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村民采藥進福地 道士葬父遇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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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要從三十年前講起:後山的袁老頭去靈鷲山挖藥材,那時候的袁老頭還不是袁老頭,正值壯年的他在山中迷路了。原計劃的一個星期,結果這一去就是二十多天。
    幹糧吃完了,又找不到出路,在餓的快死的時候,他在一個岩洞裏找到一盆“黃菜”,他以“黃菜”度日,最終找到出路。
    回來之後,他將自己的奇遇講給村裏人聽,大家哪裏肯信?雖然大家都很相信他的為人,但是畢竟這件事情太過荒誕,脫離了大家的認知。
    然而老實巴交一輩子的袁老頭哪裏能夠忍受大家的質疑,更何況那種看瘋子一般的眼神。
    在多次爭辯無果之後,袁老頭範了軸。再次隻身入山,欲尋找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
    這一去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容易,以再次差點餓死的危險為代價。袁老頭再次找到那盆救他小命的黃菜。
    袁老頭仍在山裏琢磨怎麽樣帶走那盆黃菜,用以證明自己的清白。而家裏人卻著急了,因為他這次一去整整超過了一個月。加之他老婆臨盆在即,在袁嫂的哀求之下,村裏自發的組織了一批青壯年去山裏尋找他。
    事情就這樣發生了,袁老頭是找回來了,結果前去找他的小李卻丟在了山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一丟就是三十年,至今沒有音訊。袁老頭回來後,村裏熱心的鄰居也曾多次去山裏找過小李,再多次無果之後,最終放棄了。隻有他的父親李伯伯仍舊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堅持尋找。
    好好的一個家就這樣日漸消沉下去,這也是為什麽整個村裏對靈鷲山一向諱莫如深的原因。
    因朝陽與小李有那麽一點點神似,戀子心切的李伯伯就常常帶他進山,一來二去的倒是練就了一手好槍法。雖說不是百步穿楊、百發百中,但起碼打個獵物還是綽綽有餘的。
    烈陽撇撇嘴道:“我還以為有多大個事呢?”
    朝陽道:“這事隻是原因之一,我也是知道的。但是靈鷲山似乎並不止那麽簡單,還有其他的原因。那才是全村大人不約而同的禁止村裏的小孩子進山的原因。”
    正陽道:“其他的都隻是傳說,隻到小李出事之後,兩項一驗證,村裏人才更加迷信這個傳說。”
    這時候飛陽插嘴說道:“你這麽一說,我還真的發現了一些反常的現象。這裏月光並不是很亮,卻可以看到很遠的歪尖,一個人看到隻能說明視力特別,我們所有人都能看到。仔細想想,還真有些反常。”
    “別岔開話題!”烈陽吼道。顯然他聽故事的興趣大於對反常現象的好奇。
    飛陽也反應了過來,機會難得,錯過了今日,恐怕再也沒有了解真像的機會。於是跟著追問道:“什麽傳說,快講講!”說著興奮的搓著雙掌。
    朝陽也道:“你就講講吧!我是知道有這麽一個傳說,卻沒聽人講過。”
    正陽道:事情發生在多年前,四川一“觀山派”弟子來此葬父。傳說“觀山派”弟子能夠觀山望氣,以此斷定風水優良。
    他從四川一道山脈跟下來,一直找到我們這裏,找到靈脈,卻怎麽也找不到靈眼。在這山裏轉悠了幾個月,一次晚上,他迷路了,怎麽也找不到出路,他就索性在岩石上睡了一覺。
    半夜醒來,發現自己就睡在路旁,竟是一條光明大道。他本來出身於“觀山派”這樣與鬼打交道的門下,那會在乎什麽忌諱,因此,他也沒多想,就順著光明大路走了下去。走著!走著!路越來越小,最後他看到了一片棺材,達十三具之多。
    有的懸在半空,有的擺在峭壁之間,還有的飄在水上。有的胡亂放在地上,有的半截埋入土中,還有的棺材人立而起。
    那“觀山派”弟子知道自己無意中闖入了某些禁地,但是,他更加清楚機遇與風險並存。大凶之地,同時也是大福之地,正所謂福禍相依。生地死地相生,大凶之地不遠處必定是大福之地。
    於是,他仗著藝高膽大,並沒有害怕,反而暗自欣喜。運起法眼打算將之看個通透,卻不想一下子惹惱了鬼物。
