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元妃省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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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年節便是元宵,元妃回府省親。
薛彥在現代見慣了場麵,倒也沒有大驚小怪,權當看電視劇,隻是隨著賈府眾人,腰腿跪的難受。
好一會兒,元妃才問:“薛姨媽、寶釵、黛玉因何不見?”命進去拜見,林黛玉便隨了薛姨媽進去,薛彥自然在外麵等,無聊便心裏盤算著,元妃看一眼園子之後便會讓賈寶玉他們進去住,林黛玉原來住的是瀟湘館,最後好像也是死在瀟湘館,有些不吉利,再就是黛玉個性多愁,常迎風灑淚對月傷心的,瀟湘館竹子寒涼,幽靜孤僻的,對黛玉身子不好。胡思亂想著應付元妃省親,一天下來也累得夠嗆。
黛玉身子弱,更是累著了,閑了兩天才緩過來,正想同寶玉說說話,卻遍尋不見,薛彥這些日子已結交了一些小丫鬟和粗使婆子,忙打聽了一番。原身雪雁有不少銀錢,問過王嬤嬤才知大部分是林家賞的,薛彥為了籠絡人,花起來大方的很,反正沒了可以向林大叔要,人家是當家太太,有錢得很呢。自從有了盟友,感覺整個人輕鬆了很多。
“姑娘,聽廊下喂鳥的婆子說,寶二爺去襲人家頑了。”
“罷了,你把詩集取出來我看。”黛玉有些傷心,連丫鬟都是有家的。
“寶二爺待襲人可真好。”薛彥歎道。
“姑娘讓你去取詩集,磨蹭什麽呢?”紫鵑催著道。
次日清晨,寶玉過來尋黛玉說話,黛玉因問襲人家的景象。
“襲人的哥哥還好,家裏的女孩兒也很好,有一個穿紅衣服的最可人,可惜沒生在咱們家裏。”寶玉回道。
黛玉聽了不語,兩人說著又說道香氣,什麽冷香暖香,黛玉道:
“蠢才,蠢才!你有玉,人家就有金來配你,人家有‘冷香’,你就沒有‘暖香’去配?”
寶玉聽了不依,又講了個故事給黛玉聽。正巧寶釵撞來。
薛彥在外麵聽著,黛玉如今竟有爭風之意了,自己可如何幫著扭過來才好。
薛彥還沒想好法子,更嚴重的來了。一日看一本古籍看得入神,猛聽到寶黛二人的對話。
黛玉先說道:“你又來作什麽?橫豎如今有人和你頑,比我又會念,又會作,又會寫,又會說笑,又怕你生氣拉了你去,你又作什麽來?死活憑我去罷了!”
寶玉聽了,忙上來悄悄的說道:“你這麽個明白人,難道連‘親不間疏,先不僭後’也不知道?我雖糊塗,卻明白這兩句話。頭一件,咱們是姑舅姊妹,寶姐姐是兩姨姊妹,論親戚,他比你疏。第二件,你先來,咱們兩個一桌吃,一床睡,長的這麽大了,他是才來的,豈有個為他疏你的?”
林黛玉啐道:“我難道為叫你疏他?我成了個什麽人了呢!我為的是我的心。”
寶玉道:“我也為的是我的心。難道你就知你的心,不知我的心不成?”林黛玉聽了,低頭一語不發。
薛彥聽得著急,又不敢去打斷,幸好史湘雲來了,才阻止了二人互訴衷腸。
薛彥不敢耽擱,找王嬤嬤出主意。
“嬤嬤,您老人家覺得姑娘同寶二爺怎麽樣?”
“那還用說,寶二爺待姑娘極好的。”
“可是嬤嬤,寶二爺待寶姑娘也好,雲姑娘也好,就連丫鬟,你見寶二爺不喜歡那個,林家就剩咱們兩個跟著姑娘,你覺得姑娘給了寶二爺能過得好麽?”
“隻要寶二爺喜歡咱們家姑娘,能有什麽不好的?”
“嬤嬤,你覺得寶二爺厲害,還是太太厲害?”
