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賊打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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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此間客棧已被我家少莊主包下了,爾等需要另外去尋一家客棧居住.”
見到踏進‘仙客來"大廳的熊治和夏芸,那名正對著客棧老板吹胡子瞪眼的漢子轉而找上了熊治和夏芸的麻煩。
這狗腿子,熊治與夏芸是見過許多。
所以一見這漢子仗勢欺人的言語,熊治和夏芸並未在意。
熊治與夏芸在意的是端坐在大廳中央的那位少莊主烈楓。
烈楓同樣看見了邁步而入的熊治和夏芸。
見到熊治和夏芸麵容上呆滯和冷漠的表情,烈楓雙眉不自禁的一擰。
烈楓將微攏的雙目一縮,幾乎已成了一線天。
烈楓可是九道山莊的少莊主。
他江湖所見所聞,不可謂不多!
夏芸和熊治麵容上透露的信息,烈楓一目了然。
這二人都帶了一張人皮麵具遮蔽了真實容顏.
“算了.”
“這二人就隨他們自己的意思吧.”
“他們不想走,就別勉強.”
“若想走時,請自便.”
烈楓微閉雙眼,輕輕將手一擺,衝那名正囔囔的漢子低語了幾句。
那囔囔的漢子見自家主子開口,自然是閉嘴不再自討沒趣了。柏渡億下潶演歌館砍嘴新章l節
可掌櫃的再聽見烈楓如此對待夏芸和熊治後,到讓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去做了。
“可是他二人.”
“這.這.”
呢喃了斷斷續續地幾聲低【吟】後,掌櫃的一臉苦相地望著夏芸和熊治。
因何呢?
因為這客棧內最好的客房是熊治和夏芸所租住,烈楓的到來,卻讓這間最好的客房讓給誰住呢?
這掌櫃的見烈楓這夥人凶惡,他自然是不敢招惹。
老板是有心將這間最好的客房倒騰出來讓給烈楓以應對眼前的這夥凶神惡煞。
但是夏芸和熊治可是陵南關捕頭劉銓的尊客,這老板同樣是得罪不起。
如果方才烈楓等人不對熊治客氣,那他正好將矛盾轉給烈楓,就言明是烈楓用強,讓熊治必須讓出那間最好的客房。
可如今烈楓一席話,卻將這皮球又踢回給了客棧老板。
客棧老板真不知該如何開口去對熊治和夏芸說,讓他們換一間客房暫居。
“我們走吧.”
熊治和夏芸都看出了客棧老板的窘態。
夏芸捏了捏熊治的手掌,輕聲說了一句:
“既然有人包下了‘仙客來",那我二人就換一個地方去住了.”
“掌櫃的.算賬.”
“哎!哎!好叻.”
客棧的老板沒想到熊治和夏芸居然如此好打交道,他歡快地應下了熊治的話語,反身去拿賬簿結算房錢.
算清了房資,收拾好行囊,夏芸和熊治邁出了‘仙客來"的大廳。
烈楓盯視著熊治和夏芸離去的身影,輕輕點了點下頜。
他身後站立的一名頭頂鬥笠的漢子緊跟著二人身後快步走出了大廳。
深夜、在‘仙客來"那間頭等的上房中,烈楓倒背著雙手,正在客房內來來回回地踱著方步。
烈楓的腦海中反複映射出那兩個麵容呆滯,神情冷漠的身影。
烈楓對夏芸原本是沒有什麽印象的。
但是對於熊治,他卻記憶猶新。
烈楓的記憶除了來自於熊治在群英會上的精彩表現外,還與他和熊治的幾次碰撞有關。
烈楓尤其記住了熊治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以及雙眼瞳中透散出的堅定與執著。
之所以印象深刻.
那是因為這雙眼睛中透散出來的這種神光,烈楓已經不是第一次領略了.
因此在見到剛才這二人時,二人雖然用麵具遮蔽了真實容顏,但是熊治雙目中透散的眼神卻勾起了烈楓的思緒。
現在江湖中炙手可熱、陪受關注的人物.
