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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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阿,你這真是豔福不淺那!”顧夫人捏了捏薛彥的小手,一臉豔羨之情。
“什麽豔福不淺,大叔……大哥就別取笑我了,不知大哥尊姓大名?”
“林寒川,你呢?”
“薛彥,薛寶釵的薛,青年俊彥的彥。”
“原來是同音阿,怪不得你穿到這小姑娘的身上,既來之則安之吧!”
“大哥倒說得輕巧,等顧大爺回來,大哥準備怎麽辦,難不成繼續給他當媳婦?”
“這個我早有準備,原主是難產去世,我已買通了太醫,和顧老太太說生產傷了身子,選了幾個顏色漂亮的丫鬟給顧大爺當小妾,我也看著解解饞。”
“那大哥就準備這麽過著?”
“不然還能怎樣?除了掛念我那兩孩子,其他沒什麽不好,這身子健康的很,簡直就是上天眷顧。你也是,不是誰都有機會重活一次的。”
“那林黛玉呢?我們既然來了,總得做點什麽吧,這樣鮮活的一個小女孩,難道大哥就忍心眼睜睜看著她淚盡而亡?”
“要是忍心我也不會找借口邀請黛玉來做客了,你在賈府,覺著寶黛兩人現在關係如何,已經難舍難分了麽?”
“原來你也不讚成木石同盟,現在隻是親密些,再別扭幾回估計就差不多了。”
“我不是不讚成,我覺得賈寶玉挺好的,隻是我有女兒絕對不會嫁給她。”
“既然咱們目標相同,就可以分工合作了,我在賈府,盯著寶玉,盡量阻止他們更近一步,你有身份,幫黛玉尋找一個如意郎君!”
“這可有些難辦,誰能配得上林妹妹阿!”顧夫人仰天長歎。
“還有一件事,賈府已經開始修建大觀園了,花了大把林妹妹的銀子,這樣下去,林妹妹的嫁妝能不能保住都另說呢。”
顧二小姐房內。
“林妹妹眼光太好了,這麽一搭果然好看。”顧婉儀照了照鏡子,很是滿意。
“我也要林姐姐給我選。”顧婉音年方九歲,是顧老太太年過四十才得來的掌上明珠,在顧家最是受寵,拽了林黛玉的手要幫她去選衣服。
林黛玉便又去了顧三小姐房內,一路走來,隻覺得顧家雖是武官人家,房舍布置卻甚是天然雅致,隨口誇了誇。
“林姐姐,這都是我大嫂嫁進來慢慢幫我們布置的,我母親常年身子不好,所以我大嫂早早就嫁了過來,隻是我大哥常不在家,隻去年回來了大半年,才有了我大侄兒。”
“原來是這樣,顧老太太昨日看著身子還好。”
“那是高興的,整天哄著我大侄兒,身子都好些了呢。林姐姐,你看,這支珠花配什麽好?”
林黛玉便又替小姑娘挑了半晌,不一會兒,顧夫人身邊的小丫鬟過來傳話,請幾人過去用晚飯。
晚飯的菜色也比較合林黛玉的胃口,這兩日在顧家,林黛玉倒是踏踏實實吃了幾頓飯,氣色也好了一些,紫鵑看在眼裏十分高興,隻是回到賈府後和老太太一起用飯,都是大魚大肉,一些甜膩的東西,隻怕黛玉又隻能吃幾口了,不由又有幾分發愁。
“紫鵑,你怎麽了?快來替我把簪子卸下來。”林黛玉坐在臥室內的妝台前,瞧著紫鵑收拾完點心盤子後呆站著,臉上陰晴不定,一陣喜一陣愁的。
“姑娘這幾日胃口倒是不錯,身子好了些,也沒咳嗽。”
“是呢,我自己覺著也好了些,可能是吃的清淡?人參養容丸也沒帶,這兩天都沒吃藥呢。”
人參養容丸?據某些人士分析,這可是混著□□呢,忙道:
“是藥三分毒,姑娘隻要飲食調理的好,不吃藥也罷。”
“可是府裏的飲食隻怕不和姑娘的胃口。”紫鵑道。
“不能叫廚房單做一份送來麽?也花不了多少工夫。姑娘的銀子她們都花多少了?”薛彥出主意。
“你說什麽呢?現在連太太都沒有小廚房的份例,我在這府裏一草一紙都是用他家的,再張狂成這樣,不知怎樣被說嘴呢。”
“小廚房行不通,太招人眼了,再想法子吧。”紫鵑是家生子,知道厲害。
第二日起來,薛彥尋了個機會同顧夫人說:
“大哥聽說過,這人參養榮丸有什麽蹊蹺麽?”
