔的禮服卻變成了通體的黑色,終於,她露出了身為饑荒使者的原貌。
依蘭布魯蘭大公原本銀白的頭發逐漸變的烏黑,鬆弛的皮膚也漸漸的恢複了原貌,她剛想追逐天空那道銀光的時候,雷歐諾死死拽住了她的手說:“讓我去吧,我會聯係阿爾法和貝塔的。”
大公聽到了雷歐諾的話以後,憤怒的掙脫了手臂,她轉身衝著雷歐諾吩咐到:“不要手下留情,即使是你的孩子!”說完便離開了庭院。
雷歐諾沒有作答,靜靜地望著夜空遠去的那道白光,陷入了沉思。
依達全力奔跑著,它身上的多處骨架已經被子彈打碎了,這多少都影響著它,並且,還有一個它無暇顧及的——一雙死死抓住它腿骨的手。
依達知道沒人再追他們了,便逐漸降下了速度,這時,一個人順著它的骨架艱難的爬到了依達的背上。原來就在依達墜入城堡房間的時候,剛好落在了一直觀察著一切的賽斯維利亞身邊,他想趁機抓住依達,但卻發現自己毫無下手的機會,當依達踹飛來視察的仆人,救出普萊格的時候,賽斯維利亞也趁機死死抓住了依達的骨頭。依達一心救主,也無暇顧及旁人,於是就這樣帶著賽斯維利亞逃離了塞哥維亞城堡。
這下可把這位富家子弟高興壞了,他活了二十多年,就像一個籠中鳥一樣,連城堡的大門都沒有踏出過,他隻是通過網絡才能了解世界,如今他第一次出門就比坐飛機都痛快。
骨骼的疼痛刺激著依達所有的神經,它再也沒有力氣了,緩緩落到了地麵上,它輕輕的將普萊格放到地上後,撲通一下便倒在了一旁。賽斯維利亞哆哆嗦嗦的爬了起來,他雖然披著大衣,但是隻穿了一件汗衫和他心愛的沙灘褲,在空中飛行了那麽長的時間也凍得他夠嗆。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周圍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見,他又不想一個人瞎轉悠,於是走近了普萊格,踢了他一腳想試試他能不能醒過來,但是這一個動作再次激怒了攤在一邊的依達,可它現在已經無能為力了。
賽斯維利亞抬頭望了望夜空,他並不知道太陽什麽時候會出現,就在他又冷又困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於是賽斯維利亞起身,脫掉了普萊格的西裝穿在了自己身上,然後從地上摸索著找到了一塊比較尖銳的石頭,直接劃破了自己的手臂,鮮血瞬間流了出來,賽斯維利亞隻是用髒手擦了擦手臂的血液,感覺還不夠,於是他又在地上抓起了一把泥土撒在了自己的傷口上。
這下賽斯維利亞滿意了,他躺在了普萊格的身邊,蓋上了他的西服,就這樣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賽斯維利亞慢慢睜開了眼睛,他感覺到腦袋昏昏沉沉的,渾身發冷,意識也不是特清楚,手臂隱隱作痛讓他非常鬧心,他想起身但是毫無力氣。賽斯維利亞有些惱火,他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簡陋的房屋裏,普萊格和依達也不見了,身上不知道誰給他蓋了一層厚厚的被褥,旁邊還放了一盆清水。
這時,破舊的木門發出了刺耳的聲音,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出現在了賽斯維利亞的視線裏。
“你醒了?”老人關心的問。
“你說什麽呢?會不會說西班牙語?或者英...英...文?”賽斯維利亞回答到,聲音有些虛弱。
老人聽完搖了搖頭,拿起了桌上的一張毛巾,在清水中浸了浸,敷在了賽斯維利亞的額頭上,隨後轉身離開了屋子。
賽斯維利亞動不了身子,一股睡意襲來,於是他再次昏睡了過去。
