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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我的隻是一顆玉珠，你的卻是白玉簪子？”連湘挑了挑眉，“唐家好大的手筆。”
    十一輕笑一聲，隨手把簪子戴到她頭上：“本不想要，不過……送你。”
    連湘垂目，嘴角卻不自覺漾出微笑，道：“看來唐家更看重男子……明兒我就不進去花廳了，穿個男裝，也在庭院裏答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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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連湘果然穿了一襲男裝，早早就拉著十一興致勃勃地來到唐家莊園。
    來到庭院裏，她直奔寫有題目的桌子，看了一眼，“咦”了一聲，道：“原來題目都是一樣的……”不禁有些泄氣，轉頭看著十一，嘀咕道，“昨天想那麽久都沒想出來，沒戲了。”
    十一看了一眼題目，拉過她，低低道：“金木水火，欠缺了土，再想想，是什麽字？”
    連湘一怔：“欠缺了土？土……”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土和欠，是坎字！”
    十一嘴角一勾，道：“不笨，去答題吧。”
    連湘笑意盈盈，到桌前向家仆說了謎底，果然又拿到了一顆玉珠。
    十一瞧著連湘興高采烈的模樣，幹脆拉她到下一張桌子前。
    “雞犬過霜橋，一路竹葉梅花。求下聯。”
    “牛馬行雪地，兩行蚌殼團魚。”十一念出下聯，然後將家仆送上的玉珠遞給連湘。
    等幾張桌子走完，連湘手裏已經有了五顆玉珠。
    走到庭院的一處僻靜角落，躲開眾人的目光，連湘直直盯著十一，目光中難掩驚詫，低呼道：“石伊……原來你還是個才子啊！”
    “算不上。”十一神色淡淡，坦然道，“隻是題目出得刁鑽，我在江湖行走，知道的比你們多些，占了便宜，若是真正考究才學……”
    “不必太謙，若不是腹有詩書，再怎麽見多識廣，也是答不出來的……”連湘一本正經地點頭道，忽然又奇怪地問道，“不過你既然都答得出來，為什麽昨天不答？”
    十一淡淡一笑，卻不說話，他本就不喜歡湊熱鬧，何必引人注目？今日答題，不過是看連湘有興致，不願讓她失望罷了。
    兩人說話的功夫，已有一個家仆尋了過來，先行了個禮，才道：“兩位公子，小的是唐家的家仆，奉我家老爺子之命，邀請兩位後日移步唐家赴宴，萬望兩位賞臉。”
    才剛答完題，唐老爺子就收到消息，讓人來邀請他們？連湘看了看十一。
    十一神色不動，隻淡淡開口：“唐老爺子的消息果真靈通。”
    聽出了十一話外之意，那家仆不亢不卑地接道：“老爺子出題，意在結交才學之士。公子昨日答出銅錢之題，而這位公子總共得到了五顆玉珠，足見才學斐然。”
    這唐家果然不可小覷，連普通一個家仆都有這樣的口才和氣度……
    十一忽然對唐家生出了些興趣，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便叨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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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壽宴當日，唐家一大早起就熱鬧非凡，仆從婢女忙碌地迎接往來賓客。
    十一帶著依舊是一身男裝的連湘，走到了唐家門口，一個家仆立時走了過來，客氣地問道：“兩位可是來參加老爺子的壽宴的？”
    連湘知道他想問什麽，也不多說，隻拿出一顆圓潤的玉珠亮了亮。
    家仆恍然，轉頭招了招手，一個青衣人走了過來，正是當日邀請他們赴宴的那個家仆，先行了一禮，才伸手延客，道：“石公子、連公子，承蒙賞臉，這邊請！”
    唐家甚是宏闊，與牡丹園一樣，裝飾雖不算奢華，布局卻極佳妙，屋舍庭院，樓台廊檻，雅致舒適而又暗蘊大氣……兩人跟著家仆走進大門，走過回廊，到了花廳門前。
    家仆轉身道：“請兩位先在花廳裏歇息吧。”
    花廳裏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或是坐著品茗，或是互相說話。
    十一和連湘走了進來，四下打量了一會兒，才挑了兩張椅子坐下。
    眾人聽見動靜，紛紛看了過來，瞧見是兩個容貌俊逸絕倫的少年，不禁暗暗驚歎。
    一個青年忽然眼睛一亮，走到十一麵前，道：“這位公子，可是答出了銅錢之題？”
    十一掃了他一眼，似乎是當日圍在桌邊的人之一，也不說話，隻隨意點了點頭。
    “公子心思巧妙，”青年感慨道，“那道銅錢的題目，在下足足想了兩日，也不得其法。想不到公子才看了不到盞茶功夫，就答出了題目，佩服佩服。”
    十一頓了頓，隻淡淡應了一句：“僥幸而已。”
    青年忽然連連搖頭道：“非也非也，那題目出得奇特，跳出常理，隻有心思靈巧，不拘一格之人才能答得出來，公子又何必太謙呢？”看著十一，又問道，“公子有些麵生，想是外地來的？在下吳言，不知公子怎麽稱呼？”
    十一暗暗皺眉，既然叫無言，怎麽如此聒噪？按捺住不耐，他隻淡淡道：“十一。”
    “原來是石公子，有緣相見，實在是可喜可喜。”吳言又道，“不知石公子家鄉何處？”
    怎麽還問個沒完沒了了？十一神色一沉，沒有說話。
    連湘瞧見十一的神色，知道他已經不耐煩了，忙低聲接口道：“吳公子，我這位表兄性子木訥，不善言辭……”
    吳言轉頭望了過來，訝異道：“哦，兩位是表兄弟？”
    “不錯。”連湘盡力粗著聲音，一本正經地點點頭。
    吳言嘖嘖讚歎道：“難得難得，一門皆才子，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正在說話，門口忽然又走進來一個家仆，徑直走到十一麵前，行禮道：“這位可是答出銅錢之題的石公子？我家老爺有請公子移步一敘。”
    又是銅錢之題？果然不該多事答題的……其他題目送的都是玉珠，隻有那道題是白玉簪子，想必大有深意……思緒一轉，十一轉頭看了看連湘。
    連湘意會，笑了笑道：“主人家有請，總得賞臉的，你去吧，我在這兒等著。”
    “我去去就來。”十一低低應了一句，才站起來隨著家仆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