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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姻大事？”十一總算回過神來，“什麽……”
    他話未說完，一個纖細的綠衣身影突然闖了進來，大喊道：“爺爺，不行！”
    闖進來的人，卻正是葉如煙，葉雨鬆一愣，隨即皺了皺眉：“如煙，爺爺正在跟人說話，你怎麽就這樣闖進來了？太不懂規矩了！”
    “爺爺！”葉如煙上前挽住了葉雨鬆的手臂，跺了跺腳道，“你別被他騙了，他不是好人！”指著十一，惱怒道，“這個登徒子，我嫁誰都不會嫁他！”
    “如煙！”葉雨鬆臉一沉，“你在胡說什麽？什麽登徒子？”
    “他就是個登徒子！”葉如煙堅持道，“別看他好像規規矩矩的，其實他，他……”
    十一從小到大，聽過不少責難，有說他心狠手辣的，有說他冷漠無情的……但被人罵作“登徒子”，卻當真是平生第一遭，他頓時神色一冷，開口道：“葉姑娘，在下什麽時候冒犯過你，當得起‘登徒子’這三個字？”
    葉如煙瞪著他，恨恨道：“你還敢不承認？哼，那麽多麵粉怎麽沒砸花你的臉！”
    “原來是你。”十一神色更冷，“故意引我去迷陣，敬酒時故意害我成為眾矢之的……葉姑娘，在下到底做過什麽事，讓你如此費心害我？”
    “你還裝作不知道？”葉如煙惱怒道，“當日在牡丹園，我不過是想借白玉簪子瞧一瞧，你不借就算了，但你怎麽能，怎麽能……”
    牡丹園？白玉簪子？十一皺了皺眉，回想了一會兒，忽然福至心靈，脫口道：“你……你是那個故意撞了我，偷我簪子的小賊？”
    “什麽小賊？”葉如煙瞪著十一，“我隻是拿去看看，又不是不還你！”
    十一隻覺得匪夷所思，皺眉道：“這麽說，你偷了我的東西，我取回來，還是我做錯了？”
    “就算你要拿回去，你又怎能……”葉如煙有些說不出口，“怎能……搜我的身……”
    這話一出，葉雨鬆，還有站在一邊的唐老爺子，臉色忽然都有些變了。
    十一頓了頓，哼了一聲，道：“你穿了男裝，鬼鬼祟祟不露臉，我怎會知道你是個姑娘？”
    “我……”葉如煙一時無言可駁，又憤憤地跺腳。
    “好了，如煙，別鬧了。”葉雨鬆輕咳了一聲，“這也是一場誤會……”
    葉如煙還想說什麽，葉雨鬆卻沉下臉來，又道：“你先下去，爺爺自有主意。”
    縱然知道爺爺向來寵愛她，但此刻見爺爺變了臉色，卻也不敢再放肆，葉如煙扁了扁嘴，隻能不情不願道：“是，那如煙先回去了。”又向唐老爺子福了福身，才轉身出去了。
    葉雨鬆緩了臉色，看向十一道：“讓石公子見笑了。這……雖說是一場誤會，怪不得公子，隻是如煙畢竟是女兒家，難免氣性大了些。”
    十一忽然問道：“葉姑娘如此看重那白玉簪子，莫非這簪子有什麽來頭？”
    “公子心思敏捷，”葉雨鬆坦然道，“那簪子的確是葉家家傳之物。”
    “原來如此，那在下的確不該奪人所好。”十一幹脆道，“那簪子……”
    “石公子，不妨先聽唐某說句話。”一直沒有說話的唐老爺子忽然開口，“如煙丫頭雖然有些嬌蠻，但心地良善，也不失可愛。再者，在牡丹園一會，是一場誤會，但又何嚐不是一段有趣的緣分？”笑了笑，又道，“良緣難求，石公子可別輕易錯過了。”
    唐老爺子話裏之意，顯然是在提醒十一，牡丹園裏的事沒法輕易撇清，雖說他的確問心無愧，但事關女子清譽，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辯駁，十一不禁暗暗懊惱，答題居然答出這麽個麻煩來，真是不該多事的！
    門口，一個家丁忽然匆匆走進來，向唐老爺子道：“老爺，大小姐派人來給您送壽禮了。”
    唐老爺子神色一震，忙道：“快請進來。”
    家丁應了一聲出去了，很快引著兩個女子走了進來。
    為首的女子見到唐老爺子，福身行禮：“老爺子安好，奴婢代夫人恭賀老爺子六十大壽。”
    “好，好，姑娘客氣了，快請起。”唐老爺子朗聲笑道。
    這聲音怎麽像是……正在忖思的十一回過神來，抬眼看去，忽然脫口道：“你是……”
    剛剛起身的女子聞聲看來，突然也訝異地開口：“公子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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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雨鬆何等精明，早已借故出去了，書房裏隻剩下唐老爺子，十一，以及那個女子。
    女子向十一跪下行禮，道：“叩見公子爺。奴婢秋如，是伺候皇後娘娘的宮女。”
    十一在景祥宮偏殿住過一陣子，自然是見過秋如的，隻是不知道她的名字。此刻見秋如向他跪下行禮，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道：“你先起來吧。”
    “是。”秋如應了一聲，站了起來，道：“沒想到在這裏見到公子爺，真是巧了。”
    唐老爺子一直盯著十一，神色變幻不定，聲音微微發顫：“你……你難道是……翊兒？”
    “老爺子，”秋如接口道，“公子爺的確是娘娘當年失落的孩子，前不久才剛剛尋回，娘娘讓奴婢來給老爺子送壽禮，一並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老爺子，沒想到，公子爺倒是先一步到了。”她是皇後身邊的人，極是體貼機靈，先把話接了過去，隱去了一些不便明說的事。
    見十一神色疑惑地看著唐老爺子，秋如又道：“公子爺，這位唐老爺子是國丈爺，正是皇後娘娘的生身父親。”
    淮城唐家，居然是皇後的母家？十一不禁怔住了。
    唐老爺子聽得秋如的話，證實了心中猜想，一時神色震動，望著十一道：“你……你真的是翊兒？哈哈，太好了，真是皇天庇佑啊！”笑聲中，激動難以自抑，忽然翻身向十一拜倒，“老臣唐容德，叩見太子殿下。”
    十一倒真是嚇了一跳，忙伸手一把扶住他：“快起來。”
    唐容德握住十一的手：“盈月念了這麽多年，總算……”話未說完，已然眼泛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