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絕壁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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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治的計劃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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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用編好的長藤把嵐送到絕壁上伸出的那方山石上。
隨後自己在攀爬下去,將長藤係在伸出的山石前端,這樣熊治和嵐就可以順著長藤爬下絕壁了。
熊治和嵐等待的時間,是七日後的夜晚。
因為那個夜晚正有三隻羔羊產子,需要熊治和嵐在羊舍內多留一個時辰,因此他們可以晚些返回那些奴隸居住的山洞。
趁著這個機會,熊治決定和嵐展開逃離計劃。
而現在所要做的,就是這幾日裏要多省下些口糧,留待逃離的路上吃。
他們將省下的口糧用小包裹包著,就藏在了牧場的隱秘處。
而七日時間隻是轉瞬即逝。
當這天來臨時.
當日落西山那刻.
熊治和嵐像往常一樣趕著羊群返回了羊舍。
剛進大門,管理牲畜院的管頭就衝著熊治和嵐揮了揮手,讓他們暫且留下。
隨後那管頭對一旁的莊丁喊道:
“阿三.”
“你去唐頭那裏知會一聲,告訴他今夜裏丁字八十六號和丁字九十號需要晚回去約一個時辰,讓他莫要提早關了大門.”
“知道了.小的這就走一趟.”那莊丁應了一聲,便快步離去了。
似乎是上天眷顧.
又似乎是熊治曾逝去的母親護佑.
這三隻羔羊產子極為順利!
用了不到半個時辰,三隻嗷嗷待哺的小羊仔便脫離了母體,安然落地了!
熊治和嵐將三隻小羊仔清理好,打掃完羊舍後便在管頭的督促聲中離開了羊舍。
從羊舍到奴隸們居住的山洞並不太遠,隻需彎過兩個路口,便可返回了。
熊治和嵐在管頭盯視的目光下走過了第一個路口。
當山路旁的樹木遮擋住管頭的視線時,監督熊治和嵐返回洞窟的阿三停下了腳步。
阿三看了熊治和嵐一眼,叮囑二人快快返回去,路上莫要耍心機!
熊治知道這名叫阿三的莊丁懶惰,此刻隻想回去睡覺呢。
熊治心中自然歡喜,於是和嵐唯唯諾諾地應承了一番。
隻等著莊丁轉身離去後,他二人立即便岔向了去往後山牧場的路上。
借著明月的輝光,熊治和嵐將身子藏在路旁的草叢邊,依著蒿草灌木的掩映,快速奔向牧場.
前方就是去往牧場的第一個路口了,熊治心中一直記得上次在這裏遇見守莊護衛盤詰一事,因此便分外小心!
他拉著嵐的衣襟,伏低了身子,放慢了速度小心翼翼地向路口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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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二人將要接近那處路口時,二人身後的一塊山石旁,忽然顯出了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身影。
身影藏在山石的陰影中,極難被人發現。
此刻方一現身,那黑影隻是一晃,便飄身落於熊治和嵐的身後。
二人貓著腰小心地向前而去,對於身後出現的黑衫人,二人是一點都未曾感覺得到。
那人向前略微踏上一步,伸出一指往熊治和嵐背後一點,輕易就製住了他們。
黑衫人伸出雙手去一夾,用兩隻胳膊一邊夾一個,夾起了熊治和嵐便縱身返回了自己藏身的山石旁。
黑衫人在山石邊一蹲,將熊治和嵐輕輕放在身前。
熊治和嵐在被人禁錮住的刹那,已經是心中驚懼不已了!
沒想到這才逃出幾步呢?就被人逮了個正著。
可當二人仔細去看那黑衫人時,卻暗自吃了一驚!
這人竟然就是上次訓斥過他二人的那名護衛。
“你二人好大的膽啊!”
“你們一點武技都不會便如此在山莊道路上行進,你以為你們能走出多遠呢?”
那人蹲在熊治和嵐身前,低聲叱道“山莊夜裏的防護比白天更甚!你兩個真的好不曉事理!”
“上次你們在這路口的言語,我早就聽得清清楚楚了!”
“唉.我知你們命苦,不願意受人奴役!可要逃為什麽就不能換個思路呢?”
“你們要逃,我幫不了你們,可就算我守的這個路口不抓你,但是下個路口你二人必定會被人拿獲!”
那名護衛伸手往熊治和嵐身上一點,隨手解去二人被封禁的要穴,隨即道“你倆個從羊舍返回關押奴隸的山洞,不過三刻的光景。”
“你二人若再不回去時,那唐頭必定會發現你們舉動。”
“這次我不為難你二人,但是若再有下次,便沒這麽幸運了!”
“你二人快些回去吧.”
那護衛揮了揮手,身形一閃,便將身影藏入了後麵的灌木叢中。
此刻的熊治和嵐是驚魂未定,見黑衫人離去,慌忙起身竄了出去。
二人不敢在往前行,隻得順著山路返回了關押奴隸的山洞。
這一夜,熊治徹夜未眠。
怎麽辦?從今夜的情形來看,想趁著夜晚行動顯然是不【靠】譜!
今夜剛過第一個路口便被人截住了,而到後山的牧場需要經過七八個路口方可,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熊治一夜苦思,始終未能想到什麽更好的方法。
熊治不由得想起了那名護衛的話語:
‘要逃為什麽就不能換個思路.’
換個思路?
