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聞風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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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聞風色變
    地窖中*的氣息和濃重的酒味,總算讓慕容青有種“遊子還鄉”的感覺,兩人各從一邊攙住已經昏死過去的李濤,另一邊肩膀則用來背負物資。
    滿麵堆笑的障月,在看到他們的一瞬間,霎時變得愁雲密布,忙問道:“這是怎麽回事?你們受傷了麽?”說話時,障月已經識相地把李濤接了過來。
    “進去再說!”方琳陰沉道。
    言罷,一夥人幾步走進了廳室,正自斟自飲的邪日,一看到他們,便在李濤身上向眾人使了個眼色,問道:“死了?”
    “別胡說,去把他們叫出來。”障月說道。
    邪日聽言,反手便將手中的酒瓶朝後甩了出去,“啪”地一聲,正中廊口的一扇倉門,屋內頓時傳來由遠到近的一片罵聲。
    方琳眉梢微凝,暗忖:“為什麽我們一回來,他就要糾集大夥兒?莫非另有他意?”當下收斂聲色,對慕容青輕聲道:“青姐,麻煩你一個人把李濤送回房吧,順便看一看他的傷得重不重!”
    慕容青點了點頭,又扶過李濤,踉踉倉倉地走入了過道,沒多久,兩人就拐進了一間工人宿舍,將李濤安置在床上後,慕容青便開始查看他的傷勢,發現他的五髒安穩,沒有嘔血、寒戰等內損病征,但他的兩腿脛骨,卻因為受力太大,而輕微脫臼。肩袖、肱肌這些部位也有些拉傷。
    望著這些觸目驚心的傷口,慕容青的思緒不經意間就回到了她自殺的那一刻,那時,高坑底下忽而傳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吸氣聲,她和方琳同時向下注目過去,隻見坑底的燃灰、石塊竟然一點點地浮了起來,逐漸往上盤升,儼然如同脫離了地心引力一般,等到再看下麵時,隱隱約約地顯現出了一個人的身體輪廓,而那人也正是李濤。
    現下回想起來,感覺疑點甚多,本來以慕容青的智慧度量,就算再不可思議的事情,也能搜尋到一些蛛絲馬跡,但此時她看見心上人重傷不醒,腦中一時紛亂如麻,根本無從細思,隻好一一擱淺。
    慕容青摸著他的斷骨處,突然心神一蕩,兩眼泛動的淚花就要奪眶而出,她趕緊挽袖拭了拭,害怕發出的抽噎聲驚動了李濤,起身之前,她偷偷下了一個決定。
    出離了房間,緩步來到廳首,耳聽到方琳的說話聲:“......當時的情況比較混亂,喪屍一股腦兒地就襲擊了我們,好在車離加油站不遠,我們跑上了車,就急忙調頭折返,但這當兒太手忙腳亂,不小心撞到了途中的一根電線杆,李濤就暈了過去......”
    慕容青心中一凜,不禁納罕:方琳為什麽要把濤兒失控的事情掩飾過去?隨即想到自己那時醜態百出的模樣,兩頰登時像火燒似的微微發燙,對方琳的遮瑕言語,又是感激又是慚愧,一下進入了兩難的境地,索性不再出去,倚著牆邊豎耳旁聽起來。
    “哼,撞死了也是活該,就那個水平還敢開車,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開拖拉機還差不多!”
