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財不露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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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治在王府被奴役的這五年中,根本就不曾於人有過傾心暢談。
雖然在跟著逍遙子後,沒有了再被人壓迫的束縛!
但是在師傅麵前,礙於輩分的高低,熊治當然是十分注意自己的言行,不敢恣意放縱自己。
如今好了,遇見了年齡相仿的夏芸,他自然是無話不說了。
熊治和夏芸。
正是十七八歲的爛漫年華。
兩顆驛動的心
在無所顧忌的一番交談後,慢慢相識、相知、相近、相融
逍遙子對於目前熊治所表現的真情實意,是看在眼中,急在心頭啊!
為何呢?
原因很簡單
因為對於每一個經曆了江湖風雨,見過了背叛、受盡了陰謀、看慣了冷血、嚐遍了無情無義,在江湖中摸爬滾打過的人而言,誰越真實的展現自我,誰的下場就越悲催!
如何隱藏自己
將自己遮掩在一張精心偽裝過的麵具下,對誰都不輕易吐露自己的心機。
這才是能苟活於江湖的真理!
這才是能在冷血無情的江湖中活得長久的王道!
像熊治和夏芸這種初見一眼,對對方全無任何了解的情形下,便無所顧忌地暢言所以,不等於是將自己的那點淺薄的老底毫無保留地告訴了別人嗎?佰渡億下嘿、言、哥免費無彈窗觀看下已章節
自己越透明,被他人掌控的可能就越高,被人反製的風險就越大,麵臨的危機也將越多
不過逍遙子有時又十分嫉妒這兩個青年無所不言的實在勁
因為逍遙子自己,他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這一點的!
逍遙子有心想要提醒熊治注意些,但是熊治正和夏芸聊在興頭上,根本就不曾留意他這個做師傅的表情,這讓逍遙子一時間也隻能是徒呼奈何了
原本逍遙子很擔心熊治說道高興時漏了嘴,將自己的身份和與他之間的關係都泄露出去。
可是細聽了一陣子後,他就安心了
因為熊治在和夏芸暢談時,都是在說這雁蕩湖的景致,以及這幾天路中途騎馬遊曆時的心情。
一旦有涉及到自己時,熊治就會思索一陣,才小心回答
夏芸一見自己但凡問及到與身旁坐著的這位名叫嚴正的儒生相關問題時,熊治總會沉吟一陣再說。
在夏芸想來,這恰恰證明了熊治對嚴正不熟。
這就說明方才嚴正的那番自我介紹,應該是真得了。
所以聊到後麵,夏芸就再也不去提及一旁坐著的逍遙子了
逍遙子到落得個清淨自在,這到好了他從旁去細細觀察第二次遇見的夏芸
水綠色綾羅剪裁的衣襟,雖然遮住了夏芸曼妙軀體
但卻藏不住玲瓏軀體中散發的蓬勃朝氣
脖頸修長白皙,挑起了夏芸寫滿高傲的螓首
其上一張俏臉迷人,彰顯著青春無忌的麵容上洋溢著的是動人心魄的笑容
峨眉淡掃疏密有致、粗細正好,不長不短的恰好掩住了一雙含情脈脈的美眸
美眸盼顧間,星彩四溢,溫情無限
瓊鼻俏挺、朱唇一點、貝齒隱現、如溫玉般的精致下頜圓潤有致.
當真是巧笑下令風月失色,盼顧間讓百花含羞
似這等絕色明豔的女子,讓逍遙子是暗自感歎不已
“看來這回,這黑小子怕是要動情絲了.”
眼見得天色已晚,酒桌上坐著的三個人,已經從烈日當空的正午,直坐到日落西山的掌燈時分
一旁的堂倌也是納悶,那個白衣的儒生就會喝酒,而那兩個年紀相仿的青年男女,則不知道哪來的許多閑言碎語,竟然這麽能聊
如今這雁蕩樓中的客人大都散去了,唯有這張酒桌上的三人,依舊是意猶未盡
“啊.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逍遙子酒興正濃!
他一手抱著個酒壇子,一邊吟誦著詩文,一邊站起身來掃視著此時已經略顯空蕩的大廳
“千金散盡還複來,烹羊宰牛且為樂.堂倌呢.小二哥.你快來快來.給我拿酒去.”
逍遙子巡視著空蕩的大廳,一眼看到了一旁站著的堂倌。
“給我拿酒去.”
逍遙子一把將酒桌上放著的那個裝滿了銀元寶和銀票的包裹抓起來,他大喊了一句,反手就將那包裹甩向了堂倌
“嗬嗬.客官哦!您已經醉了.”
堂倌慌忙接過了扔來的包裹,他當然知道這裏麵包的是什麽。
堂倌一邊將包裹小心翼翼地放回到酒桌上,一邊想勸慰逍遙子不要在飲了
“醉.你敢說本公子醉了.嗨.你是怕本公子少了你的酒錢吧.難道這包包裏沒有銀子麽.哈哈哈.”
逍遙子放聲大笑道“會須一飲三百杯啊.本公子今日那裏喝足了三百杯呢?”
逍遙子一點酒桌旁的熊治和夏芸,又吟誦道“熊夫子、夏丘生、將進酒、杯莫停.”逍遙子再扭頭看著一旁的堂倌,一把抓著他的手,唱道“與君歌一曲,請君去把酒壇搬.你.去給本公子拿酒去.”
“堂倌.你再去取一壇來啊!我們又不會少了你的酒錢.”
