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兵器出,血仇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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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打開了一個看起來十分古舊的盒子,拿出一把泛著藍光的匕首,這匕首前半部分兩邊各自刻著幾行古怪的符文,後半部分是兩邊各有兩條彎曲的溝紋。
一眼望去這匕首插到身上任何地方,一拔出來的時候,那兩條溝紋絕對能噴濺一攤子血,還不如讓村頭的張屠夫一刀子放倒算了。
記憶中張屠夫還陰澈澈的笑說但凡是殺雞,就要拔了頸部的幾撮毛,對著脖子一刀割下去,雞血要能濺起來才是新鮮的緊。
微塵看著無淵,默默地把匕首遞她,無淵接過匕首,把手處還刻著三個字,小聲地讀了出來:牽絲裂,
這是牽絲裂,我最喜愛的大徒弟莫耶的貼身兵器。在他身上從不離手。微塵的聲線帶著一許悲戚。
不對,師尊何時如此失態過,這莫耶是不是發生了什麽?
微塵老人走到無淵身邊,伸出一根枯木般的手指往她額頭上的靈台位置戳去,刹那間,無淵的識海湧現出來一堆畫麵,頭疼欲裂的她感覺好像被推進入一個幻境裏麵。
咦,我在哪裏,無淵竟被強行帶走,進入一個漫天飛雪的空間,不遠處有個藍麻布繈褓,鼓鼓漲漲的包著一個小嬰兒。繈褓上還有幾個小字:求好心人收留。
作孽啊,誰家娘親留個小嬰兒在雪地上任由自生自滅,趕緊跑過去想抱起那小嬰兒,一下撲了個空,再一下也撲了個空,看看自己的手掌一次次的穿過那小嬰兒,原來自己是虛幻之體。
這時一個白袍人向著小嬰兒走來。呃,這不是師尊本尊嗎?皺紋少了點,腰也沒有那麽陀,那個代表性的檀木簪子還在師尊頭上,這絕對是師尊,還是年輕版的呢,比現在的本尊帥一丟丟,還白嫩那麽一點點。
年輕微塵抱起那嬰兒,伸手輕拍一下嬰兒的臀部,哇的一聲,嬰兒大哭起來,但是聽起來有些虛弱,也不知道是不是距離上一頓奶已經有些時候了。
微塵細細端詳這嬰兒,突然從他額頭靈台處竄出一根銀絲直衝入小嬰兒的靈台,微塵喃喃道:牽機絲能選中的天命人,也是你我的緣分了,就叫你莫耶吧。
此時場景再一轉,無淵也來到一個崖底,感覺這崖底深的可怕。
隻見微塵坐在一個木屋前,麵前一個小男孩正在揮舞這牽絲裂走出一套行雲流水的步法,最後走成一個看起來像陣法的陣眼處。
劍尖指天,口中念念有詞:青天大道,乾坤正義,誅邪滅魔,正氣輪回,劈妖斬鬼,紫薇借勢,破軍為用......天刑引雷!
一道紫光天雷應聲而下。好!無淵在旁看的興起,連忙拍手鼓掌喝彩。不過那主角沒有聽見她的喝彩。
那個小男孩走向微塵鞠了一躬,說道:師傅,我失手了,莫耶自願領罰。
你自己再好好琢磨一下吧。微塵說完轉身進了小木屋。
莫耶一個呼吸也沒有耽擱,就反反複複的一直念著口訣,腳下也在走著相同的陣法,過了好一會,無淵在一旁找了個樹樁子一屁股坐了下去,伸了懶腰打了個大哈欠,雙手托腮,繼續看著年少的莫耶走著他的陣法步子。
咦,在少年莫耶走第三百遍踏入陣眼的時候,莫耶的陣眼竟然出了紫色的靈氣,隻見那莫耶喊出:天刑引雷!的時候,三道紫光天雷給召喚了下來,比第一次的紫光天雷強多了。
無淵馬上來了精神,抖擻的站起來,也在一旁默念真經口訣,跟著莫耶在一旁走起了相同的步法。
一夜過去,無淵和少年莫耶一起走了七百多轉陣法,天微微亮時,莫耶走到第九百六十三轉的時候,竟然引出六道紫光天雷,無淵在一邊感到疲憊不堪,但也一邊驚歎這六道紫光的威力。
微塵打開門,看著少年莫耶,眼底裏盡是高興,可他嘴裏說的是:資質平平,唯有勤能補拙。
無淵剛想頂一句回去這哪裏是資質平平,我抄一整夜天道真經還記不全呢,更別說引雷了,
結果還沒有來得及嘮叨出口,場景馬上又轉到另外一處。無淵揉了揉眼睛,這是一個山頂平台,還有一塊烏黑黑的大石頭,提著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鎮皇石。
一個成年挺拔的男人,身批烏金甲戰袍,純黑的長袍配著金絲繡雲紋戰靴,一手捂著還在不停流著血的胸口,虛弱的對著一個女子說著:念嬌,把孩子放下,莫要傷害了我們的孩子,稚子無罪啊。
嗯,這不是成年的莫耶嗎,無淵心裏一驚,那個女子,背影看起來好熟悉,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怎麽有種不詳的感覺。無淵急急跑到女子麵前,試著看清那個女子的臉。
啊,待她看清那女子的臉,忍不住大聲驚叫出來,這。這。這女子怎麽跟我長得那麽像,那眉眼,那嘴,就跟我早上起床洗漱時在銅盤裏麵見到的自己長的差不多。
那女子左手環抱一個紅色碎花繈褓,裏麵一個粉嫩的小嬰兒,還在嗬嗬笑著,嘴裏吐著泡泡,白玉蓮藕一般的小手還在向著她娘親揮舞著,女子右手卻拿著那把牽絲裂準備向那嬰孩的心髒刺去。
住手,你快給我住手!無淵此時又忘記自己是虛幻之體,對那女子大喊,還準備出手去奪那女子的牽絲裂,第一下撲了個空,再一下也是撲了空,無淵激動的跺腳,焦急的她眼淚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那女子冷笑道:莫耶,你曾屠我滿門,我族上下十幾口人,還被你追落黃泉逼得永墮畜生道,世世不能轉生為人,有人救了我這條賤命,自小立誌報仇,日日想著親自手刃你,新婚之夜我就想向你下手,用你畢生引以為傲的牽絲裂攪爛你那付黑心腸,可是你孤身一人,沒有能讓你嚐到親人被殺的滋味,終於等到今天,我籌謀著為你生下孩兒,就是在你麵前殺你至親骨肉,你也自己嚐嚐什麽是自作孽不可活。
說完這話,女子右手的牽絲裂直接向那嬰孩心髒紮了進去。
念嬌!住手!她也是你的親生孩兒呀。莫耶猛噴出一口鮮血,用盡全力大喝一聲,同時嬰孩也一聲哇哇大哭,隻不過兩個呼吸,那嬰孩看似掙紮了幾下就沒有了聲響。哭聲也漸漸弱了到消失。
莫耶雙腿一軟,直直地跪了在地,嘴裏氣若遊絲地念著,念嬌,無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