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目一這玩意。
    考的再高，沒啥意思。
    但不及格，就有些丟人了。
    教練也有些無語。
    袁葒興致衝衝的打電話問兩人科目一過了沒，顧遠說自己考了89，袁葒還挺開心：
    “沒想到你沒看書，居然還能考這麽高，不愧是我兒子，學習能力好，又聰明，像我……你爸之前考駕照，足足看了半個月，才考91，你就比他少兩分。”
    顧遠打斷她的話，“媽，90分及格。”
    袁葒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出，“狗東西，等你回來我再收拾你！”
    說完，直接掛掉電話。
    顧遠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沒過。
    等到了駕校，果然教練還沒到。
    “聽葉文君的，她說什麽時候去，你們就什麽時候去。”袁葒插了一句嘴，轉頭對葉文君道：“這小子痞的很，他就聽你的話，管著他別讓他亂跑。”
    不過顧遠壓根沒當一回事。
    第二天一大早吃完早飯，葉文君就準備去駕校，不過這會輪到顧遠拖拖拉拉了，“去那麽早幹嘛？駕校又不像是學校，準時上課。隻要你出現就行了，說不定我們到了，教練還沒到。”
    足足等了大半個小時，王教練這才開著車趕了過來，車上還帶了一個焉了吧唧的女生。
    葉文君沒想到袁葒直接把‘尚方寶劍’送過來了，她可能還不太習慣這種方式，隻得紅著臉點點頭。
    這個焉了吧唧的女生正是魚學敏，頭發亂糟糟的，圓形的鏡片後都沒了光澤。
    操場還有不少人正跑前跑後的指揮著，看年紀應該都是學員。
    不過，顧遠沒看見半掛卡車，也不知道是沒人學，還是駕校資質不夠。
    以葉文君的性子，肯定都是聽他的。
    “不做了。”
    這是考的b照。
    好在，科目一可以免費補考一次，如果再沒過，就要交錢了。
    “班長？”
    這個駕校看起來有些年頭，設施有些破舊，不過該有的東西卻是一樣不少。駕校邊緣處擺著好幾隻遮陽傘，下麵坐滿了一些年輕的麵孔，估計都是來學車的。
    還有一些大卡車，在空地倒車。
    當然仍舊不免被袁葒數落一頓，葉文君可能沒有經曆過這種局麵，有些擔憂的看著顧遠，但見到顧遠嘻嘻哈哈全然不當一回事時，還對她擠眉弄眼，這才放下心來。
    中午顧遠哪都沒去，老老實實的待在車管所外，把教材翻了一遍，等下午開考時又進了一次，這才拿了個滿分。
    駕校的教練更類似於大學老師，教完就走。每次想要認真學員大多都會彼此傳授經驗，幫忙指揮。考卡車牌照的大多都是成年人需要養家糊口，所以對此特別上心。
    ‘他鄉’遇故知的魚學敏頓時愣了一下，“伱倆怎麽在這？也來考駕照？今年不做輔導班了？”
    暑假一直是學駕駛的高峰期，如果不是袁葒一直在那催，顧遠說不定會拖到冬天。
    顧遠擺擺手。
    零食店步入正軌，下一步就是開分店，接下來他還要研究一些口味的奶茶，哪還有時間再辦輔導班？
    “你們認識？”
    王教練見顧遠點頭，於是直接指揮魚學敏道：“那好，從今天開始，他倆就你教了，你正好再琢磨一下，怎麽考過科目二。”
    “你又沒過？這是多少次了？”
    顧遠當場就樂了。
    “十次還是十一次，我都快忘了。”
    魚學敏掰著手指頭，歎氣道。從去年暑假到今天，十一、寒假、五一，她都不停的在考。和她同一批的學員早就拿到駕照了，不但她被折磨的不行，教練也快崩潰了。
    “現在你們來了，我總算有伴了。”
    她的心思很好猜。
    就像是考試不及格的人，陡然發現還有幾個同行者時，自然會產生一種吾道不孤的感覺：
    “你們第一次上車吧，我來告訴你們，這是離合、這是刹車，這是油門……”
    話音未落。
    顧遠坐在副駕駛，係上安全帶，當眾演示了一下科目二的整個流程，然後這才下了車，“你不用教我，教一教葉文君怎麽開車吧，從今天開始她交給你了。”
    魚學敏一下子不說話了。
    本來以為來了兩個青銅級別隊友，誰想到其中一個是王者。
    碰到魚學敏實屬意外。
    不過。
    這倒是省去了顧遠很多功夫，因為他來考駕照就是走過場，但葉文君可是要認認真真學。嚴格來說，駕駛並不難學，隻要找到訣竅，學個兩三天基本上就已經穩妥了。
    比如側方位停車時，到了後車窗中線時就可以倒車；
    比如定點爬坡時，記住車頭和標記的位置時就可以停車。
    ……
    不過。
    找不到訣竅，就怎麽也都學不會。
    早些年對駕照管的不嚴，一些人照樣開了十幾年的車，來了駕校依舊過不了科目二。
    所以。
    就有學員故意在車上留下一些標記，方便學習。但教練看見了，都會把標記給扯了。因為這玩意就和考試作弊沒兩樣，就連教練說的話都和老師一樣：
    “不好好練車，就想著歪門邪道。到了考場，誰給你們做標記？”
    就在葉文君和魚學敏練車的時候，隔壁教練就在那罵了起來。
    原因是有個學員，在後車窗上貼了一塊紅色膠布做標記，被教練給發現了。教練罵了一圈，發現一個女孩穿著高跟鞋，當場就炸毛了：
    “還有你，誰讓你穿高跟鞋的？我告訴你多少次，練車都給我穿平底鞋！你科目一怎麽過的，要是被交警給逮著了，你就得扣兩分！”
    那女孩還不服，叫囂道：
    “我就不信交警能把我拽下車，看我穿什麽鞋！”
    教練沒想到自己被這麽頂撞，愣了半天，給對方豎了個大拇指，“你能耐，我教不了你，我把錢退給你，你愛找誰學就找誰學。”
    女孩當然不幹，直接往車裏一坐，跟著就和教練對罵了起來。
    一時間。
    大半個駕校的人都跑去圍觀。
    就連正在學車的葉文君和魚學敏都被驚動了，跑下了車，目瞪口呆的看著對罵的學員和教練兩人。得知怎麽回事之後，兩人都有些目瞪口呆，因為還處於學生時代的她們，習慣了對於老師的話言聽計從。
    顧遠坐在樹下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嘖嘖嘴。
    明明是錯的。
    提醒她，她反而還不領情，甚至還振振有詞。
    隻是。
    顧遠可沒有興趣摻和這件事情。
    或許，他可以用一件小事故，畢竟駕校的教練車經過改裝，最快隻能到二十邁，也不會出什麽危險。經過驚嚇之後，或許對方醒悟過來，再也不敢在開車的時候穿著高跟鞋。
    不過，他又不是大慈大悲的菩薩，沒必要看見作死的人都去拉一把。
    尊重他人命運，放棄助人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