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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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山嶺間,一條險峻山路蜿蜒於其中。
兩騎快馬,映著落日的餘暉疾馳在險峻山路上。
騎乘著疾馳的駿馬,如飛般將身後的磨雲嶺遠遠拋下,夏芸和熊治二人的心情,是既興奮又緊張。
興奮是因為二人終於可以暫時拋棄旁人的言語而雙宿雙飛於江湖間了。
緊張則是擔心遠在涼州府靈秀峰崆峒派宗門駐地中的大哥清虛子的安危。
數日前當熊治獲知了那些江湖信息,就有了離開的打算。
而夏芸在獲知後決定和他一道離開磨雲嶺。
蔡久閣在聞之夏芸決定和熊治一道前往涼州府,去靈秀峰的崆峒派宗門探望清虛子時,那張麵容上透露的神情十分古怪。
熊治想來,蔡久閣是希望自己能盡快離開磨雲嶺的。
因為江湖中已經有風言風語說熊治在夜郎郡內。
所以熊治若是繼續留在磨雲嶺上.
那這磨雲嶺勢必會引來無數江湖豪強的窺探.
磨雲嶺的情況將會因此而變得愈發複雜和難解。
隨之而來得,也一定是許多的廝殺與掙鬥。
雖然磨雲嶺上有黔嶺城州府派駐的八百精壯軍士駐守。
但這些軍士勇猛有餘卻武技不足。擺渡壹下:嘿||言||格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這些勇猛的軍士在麵對麵的正麵衝突中極為能戰,但在江湖豪強們來無影去無蹤的伏擊偷襲下,就隻能處於被動挨打的境地了。
若是隻應付一兩個又或者是為數不多的江湖之人,軍士們或能應付。
但是麵對眾多江湖豪強們的暗中襲擾,這些軍士們可就抵擋不住了。
而且隨著江湖中眾多人物在磨雲嶺的匯聚增多,非但是磨雲嶺上不再安寧.
受此影響,臨近的黔嶺城也將陷入一種不安全的氛圍之中。
這種情況當然不是身為黔嶺城州府總捕頭的蔡久閣所希望看見得。
所以蔡久閣當然盼望著熊治能盡早離開磨雲嶺,好讓因他熊治而起的種種事端就此消於無形。
蔡久閣巴望著熊治能離開,可卻未料到夏芸竟也會舍棄家族的使命隨之而去。
夏芸的離去,就讓蔡久閣有了幾分的無語。
怎奈對於夏芸,蔡久閣似乎十分尊敬。
所以對於夏芸的決定,蔡久閣也無話可說。
在夏芸鐵了心的做出了離去的決定後,蔡久閣也隻能從旁相助夏芸去安排好磨雲嶺上的一切事物。
蔡久閣對夏芸的這種尊敬,在熊治看來,好似其中還隱藏著幾分畏懼!
一個堂堂六扇門裏神鷹門中的大師兄,怎會對一個氏族中的大小姐如此的恭敬,甚至恭敬到在心裏產生了畏懼呢?
這是熊治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這個問題和這一個多月來熊治耳聞目睹的許多事情中察覺到的所有疑慮交織在一起,讓熊治有幾分難以把持了。
然而這些事情隨著二人策馬離開磨雲嶺那刻,熊治就將所有的疑問和不解統統埋藏了。
熊治不得不將這些不解的疑慮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熊治太愛夏芸了!
夏芸可以在其他人麵前始終保持那份【少】女特有的【矜】持!
但到了熊治這裏,夏芸卻放棄了這些而盡展女【性】獨有的【柔】情!
這讓熊治重新感受到了久遠未曾有過的溫存。
所以熊治此刻既不敢、也不願意去想這些不解的疑慮。
因為熊治害怕!
熊治害怕事情的真相若是被查明後,這後麵牽扯的問題,有可能將直接動搖夏芸在他心間的美好.
如果這份原始留存的美好被破壞,怕是他和夏芸之間的感情必將出現裂痕。
隨之而來的,將會是什麽?
熊治將失去一個讓他為之傾心的【女】子.
熊治怕失去.
因為在他短短地一生中他就已經失去了兩位讓他刻骨銘心深愛的女【子】了。
一個是熊治的母親周翠兒.
另一個就是嵐了.
熊治不想在失去了。
所以他寧願不去想,也不去問。
哪怕夏芸的身世是一杯藏著【毒】藥的香醇美酒,熊治也會毫無顧忌地將之一飲而盡。
寧願讓自己侵潤在甜美與溫馨中死去,熊治也不願意再去承受失去時的那種刻骨傷痛了。
..。。
熊治與夏芸離了磨雲嶺一路曉行夜宿急行了十餘日。
這一天旁晚時分,夏芸和熊治來到了一座關隘前。
陵南關。
這座西北連藏青府、東北接巴陵郡、西南連著夜郎郡的要衝關口,如今熊治和夏芸的身影再次現身於此。
望著通關門樓上碩大的‘陵南關"三字.
熊治神思回想,他又想起了劉銓.
這劉銓若不是因為自己,恐怕如今還在陵南關中繼續逍遙自在吧。
可陪同自己走了一趟,卻連命都丟在了去往磨雲嶺的山林中。
這世事無常,還真叫人無從把握啊!
如今故地重回,想起了這些,熊治不由得是心生感慨,唏噓不已!
熊治依舊帶著那張人皮麵具。
當‘飄香樓"的那名堂倌再見到熊治時,那份欣喜是不容言表的。
不過今番的熊治又和上次不同了。
熊治特意要了一小壺‘糟糠老酒".
能和夏芸雙雙結伴同行,正是熊治心中所想之事.