就是和‘千麵人王"或有關聯,以及在群英會上揚名的熊治了。
熊治在夜郎郡。
這個消息,身為九道山莊少莊主的烈楓豈止是知道這麽簡單。
所以在見到這熟悉的眼神時,烈楓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熊治。
在客房中來回踱步的烈楓是睡意全無。
如今他正等著方才派出去盯梢的親隨返回。
客房門外響起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隔著門扉,傳進了一句低沉的話語:
“稟少莊主,屬下一路監視,見方才那二人去了靠近北城的一間客棧內投宿.”
烈楓聽聞了客房外傳入的低沉話語,他身形一頓略一沉【吟】,方才低語吩咐
“公孫賦.今夜你帶人前去探探這兩人的底細.”
“看看那個熊治是不是就在剛才離去的二人中.”
“屬下謹遵上命.”
門外被喚作公孫賦的人,是一名身材矯健的漢子。
公孫賦俯首回應烈楓的話語。
躬身退離了烈楓的客房,公孫賦返回了‘仙客來"的大院中。
伸手一點依舊在大院內肅立的數十名身形剽悍,體格健壯的大漢。
數十名大漢叢中,當即走出了三人.
公孫賦衝這三人微一點首,旋即便邁步而出。
那三人不發一言,隨後緊跟著公孫賦而去。
夜空中濃雲閉鎖.
星月難辨.
深深夜色籠罩的大地一片肅穆.
城關內居住的人們都已睡去。
漆黑的四野少有燈火映照。
這種天色正是夜行人窺探他人的極好時機!
公孫賦自是心頭暗喜!
公孫賦從小就被九道山莊中的教習選進了山莊加以訓練。
十八歲那年公孫賦成為了九道山莊中守護山莊的一名莊丁。
經過了十餘年摸爬滾打的磨礪,再加上自己忠心耿耿的付出,讓公孫賦這個平平常常的莊丁,在一步步艱辛地付出後,終於得到了少莊主的信賴。
少莊主烈楓將統領身邊貼身侍衛教習的身份給了公孫賦。
對於自己艱辛付出後方才獲得的殊榮,公孫賦是極為看重!
九道山莊已經成為了公孫賦心目中真正的家。
而如今的少莊主烈楓就是他公孫賦的一切。
刺探那兩人的行動,公孫賦當然要竭盡全力去完成。
“你三人隻需試探一下,我在此處觀望.”
“切記!”
“那兩人隻要一出手,你三人便抽身而退,切勿戀戰.”
盯視著前方被深深夜色籠罩的客棧,公孫賦低聲囑咐了一句,隨後輕輕將手一揮。
身後緊跟的三名壯漢身形一彈便如風般飄了出去.
..。。
熊治和夏芸麵對麵地端坐在客房的茶桌旁。
剛才從‘仙客來"出來尋找客棧的路上,他察覺到了一路尾隨於後的公孫賦。
隻不過熊治並未將之點破。
因為身後尾隨之人除了公孫賦外,竟然還有一個。
而且熊治和夏芸明顯地感覺到,身後尾隨的這二人,並不是一路的。
同時被兩路人馬給盯上了,著實讓人心生煩悶!
熊治和夏芸為這事已經商量了一陣子,卻始終不得要領。
二人互相審視著彼此的裝扮,並未發現什麽破綻。
二人想來,烈楓派人來監視他們,那應該是烈楓看出了二人麵容上帶著麵具,因此才會讓人來查探一番。
可是對於另一路尾隨之人,熊治和夏芸就毫無頭緒了。
兩人算了算時間,估摸著前來窺探之人應該快來了。
二人一想,索性等他們來了捉住了一問,不就什麽都清楚了嗎?
所以二人將客房內的燈火滅去,就坐在黑暗中靜等著將要到來的夜行人。
隨著時間推移,靜坐在黑暗中的熊治將雙眉微微一挑,凝目細聽客房外的動靜。
一陣細微的腳步聲正從兩個方位緩緩移向了二人所居的客房。
夏芸此時也聽見了客房外的微弱響動。
“東邊屋瓦上有兩個.”
