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後陵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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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能不能帶我去看看?”知道劍雨落在了淩平揚的手中,慕容清雪忽然很想去看看。劍雨是東方皓南的左膀右臂,他一落網,東方皓南便沒人可用。

    東方雲睿點頭,他本就是想待她去看,正好她自己提出了,便拉起她就走。

    “等下,我要換身衣服。”慕容清雪放開他的手,轉身往房間走。卻還是被拉住了。

    迎麵碰上那一抹溫暖的目光,她心中有些疑問,不明白為什麽又拉住了她。

    “不用換了,就這樣好看。”

    簡單的一句話,沒有過多的修飾,卻讓慕容清雪的臉上飛起了一片紅雲,她低頭說道:“終究男裝方便些。”

    東方雲睿卻不是這麽認為,他笑道:“二哥都大婚了,我們還要避諱什麽嗎?”

    他如此輕描淡寫,卻肯定了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本就無需避諱,隻要她答應嫁,他隨時娶。

    我們,兩個字,兩個人,一生。

    “好,那就不換。”她便聽從他的說法,跟著他出了門。

    再次去後陵,慕容清雪不再有初次的忐忑,坐在恣意馳騁的白馬上,她的心情竟然有些雀躍,眼角的餘光看到東方雲睿那隨風飄揚的長發,感受到他的呼吸,忽然心中湧出了一種感動。

    一瞬間思緒又回到了前世死前,那個殘春,那個玉瑚宮,淒涼時候,人在宮中,心在天涯。倒在他的懷中,無力、無奈、無言。

    往事已成空,還如一夢中。

    今生總算帶她溫厚,身後的人如此近距離的坐著,她的心中莫名的感動了。

    “參見睿王爺!”後陵的守衛見到東方雲睿到來,趕緊恭敬的行了一禮。

    不帶任何表情,也並不說話,他帶著慕容清雪就這麽旁若無人的進了守衛森嚴的後陵。

    守衛待二人走後,又迅速起身,站在了之前的位置,依舊筆挺的站著。

    “沒見到劍雨啊?”環顧後陵,和之前見到的一模一樣,除了那個華麗的棺槨,慕容清雪沒有見到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

    見她四處尋找,東方雲睿也不說話,就是靜靜的笑著。

    “雲睿,劍雨和平揚哥在哪裏?不是說在後陵嗎?我怎麽沒看見?”看來是對自己沒了信心,慕容清雪還是問了他。

    “他們就在後陵裏,可是在看不見的地方。”他笑道。

    這句話等於沒說,慕容清雪沒好氣的望了他一眼,但是又不願意去央求他,便自己又找了起來。

    隻是,最終還是無功而返。

    “好了,你說吧,他們在哪兒,我真的找不到了。”慕容清雪服輸了,無奈的望著他。

    他倒也沒有提條件,隻是用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後陵有密道。”

    一手拉著她,一手拿了一個火折子,就往畫著一隻手持玉淨瓶的觀音像走去。

    雖然來過幾次,但是慕容清雪卻真的沒有注意到過這個觀音像,畫像上的觀音慈眉善目,清塵脫俗,眼角眉梢的笑意更添幾分韻致。她手持淨瓶,向下倒著淨水,涓涓細流清柔向下,濺起了一滴在池中的花瓣上。

    好一幅清麗的花卷。

    慕容清雪認真的看著,目光舍不得離開。隻是細看來,倒是有幾分眼熟,但是,是誰呢?

    “你也覺得她像一個人?”或許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東方雲睿笑著問道。

    她點頭,確實如此,隻是,如今思路卻像是阻滯了似的,竟一點都想不起來。

    “難道你不覺得她像母後?”東方雲睿見她以手托著下巴,凝眉思索,不由得笑了,便提醒她。

    慕容清雪一拍手,很開心的點頭:“沒錯,就是母後。你看她的笑容,看她的容貌,和母後就是一模一樣的。能畫的這麽逼真,必定是心中對她愛得極深,否則怎麽可能這麽相像?這幅畫像應該不是畫師所畫,是不是?”

    她自言自語,說道末了一句的時候才看東方雲睿,隻是,他卻是玩味的笑容,略帶些狡黠,這讓她不明所以,難道又說錯了什麽?

