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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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湘笑了笑,忽見慕容曦拿起一件湖藍色的衣裙,裙邊處用淺黃絲線勾勒出幾朵小花,式樣簡單大方,拿著在她身上比了比,道:“湘兒,這件衣裙倒是襯你,快去試試看。”
    “我常來這裏,你不用管我的了,自己挑件喜歡的試試吧。”連湘道。
    “你快去換上,瞧瞧我眼光如何,我自己再挑。”慕容曦催著道。
    連湘猶豫了一下:“好,那我去換上,你在這兒等我。”
    “去吧。”慕容曦道,轉頭瞧見小唯,失笑道,“小唯,瞧你拿的東西都快把你人遮住了,先放下來,陪你家小姐去試衣裳吧。”
    小唯正覺得手上的東西搖搖欲墜,聞言如蒙大赦,趕緊應道:“是!”
    連湘主仆去試衣裳,慕容曦又隨意地翻看著滿桌衣裳,李掌櫃站在一邊,不敢多話,隻殷勤小心地招呼應答。
    門外,本來就熱鬧的集市上忽然響起了喧鬧的鑼鼓聲。
    慕容曦被驚動,不自覺回頭向外看去。
    原來,集市上來了一夥雜耍賣藝的,引得不少人駐足觀看。
    “常聽民間有賣藝的,倒是從沒見過,今兒湊得倒巧。”慕容曦被引起了興致,匆匆跟李掌櫃說了一句,“跟湘兒說我在外麵。”就興致勃勃地上前瞧熱鬧去了。
    一個身材粗壯的大漢正在耍著一柄大刀,刀光颯然,虎虎生風,與他敵對的卻是一個瘦高漢子,手持一杆長槍,槍頭紅纓連顫,冒險搶入刀光攻襲而去。大漢一個疏忽,竟被長槍中宮挺進,槍頭直接刺中胸膛!
    慕容曦心中一跳,忍不住脫口“哎呀”一聲,但聲音卻淹沒在周圍人群的潑天喝彩中,再仔細一看,原來那漢子的槍頭是未開刃的,傷不了人。
    慕容曦鬆了口氣,不禁失笑,自言自語道:“真是少見多怪……”
    兩個漢子抱拳示意,又換了一個膚色黝黑的漢子上來,雙手各拿著一個古怪的東西,長長的鎖鏈,結著一個拳頭大小的鐵球……
    那漢子微一躬身,隨即雙手一震,兩條鎖鏈同時一揚,鐵球倏然彈起。
    圍觀的百姓生怕被砸著腦袋,忙快步向後退去。
    慕容曦猝不及防,被人群一撞,驚呼一聲,向後摔去。
    眼看就要出醜,突然肩上被人擋了一下,立時穩住了身子。
    慕容曦驚魂未定,下意識地回頭——
    一張年輕俊逸的臉,隻是神色淡漠,似是什麽都不放在眼裏。
    慕容曦怔了怔,麵前少年的眉頭忽然微微一揚。
    如今的女人出門都喜歡女扮男裝嗎?
    忽聽人群一陣驚恐嘩然,慕容曦回過神,轉過頭來,突然驚得瞪大了眼睛,那長長的鎖鏈竟然斷了,本來結在鎖鏈頭上的鐵球,竟然向人群飛了過來!
    圍在一起的人群,頓時四散奔逃,一片混亂。
    慕容曦被困在人群中,暗暗後悔,真是不該貪看熱鬧的!一邊懊惱,一邊忙著在人群間隙中張望,趕緊回到那裁衣店去才是要緊。
    豈料,一變未息,一變再起!
    混亂的人群中,方才使長槍的瘦高漢子,突然鬆手丟下長槍,亮出一把匕首,驀地騰身而起,掠過人群頭頂,徑直襲向慕容曦!
    慕容曦正四下張望,剛一轉身,驟見匕首直逼麵門而來,頓時花容失色。
    匕首勢不可擋,四下都是人群,無處可躲!
    其實,像慕容曦這樣身份的人,出門怎麽可能沒有大內暗衛隨行?隻是,此刻人群擁擠,暗衛武功再高,竟也是來不及救援!
    千鈞一發之際,慕容曦隻覺衣服被人猛地一拽,腳下頓時一個踉蹌,匕首險險地擦身而過,隻劃破了她的衣裳。
    慕容曦驚得魂飛魄散,本能地喝道:“放肆!你是誰派來的刺客……”
    瘦高漢子冷笑道:“到閻羅殿問去!”手上匕首一轉,再度刺了過來!
    隻是匕首還沒刺到慕容曦,忽然莫名其妙地斷成了兩截,瘦高漢子臉色一變,喝道:“誰……”話未說完,突然伸手捂住咽喉,瞪大了眼睛。
    慕容曦驚得心中急跳,剛想轉頭看是誰出手救了她,就聽得耳邊一聲輕喝:“走!”隨即感覺腰上一緊,已被人帶著掠出人群。
    在屋頂上幾個縱躍,到了一個小巷,那人才把慕容曦放了下來。
    慕容曦連驚帶嚇,險些站不穩,忙一把抓住那人手臂。
    “你沒事吧?”清冷的語聲淡淡響起。
    慕容曦抬頭,瞧見的還是那張俊逸淡漠的臉。
    她還沒緩過神來答話,半空中便傳來一聲暴喝:“放肆,鬆手!”
    砰然一聲大震,匆匆趕來的大內暗衛已與少年對了一掌,隻是兩人俱都站得穩如泰山。
    暗衛麵上微露訝異,少年一語不發,倏然騰身翻過屋頂。
    “哎……”慕容曦回過神來,還沒開口,少年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皺了皺眉,對暗衛道,“是他救了我,你怎麽不分青紅皂白就出手了?”
    暗衛立時跪下:“奴才該死,公主受驚了!”
    “算了,”慕容曦定了定神,“先回去找湘兒,回宮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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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慶曦公主遇刺,這消息自然是即刻驚動了皇宮。
    皇後聞訊,驚得魂飛魄散,忙趕到慕容曦住的“錦雲宮”來。
    “誰這麽快告訴母後了?嚇著她怎麽辦?”慕容曦訓了宮人一句,剛想出去接駕,皇後已急急走了進來,隻得行禮道,“參見母後。”
    “曦兒!”皇後一把拉住她的手,“怎麽樣,傷著了嗎?”
    “我沒事,”慕容曦忙安慰道,“母後放心,曦兒沒有受傷。”
    皇後上上下下看了好一陣,才鬆了口氣,道:“怎麽會有刺客?侍衛都上哪兒去了?”
    “是曦兒一時貪玩,”慕容曦簡短道,“當時百姓太多,刺客倉促發難,侍衛也來不及趕到……不過幸好,有驚無險……”說著話,不覺又想起那救了自己的少年。
    “怎麽竟會有刺客?你可暴露身份了?”皇後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