“南邊院子裏進來了三個.”
“不過屋瓦上的二人看起來似乎比院子裏的三個要強些啊.”
“嘿嘿.熱鬧啊!我們有好戲看嘍.”
沉靜在黑暗中的熊治忽然低低地向夏芸解說起來:
“嗬嗬.讓他們賊打賊、互相咬去.”
夏芸忽然輕笑了起來.
熊治不再發聲,而是反手從桌上抓起一隻小茶杯來。
他側耳細細傾聽了片刻後,忽地一抖手,就將手中那隻茶杯扔了出去。
‘噗."
茶杯破窗而出,直直地迎麵衝向了正欲接近客房的一名壯漢。
那壯漢正貓著腰和兩名同夥低伏著身子潛行在院子裏。
那漢子耳聽器物破空之聲傳來,就見一個閃著淡白色光澤的器物迎麵衝來。
那壯漢慌忙往下一伏身,讓過了迎麵而來的那物。
‘啪嗒."一聲脆響從身後傳來,那物撞擊在高高的牆垣上崩碎開去。
寂靜的深夜裏這聲響便顯得十分刺耳。
背麵屋瓦上低伏的兩人正想揭開瓦片,耳中便聽到了這聲瓷器的碎裂聲。
二人一驚,隨即從藏身的屋簷裏往聲音傳來之處探頭望去,卻看見了院子裏貓著腰的三人。
而院子裏的三人此時正盯視著客房,猛然間便看見了屋簷上影跡晃動,夜色中模模糊糊地瞅見了兩顆頭顱顯出.
三人忙伸手從背後抽出了各自的刀劍,紛紛催動了身法,直撲向了屋簷上顯出頭顱的二人。
屋簷上的二人見行藏已露,也不示弱。
二人左右一分,倒翻著從屋頂淩空翻下,迎向了撲來的三人。
就在五人將要相撞時,那倒翻下去的兩具身影裏卻衝出了數十點寒光如疾風般射向了身形躍起在半空的三名壯漢。
如此近距離的遭遇,這突發而至的數十點寒光當即讓三名壯漢是一通手忙腳亂。
隻聽那夜空中傳出了兩聲悶哼,便有兩名壯漢直直地墜落下來。
而另一名躲過了暗器攻擊的壯漢在雙足剛剛接觸到客房的屋簷時,猛地一跺那瓦片,身影一折,便掉頭向來時之路衝去。
見著壯漢要逃,那兩人如何肯放過。
他們知道自己行蹤敗露,而且這三人並不是他們所要探查的目標,他們當即隨後追去。
他們追趕僅剩的這名壯漢,無非是想消除今夜的破綻而已。
但是前來試探的這名壯漢卻並不知曉身後緊追的二人並不是他們今夜所要試探之人。
一見僅僅是一個照麵,兩名同伴便被這二人的暗器所滅.
這壯漢知自己非二人敵手。
來時公孫教習曾言不可戀戰。
因此這壯漢是轉身就走。
幾個縱越加玩命地飛奔,這名壯漢轉眼便飛跑回了公孫賦藏身之地。
公孫賦原本在距離數十丈外的一麵高牆上觀望。
那客棧內的動靜他是看得清清楚楚。
不過他卻看得真切,明明那聲脆響是從客房中扔出的一物撞擊在高牆上產生的,但是襲殺他手下的二人卻並不是從客房內出來的。
公孫賦心頭微微一驚,看來房頂上現身的二人顯然也是來窺探屋中之人的。
今夜還真熱鬧,未遇見目標,兩夥做賊的到先【幹】上了!
這念頭在公孫賦的腦海中僅僅是一閃。
因為那名僅剩的壯漢已經將尾隨的這二人給帶至了身前。
‘嗤嗤嗤."
綿密的利器破空之聲再次響起。
緊追而來的兩人已經發現了伏身高牆上的公孫賦。
這兩人雙手一揮,當即便又是一輪暗器鋪天蓋地而來。
望著迎麵激射而來的暗器,公孫賦雙目一縮,麵容中露出了幾分驚慌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