    仔細回想了一下,頓時又麵紅耳赤了,她用手拍打他的胳膊,然後轉過身去,用手摸著頭發嗔怪道:“你又笑我?”

    東方雲睿將她轉過身來,一臉無辜的說道:“我可是什麽都沒說啊,你何必這麽羞澀?”

    慕容清雪一聽這話,更是羞紅了臉。他是沒說,但是比他說了還讓她羞澀。

    是的,她又很自然的稱呼先皇後為“母後”後,難怪東方雲睿會這麽笑眯眯的看著自己,原來竟然是自己這麽不矜持。

    或許是為了岔開話題,她便大聲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這是誰畫的畫像?”

    東方雲睿略一思考,方才說道:“母後去世那一年,我有一次無意中見到過父皇作畫,那時隻畫了一半便沒有再畫下去,所以,這拂完整的畫像我還真的不知道是誰畫的。”

    慕容清雪白了他一眼,她要自己找出作畫者。

    “雲睿,你父皇的名諱可是單名一個留字?”慕容清雪望著他問道。

    眼前的男子仿佛很是詫異她為什麽問這個,這與畫並沒有什麽關係。

    她“撲哧”笑了:“原來以為睿王爺心細如塵,卻不料也不過如此。你看這畫上,被提了兩句詩。若教眼底無離恨,不信人間有白頭。末尾落款卻是‘留’字,不是皇上所畫又是何人?”

    東方雲睿這才注意到原來這兩句詩的旁邊還有落款,不由得感歎自己粗心。

    若教眼底無離恨,不信人間有白頭。“看來,父皇對你母後的感情真的很深,帝王之心,竟然也有如此深情的時候。”

    她感歎著,本以為帝王家的感情薄如蟬翼,卻不料也能如此厚重。

    “這句話我可是不讚同,帝王就不能很深情了嗎?”他的表情有些不滿意,等著她的解釋,豈料她並不在意,僅是輕描淡寫的瞥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東方雲睿見她居然如此不待見自己,更是不滿,便拉著了她,不滿的說:“清雪,你當真不解釋嗎?就不怕我誤會嗎?”

    慕容清雪笑道:“不解釋,你也不會誤會。”

    “你怎麽如此肯定?”這個他倒是有了興趣,便追問道,等著她的回答。

    對於慕容清雪,雖然她已經將前世的事情全部都和盤托出,但是東方雲睿還是覺得她的身上有種與生俱來的神秘。她對自己若即若離,此時又不對自己解釋,讓他很是費解,他非要求個明白。

    “好了好了,我說好了。你就是你,與其他人都不一樣。我相信你,便肯定了。”她說得很快,但是卻不是誠懇。或許是為了避免尷尬,她說完了之後就挪開了眼神。

    這個理由,怎麽說呢?東方雲睿老覺得有些乖乖的,但是算了,她既然說了,那便這樣,也不再追問了。

    “這幅觀音像有何不同?我沒發現有什麽機關暗道啊?”慕容清雪用手撫摸這這幅畫,平平整整,並沒有任何磕絆的地方,再看看周圍,也同樣是平整光滑的牆壁,但是東方雲睿既然說後陵有暗道,且將自己帶到了這幅觀音像的旁邊,便與這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因而便仔細的研究起來。

    “怎麽樣,要我說嗎?”或許是看她盯了好一會時間卻還是沒有收獲,東方雲睿忍不住出言建議,他希望自己直接將謎底說出,就不要讓她如此頭疼,雖然她凝眉思索的樣子很是讓他心動。

    一彎似蹙非蹙絹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一身綠色羅裙,頭上翠色玉釵,配上頸上的那顆熠熠生輝的明珠,她凝眉思考,如同碧波仙子。

    她並不搭理他,像是賭氣般,********的盯著看。東方雲睿便不打擾她,自顧自的四處看看。他的嘴角勾著笑容,卻不發一言,他心中也想知道,這個他心儀的女子要用多長時間能解開這個謎。不過他相信,她不會用很久。

    果然,正當他思索的時候,卻見牆壁上出現了一道口子,沒錯,正是那條神秘的密道。

    抬眼望去,她正向自己莞爾一笑:“我解開了。”

