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羽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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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羽洛,是孔雀族的公主羽洛。
小時候母後告訴我,我以後會嫁進百鳥之王的鳳凰族。我曾偷偷地去看了,那鳳凰王是個老頭,雖然長得好看,但是年齡太大了,我才不要嫁給他。母後知道後笑了我好一陣,摸摸我的頭告訴我,我要嫁的不是鳳凰王,而是鳳凰王的小兒子沐司。然後我又偷偷地去看了那隻小鳳凰,他長得真好看啊,好看得讓我開始期望馬上長大,期望可以馬上嫁給他。
我經常偷溜到丹穴山上去找沐司,我喜歡和他在一起,哪怕他總是擺臭臉不理我。可他每次都煩我,他說他要努力修行,以後要當戰神,讓我不要打擾他。而我隻能默默地守在他的身邊。我想著反正我們以後就是夫妻了,他遲早都會喜歡我的,就像我喜歡他那樣地喜歡我。
終於在我五千歲那年,我們定親了。我以為這是每個人都期待的事情,所以我忽略掉了他眼中的不耐,不計較他第二天就離開了丹穴山。他說他要出去闖蕩一番,魔族近些年不斷進犯神界,他要去戰鬥,保衛神界。我知他有戰神的理想,便叮囑他一定要平安歸來,我在等他回來娶我。
沐司不在的日子,我便回了孔雀嶺,卻每日都盼著能收到關於他的消息。
數千年,我日夜盼著他歸來,我有好多話要和他說,我想告訴他這些年我的修行也進步了好多,我還學會了岐黃之術,以後我可以跟在他身後,治療他所有的傷。
終於,在過了五千多個春秋後,他回來了。我滿心歡喜地去找他,相思的話還未說出口,便看見他手牽著一個女子,那女子笑語嫣然,而他的臉上也掛著我不曾見過的笑顏。原來,他笑起來更好看。
那時候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我,以為自己和沐司就是天生的一對,我們注定就是要在一起的。可我沒想到,我的情誼在他眼裏,一文不值。
我失魂落魄地回了家,把自己關在屋裏,誰都不見。我以為這樣沐司就會過來找我道歉,然後我們再和好如初。可我沒有等到沐司,卻等來了他要退婚的消息,他要娶那個叫兮月的狐狸精。對,兮月是隻狐狸,五尾紅狐。都說狐狸一族善媚,沐司一定是被她迷惑住了。我得去勸勸他,勸他不能這樣的。
可沐司卻堅定地告訴我,他與兮月在戰場上相識相知,他傾慕於她的英姿颯爽,喜歡她的爽朗性格,戰前殺敵時,她更是幫他擋了一擊救了他,他們已經私定了終身。
我痛哭,我告訴他我們的婚約不能說退就退,這可是打了我們兩族的臉。可他卻告訴我,他不會娶他不愛之人,他從來沒想過要娶我。
原來,他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哪怕一點點。好吧,我答應退婚。
我以為我成全了他,他會感激,卻沒想到幾月後,他竟怒氣衝天地拿劍指著我,質問我為什麽要傷害兮月。我震驚了,他居然拿劍指著我,他是打算殺了我嗎?我說我沒有,他不信,將手中之物狠狠地丟過來砸在我的肚子上。說是在兮月的身邊發現的。我被砸痛的彎下了腰,卻看見掉在地上的匕首。這是我的。刀柄上那個沐字是我親手雕刻的。這是屬於我的匕首。
我不知為何我的匕首會出現在兮月的身邊,我感覺自己已經無法想象這代表著什麽。我想解釋,卻發現我根本不知該如何解釋,隻能喃喃著“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這匕首詭異,居然攝魂,兮月被抽走一魂,現在昏迷不醒,這是你的東西,你必須得救她。”
這匕首攝魂嗎?好像這匕首是用攝魂石所鑄,搏鬥中刺入對方胸口,便可攝魂。可是我從來未真正使用過啊,我以為這隻是個普通的匕首。
我愣在那裏,不知該如何是好。可我看著沐司難過的樣子,心中不忍。我說好,我會救她。
看到躺在床上的兮月,安安靜靜地躺著,仿佛隻是睡著了。屏退了所有人,我仔細地打量著她,竟然也覺得她很美,嫵媚中透出幾絲我沒有的英氣。也許,你比我更適合他吧。
我歎了口氣,拿出匕首,刺進了我的胸口。
以魂為引,引魂出,匕首碎,魂歸位。
沐司,我用我七千年的期盼來成全你的愛,以後,我們便橋歸橋,路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