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九戟斬滅青障首 修行勢歸天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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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器的轟擊聲和各類層出不窮法術的奇光異彩最終還是漸漸抑製不住,將整個死氣沉沉的青障城從連綿群山的環繞中吵醒,像一個剛剛出生,嗷嗷待哺的嬰孩,今夜過後將睜開眼睛看到人生中第一縷光。
    人們從睡夢起來,有的躲在自家的避險處,有的從窗口和門縫小心翼翼地眺望著一切。在發現被追殺的人都是往日那些高高在上,吃人不吐骨頭的城中權貴,心中很是解氣,也知道這青障城的天恐怕要變了。
    有的人甚至大膽喝彩叫好,城衛軍和執法隊在收到訊號後已經加入了戰鬥,可是無濟於事。
    一切都已成定局,修道者在城衛軍和監察司中的占比不多,且大多修為低劣不堪。在指揮者都被殺死或者拖住的時候,根本無法迅速以戰陣行成戰鬥力。
    現在敢出來助紂為虐的人,都被無情滅殺,或許他們立場不同,有人會覺得他們是無辜的,但是他們這樣做不就是對的,不用懷疑修行者對惡的無情。
    偽法聖人的所傳的道法中常常講什麽善惡難斷,因果交織來混淆黑白。
    要人們對惡不再厭惡,對善不再那麽崇尚,好實施自己所謂的諸法空相,大道無為,以及仙權天授。
    將一個事情發展清晰明了的,明白凡人都能懂得的道理:有錯就罰,有功就賞,攪和的稀爛,非要加入什麽前世因果來評斷。
    讓惡行變成正義,因果不斷交織輪回,永遠沒有結算的一天。
    這是不對的。
    偽法的這種理念讓很多事變得複雜。
    前世因緣果報都應在地府和六道輪回中結算了一部分,重生後還要以上輩子的因再造惡果,是不對的。
    現在還要豁出命保護那些權貴的人,不是已經被洗腦的壞事做盡,就是與既得利益集團有根深蒂固的關係。
    就像那個奶媽可以保護孩子,因為修行者不傷及無辜。但是如果那奶媽也是一個修道者,而因利益和過往與主人的交情不分善惡要為其報仇,那麽就過了。
    李行修可以殺掉她也不會違背本心,無論她多麽知恩圖報。當然,如果有觀世音大士的能力也可以化解她心中的不甘和愚情。
    黎明時分,雨夜即將要過去的時候,所有的針對青障城中高層的定向清除接近尾聲。
    這場行動中最後的一場戰鬥,是在陳天霸和天道芻狗宗的三名駐守城主府的長老之間展開的。
    陳天霸一直以自身強大的天門境界之武道修行者修為散發的氣息震懾住城主府中的三人不敢妄動。
    武道修行者是公認最為難以修習到高深境界的一種修行法門之一,同階之中除了殺伐最盛的劍修,幾乎沒有敵手。
    人之愛劍,古往今來無數人前赴後繼研習,將本來是武修之道分支的劍修硬生生變成了一個獨立的派別,名聲之盛,蓋壓上景。
    還是說回那武修,因為武修的修習非常需要意誌和悟性,一旦僥幸成為了天門境界武修,因人而異,出色的絕對是能以一抵眾,甚至少數武道天驕之修行者不會弱於絕頂劍修。
    僅僅以武意散發的氣勢就壓製住三人的陳霸天就是這樣天驕。
    陳霸天不出手是因為怕傷到其他無辜的人,在等待其他修行者完成任務後清場,看著如此精美的建築,毀掉又有些可惜,都是青障城的凡人辛苦修建的,忽然心頭又有了別的打算。
    而那三人不出手,一是因為從陳霸天故意全力散發的氣息中感知到,一出手就必死無疑。
    還有就是想拖延時間,等待救援。
    可是今晨他們注定等不到救星了。
    陳天霸當然知道這些,於是手持方天畫戟立在微亮的長空之中,以法力催動聲喉說到:
    “給你們一個逃命的機會,限你們一炷香的時間退走,連我在內所有人都不會阻攔,然後我再獨自追擊,你們要是能活著,就是你們命不該絕。”
    陳霸天聲音被法力擴散的極為之遠,傳遍一城。
    三人中有兩位天門和一名卡在入道巔峰多年的修仙者,傳訊宗門沒有回音多時,隻覺得活命的希望越來越渺茫,生出絕望之感的三位長老聽到陳霸天的話,頓時感覺有了生還的希望。
    幾人心想,一炷香時間,足夠幾人分頭逃出好幾百裏,不計後果使用宗門秘術可能上千裏吧。看這武修手持大戟,應該沒有劍修那千裏之外取人首級的能力。
    盡管修行者的能力五花八門,說不定就有,但武修通常隻一把武器,也不能殺死相距甚遠的自己吧?三人都覺得自己會是那幸運活下來的人。
    “聽說大多修道者都正心首諾,那就多些了。”
    幾人中紫衣玄冠的白發道人應承到。
    同時在陳霸天點燃無依而立在空中的一直香後,也隻能硬著頭皮,使出了天狗血遁秘術,不顧陳天霸有可能反悔的事情,化為流光一通狂奔,霎時就沒了蹤影。
    “真是逃得比狗還快,真恨不得手刃了這幾個家夥,可惜我修為不足,隻能讓霸天代勞了。”
    吳老頭喝了一大口從修仙者府邸隨手摸取的一壇用料不凡,口感上佳的酒水,嘖巴嘖巴嘴說道。
    已經被放風隊解散自由活動的張小胖子已經與三人匯合,聞到酒香大讚說不比自己的寒花釀查,老頭好運氣!