屋外,老人將賽斯維利亞換洗好的衣服晾在了竹竿上,這時,馬蹄聲吸引了他的注意,老人回過頭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騎著一匹白馬,慢慢向他走來,老人慈祥的笑了笑,便迎了過去。
“老人家,您要的東西我帶來了。”馬背上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老人開口說到。
“哦哦,太好了,這下子他就能好起來了。你也恢複的挺好麽?普先生?”老人用操著濃厚口音的中文詢問著馬背上的人。
“托您的福,我和我的馬都已經好多了。您把藥拿好,還有這些錢,是照顧他的費用,您千萬別客氣。”普萊格對老人說。
老人的臉上一直掛著微笑,他僅從普萊格的手上取過了要給賽斯維利亞治病的藥物,又對普萊格說到:“你有要事就先走吧,雖然我聽不懂孩子說的啥,我會治好他的,你放心啊,放心。”
普萊格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把錢塞回了自己的口袋,翻身下了馬,緊緊握住了老人的手說:“感謝您這麽多天的照顧,我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您,過幾天那個孩子可能就會好轉起來,我估計那時就會有人將他接走了,的確現在我還有要事在身,之後的事情就麻煩您了。”
老人聽完便衝普萊格擺了擺手,示意他去做自己的事情後,又回到屋中為病榻上的賽斯維利亞熬藥去了。
普萊格心中多少有些許愧疚,他想了想,便把身上的那些錢放在了屋子的門口後,轉身上馬,向著南方疾馳而去。
普萊格在飛行的過程中發現,“普羅米修斯的覺醒”不再像一開始那樣,給人類社會造成著毀滅性的影響,雖然很多城市已經淪陷,街上不時還能看到人類的暴行以及腐爛的屍體,但是仍有無數的人正在為身邊的同伴付出著自己的一切,他深深感受到了人類在麵臨危難的時刻,從內心深處迸發的那股強烈的情感。
“老夥計,看到了嗎,如果當初,我們也有這份情感的話...唉...我們直到現在,依然低估了低等生物的原始本能。”普萊格對那些正在為生存而努力的人類產生了敬意,對著依達感歎著。
雖然隻有不到1天的時間,普萊格的傷勢已經基本穩定了,但是依達並沒有,普萊格也能清楚的體會到它全身骨骼的痛楚。普萊格捋了捋依達的鬢毛,什麽話都沒有說,依達也明白他的心意,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奔向蒂娜所在的地方。大地漸漸消失在了普萊格的視野之中,茫茫的大海反射著日光刺痛了他的雙眼,普萊格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當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感覺一股血流忽然湧上大腦,刹那間眼前的世界開始不停旋轉,失去平衡的普萊格直接從依達的身上翻了下來,直直的墜入了大海。
“喂喂!老兄,你醒了嗎?”一個蒼老的聲音呼喚著普萊格。慢慢的普萊格的意識逐漸清晰,他使勁睜開了眼,費勁的挪了挪身體,隻見一個渾身髒兮兮的黑胡子老頭笑眯眯的盯著自己。老頭看到普萊格有了意識便遞了杯水喂他喝了下去,一邊說到:“我這正打漁呢,看見一個白了吧唧的東西漂在海裏,我還以為是什麽寶貝呢,原來是個大活人,唉...對了,你是怎麽掉這的啊,是不是從一艘大船上掉下來的?”
“船?”普萊格有氣無力的問。
“好大一艘船,我看還有好多飛機圍著它,起起落落的。”老頭回身又倒滿了一杯熱水,遞到了普萊格的嘴邊,示意他喝下。
“糟了!我得...咳咳咳!”普萊格剛想起身,但是乏力的身軀卻一點都不受自己控製,他又躺回了原處,輕聲問到:“大叔,我的馬...”
