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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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生化道!
白雲宗,煉心塔內。
白琳和白凡一樣,在踏進煉心塔時,也在一瞬間陷入了幻境之中。
這裏是,眨眼之間,恍惚之下,白琳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張床上,打量了下房間的陳設布局,感覺有些熟悉,柔和的月光自窗口落入房間,整個房間就她一人,白琳神色有些困惑。
“我,這是在哪?哥去那了,還有其他人呢。”
白琳從床上跳了下來,活動了下身子,習慣性的調用體內靈力,卻發現體內空空如也,這讓白琳有些慌亂,但又毫無頭緒。
“看來隻能從這個房間開始調查了,難道這就是第二輪考核嗎?”
白琳一邊圍著一邊房間轉圈,越看房間就覺得越是熟悉。
“我一定在哪裏見過,究竟是在哪裏呢?”
由於想的太過入神,白琳行走間,不小心小腿磕到了一張椅子上。
“哎呦喂,好痛!”
白琳連忙蹲下身揉著磕絆出,但也借助疼痛的刺激,讓她想起了究竟什麽時候來過這裏。
“這裏,這裏不是京都裏的客棧嗎,我,我怎麽會回到這裏?”白琳駭然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這,應該是幻覺吧。”白琳有些搖擺不定,但小腿上傳來的疼痛,似乎在提醒她這一切的真實性。
但是如果確定這一切都是真實的,那自己記憶中白凡險些死亡,再到後來的前往齊雲山,最後拜入白雲宗修習仙法都是假的了。
確認現在,就等於否認自己之前所經曆的一切,白琳也不願意承認自己記憶就是假的。
整理了下思緒後,白琳開始認真思考以往的種種回憶。
‘假設這是第二輪試的幻境。’
‘那這個時間段,我隻在京都的客棧裏住了兩夜,現在無法確定的是,究竟是哪個夜晚。’
‘假設是第一夜,那自然沒什麽問題,但如果是第二夜’
白琳有些感慨,自己的命運其實也是在那一夜被徹底改變了,不多時,她收起了感傷,又繼續分析道。
‘但是如果是第二夜的話,我哥這個時候應該會從窗戶裏掉進來。’
想到這裏,白琳忍不住看了眼窗外,外麵很街道一個人都沒有,很是空曠,耳邊傳來很有規律的蛙叫,與蟋蟀的唧唧聲,反而讓人感覺更加寂靜。
這裏的一切,都是顯得那麽的真實,根本就不會讓人想去懷疑。
‘所以這應該是第一夜。’
白琳推出了結論,但若是以這一切都是考核的情況下,第二夜相比第一夜的可能會更加合理一些。
‘除非’白琳咬了下嘴唇,‘除非這就是第二夜,但是情況發生了變化’
當然這都是以這一切都是假的前提推論,得出的結果,但是現在的白琳,根本分不清楚這是真是假。
越是整理,思緒反而越是淩亂。白琳搖了搖頭,拋開了腦中的各種設想,再一次來到床邊,睡下。
‘總之,現在僅僅隻有我一個人,信息量不足,還是等到了白天後在看看吧。’
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白琳起身出門,來到街上,卻發現很多人都朝著一個方向湧去,她也懷著一絲好奇跟了上去。
白琳跟隨人流來到了京都的廣場,這裏已經站了不少的人,白琳個子很小,即使踮起小腳,也看不到太遠,隻得盡力往前擠,由於白琳個子嬌小,還真讓他擠到了最前排,然而眼前的畫麵卻絕對不是她想看到的。
廣場中央立著一根柱子,柱子上綁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屍體下麵堆著木材。而屍體的身份,正是一夜未歸的白凡。
‘白凡死了。’
白琳看著那被綁在柱子上毫無動靜的屍體,目光有些呆滯,癡傻的笑道“這裏絕對是夢境,這絕不是真實的,快點醒來!”