    “這陳天霸是不是有些把握能將這三人殺掉?”李行修問出了浪有情也關心的心中疑惑。
    “是寒花釀能比的嗎?這可是真正的靈酒!靈酒知道嗎?”
    老頭先糾正張小胖子的言語之謬,然後又回答少年的疑惑。
    “你們百斷山脈中的人可能不知道陳霸天是哪一號人物,我曾經跟隨常有德跑商這些年經過咋們陽清化極洲的北邊一塊叫做南沂平原的地界時候還打過幾次交道。這是一位二十年前名聲大噪於那裏的修行者,聽人說他欲用戟學那樂大劍修,掃盡天下汙濁。”
    喝了口酒又頓了頓道:
    “那些年剛聽到此言時他不過入道修為,想不到如今已經是天門中人。從來一出手就不留一條惡口之命,以他高調做事,低調做人的行事準則,這些年修為飛進,應該有萬分把握吧,我們隻等看好戲。”
    少年心下有些期待,看這南沂修行者如何出手滅殺那天道芻狗宗三位長老。
    張小胖隻聽進去前麵話裏的一句詞,靈酒。那不是可以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的好東西嗎?要是弄到一些,自己相親不又多了幾分把握。
    於是向老頭打聽了具體地方,一溜煙沒了蹤影,隻比那三位長老跑的瀟灑一些。
    一炷香後,立於高空中的的陳霸天身前最後一點香頭散盡,隻見他手中訣印一掐,目光隨著口中念念有詞變得深邃起來,神念已經開始追蹤那三人所在。
    “天地無極,上元正法,道之所布……無有遁形,現!”
    感應到了方位後,陳天霸將手中長戟拋出。長戟在空中黑光大盛散開分成九杆小得多的戟,以三三分數指向三個方向。
    這已經是類似劍修理分光化形的手斷了,隻在天門境界就摸索出來這種手段,而且要知道戟形狀複雜比劍更難分化,這陳霸天真是大才啊。
    在陳霸天身上一陣血紅的炫光法力爆發出來,而後額頭顯現出一枚長戟印記,手中訣法施展後,九之小戟好像頓時消失一樣沒了形跡。
    隻因為他祭使的飛戟速度已經超出了肉眼和大多數低階修道者人的感知。
    而李行修憑借身上的異寶,也隻隱約感覺到了那些小戟一點點一閃即逝的軌跡。
    有好事的修行者,這時竟然已經聚在一起齊齊施法,以一麵銅鏡模樣的法寶,在青障城上空顯現出了千裏之外三個人的行蹤畫麵,影像覆蓋了半城的天空。
    這麽精彩的事情不讓大家都看一看可惜了。
    隻見已經遠離的三人因為施展秘法變得蒼白的臉,感知道極速靠近威脅,已經沒了人色。
    隻得都拿出護身法寶,其中一個遁入地中,一個選擇就地隱藏在山體中。
    而那修為最低隻有入道境界的青衣長老,飛遁沒另外兩人的長老遠,還來不及找到躲避的地方,就被三戟洞破護在身體外九九八十一塊深海玄鐵甲盾,分別插入頭、胸、腹,死的不能再死。
    引來城中眾修行者和民眾的歡呼。
    另外兩人躲避入土石山體的修仙者也被小戟找到,除了體外保護的法器,還都使出壓箱底的神通法術。
    躲在山體中的肥胖修仙者也沒有很好的神通法術隻比那個入道長老多堅持了幾個呼吸就被三隻小戟斬斷護身環受命。
    白發道人身上烏光亮起,施展出了天道芻狗宗有名的量日化洞神通,見三隻小戟在穿過厚厚土石找到自己之後,好像力量有些減弱,有些小小欣喜之態。
    果然,三隻小戟雖然隨後輕易斬開了白發道人的護身鍾鼎,卻奈何不了那神通。隻見三隻小戟雖然穿過道人散發著烏色玄光而虛化的身體,竟然沒有傷到他分毫。
    見狀不由大喜過望,還忍不住放聲笑了起來,口中大罵到:
    “幾廢銅爛鐵,能奈我何?”
    似乎忘了一炷香之前被陳霸天嚇得出手勇氣都沒有而生出死誌。
    陳天霸感應到後神色如常,手中法訣一變,天空畫麵中那遠在千裏之外的三隻小戟合成了一隻中號的戟。頓時神光大漲。
    隻見,那笑聲未停,剛準備施法離去的白發道人,被那戟一下穿過烏黑色玄光覆蓋的身體,速度之快竟然已經入了罕世難得的了宙之道意。
    陳霸天年紀輕輕,修為也不算太高深,竟然能領悟如此意境,讓所有修道者覺得實在不可思議。
    一切歸於平靜,地底的白發老道也追隨其他兩位魂歸地府。
    這時,滿城的凡人男女老少一顆顆心,終於完完全全的放下來,青障城中歡呼雀躍的聲音衝擊著城中中立修仙者的神經。
    各方潛伏在城中的大小勢力就在剛剛,得到了一個大消息。
    樂常歡出手,天道芻狗宗被滅,所屬城池一夜間都被攻破。
    一切來得那樣突然,這是修行者勢力萬年來第一次跳入了天地大勢的棋盤。
    少年也在聽到那振奮人心的消息後想,反正上景的一切也不會變得更壞,如今該是修行者出來還大家一個清白世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