    眼前景色一變,不在是山中,而是一條殘破的城鎮。放眼望去,滿目瘡痍,為數不多的人們,麻木的扶起受傷的人,更多的屍首無人打理。
    那空洞的神情、動作麻木機械式的救助者,和那殘缺的傷者那哀嚎的口型,本來因該是一種蒼涼的喧鬧。
    然而,靜!很靜!詭異的靜!隻見哀嚎者的口型,卻聽不見半點聲音。在焦灼的白日下,顯的更加沒有生氣,直如地獄中的地獄。
    徹骨而詭異的寒冷,終於讓那“觀山派”弟子知道自己闖進了不該闖進的地方,這不是人間該有的景象,這種大凶之地所伴生的大福之地也不是人間能夠享受的。
    但是,就在他準備悄悄退去的時候,焦灼的白日好像紅了一下。
    是的!是紅了,下一刻,仿若整個世界都紅了,那不是普通的紅色,而是血色。從西邊的天際,直透大地,並迅速的染紅了整個世界。
    抬頭看時,發現西方飛來一輪血月,很快便遮住了烈日,那血色如同活物,迅速的映滿全身。
    這下他終於感到了害怕,這中景象不是他這點法術能夠對付的,這種凶物本不應該存在於人間。
    現在已不是徹骨的寒冷,而是深入骨髓的恐懼了,那種仿若世界末日的恐懼,那種為眾生擔憂的恐懼。
    突然,一聲彷如從地獄裏傳來的聲音,打破了這種詭異的安靜,如同惡魔蘇醒般,從喉嚨裏發出那種壓抑而舒暢的**。
    一具身穿白衣,四肢殘缺、麵目較好的女屍坐了起來,睜開眼睛突出殘忍而渴望的笑意。偏過頭來,赫然發現,她的另外半邊臉上爬滿了屍蟲。更加恐怖的是,她那半邊完整的臉上,竟然朝那“觀山派”弟子拋來一個萬種風情的媚眼。
    那“觀山派”弟子一時心膽巨寒,強打起精神取出師傅留下的救命法寶——黃紙咒符,咬破舌尖。將鮮血吐出,借助本命精元點燃咒符,一道黃光閃出,在身前化成太極陰陽魚,鎮住女鬼,方才不受鬼物的影響。
    黃紙符咒顯然驚動了更加強大的凶物,一道更加壓抑、更加充滿毀滅氣息的聲音從另一具十一二歲的小女孩的屍體口中發出。
    雖然那“觀山派”弟子自喻是玄門中人,這時也隻有逃跑的份。一路狂奔,生死之間,激發了他的求生潛能,他奔跑的越發的快了。但是,當他偶爾回頭時,驚恐的發現,凡是他跑過的地方,路麵逐漸的坍塌,如果跑的慢了,腳下就會懸空。
    這時候他方才明白,這凶地還是善良的,目的隻是逼他離開。如果稍微凶惡一些,早把他做了生祭。
    他隻能越來越快,一直跑到天快亮的時候,雞叫頭便。一切幻象這才消失,而這時,他已在三十裏之外,眼瞅著就快出山了。
    累癱的他再也不敢進山,匆匆將他父親的骨灰葬在河邊,就是現在的河口鎮附近。
    烈陽道:這和我們有什麽關係呢?真有這樣的地方,才有探索的價值。什麽鬼啊、神啊的!我從來沒見過。
    朝陽道:沒關係?你說沒關係?你好好想想,我們現在在哪裏?
    靈鷲山啊!飛陽說道。
    靈鷲山的水流到哪裏去了?朝陽諄諄善誘道。
    還是飛陽反應快。“你的意思是說,如果這件事是真的話,大約就在我們現在的位置不遠?”
    朝陽肯定的點點頭,正陽這個講故事的人也頓時目瞪口呆。
    正說話間,西南某處突然閃出一道白光,仿佛正是印證了這裏就是鬼物的所在地,嚇了幾人一跳,好在他們都是當著故事來聽,稍微緊張了一下便很快鎮定了下來。
    還是烈陽眼尖,指著那道白光說道:“有人!那是手電。我們也下去看看!”
    “拜托!這裏是人跡罕至的荒山野嶺,怎麽可能有人?更何況是大晚上。如果不是你瞎引路,我們也不可能來這裏,肯定是有寶貝。”飛陽肯定的說道。
    現在月亮升至半空,可能是穀中某些物體反光所致。正陽早在月亮剛剛露出山崖時就發現了那處異常,隻是那時候比較微弱,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聽烈陽、飛陽大有下去一看的架勢,隻能盡量的淡化此事。
    不對!此山人跡罕至,不會有人遺留什麽反光之物,這條路還是大開發那年修的,除了我們這裏是石頭外,其他地方都是雜草叢生的,就算有什麽東西,也不可能反光。朝陽正色的分析道,他絲毫沒有考慮道正陽在盡力淡化此事。
    烈陽也道:在我們之前,應該有很多年沒有人下去過了,肯定有東西,我們下去看看。
    飛陽跟著說道:來這裏我就感覺不一樣,說不定真有寶貝在等著我們。
    這時候朝陽終於反應過來了,他是大哥,他有義務保證兄弟們的安全。大晚上又到處是懸崖峭壁,還去這麽偏僻危險的地方,他這麽可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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