“好像聽人分析過,你回去找個借口讓林姑娘停了,我待會送她些好的燕窩帶上,省的以後薛寶釵做人情籠絡她,過兩天再配些山楂丸送過來。”
早上用完飯不久,賈府便派人來接,顧夫人送了好些禮物給林黛玉,其中有上好的燕窩,林黛玉再三推辭,無奈顧夫人隻是堅持,顧家兩位小姐也幫著說話,林黛玉隻好收下。
林黛玉兩日不在府中,可急壞了賈寶玉,整天心急火燎的,可就是等不到林黛玉回來。
“老太太,妹妹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呢。”
“快了,快了,今天去接一定回來。”
“老太太,以後不要理這顧家了,把妹妹接了去就不讓回來。”
“好,寶玉說不理就不理。”
正說著,有小丫鬟說林姑娘回來了,喜得寶玉趕緊跑過去,挽了黛玉的手說:
“妹妹受苦了,我已和老太太說好了,日後顧家的人再來就打出去。”
“為什麽要打出去?顧家的人對我很好。”黛玉疑惑道。
“可是他們都不讓妹妹回府。”
“那是顧夫人心善,憐惜我無依無靠的,說讓我多住幾日。”
“什麽無依無靠,這裏就是你的家。”
“玉兒阿,回來就同你二哥哥說個沒完,忘了我老婆子嘍。”賈母看著兩個玉兒親密,很是高興。
林黛玉忙給賈母請安,又將顧夫人的禮物呈給賈母看了一回。
“顧家的大媳婦倒是有心了,鳳丫頭,你明日也回一份禮去。”
王熙鳳正摸著顧家送來的一匹料子,想著隻怕庫房裏也沒有這麽好的東西,聞言道:
“哎呀,老太太就知道使喚我,看看這料子,還有這燕窩,比咱們府裏的也差不了什麽。顧府我們可是一起去的,果然我就不討人喜歡。”
“你這丫頭,眼皮子也忒淺了,明年元宵節娘娘省親,讓你也長長見識。”賈母笑罵,說著又向黛玉道:
“即是顧家大媳婦的好意,你就留著燕窩吃吧,也是補身子的。我已讓鳳丫頭回禮了。”
“多謝老太太。”林黛玉回去,果然每天熬了燕窩吃。
不想隔了幾日,顧府竟又送了年禮過來,隻是可能來往的少,沒有送到王熙鳳手裏,反而是住花園子的賈赦邢夫人先看到。
“老爺,這可不得了阿,都是好東西,看這花瓶和頭麵。”邢夫人摸著赤金的頭麵愛不釋手。”
賈赦自己也拿起花瓶細細摩挲,心裏疑惑:
“你剛說送禮的小廝怎麽說的?”
“說是給榮國府的年禮。”
“怎麽沒送到老太太那邊。”
“我也問了,說是給老太太和姑娘們的已經送過去了,這是給榮國府襲爵的家主的,自然要送到大老爺這邊來,隻是還疑惑大老爺怎麽不住在正房裏。”邢夫人越說聲音越低。
“居然還有人認我這個襲爵的,怎麽不住正房裏?從前住不上,如今二房裏都出了個貴妃娘娘,還有什麽指望?你好好備一份禮回過去,收起你那毛病。”
“是。”邢夫人有些肉痛,雖然顧家的年禮是很重,可是要回一份相當的,豈不是什麽便宜都沒占到?
賈母那裏也放著一堆禮物。
林黛玉的最重,賈母次之,賈府三位姑娘並寶姑娘每個人都有,還都不少,從頭麵到衣料,俱是上好的。
賈母看了說,這顧家是規矩人家,命王熙鳳再回一份年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