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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你怎麽了？臉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小唯擔心地看著連湘。
    “我沒事……”連湘悶悶地伏在桌上，“隻是有些擔心爹而已……”
    “老爺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小唯忙追問道。
    “爹正在查幾位大人的命案，”連湘皺著眉頭道，“那凶手連連得手，至今還沒能抓到他，我怕……那亡命之徒若被爹逼緊了，會對爹不利……”想了想，她又有些憤然，“究竟是什麽人這樣大膽，屢屢刺殺朝廷命官，還敢留下記號，實在是囂張得很……”
    “小姐說的記號，”小唯忽然插嘴道，“是不是墨色的羽毛？”
    連湘詫異道：“你怎麽知道？”
    “奴婢今天去街上買胭脂，聽到路人在悄悄議論，”小唯道，“說是……殺了幾位大人，還留下墨羽記號的，是一個黑衣人，臉上還戴著半張銀色麵具……像是還給他取了個名字，叫什麽‘銀魅’的，因為他戴著銀色麵具，像鬼魅一樣來去無蹤……”
    “銀魅？”連湘追問道，“銀色麵具？這傳言是怎麽來的？難道有人看見凶手了嗎？”
    小唯小聲接道：“好像是……這消息據說是‘歡情樓’裏的頭牌姑娘傳出來的，左大人被殺那晚，那頭牌姑娘……好像就在左大人屋裏，親眼看到那凶手了。”
    連湘頓了頓，忍不住輕啐了一口：“這左大人……竟這樣不知檢點……”
    小唯更小聲道：“小姐，其實……奴婢還聽他們說，被殺的幾位大人，名聲都不太好，有些……荒淫無度，有些魚肉百姓，不少人聽說他們被殺的消息，私底下拍手稱快，還有些百姓，甚至稱那‘銀魅’為‘義俠’呢……”
    連湘蹙眉道：“這還得了……殺害朝廷命官，居然還得百姓讚譽？”
    “老百姓們不知輕重，大概隻是覺得有人替他們出了口氣罷了……”小唯勸道，“不過小姐也不要為這煩心了，這凶手已經把事惹大了，朝廷自然會派高手去抓他的……對了，”小唯想了起來，“方才宮裏的凝碧姐姐來過了，說是慶曦公主召小姐明日進宮。”
    連湘聞言，才恍然想起，道：“對了，明日是十五了，我險些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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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兒，你這沒心肝的丫頭，我不派人叫你，你就不來陪我了？”一個宮裝美貌女子拉著連湘的手，裝作氣呼呼道。
    連湘賠笑道：“這兩日我在學著做衣裳嘛……你一個傳召，我不是就馬上進宮來了？”
    那宮裝女子失笑：“你什麽時候也在女紅上用心思了？莫非……”
    “你別胡說！”連湘急急道，“近來天涼了，我是想給我爹做件衣裳……”
    “我不過是說笑而已，你這麽激動做什麽？”宮裝女子挑眉道。
    這宮裝女子，自然就是傳召連湘進宮的慶曦公主了，她是皇後的親生女兒，名叫慕容曦，身份尊貴，卻與連湘交情甚好，私下裏兩人便拋卻宮規約束，隨意說笑，情同姐妹一般。
    連湘扁扁嘴，輕哼了一聲，道：“你偏愛打趣我，我可不敢跟你說笑……”
    “好了，好妹妹，別生氣，”慕容曦見真把連湘惹急了，忙拉著她笑道，“我不逗你就是了……這時辰，母後也該起身了，陪我去向母後請安吧。”
    連湘自然也不是真的生氣，便應了一聲，和慕容曦一道出了宮門，往皇後住的“景祥宮”走去。
    經過禦花園，滿園花團錦繡，兩個女子停步賞了一會兒花，跟隨的宮女太監忽然紛紛跪下行禮，齊齊喊著：“參見二皇子殿下！”
    慕容曦和連湘聞聲轉頭，便見到一個男子緩步而來，因尚未及冠，便隻用一根素色絲絛係住頭發，一襲白色衣衫襯得他的容貌文雅，風度翩翩。
    二皇子慕容軒走到近前，先向慕容曦頷首一禮：“皇姐！”
    慕容曦點了點頭，道：“二弟不用多禮，今日怎麽有空來禦花園走走？”
    慕容軒謙恭道：“臣弟是要去母妃那裏，經過禦花園見皇姐在這裏，所以過來見過皇姐。”
    “二弟有心了，”慕容曦道，“你既有事，那便去忙吧。”
    “是。”慕容軒應了一聲，目光卻轉到連湘身上，道，“湘兒今日進宮來了？”
    連湘向慕容軒福了一福：“連湘參見二皇子殿下。”
    “起來吧。”慕容軒溫言道，“你我既是熟識，不必次次都行這麽大禮。”
    連湘正色道：“多謝殿下體恤，但尊卑有別，連湘不敢越禮。”
    慕容軒頓了頓，還沒開口，慕容曦忽然接口道：“母後想必已起身了，二弟，皇姐和湘兒先去給母後請安。”
    “是，那臣弟恭送皇姐。”慕容軒微微低頭，道。
    慕容曦拉著連湘走開，宮女太監們忙起身跟上。
    慕容軒等他們一行人走過，才轉向他原來要走的方向，才走了幾步，卻又回頭看著慕容曦一行人的背影，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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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翊兒！”床上的女人驚呼一聲，猛地坐了起來。
    屋子裏的人都被她嚇了一跳，忙趕過來扶住她：“娘娘，怎麽了？”
    女人喘了口氣，茫然地環顧四周，半晌才回過神來，眼睛不由地微微泛紅。
    “皇後娘娘，”一個老嬤嬤趕了過來，遞過一杯水，“沒事，娘娘隻是做噩夢了，快喝口水定定神吧。”
    皇後接過杯子喝了一口，緩了緩情緒，輕聲問道：“什麽時辰了？”
    “已經快未時了，娘娘睡了好一會兒。”老嬤嬤答道。
    皇後點了點頭，剛想說話，一個宮女忽然進來稟道：“娘娘，慶曦公主和連小姐來給娘娘請安了。”
    “讓她們先進來坐著吧。”皇後吩咐道，“給本宮梳頭。”
    幾個宮女圍了上來伺候，那老嬤嬤則先出去迎接慕容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