“大叔?我說老兄,你看起來可比我老多了,哈哈哈,你啊,可能是腦淤血摔進海的,這把年紀了就別再讓自己這麽拚命了,還騎什麽馬?喏,船尾我拿布蓋上了,它差不多已經死了吧。”老頭嘲笑到。
“什麽?!”普萊格不相信聽到的一切,他奮力的掙紮著,突然他注意到了一隻蒼老的手,上麵鬆弛的布滿斑痕的皮膚就像一個行將就木之人的一樣。普萊格的腦中出現了出生至今從未有過的疑問——生命要結束了麽?他強製著讓自己的心沉靜下來,不停思索著如何避免死亡的方法,但他所知的唯一的方法就是在人類的世界中再次席卷一場恐怖的瘟疫,才能避免自己的死亡,這是他寧死也不會選擇的路。
“哈哈...唉...老夥計,可惜你還是早我一步,幸好...咳咳...我已經送過你了...可是我還有事情沒有...約書娜...”普萊格的生命漸漸逝去,他的眼前充滿了光明,見到了久違的父母,想起了兄弟四人在家鄉的農場中嬉戲,想起第一次征服一匹銀白色駿馬時的喜悅,也想起了米蘭的廣場上,那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少女...最後一刻,他的耳邊響起了一個微弱的聲音:願亞特蘭蒂斯之光與雷姆利亞之影永遠相伴...
“啪”的一聲,澳大利亞總統手中簽批文件的鋼筆被折斷了,他突然愣在那裏一動不動,周圍的官僚們默不作聲的看著他,隻見總統的眼中泛起了淚光,豆大的淚珠從眼角湧出並順著臉頰滑動,滴落到了書案的文件上麵,這可看傻了在座的所有人。
總統緩過神,看了看周圍驚訝的人們,嚴肅的說到:“啊,各位,如果我簽下了這份文件,也就預示著我國要徹底與世界為敵了,我徹夜思考著一個問題,生存到底是什麽。sts的確連核彈都無法撼動絲毫,可是,如果有一天,當這堵世界上最強大的防禦係統徹底崩潰的時候,我們國家又當如何麵對全世界。爭鬥必然會帶來傷害,甚至死亡,可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災難降臨到我們的頭上,還要微笑著迎接它們,無論疾病還是戰爭,決不能輕易奪去我們的自由,奪去我們生存的權利!女士們,先生們,我知道你們之中有人對我的決定有著疑義,我是個軍人,我明白何為奉獻,更明白活下去意味著什麽,所以,若是為了國家、為了人民、為了你最想保護的人,我...會毫不猶豫的與世界為敵!”總統一番義正言辭的講話剛剛結束,周圍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他將臉上的淚痕拭幹並與政客們點頭示意。這時,會議室的大門被人推開了,一個工作人員急匆匆的來到了總統身邊耳語了幾句。
“好了,會議就到這吧,大家去依照之前的分配各自工作去吧。薩夫爾部長,請你留步。”
“總統先生。”薩夫爾等待其他人都離開後,向總統回應到。
“部長先生,我聽說迅影部隊已經深入...那個...”
“隱蔽之影,先生。”
“哦對,隱蔽之影...你們找到它了麽?”總統的語氣有了些許轉變。
“是的先生,已經在我們的監控範圍之內了。”
“那麽,找到她了麽?”
薩夫爾眉頭微微緊鎖了一下,他自從接到要在隱蔽之影尋找一個白衣女孩的命令的時候就非常不解總統的意思,但是作為軍人就要絕對服從命令,但他此時也不得不對最高統帥表達一下自己的疑慮了,於是他開口說到:“先生,恕我直言,為何不派我國最精銳的部隊去執行更重要的任務,而是找一棵樹和一個女孩?”