    原來密道的開關正是觀音淨瓶那滴落在花瓣上的水珠,晶瑩剔透,其實正是暗藏玄機。

    “是的,你解開了。”沒有多餘的話語,他拉著她小心翼翼的順著那道暗門走了進去。

    慕容清雪沒有想到,原以為後陵就是偌大的地方,誰知道這暗門後麵卻是別有洞天。順著門往裏走,彎彎曲曲的小道,靠著火折子微弱的光,才能得以前行。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時間,便看到了很多台階。台階上滴著水,落在青石階上,發出滴答的聲音,更襯托著這裏的靜。

    “怎麽樣,害怕嗎?”東方雲睿輕聲問道,抓著她的手更加用力了。

    氣吐幽蘭,神態自若,慕容清雪很是氣定神閑,她輕輕的回道:“沒有,這裏清幽,別有洞天。”

    東方雲睿不由得佩服起她來,她這個年齡的女子,大多都是嬌生慣養,遇到這種地方肯定早就已經被嚇得花容失色了。隻有她,談笑自若,果真似乎他看中的人。

    就這樣又走了一會,終於,前方開闊起來,也明亮起來了。

    “誰?”一個冷冽的聲音傳來,聽聲音便可以知道,是淩然。

    從聲音就可以看出淩然是全力戒備,由於東方雲睿和慕容清雪所處的位置較為昏暗,淩然一時沒確認來人的身份,便飛身一躍,拔劍攻入他二人。

    “小心。”東方雲睿眼疾手快,手中的火折子直接扔到,但是抓住慕容清雪的手還是沒有鬆開,他向上輕躍,輕飄飄的就躲開了那把劍,隨後用手環住慕容清雪的腰,帶她施展輕功,躍到了光亮處的空地上。

    隻見一個白衣男子和一襲綠色衣衫的女子,如仙人般,裙裾飛揚,站定在了地上。

    “王爺,屬下不知是王爺和慕容姑娘,得罪之處,請王爺懲處。”

    淩然站定才看清來人正是東方雲睿和慕容清雪,當下臉色一變,想到自己剛才險些傷到了他們,心中更是不安,焦急的望著二人。

    東方雲睿一抬手,示意他起身,淡淡的說:“起來吧。你也是盡忠職守,再者說,你也沒有傷得了本王和清雪,此事就不予追究。”

    淩然連忙起身,謝恩。

    “他怎麽樣,什麽都不說嗎?”東方雲睿指著旁邊綁在柱子上的劍雨說道,但見他一臉無懼、無畏,不禁冷笑一聲。

    淩然道:“是的,他什麽都不說。昨晚屬下和淩公子捉住了他之後,他便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到現在,水米未進,卻始終一言不發。”

    “好啊,果然是我二哥身邊的人。像他。”東方雲睿歎道。“對了,平揚呢?”

    淩然這才發現淩平揚還沒有回來,他隻記得不久前淩平揚和他說有事出去一趟,卻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因而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說。

    “平揚哥生性不羈,或許太悶了才出去的。”慕容清雪在旁笑道,這也等於簡介為淩然解了圍,淩然感激的朝她笑笑。

    “也罷,暫且不管他了。”東方雲睿畢竟是了解淩平揚的,連自己都管不住他,更何況是淩然呢。

    “你昨晚來後陵想必是奉了東方皓南的命令,目的何在?”東方雲睿盯著他問道。

    劍雨本來是臉色凝重、目光冷峻,但是他終究還是有些怕東方雲睿的,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說話。

    “你不說,並不代表我不知道。你想必是為了林妃而來,無非是你知道今日開始平揚將會徹查此事,為了掩人耳目,或者是為了其他不可告人的勾當,這才到後陵企圖破壞證據而已。本王說得可對?”

    劍雨仍然沒有表情,但是他的眼神出賣了他。

    “王爺,屬下的事情與王爺和林妃娘娘沒有關係。屬下來後陵也並不是為了破壞證據,隻是誤打誤撞到了這裏。叨擾了先皇後娘娘,還請王爺萬勿怪罪。”

    劍雨終究抵受不住東方雲睿的眼神,還是說出了這些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淩然,昨日你捉住他的時候,他在做什麽?”慕容清雪看到劍雨就想到了東方皓南,因而對他的這番謊言很是反感。

    “慕容姑娘問你,就等於是本王問你。”東方雲睿怕淩然有什麽顧慮,便向他說道。身旁的女子望著他,笑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