    呂元香道。
    “你嘴真毒!”邪日道。
    “沒辦法,畢竟我那麽美膩~”呂元香道。
    “哎,哎~這‘玩笑家’可害人不淺啊,以後俺們得多提防一點了,搞不好什麽時候,就著了他的道!”歐陽尚峰喟歎道。
    “提防自然是要提防的,不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更何況我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又何從防起呢?防不勝防,防不勝防~哈哈,喝酒,喝酒!”邪日笑道。
    慕容青邊聽邊想:這人說話雖然顛顛倒倒、逆行倒施,但卻不無道理,如果連對方的動機、目的、身份都不明所以,那麽他的下一步行動,恐怕隻有神仙知曉了。
    “是誰?唯恐天下不亂的心理變態唄!我跟你們說,這種人我見多了,早年受了些窩囊氣,就天天憋著壞,也想禍害別人,一沒有法製、道德的約束,就馬上獸性大發了,恢複了禽獸的本質!呸,想著就惡心!”呂元香嗔道。
    “看來你把你自己剖析得挺全麵啊!”邪日笑道。
    “媳婦先別動怒,你....你....不要滿口噴糞!”歐陽尚峰怒道。
    “這時候,就不要再夾纏不清了,對了,邪日障月,你們兩人在遇到小啟的時候,是不是也碰到了那個人的陷阱?”方琳一兜話峰,馨語問道。
    方琳口中的“小啟”,是一個華籍的朝鮮人,遭難後,誤打誤撞來到了李濤的團隊,因為他先前的工作是送貨員,腿腳靈便、反應也較為突出,而且由於語言不通的緣故,他經常一個人單獨出行,每次找回來的食物、用品,總是與人分享,從不獨吞,久而久之,大家對他的安全都很放心,但遺憾的是,自從他上一次出門後,回來的卻隻有他的一件包裹和幾句遺言,而攜回這些遺物的,便是邪日、障月二人。
    “哎...我.....”邪日慚愧的搖了搖頭,剛要說話,就被障月打斷道:“嗯,這個....就不太清楚了,我們到場的時候,啟哥已經奄奄一息了,勉強交代完囑咐,就咽氣了。”
    “那你們還記得小啟臨終前說的話麽?”方琳追問道。
    “嗬嗬,我們來的時候,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方姐說這話,是信不過哥倆嗎?”障月道,不等旁人張嘴,他又繼續道:“哎~但這也是人之常情,要是方姐想聽,我就再說一遍,又有何妨?”
    “那天,我們看見啟哥的時候,他正被喪屍追咬在血泊中,我們於心不忍,便上前搭救,好不容易解了圍,他就跟我們說:‘救不我....他們....為什麽....算了....你們找我們...拿著這些....去郊外酒廠!’話音一落,啟哥就魂飛仙逝了,他的口音生僻,我也聽不懂,隻能靠強記!方姐,我現在說的話,可和剛來時說的話有半分差錯?倘若你仍舊懷疑我們兩兄弟,我們可以立刻打包走人!”障月一臉堅決的說道。
    “不是,你別誤會,是我最近記性不好,大概是勞碌過多的原因,隻是想讓你提個醒而已,不要多想。”方琳婉言道。
    “嗬嗬,是我自多慮了,方姐待我們情同姊弟,又怎麽會疑心我們呢?”障月也客氣道。
    慕容青似乎感覺到他們兩人在你來我往的交談之中,隱隱夾雜著一絲針鋒相對的火藥味,追溯起來,障月、邪日的身世,確實有些奇異,不免令人遐想。起初時,二人告知眾人,他們是終南山上一個隱士的關門弟子,這位隱士的法號叫做“霞衣散人”,傳聞他的“輕功”和“刀法”已經臻至化境,二人自幼跟隨他習武,但就在障月年滿十六歲的那一天,霞衣散人突然不辭而別,連一封書信也沒有留下,二人找尋了幾日,始終不知所蹤,隻好下山另謀出路,再然後,他們投軍當了兵丁,師兄弟的武藝很快在部隊中脫穎而出,沒到一年的光景,他們就破格擢升為了“高級近戰格鬥顧問”,災變後,他們被改編進了“護衛隊”,在一次街戰任務中,他們的小組幾乎全軍盡墨,隻剩下他們兩人,靠著沿途撿食垃圾,活了下來........
    “可是.....方姐,我有一件事不太明白,還望指點迷津,既然濤哥是受了震蕩暈過去的,那麽他的頭部、頸部為什麽沒有一點創痕呢?”障月微笑道。
    方琳的麵色一變,冷汗霎時從額心滲了出來,旋即把身上的背包快速卸下,隻交代了一句:“照顧好清靈,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說完,便匆匆忙忙地走開了。
    慕容青眼珠一晃,心想:她是真不舒服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