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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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張鬆俊結婚的緣故,施宇寞恐怕不會再回到這裏了,上一次在這裏還是在五年前。
    轉眼間,五年過去了,恍如隔世。
    結婚的地點是在新郎的老家——一個叫“久勝”的小村落裏。沒想到五年過去了,村裏還是老樣子,田野間湧著金浪,稻香和著泥土的芬芳在空氣中肆意的流淌。小溪邊稀稀疏疏的坐落著幾戶人家,偶爾傳來幾聲犬吠,夾雜著主人的訓斥聲。在施宇寞看來,這裏應該會有些許變化的,至少路應該修一修。望著眼前坑坑窪窪的泥路,他不覺有點失望,有點心疼。他駕著車,一路顛簸,朝目的地駛去。
    到達目的地時,已經是正午了。剛下車,新郎的母親便迎了上來。
    “阿姨好。”沒等她說話,施宇寞便先打起了招呼。
    “你好……你好,你是鬆俊的同學吧,鬆俊在裏麵招呼客人呢。”她憨厚地朝施宇寞笑了笑。
    大概她已經記不得自己是誰了吧,那時,她一直是“小施”,“小施”叫個不停的。這也難怪,畢竟五年過去了,再加上這五年一直受到美帝文化的熏陶,自己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施宇寞了。
    “咦……”,她好像突然發現新大陸似的,興奮的用手指了指施宇寞的身後。
    施宇寞轉過了頭,“你這車,跟我家俊兒一樣啊,前麵都是翅膀。你看,俊兒的車就停在那兒呢。”說著,連忙將手指轉到了一輛黑色suv上。
    他順勢望去,是輛奇瑞瑞麒,再回頭看看自己的賓利,笑了笑,“還真的呢。”
    “不過你這車小了點,沒我家俊兒大。對了,你娶媳婦了嗎”歐巴桑突然話題一轉。
    “還沒呢,不急不急。”施宇寞苦笑了笑。
    “那你幹嘛急著買車啊,你現在買了結婚不還得買新的?孩子,聽阿姨一句話,現在賺錢不容易,你錢要省著當老婆本……”
    她大概不知道,現在站在她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身價早已上百億美元,多次當選《時代周刊》封麵人物。
    不過就算說出來,她恐怕也不知道《時代周刊》是個什麽東西吧。
    “現在結婚哪是娶老婆啊,就是在燒錢啊。房子,車子一個不能少,還要有彩禮,那車就花了將近十萬,心疼死我了,我和俊兒他爸在外麵做瓦匠,多少年才能賺到十萬啊……”她的話大有滔滔不絕之勢。
    “兄弟。”這時張鬆俊身著西裝,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阿姨,鬆俊在叫我,我先過去了。”張鬆俊出現的真是太及時了,不然不知道要聽阿姨的“諄諄教導”到什麽時候。
    兩個男人一見麵就是一個深深的擁抱,五年了,太多東西無法用言語來表達,一切盡在不言中。
    張鬆俊是施宇寞的高中同學,是他最好的朋友,沒有之一。也許是因為從小經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施宇寞早已看慣了人情冷暖。他對交友這塊很慎重,要麽不交,要麽就是一輩子。所以即使他在商場上經常跟形形□□的人打交道,混跡於上流社會,可是他打心底承認的朋友卻很少。
    簡單寒暄了幾句後,張鬆俊便去迎親去了,雖然他執意要求施宇寞跟著一起去,但畢竟於“禮”不合,他父親拚命跟他使眼色。施宇寞是個識趣的人,連忙推脫,張鬆俊這才作罷。
    施宇寞閑著沒事,就進去和張鬆俊的爺爺攀談了起來。從他口中得知,張家這些年過得並不舒坦,張爸張媽由於長時間的勞作,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職業病,估計兩個人幹不了多少年了。老人又得了中風,家裏農田沒人料理,都租給了同村的相親。不過還好,張鬆俊的終身大事有了著落,這讓全家人心中的一塊大石落了下來。
    新娘是雲南人,從小喪母,由姐姐帶著長大。所以她對男方家沒什麽太高的要求,張家隻是把家裏裝修了下,買了輛車,送了五萬塊錢彩禮,這門親事便算定了下來。不然,就憑張鬆俊在工地上那微薄的收入,以及他父母少的可憐的存款,何時才能隻能支付像大城市那樣上百萬的結婚成本。
    新娘很快被接了回來,雖算不上國色天香,倒也落落大方。看著自己多年的好友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施宇寞著實替他高興。
    隨著夜幕的降臨,晚宴開始了。晚宴在施宇寞看來,實在過於簡單。隻是在門口搭了個棚子,放了十幾張圓桌,請了幾個幫廚就算搞定。就連原本以為的戲台都沒有,施宇寞不自覺的把口袋裏的魔術道具往裏塞了塞。原本為了這場婚禮,施宇寞重拾了五年沒有碰過的魔術,打算在婚禮這天送上自己最誠摯的祝福,不過看情形,今天肯定是英雄無用武之地了。農村的夜晚溫度下降的很快,施宇寞隻穿了件單薄的西服,他不經團了團身子。
    席間,新人齊來敬酒。張鬆俊指了指施宇寞對新娘說道,“婷婷,這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特地從上海回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我們一定要好好的敬他一杯。”
    “帥哥,你怎麽喝飲料啊,來,把飲料喝掉,我給你倒酒……”
    “婷婷,我兄弟不會喝酒。”張鬆俊一把拉住了新娘抓酒瓶的手。
    “嫂子,別聽他胡說,兄弟我先幹為敬。”施宇寞一把奪過酒瓶,倒滿,一飲而盡。
    張鬆俊滿臉詫異,“兄弟,你是什麽時候……”
    是啊,自己是時候學會喝酒的呢?恐怕連施宇寞自己也記不清了。上大學的時候,不管宿舍那幫“損友”怎樣威逼利誘,他都一樣“潔身自好”。曾經以為自己會一輩子滴酒不沾,做個標準的好男人,可是往往事與願違。對了,想起來了,自己會迷戀上酒,是因為那句“醉飲千觴不知愁”。
    “親愛的,我出國玩幾天,我不在的時候你要乖乖的哦。”“我還不乖嗎?開玩笑,好男人就是我,我不是壞女人。”“是嘛?我咋沒看出來啊?嘻嘻。”“我不抽酒,不喝煙,(這裏不是筆誤)難道還不是好男人嗎?”“好好好,我家親愛的最棒了。對了,親愛的,如果我們結婚那天別人逼你喝酒怎麽辦?”“沒事,我提前去辦張假醫院張明,就說我酒精過敏。”“你真壞!”……不知為何,此時耳邊會響起如此的對話,那麽的陌生,又那麽的熟悉。
    “人總是要學會長大的嘛。”說完,又是一杯,帶著苦澀……
    愛,是一次上帝的眷戀,定格流星劃過的順間。湮沒在霓虹下的心跡,終究逃不出丘比特的金箭。愛,是一道華麗的浪漫,旋轉不住華爾滋的夢幻。舞步與心意的火花衝撞,在空中拋下動人的曲線。愛,是一場青春的祭奠,飄零落櫻餘香的碎片。眼角的點點霧氣,最終匯成經營的迷離。愛,是一個致命的弱點,悵惘在心跳消失的時間,紅酒的苦澀湧入血液,悄然間,撕成無言的決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