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婚姻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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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薄西山,宴席才總算結束,賓客們也三三兩兩地散了。
唐老爺子特地辦了個賞花宴,邀請才學之士赴宴,本以為這場宴席上能有什麽趣事,誰知非但沒瞧見熱鬧,還莫名其妙地接連被人算計,饒是十一性子淡漠,也覺得心中不快。
而連湘自葉如煙出現後,神色便有些鬱鬱不樂,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散席了,我們走吧。”十一轉頭對連湘道。
連湘回過神來,勉強收起心緒,點頭道:“好。”
兩人正往門口走去,忽聽身後傳來一聲呼喚:“石公子請留步。”
十一回頭,果然瞧見家仆匆匆走來,行禮道:“石公子,我家老爺子有請。”
這話已是今日第二回聽到了,十一眉頭微挑,道:“果真是唐老爺子找我?”
家仆一怔,隨即想起了什麽,道:“石公子見諒,迷陣之事,老爺子定給公子一個交代。”
今日屢屢聽人提起銅錢之題,想必唐家設這道題大有玄機,唐老爺子此刻找他,大概就是為了這道題了,倒也該去弄明白他到底有什麽用意,免得再招惹什麽不必要的是非……思緒飛快一轉,十一淡淡道:“也罷,那我就去見見唐老爺子,帶路吧。”
家仆做了個請的姿勢,才轉身往內院方向走去。
十一看了看連湘,低語道:“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來。”
連湘還沒來得及說話,十一暗暗握了一下她的手,才隨著家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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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仆將十一帶到了唐老爺子的書房,稟告了一聲,便退下了。
“石公子,請進。”書房裏傳來唐老爺子的聲音。
十一神色淡然,緩步走了進去。
書房裏除了唐老爺子,還有一個身著墨色滾金邊袍子的半百老人,十一目光一轉,已認出這是和唐老爺子同坐主桌的人,大概也是淮城哪戶大家的家主。
就在十一看他的同時,他也已經將十一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心中微微一動,這少年容顏俊逸,身姿挺拔,著實是一表人才,不過……年紀輕輕,怎會有這般淡漠的氣質?
唐老爺子看向十一:“石公子,唐某先給你引見一下,這位是淮城葉家的家主,葉雨鬆葉老爺子,”又轉向葉雨鬆,道,“老葉,這位便是答出了銅錢之題的石公子,你不是一直在念叨著說沒人能解開那道難題麽?這會兒正可以向石公子好好討教一番了。”
原來那道題不是唐老爺子出的題?十一心中暗忖,麵上卻不動聲色,頷首一禮,淡淡道:“不敢當。在下十一,見過葉老爺子。”
“石公子不必多禮。”葉雨鬆收起思緒,笑笑道,“英雄出少年,古人誠不欺我。葉某被那道銅錢題目煩難多時,實在無法可解,才借著唐老的賞花宴,請才學之士幫著解一解這難題,可惜遲遲沒有消息,葉某正覺得失望,還好總算有石公子才智過人,解了葉某之惑。”頓了頓,又道,“石公子似乎不是淮城人士,不知家鄉何處?”
十一目光微動,淡淡應道:“算是雲州人士。”
“雲州?”葉雨鬆臉上帶了訝色,道,“雲州離此足有上千裏之遙,公子怎麽……”
“遊曆至此。”十一聽出了他的疑問,接口道。
“原來如此,”葉雨鬆點了點頭,又道,“男兒誌在四方,倒也不足為奇,隻是千裏遊曆,未免要讓家中親眷掛心了……公子可想過何時歸家?”
十一看著葉雨鬆,緩緩開口道:“恕在下直言,葉老爺子……為何要問這些?”
“葉某隻是覺得驚訝,才多問幾句。”葉雨鬆頓了頓,“莫非……公子有難言之隱?”
十一神色不動,隻淡淡地應了一聲:“不錯。”
他應得這般直截了當,葉雨鬆倒是一怔,隨即笑了一聲,道:“看來石公子傲氣得很。不過,像石公子這般文武雙全之人,倒也是有傲氣的本錢。”
十一心中微動,盯著葉雨鬆,聲音微沉:“那個迷陣,是你派人引我去的?”
葉雨鬆笑容微斂,沒有答話,卻忽然問道:“石公子想必已經見過我那孫女葉如煙了?”
葉如煙是葉雨鬆的孫女?十一目光一凝,難怪唐老爺子對葉如煙如此親近。
沒等十一應聲,葉雨鬆又道:“眾人抬愛,讚她是淮城第一美顏,石公子以為如何?”
十一怔了怔,隻淡淡道:“既然人人讚譽,那自然是不會差的。”
葉雨鬆默然一陣,忽然歎了口氣,聲音有些沉重:“葉某隻有一個兒子,可惜十年前便已撒手西去,兒媳也跟著去了,如煙自幼沒有爹娘,不知受了多少委屈。葉某在這淮城,幾十年經營,也算得上產業豐厚,自然都是要留給她的。”
十一沒料到葉雨鬆忽然談起這些,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
葉雨鬆頓了頓,接道:“如煙是葉某最寶貝的孫女,我自是要為她的終身好好打算。她的夫婿,定然要是一等一的人才,才有足夠的能耐愛護她,保護她。”
聽著葉雨鬆的話,十一不自覺地想起了皇後,神色有些複雜,半晌才點了點頭,道:“不錯……葉老爺子的確甚是疼愛葉姑娘。”
“如煙已到了婚嫁之齡,葉某也早已在為她找尋,隻是……如何考量,倒是要費一番功夫,”葉雨鬆接道,“恰好,葉某得了一道奇題,便托唐老爺子放到賞花宴上,瞧瞧哪位才學之士能解出這道難題。”說著,又看向十一,“說起來,倒真是冥冥中自有緣分,石公子恰好此時來到淮城,遇上賞花宴,恰好解出了那道銅錢之題。”
十一正想著皇後,有些愣神,不如平時那般敏銳,一時間竟沒有聽出葉雨鬆言外之意。
葉雨鬆看見他若有所思的模樣,誤以為他正在猶豫不決,笑了笑道:“石公子可是覺得葉某太唐突了?雖說葉某有些急切,但也是因為葉某瞧得出公子並非泛泛之輩,不但才學斐然,而且身手了得,正是葉某想要為如煙找尋的良人。自然,婚姻大事還要由父母做主,石公子不妨先稟告令尊令堂,再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