“你隻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可以了。”
“是的找到了。”
“那麽,你知道怎麽做。”總統注視著薩夫爾說。
“我不明白。”
“你不用明白,隻管遵守命令就可以。”
薩夫爾不再說話,他怒視著眼前的這個人,憑借自己多年的經驗,他感覺到總統的內心深處,有種對戰爭的無限渴望。在對視了幾秒之後,薩夫爾站起身端正的向總統敬了個禮,轉身走出了會議室,他在房間外的走廊中佇立了很久,身旁的秘書不敢上前打擾,隻能陪在他身邊等待著他的行動。終於,薩夫爾從懷中取出了一部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靜靜等待著對方的回應。
“啊,總統有令...總統有令,派人看好那棵榕樹等待我的指示,然後...然後將那個女孩...”薩夫爾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身為軍人他不能違抗總統的命令,但是身為人,他更不想輕取一個孩子的命,他想了想說:“派人把她帶過來。”之後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他什麽意思?”電話那頭,正是迅影部隊的指揮官佩德羅,他一臉愁容,看著身邊的人說:“當初派我們過來是為了找一棵樹,現在又讓我們解決那個女孩?”
“部長說要處決她?”旁邊的人問到。
“我和他共事了30年,他的性格我了解,肯定是總統下令讓她死,薩夫爾不同意隻好讓咱們給送過去了。但是我不明白,咱們這隻精銳部隊,雖然一向執行的是秘密任務,但是全副武裝來找個該死的樹,以及一個從希臘偷渡過來的女孩到底是為什麽?難道...糟了!薩拉提,快讓b隊以及所有軍醫全部戒備,把穆拉小隊和接觸過那個女孩的所有人全都隔離!我擔心她是x的感染源,快去!”佩德羅意識到總統這麽做也許認為這個女孩會是病毒的攜帶者,那麽為了祖國,他必須毫不猶豫的選擇就在此地處決了她。
“是!”薩拉提接受命令後迅速跑出大營,帶領另一隻小隊以及全部軍醫,包圍了穆拉小隊的營房。
“隊長,我們好像...被自己人包圍了。”達魯卡躺在床鋪上,靜靜的說。
“嗯...蒂娜,既然現在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你能告訴我,你是x麽?”穆拉緩緩的從行軍囊中取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一邊擦拭著刀鋒一邊詢問著蒂娜。
“x是什麽?”蒂娜平靜的反問著。
穆拉微微抬起頭,他觀察到了蒂娜的表情,完全沒有隱瞞以及懼怕的跡象,相反,蒂娜的集中力反而被他手中的匕首吸引了。
“送給你,防身用。”穆拉將匕首收入刀鞘,遞到了蒂娜的麵前:“納稅人的錢換來的東西都好用。你怎麽還穿著這身,帕羅,快把你另外那身衣服裁裁,給小姑娘換上。”
“我說長官,雖然我身子小,但是...”帕羅聽到穆拉的吩咐有些不快,他總是擔心別人嘲笑他的身形,如今又被隊長說的好像自己和個姑娘一樣。
“行了行了,回頭給你找個比你還矮的當媳婦行吧。”穆拉打斷了帕羅。
帕羅沒有辦法,隻能嘟囔著從衣櫃裏拿出了自己的衣服,比對著蒂娜的身形開始改動自己的軍裝。
“他們已經準備好了。”達魯卡坐起了身看著穆拉說,“我去看看。”說完便走出了營帳。達魯卡出門時假裝伸了個懶腰,眯著眼詳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人,他發現每個荷槍實彈的軍人身後都有一個身著整套防化服的軍醫待命。
“我說,你們叫個醫生過來查查不就行了,至於這麽緊張?”達魯卡的語氣有些不屑,他側靠在軍營門框的邊上,一邊摳著手指一邊衝著包圍他們的人大聲說著。
這時,從人群中走來了一個身著軍官服飾的人,他拿起手中的話筒,對營帳中的人喊到:“穆拉小隊請聽好,佩德羅指揮官有令,請交出那個女孩,其他人在營帳中將軍服全部脫掉,等待我們的全麵檢查。”
達魯卡聽完,轉身進了營帳,他看了看坐在椅子上沉思的穆拉也沒多說什麽,又躺回了床上。這時,穆拉站起身,對其他11名隊員說到:“執行命令。”之後又對身邊的蒂娜說到:“別擔心,我相信你不是什麽倒黴的病原體,但我們有命令在身,隻能讓你去接受他們的檢查,之後我會負責送你離開這裏的。”
蒂娜微笑著衝他點了點頭,回過身調皮的對著帕羅說:“裁縫先生,我等著你的衣服哦。”之後便在穆拉的陪同下走出了營帳,其他人聽完都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隻剩帕羅拿著剪刀氣呼呼的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當蒂娜和穆拉走出營帳的時候,一名軍醫迅速上前接過了她,因為軍醫身穿防化服,穆拉也沒有認出他是誰,他向左右看了看,衝著手拿話筒的軍官說:“薩拉提中尉,我們要是被查出有問題了,是不是也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我很抱歉少尉,軍人的靈魂是崇高的,你們也不想成為祖國的罪人吧。”薩拉提回應到。
穆拉聽完沒有再說什麽,默默地點了點頭走回了營帳。
穆拉小隊的全身檢查進行了很長時間,夜幕慢慢降臨。當最後的一項篩查結束後,穆拉整理好衣服,走出了營帳,薩拉提就在不遠處等候著他。
“還好,暫時沒有什麽特殊的情況,還有待觀察,你們就先...”沒等薩拉提說完,穆拉急速的走到他跟前,問到:“女孩呢?”