台上的士兵已經開始宣讀白凡的罪狀了。
“此人名為白凡,是朝廷前將軍白蕭之子,對於白蕭造反一事,皇上雖然下令要誅九族,但又念在白將軍早年為趙國南征北戰,打下萬裏江山,功不可沒,便隻誅殺了其家族中成年的人,而還為成年的孩童都將其放過。”
“但此人,卻不知感恩戴德,非但沒有叩拜皇上的不殺之恩,昨夜還妄圖潛入皇宮,行刺皇上,好在被國師即時發現,當即誅殺。”
台下白琳卻一遍又一遍的扇著自己的臉頰,每一巴掌都用盡力氣,直至她的雙臉紅腫發紫,嘴角溢出鮮血,她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依舊不停地扇著自己耳光。
但是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似乎並沒有幫她破除幻境。
白琳見自己眼前也景象世界還是沒發生變化,直接崩潰的淚流滿麵。
“為什麽!為什麽還不醒來,這場夢,你給我醒來啊!”
白琳心中不斷的咆哮著,手上的力量又加大了一分,此時白琳的臉已經失去痛的知覺了,但眼前的世界就如同真實世界一樣,後麵的看客推推嚷嚷,一下子,將白琳撞倒在地。
這些看客其實不在乎台上的死人是誰,也不會在乎他究竟犯了什麽事,純粹就是看個熱了鬧。有些好事者更是火上澆油,對於白凡的行為大放其詞,引來另一些對於此事毫無頭緒的路人了解情況。
至於白凡究竟有沒有夜行皇宮,行刺皇上,也就不那麽重要了。
癱軟在地上地上白琳,身子不時被熙熙攘攘的路人無意中踢上幾腳,不多時,簡樸幹淨的布衣上已滿是灰色的腳印。
身體上各處傳來的疼痛,也沒有幫助白琳從幻境中醒來,隻是讓她的身體更難受罷了。
她下意識的叫著哥哥,但白凡的屍體就綁在前麵不遠處。
耳邊傳來的議論聲,如同一把把利劍刺入她的心口,布滿灰塵的嬌小人影仿佛是被這個世界所遺棄了一樣。
身心俱疲
“由於此人的行為觸動了龍顏,所以皇上下令,將其當眾焚化,並下令,抓捕一切與之有關的人,不論男女老少,若是消息者,也可獲的一兩白銀作為獎勵。”那名士官說道。
他這話一出,看客的情緒都被調動起來了,紛紛表示支持讚同,甚至有人當眾辱罵白凡一家。說不知感恩的有;說背信棄義的有;說老鼠的後代也老鼠的有;咒罵聲,討伐聲,聲聲不絕,情緒高漲。
其實重要的不是前一句話,而是最後一句‘凡消息者,皆可獲賞。’看客們其實也就聽到了這一句。
白琳此時隻能蜷縮在地上,抱成一團,緊緊的抱著腦袋,周圍不是傳來的踢踹,刺入耳中的聲音,對白琳來說都是一種折磨與煎熬。
至此,她這才明白自己自始至終都是個膽小鬼,一個愛哭鬼,即使在後來有幸獲得修習仙法,但是當她失去白雲宗給予她的一切後,五靈道體,修真天才,開光境修為,當這些都離她而去時,她就又一次被打回了原型。
然而還有更令她絕望的便是,周圍的話語,那些話語就如同千萬刀劍,一次又一次的切割這她的嬌小的身軀。
他們根本不明白什麽事真相,也不在乎官兵說的是不是真相,即使現在白琳本人親自跑上前去解釋不是這樣的,我哥他沒想要刺殺皇帝。恐怕效果也是微乎其微,甚至還會被罵與被扔果皮,畢竟她隻有一張嘴,而對麵有幾百張嘴,說不過人家。
這也算是,她第一次真正睜開眼,看到這個世界的本來麵目,即使這個過程很痛苦,痛苦到她想要一死了之。
但就在這時,白琳感覺自己的背上傳來一縷溫暖。一道不算太大的聲音卻在這異常嘈雜的環境中卻顯得十分清晰。
“小琳,你怎麽在這裏?這裏不能久待,快快隨我離開!”
那聲音有些急促,是個女聲,還有些熟悉,但白琳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白琳睜開眼,擦了擦被淚水模糊的雙眸,眼前的人影也終於看清。
是紅殷,此時她正披著麻衣,頭戴兜帽,一臉關切的看著她。
“快點,把手給我,趁著人們還沒反應過來,快快和我離開,現在這裏對你我來說都太危險了。”
此時身心已是滿目瘡痍的白琳,下意識間伸出手,握住紅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