要換個什麽思路才可呢?
熊治在草墊上翻來覆去是苦思難解!
忽然耳中聽到了報曉的雄雞,尖聲鳴叫之音遙遙傳來。
熊治翻過身來望向山洞的入口處,低聲呢喃道“快要天明了啊.”
“是啊!治哥哥.快要天明了,你還未曾入睡啊!”
睡在裏麵的嵐,輕輕翻過身來,望著一臉愁容的熊治,輕聲道“治哥哥.你還在想昨夜發生之事麽?”
熊治微微點了點頭,往裏挪了挪身子,靠近了嵐。
熊治將聲音壓得低低地道“嗯!看來想趁晚間天黑溜過去,十分困難啊!”
嵐瞪著一雙大眼,盯著熊治。忽然咬著熊治的耳朵輕聲道“幹脆我們就大白天跑吧.”
熊治麵露驚詫,幾乎是本能地搖了搖頭。
熊治心間暗思這白天?白天怎麽能成呢?
莫說那守衛一眼便能輕易發現,這大白天裏也不好躲藏呀.
可是想著想著,熊治猛然間清醒過來.
狠狠地一捏自己的大腿,熊治輕聲呢喃道“白天.白天.”
“換個思路.就是白天啊.”
嵐聽著熊治的呢喃聲,忙用手拉了拉熊治的衣襟。
熊治微微一笑,靠近嵐輕聲道“你說得對.我們就白天逃.”
說完熊治便將自己的想法簡要地說了回。
熊治方才受到了嵐的啟發,他仔細一琢磨,白天從牧場北邊的絕壁離去,確實是一個好主意。
從這麽些年他二人對牧場的了解來看,牧場中和牧場周圍白天並沒有莊丁守護。
牧場中實在是一個相對自由的地方!
是呀.
換個思路.
當真是讓他獲益匪淺呢!
熊治的心中,對那名放過他們兩次的黑衫人的感激之情,是愈發地重了。
天明時,熊治和嵐從羊舍中將羊群領出後,一路向著後山牧場行去。
當來到兩次遇見那名黑衫護衛的路口時,熊治和嵐不約而同的衝著路口邊佇立的一方山石,俯下身去拜了三拜。
“唉.都是苦命人兒啊.”
便在二人起身時,一聲極為輕微的哀歎聲,傳入了二人的耳中。
這聲音,正是出至那名放過他們兩次的黑衫人口中。
可當二人向四周望去時,又不見一個人影。
熊治心間一沉,知道這些護衛各個本事了得,他們藏身之處,自己是無法偵查到的。
這也證明了這沿途的山路上,不知有多少像此人一樣的護衛隱藏,夜晚想偷偷地跑,確實是不可能的。
嵐拽了拽熊治的衣襟,二人便繼續趕著羊群而去了。
熊治和嵐再次將羊群趕往牧場的東邊。
二人鑽入了叢林內,收集起一根根長滿了尖刺的藤蔓。
熊治和嵐小心翼翼地用藤蔓互相纏繞著一陣拉扯,將那些生出的尖刺磨去。
隨後他們則開始將磨去尖刺的藤蔓,細心的編織成一根根藤繩。
熊治和嵐要將這些藤繩編織成幾付套頭,套在體型壯碩的羔羊身上。
他們倆人用了三天的功夫,終於編好了八付套頭。
當第四天清晨起來後,熊治和嵐默默禱告,希望此次能讓他們得償所願!
趕著羊群去牧場的路上,依舊是在第一個路口處伏身拜上三拜。
這是熊治和嵐這幾日必做的事情。
他們在以此方式向那位兩次放過二人的護衛致謝!
來到了牧場,將包裹著幹糧的小包裹從隱蔽處取來,二人來到了牧場北邊的絕壁前。
把八隻體型壯碩的羊兒趕到了近前,將編織好的套頭套在羊兒身上,再將那三十餘丈長的藤繩接在八付套頭上。
兩人輕輕撫摸這八隻羊兒,那羊兒在熊治和嵐近兩年的照看下,早已產生了默契。
是不舍!也是告別!
熊治和嵐安撫了八隻羊兒後,將藤繩抖落下絕壁。
“嵐.我先下去,你在我上麵.”
“若是你沒力氣了,就踩著我的肩頭歇息.”
熊治用一根一丈長的藤條,一頭係在自己腰間,另一頭緊緊紮在嵐的腰際。
望著嵐,熊治伸手拽了拽二人身上的藤條,檢查了一番後,便拉著嵐的小手,走向了絕壁。
絕壁上滿是尖利的山石,熊治一邊小心往下攀爬,一邊不住地提醒著上麵的嵐小心些!
他始終和嵐保持著距離,讓自己盡可能處於嵐軟小的雙足下。
若是嵐一失手時,立時便能踩在他的身上。
在熊治的不停鼓勵和護持下,二人終於艱難地攀下了近三十丈高的絕壁。
當站在絕壁下的蒿草叢中那刻,嵐開心地笑了起來。
抬頭向上望了絕壁一眼,這是嵐這麽多年第一次走的這麽遠。
再看看腳下纏繞在溫嶺峰上的蒙蒙雨霧,嵐可以憧憬自己即將獲得的自由生活是多麽的無拘無束。
隻要爬下山去,自由就在前方了.
熊治拉著嵐,緩緩地向溫嶺峰下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