“走了。”薩拉提回答到。
“被薩夫爾帶走了?”
“我討厭你就是因為你太聰明,而且對真相又是那麽的敏感。”薩拉提看著穆拉的眼睛說。
穆拉麵無表情的盯著對方說:“我要去見長官。”話音一落便要離開,薩拉提卻死死拽住了他的衣服:“你沒有權利這樣...”但是令他沒想到的是,穆拉轉身便從腰帶上掏出了槍頂住了自己的腦袋,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如此猝不及防。這時,周圍布防的軍士們紛紛將手中的步槍一齊瞄向了穆拉,薩拉提此刻有些慌亂,他趕緊舉起了雙手,緊張的問到:“你、你想上軍事法庭嗎?敢對戰友拔槍相向!”
“我說,想攔住我,你們幾個根本不夠,回頭看看。”
薩拉提聽完穆拉的話回過頭,隻見原本嘈雜的營房中卻不見丁點活動的跡象,而正是這份寂靜,讓薩拉提感覺到脊背陣陣發涼。薩拉提定睛觀察,發現營帳的牆布上居然布滿了紅色的光點,穩穩地指向他帶來的士兵身上,就等著自己腦袋炸開的那聲令下。
“好吧,好吧,不過我得提醒你,佩德羅長官未必會給你答案。”薩拉提無奈的搖了搖頭,麵對著迅影部隊中的精英小隊,自己帶的這點人真的是無能為力。
“謝了。”穆拉收回了搶,衝著營帳大吼了一聲:“走!”隻見屋內同時湧出了11個從防禦到重型以及遠程裝備全部備齊的軍人,他們齊刷刷的跟隨著穆拉向著指揮中心走去。
薩拉提眼看著他們走出了自己的視線,回過神時,突然想起了那些軍醫,好像很久沒見過他們的蹤影了,於是他迅速的跑入了營帳中,隻見十幾個軍醫全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薩拉提看到後又氣又笑,他雖然看不上這些“問題”士兵的做派,但也不得不佩服他們高超的才能,甚至有些嫉妒他們。
沒多久,穆拉一行人便來到了指揮中心,他吩咐其餘的人在外等候,自己去麵見佩德羅長官。
“長官!”穆拉在門外喊到。
“嗯。”佩德羅隻是回應了一聲。
穆拉走進了指揮室,端正的站在一旁,然而佩德羅隻是忙於布置指揮台,而沒有理會他。穆拉也沒有說話,靜靜地觀察著佩德羅的工作,過了些許時間,穆拉發現指揮台上除了自己的小隊外,其餘都被分配到了各個地方,這讓他似乎明白了什麽。佩德羅看了看台麵,輕輕點了點頭,依然沒有理會站在旁邊的穆拉便回到了桌案前寫起了匯報文件。
穆拉又等待了幾分鍾後,莊重的行了個軍禮轉身便要離開,當他剛要跨出大門的時候,佩德羅終於開口說到:“堪培拉議會中心,3小時前雷鷹戰機接走了,薩夫爾部長留了架迅影在這裏。”
穆拉聽完轉身再次行了個軍禮後急匆匆的離開了指揮室,來到了其他人的麵前。
“老大。”莫利亞是整個穆拉小隊中身材最為魁梧的人,平時不愛說話的他也忍不住開口詢問情況。
“西南方15公裏有架迅影,我隻能帶5個人,達魯卡、莫利亞、卡桑莫斯、阿西亞還有...”