所以熊治心中的那股興奮勁,是可以想象的!
夏芸和熊治都不擅飲酒,但是今天二人都高興.
一小壺‘糟糠老酒"不過是一斤。
卻足以讓熊治和夏芸酩酊大醉。
多虧了酒樓的那位堂倌。
那堂倌心裏念著熊治當初的好,一見二人醉的東倒西歪,忙將他們送去了‘仙客來"的客棧中。
客棧的掌櫃一見到熊治,立馬記起了‘陵南關"府衙捕頭劉銓曾經的叮囑。
客棧的掌櫃並不知道劉銓已經死在了去往磨雲嶺的山林中。
出於對捕頭劉銓的懼怕,這客棧的掌櫃自然是對熊治和夏芸畢恭畢敬了。
不用醉的不省人事的熊治去交待。
‘仙客來"裏最好的那間客房就給熊治和夏芸騰出來了。
將夏芸和熊治安排進一間客房卻不能怪老板。
因為夏芸那身裝束在離開磨雲嶺時就換成了男裝。
嘿嘿!那個年月,兩個男人睡一塊是很正常的事情。
夏芸和熊治和衣而臥,同榻而眠。
這一覺睡得那個香,直睡到了第二天日頭偏西時二人方才醒轉。
也不曉得是那個先睡醒了。
隻等二人都清醒時,大眼瞪小眼地一看,居然是同床而眠。
兩個青年即便是在放浪,但畢竟從未有過同床而眠的經曆,雖然是和衣而臥,但也足以讓二人羞得滿麵緋紅。
慌忙從臥榻上跳開,兩個年輕人紅著臉、吐著繁重的呼吸,各自審視著對方和自己。
當發現所穿服飾完好時,兩人方才是輕呼了一口氣。
熊治是怕夏芸怪他輕薄無禮.
夏芸則擔心來至家族的壓力.
二人各有顧慮,好在從各自穿著上看,昨夜雖然同眠,卻並未有何越軌之舉動,這令他們稍稍心安。
二人睡了將近一天一夜,如今醒來一看這偏西的日頭便要落下。
因為二人不擅飲酒,所以酒醉後醒來,這腦顱中依舊是有些昏沉。
這種狀態,還是休息一晚再走為上,所以熊治和夏芸覺得還是等待明日清晨再走不遲。
閑來無事,借著殘陽餘暉,二人索性在陵南關內遊覽了一番。
等天黑時去‘飄香樓"用過了晚飯後,兩人才一路說笑著返回了‘仙客來"。
可還未及邁進‘仙客來"的大門,就聽見了客棧內傳出的一通喝罵聲:
“掌櫃的,趕緊讓這家客棧裏居住的【東】西都給【老】子滾出去.”
“我們家少莊主光臨你客棧,今夜你客棧的大小客房我們全包了.”
“這.這不好啊!”
“有什麽好不好的,我們家少莊主能夠踏進你的門,那是給你天大的麵子,不要再囉嗦了.”
“趕緊的,你把客棧內居住的家夥統統清退,你的損失,我們家少莊主賠了.”
“可如今.可如今是天色已晚,將這許多人統統清退,這一時間他們怕是難以尋到住處啊.”
“嗬嗬!莫不如等明日一早在清退房客們.”
“嗨!我說你個老【東】西別給你臉你不要臉啊.”
“我說的不夠清楚嗎?”
“我要你立刻將客棧內居住的房客統統趕出去,不是要你等到明日.”
“你若是不去,那【老】子就幫你去做.”
就在這陣喝罵聲中,熊治和夏芸邁步走進了‘仙客來"的大門。
‘仙客來"的大院中,正整齊停放著五輛馬車。
數十名身形剽悍,體格健壯的漢子正肅立在五輛馬車旁。
‘仙客來"的大廳內,一名微眯著雙睛,麵容剛毅,年齡大致三十歲許的青年人正一言不語的端坐在大廳中央。
在他身後站著五名頭頂著鬥笠的親隨壯漢。
這五名壯漢頭頂的鬥笠壓得極低。
低到了鬥笠寬大的邊沿已將這五人的麵容盡數遮去。
另有一名漢子則衝著一旁拱手作揖的客棧老板指手畫腳的喝罵不斷。
熊治和夏芸的麵容上均都帶著一張麵具。
二人手拉著手邁步走進了大廳中。
“嗨!我說你兩個是住店的吧,今日這‘仙客來"已經被我家少莊主給包下了,爾等需換個地方去住了.”
看見了走進大廳的熊治和夏芸,那名原本正衝著客棧老板喋喋不休的漢子,用手一點熊治和夏芸囔開了。
熊治和夏芸的目光在落到了大廳中間端坐的青年身上時,均都是暗自一驚。
那青年、熊治和夏芸認得。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九道山莊的少莊主烈楓。
二人認得烈楓,那是因為烈楓代替他老子烈天參加了數月前在青秀峰上舉辦的群英會。
二人就是在群英會上見過烈楓的尊容。
如今群英會早就結束了許久,因何卻能在藏青府、巴陵郡、夜郎郡三府交界的陵南關中偶遇九道山莊的少莊主呢?
這僅僅是巧合嗎?
烈楓帶著這麽多的隨從跟班出現在此地,又是所為何事呢?
熊治和夏芸對於上述的疑問,自然是不知道的。
可是熊治和夏芸卻明白,這個九道山莊,他們還是不要和其糾纏為好!
走進大廳,發現使橫的人竟然是來至九重天中的九道山莊後,夏芸和熊治微微對視了一眼,便有了主意。
二人決定暫且忍耐.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