夏芸見逍遙子發著酒瘋的摸樣,倒是別有一番情趣
而逍遙子方才一番看似放浪形骸的瘋言,實是在巡視著雁蕩樓大廳內尚未離去的客人
此時的雁蕩樓大廳中,除了他們這一桌外,就僅剩下三桌酒客了
而最讓逍遙子留意的那位身著黃衫的儒生,早就離去多時了。
但是來至涼州府的三名悍匪,則依舊在原來的那張酒桌上吃喝著,而那兩名陪酒的青【樓】女子,早已被他們打發離去了
逍遙子在掃視這三人時,發現他們雖然並未時刻盯著這裏,但是那三雙賊眼,則似有意無意地常常瞟向他們。
這三人心中打的什麽算盤,逍遙子是一清二楚
常言說得好: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啊!
酒席再好,總有吃完走人的時候
絲弦在悅耳,也終有曲終人散時
逍遙子和熊治、夏芸在雁蕩樓裏待到了下半夜時,就不得不走了
支會了銀子,熊治扶著看似爛醉不省人事的逍遙子,和夏芸一起走出了雁蕩樓。
雁蕩樓的堂倌倒是客氣的很,許是給的銀子充足吧,這堂倌竟然一路陪著三人身旁,幫他們尋到了處豪華的客棧,這才躬身告辭而去
熊治臨去時又打發了那堂倌幾兩散碎銀子,樂的那堂倌是一路屁顛屁顛地興奮無比
然而這興奮勁讓他正美的時候,冷不防卻和迎麵走來的一名壯漢裝了個滿懷
“媽的.你個臭小子沒長眼嗎?怎麽走路的?”
“撞壞了大爺,就用你手上幾兩碎銀子彌補了.”
那大漢不由分說,一把就將堂倌手中的幾兩碎銀子劈手就奪了過去。
“哎.哎.撞了您,我向您賠個不是!可您怎的搶我銀子啊?”
堂倌瞪著有幾絲血色的雙睛,不依不饒地理論著
“想要銀子是嗎?好說啊!嘿嘿嘿.你隻需回答大爺一個問題就成了。”
“說說,你將方才那三人送去了那家客棧,裏麵是個什麽情形啊?”
那大漢仰著一張可憎的麵目,發出了幾聲奸詐的幹笑.
..
逍遙子和熊治、夏芸在那間豪華客棧內分別開了兩間相對的上房。
夏芸好心,見逍遙子已經是醉的人事不知,就幫著熊治一起將他先扶進了客房中。
熊治為了謝謝夏芸的好意,邀夏芸在客房內稍坐片刻再走
不防熊治那句邀請的話語尚未落音,就見逍遙子將頭一歪,嘴一張,竟是‘哇."的一聲大口的嘔吐起來。頓時那客房內彌漫出了陣陣刺鼻的怪味
熊治麵色微微一紅,因見夏芸微微一皺秀眉,伸手遮住了顏麵,他隻得略帶歉意地將夏芸送出了客房
隨後熊治忙找來了店夥計,將客房收拾幹淨。
熊治問店夥計要來了洗漱用具,打好一桶清水來,就要幫師傅更換衣物,搽拭弄壞的身子
“黑小子.你幹嘛啊?你還真以為師傅是醉了麽?”
可還未等他動手幫師傅清洗,這時的逍遙子卻將鳳目忽然一睜,望著熊治是嘿嘿一陣微笑
“哇.師傅您原來是裝樣啊!”熊治被師傅的舉動弄得愣了一下
瞧著熊治又似呆傻的摸樣,逍遙子笑道
“嘿嘿.不裝!不裝我怎能知道你對那丫頭是個什麽態度啊?”
“哈哈!我還真沒看出,原來我徒弟看似呆傻,其實還是蠻【懂】情【趣】的嗎!”
熊治被逍遙子的這番話語說的是一臉的窘相,尷尬不已
“我說乖徒弟啊!您剛才怎麽一見了漂亮姑【娘】就變得笨手笨腳的呢?”
“你可知你剛才在雁蕩樓中露富,會給自己帶來什麽災禍麽?”
逍遙子把眼望著熊治,不無揶揄地調侃道“俗語雲‘財不露白啊."你一露富不要緊,要緊的是師傅就得給你來擦屁股嘍.”
“師.師傅.有這麽嚴重嗎?”熊治聽了逍遙子所言,是一臉的疑惑
“有這麽嚴重嗎?”
“方才我在雁蕩樓內發現了三個不懷好意的家夥,這三人是西北涼州道上的悍匪,做慣了謀財殺人的惡事。真不知他三人因何會出現在此地?”
逍遙子白了熊治一眼,沉聲道“這三人已經盯上了我們.”
“為師估計他們今夜若是不來,那就會一路尾隨著我們,伺機而動了.”
“師傅.我.那我們該如何應對呀?”
熊治一聽自己不小心在雁蕩樓中扯破了包裹後,竟然能帶來這般的麻煩,當即是麵帶一絲憂慮,諾諾地問道。
不過熊治對於師傅所言,他們已經被悍匪盯上一事,尚有幾分懷疑。
他不相信就是那麽短短的一會兒,就能招來悍匪們的洗劫
熊治的表情,落到了老於江湖事故的逍遙子眼中,他怎能不曉得熊治心中細微的變化呢!
現在的熊治對於江湖險惡來說,就如同一張白紙般,是毫無點經驗可言。
因此熊治對於江湖中可能存在的風險認識不足,更不會將身邊出現的人先列為可疑之人,等去探查之後再下定論!
所以對於危機的管控,熊治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
望著熊治,逍遙子笑了
因為逍遙子知道,隻有經過了適當的教訓,才能讓熊治成長起來.
而一個借那三名悍匪來教育熊治的想法,就在逍遙子的腦海中自然而然的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