“帶上我,頭兒,我這剛裁好的衣服還得交給她呢。”帕羅主動申請入隊。
“好,其餘6人留下隨時報告這裏的情況,我們輕裝前進,出發!”穆拉話音一落,轉身便向停機處跑去,其他5人扔掉了身上的重型武器後紛紛追了上去。
沒多久,穆拉一行人便登上了停在隱蔽之影少有的一處寬鬆場地的迅影戰機,卡桑莫斯迅速的進入駕駛室,啟動了發動機。
“達魯卡,武器檢查。”穆拉一邊係好身上的安全帶一邊吩咐到。
“夜豹手槍6支,加法爾步槍5支,死光狙擊槍2支。”
“僅將子彈的前3發換成麻醉彈。”穆拉取出了彈夾,開始更換子彈。
其他人對穆拉的要求感到疑惑不解,他們納悶的互相看了看之後,帕羅率先發出了提問:“老大,我們不是去打自己人吧?這次任務不就是去救人麽?”
“我們之前接到的任務是找樹和女孩,這麽簡單不覺得很奇怪麽?佩德羅說迅影是薩夫爾留下的,也就是在暗示我,將女孩帶走是總統的命令,甚至有可能是薩夫爾部長違背總統私下的命令,我現在還無法定論蒂娜是不是x的病原體,不過,如果她真的是的話,我想總統肯定不會簽署那個什麽狗屁協議。”穆拉憤憤的說到。
“協議?”莫利亞問。
“剛剛簽署的,他為了抵禦他國的侵犯而把我國核武分派給了8個人,讓他們自由操作。”
“這個混蛋!他的媳婦是不是跟那8個人都睡過,他想讓他們自相殘殺啊?”帕羅在一邊咒罵著。
“那為什麽要用真子彈?”莫利亞又問。
“還記得我們之前的任務麽?摩薩德死前說的話?”
“阻止紅色?”莫利亞說。
“是的,我一直認為紅色至少是個代號,也許是一個滲透政府內部的龐大組織的代號。如今總統的所作所為過於極端,他明顯有著挑起第三次世界大戰的意圖,而主戰場就是我們國家。我有個大膽的猜想,有關蒂娜的一切行動都是總統親自命令的,如果她是x的病原體攜帶者,那麽總統沒必要將核武分散給其他人來製造更恐怖的威脅,但是,設想蒂娜是x的解藥的話,她正是總統挑起世界大戰的阻撓,所以他想殺了蒂娜,這也說明了為什麽派我們去尋找她,也是我唯一能想出來的理由。”穆拉與其他人分享了他的想法,所有人早已信服他對事情真相的敏感度,堅信他的猜測是正確的,起碼很接近。
迅影戰機急速略過天際,很快便來到了堪培拉,因為迅影部隊的特殊性,地麵中心無權管製。穆拉一行人將飛機停到了一個秘密的地點後,阿西亞急速趕往最近的一處製高點,進行遠距離支援,其他人則分散到會議中心的四周等待穆拉的命令。
所有人已經各自就位,他們的目標就是找到薩夫爾部長以及救出蒂娜,然而此刻,就在堪培拉議會大廈頂層的總統會議室中,澳大利亞總統正微笑地注視著薩夫爾,看他正麵無表情的將槍口瞄向了站在一旁的蒂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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