“自然是太太了。”
“太太喜歡寶姑娘多過我們姑娘,嬤嬤也看在眼裏。到時太太難為姑娘,寶二爺有法子麽?”
“這你不用操心,橫豎有老太太在呢?”
“我的嬤嬤,老太太能熬得過太太,到時我們姑娘怎麽辦?還有一屋子的姨奶奶,難不成讓姑娘和她們爭風吃醋去?”
“你這麽說也有些道理,可是隻怕姑娘也念著寶二爺。再說除了寶二爺,姑娘還有別的指望麽?”
“上次去顧家,顧夫人念著咱們家老太太在世時的情分,答應了替姑娘尋個好人家,姑娘還不知道呢。”
薛彥同王嬤嬤說罷,又不時找紫鵑歎口風,兩人關係越來越近。
過幾天是寶釵生日,因寶釵是及笄之年,賈母特意拿了銀子替她作生日,黛玉便略有些不自在。
生日這天早晨,薛彥服侍黛玉梳洗:
“雪雁你作什麽死,扯到我頭發了。”
“哎呀,不好意思,姑娘,我想事情入神了。”
“你能想什麽事情,說來聽聽。”
“寶姑娘作生日,老太太給了二十兩銀子呢。”
林黛玉正為這個不自在。
“二十兩銀子有什麽好稀罕的,往年姑娘的生日何止二十兩,老太太這是寒磣寶姑娘呢。”紫鵑替老太太辯解道。
“老太太除了寒磣寶姑娘,隻怕還另有一層意思?”
“什麽意思,你這呆丫頭竟能看出老太太的心思?”黛玉疑惑道。
“提醒大家寶姑娘是及笄的生日啊,過了這個生日,就該說親了。”
“你這小蹄子,什麽說親不說親,也不知羞。”黛玉啐道。
“雪雁,你的意思是?”紫鵑不由停下問道。
“紫娟姐姐,太太的意思是把寶姑娘給寶二爺,你沒看出來?”
“這個自然,隻是寶二爺的婚事自然有老太太做主。”
“自幼定下親事的不少,為什麽老太太現在還不把姑娘的大事定了。”
“雪雁,你說什麽呢!”黛玉聰明靈透,聽到這裏哪裏還不明白,有些生氣。
“姑娘先別生氣,姑娘無父無母,貼身的就我和紫娟姐姐,我們不替你操心誰操心呢,咱們主仆三人連私房話都說不得麽?”
“依你之見呢?”紫鵑倒是認真思索。
“隻怕是老太太也沒法子定下來,太太還有個貴妃娘娘呢。”
“可是太太也沒定下寶姑娘。”
“太太估計也不能忤了老太太的意,可是又不喜歡咱們姑娘,隻怕是熬著老太太的意思。”
“所以老太太也是熬著寶姑娘,好歹咱們姑娘比他小,能等得起。”
黛玉聽紫鵑和雪雁商議,臉色越來越白,手指攥緊了衣襟。
正說著寶玉來找黛玉吃飯看戲,兩人便停住了話頭。
看戲的時候果然又出了風波,史湘雲將黛玉比作戲子取笑,賈寶玉兩頭不討好。
黛玉一人在房間垂淚,紫鵑百般勸慰。
“雲姑娘卻是為了什麽取笑我們姑娘?她每次來都和姑娘同吃同住。”薛彥疑惑,史湘雲的性子他挺喜歡,大大咧咧的。
“怕是嫉妒我們姑娘吧。”紫鵑如今和薛彥說話已不避諱,兩人對黛玉都是忠心耿耿。
“嫉妒我什麽,她有家人護著,我可有什麽值得她嫉妒呢?我還羨慕她呢。”黛玉擦了擦眼睛,今日史湘雲這般取笑她,將公侯小姐比作戲子,賈府卻無一人為她說話,心裏很是委屈。
“史湘雲父母早逝,在家裏過得大約也並不如意,見老太太和寶二爺都對姑娘好,自然心裏不舒服。
紫鵑是家生子,對賈府情況比誰都熟,有她加入分析,薛彥思路開闊了不少。
林黛玉聽著入神,一時竟忘了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