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藏月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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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曦微微皺眉:“這個慕容軒,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過,”她瞧著連湘,“你也不能因此就隨意離家出走啊,幸好這次沒出什麽事,要不然如何是好?”
“是我太任性了……”連湘乖乖地認錯。
慕容曦沉思一陣,道:“你這回離家出走,我能聽到消息,慕容軒自然也聽到了,想必他也能察覺到,你不想嫁給他。可是,就算他察覺了,也未必就會放過你。”冷笑一聲,接道,“他在打著什麽主意,你我都心知肚明,他也未免太著急了!”
連湘不好接口,隻道:“我爹如今隻有我一個親人,我……我還想多陪他幾年。”
“傻丫頭,”慕容曦拉著她的手,“這個借口可拖不了幾年,始終是後患無窮……”想了想,又道,“要不然這麽辦,我去求母後,讓她為你挑戶人家。有母後做主,他就是想玩什麽花樣也玩不出來了!”
連湘聞言一驚,脫口而出:“不行!”
“怎麽了?”慕容曦怔了怔,又道,“有母後做主,肯定不會委屈你的。”
“不是,我不是怕委屈,我隻是……”連湘欲言又止,半晌又低著頭,揪著帕子。
“湘兒……”慕容曦奇怪地看著她,忽然福至心靈,“你該不會……有心上人了?”
連湘又是一驚,忙抬頭道:“我……”但“我”了半天,又接不下去。
慕容曦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莫非真被我猜中了?是哪家的公子有這樣的福氣?別害臊,你盡管說,我幫你去求母後,一定讓你得償所願!”
“我不是……你別亂說,”連湘忙著撇清,神情卻忽然變得有些黯然,“我一時也說不清楚……好公主,好姐姐,你先別急著跟皇後娘娘說,我……我總歸是打定主意,要再多陪我爹幾年,你隻要幫我償了這個心願就好。”
慕容曦瞧她的神情,竟像是有些難過,因而心裏雖然疑惑,也不好再逼問她了,隻能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好好好,你別著急,我盡力幫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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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無影教”教主召見屬下的屋子,窗上常年覆著暗色窗紙,屋外再是日光耀眼,這屋裏也是一派陰森幽暗,無影教主端坐玉座之上,屬下弟子連他的容貌都不能看清。
十一靜靜地半跪在地上,低頭聽候吩咐。
玉座上久久沒有響動,他卻也沒有半點沉不住氣的意思。
良久之後,無影教主總算開口:“十一,你還是把白玉觀音取來了,很好。”
“教主吩咐,自當竭盡全力。”十一應道。
無影教主輕笑一聲,又問道:“身上的傷,可好了?”
“已無大礙。”十一答得簡短。
“縱然你的任務一向做得很好,但本座也不能因此就縱容你失手。”
“有錯當罰,屬下明白。”十一淡然應道。
“好,既然你的傷勢已無礙,那就替本座做一件事。”無影教主頓了頓,“明日你就動身到京城去,找到一家叫‘藏月軒’的古玩店。”
“是。”十一應道,“要除去何人?”
“這次不必急著動手,”無影教主緩緩道,“你便在‘藏月軒’落腳,那店主姓石,你的身份是他的遠房侄兒,來京城探親。”
十一心中一動,低低問道:“教主另有吩咐?”
“你先在京城駐留一陣,不妨探聽一下京城形勢,要做什麽事,你以後自會知道。”
無影教主難得如此含糊其辭,但十一素來深沉內斂,縱然覺得奇怪,也不再多問,隻幹脆利落地應了一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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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兒,我難得能出來陪你走走,你怎麽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熱鬧的街道上,兩個俊俏的“公子”正低聲說著話,還有一個跟在後麵,亦步亦趨。
這其中一個俊俏“公子”正是連湘,她剛在發愣,聞言回過神來:“什麽?”
這另外一個“公子”卻是慶曦公主慕容曦,她看著連湘,無奈道:“你一路在想什麽?”
“沒什麽……”連湘訕訕道,“大概是……今兒沒見到什麽新鮮玩意兒,提不起興趣。”
慕容曦挑挑眉,道:“你平日可以隨意出來逛,當然不覺得新鮮了,不像我一天到晚悶在宮……家裏,看什麽都覺得稀奇。”
“是我掃興了,”連湘聽出慕容曦的落寞,忙笑笑道,“你難得能出來一趟,不好好逛逛豈不可惜,我帶你去些好地方瞧瞧吧。”
慕容曦本來隻是想讓連湘別再悶悶不樂,才拉著她出來走動,誰知逛了一陣,倒真是興致高昂起來。兩人肆意漫遊,或是賞玩奇巧玩意兒,或是點評古董字畫,或是品嚐小食名點,買了一大堆稀奇玩意兒,隻苦了跟在後麵的小唯,各種東西堆在懷裏,都快拿不下了。
走了一陣,無意中走到了一家小小的裁衣店前。連湘忽然頓住腳步,拉著慕容曦:“來,我們進去看看,別看這家店看著不大,衣裳倒是做得與眾不同。”
“是嗎?那真該進去瞧瞧,”慕容曦道,“如今衣裳做得都是一個樣子,沒趣得很。”
店裏掌櫃早已迎了上來,看到是兩個俊俏“公子”,先是愣了一愣,忽然拍拍腦袋,笑道:“原來是連小姐,小人眼拙,差點認不出來。”
連湘笑笑,道:“李掌櫃,近來可有些做工精巧些的衣裳?拿些給我們瞧瞧。”
“有,有,小店剛巧新做了幾個花色,兩位稍候,我馬上拿過來。”李掌櫃忙應道。
做買賣的都少不了眼力勁兒,要招呼相府千金和另一位肯定也是什麽大家的小姐,李掌櫃自然不敢怠慢,各色各樣的衣裳滿滿擺了一桌。
慕容曦日常所用俱是珍貴之物,這些尋常小店的衣裳雖然入不了她的眼,但她隨手翻了翻,竟也有些訝異,悄聲對連湘道:“這料子雖然不怎麽樣,但樣式倒是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