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霸天不霸說大士 道雄尋親得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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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夏日漸漸臨近的時節,青障城中道路兩旁和各家院落還有城南占地極廣的農田以及種植園已經是蟲鳥鳴叫,歡迎著一年中萬物最生機盎然的時節,夏的到來。
盡管百斷山脈地理環境優越,元氣充裕,四季之中百花與草木之生意不絕,但是夏日的景致也還是最為盛色。
城中也是如此,隻是百斷山脈更多的還是危險,這些城中的百姓平日隻為求生,連欣賞城中的小景心情都沒有,時刻擔心食不果腹下被人殺了吃掉或者被威脅生命而丟掉能吃上食物的一號一屋之身份銘牌。
隻要不成聖界,越是底層的人越難以謀生,很多世界都是如此,天道芻狗宗隻是放大了這種情形。
這日城中百姓在目睹最後一名城中高層損命後爆發出的對未來生活的期盼歡呼是修行者這次行動的最終目的。
可憐的凡人,這時候才有心情發現身邊的美好。昨夜行動的一些修行者聚集在城主府,城中所有的人,包括修道者都有的進來了,站之不下,最後連城主府旁邊的幾條街都是黑壓壓的人群,
清洗之後凡人們最先想到的是審判一些有罪孽的城衛軍和監察司以及一些中下層的文職的人員。凡人們的怨氣難以消退,這些人將要麵對的可能有的是死亡,輕的一些的懲罰是剝奪不義的財富後一些年的勞役,有的長有的短。
審判持續了很久,這些人中有罪孽的一部分人在聽到審判後背誦原始佛教中的經典,以為這樣能減輕自己的罪孽,還向暫任審判官的修行者說自己雖然有罪,但是自己常年在家中供奉觀世音大師在內的一些原始先賢,每天念經誦佛,不應該受到這樣的懲罰。
但是他們失望了,陳霸天說:
“念經誦佛隻能讓人心生向道之心,如果不照著做,一邊惡行一邊念經,可能隻有自在大士真身還在此世界的時候能聞聲救苦救難,才能在你們下地獄受苦後,受到一些應當的刑罰,再誠心改過自新,她老人家才會去為你們承擔惡刑與惡業,你們今天這點應接受的懲罰還算不上苦難,就算她老人家在上景也不會管的。
何況你們捫心自問真的誠心否?
自在大士在上景界時聞聲救苦救難,不計較因果報應,所有惡業一力擔之,曾經法身無時無刻不在十八層地獄為那些出生在此界的惡業眾生受著業火灼燒,痛苦無邊。
那是為了以大慈大悲之力讓世人斷去往日往世之惡報,是行那有德無功之非常大道。因此很多受恩於大士的人看到觀音大士都會流淚,因為神魄中的三魂知道過往世代中觀世音大士所為自己承受的惡業果報,隻為給自己一次又一次再世為善的機會,而不因為惡業之故受太重的惡業果報而丟掉性命或者累世沉淪無間地獄,實乃大恩大德之行修。
隻要這世間還有一人沒有覺醒正念,大士就一日不為佛。想要尋仇因緣果報的惡靈,或是一些邪神魔魅都怪大士多管閑事,甚至一些原始大能都不能完全理解觀世音的作為,實在可悲可歎。
而如自在大士不在了,爾等還如此作為實在丟臉。
何況現世的勞刑並不能完全清除你們的罪孽,你等還是今後多多行善積德化解惡業,免受那地獄酷刑和轉生惡道之苦吧。”
聽到這些話,心存僥幸的人頓時麵如死灰。
原來觀世音大士如此偉大,頓時李行修肅然起敬,又想到自己那枚銅牌,似乎也有著和觀世音大士一樣的道能。不由有幾分揣測
期間還發生一則小事被李行修見聞。
一個父親在世時任職城中私塾學堂的監察司底層執法人員,在被審判時候,最後判決之刻,修行者每要發出刑勞6年的判決都不能出口,道心中還響起諸多男女老少“不要!不要!不要!”的呼喊,頓時大為驚訝。
告知陳霸天後,被陳霸天要求以神通法術重查這個執法人員的事情。
後來才知道,原來這個執法人員的父親在世時不僅教化孩童,還平日與人為善,更在邪亂青障的頭年救助過不少要自殺的人,常常對他們說:
“不要輕生,不要自相殘殺,不要放下心中希冀...”這些個很多“不要”讓這些人生起活下去的信念,而這所產生的果報,在他並不壞的孩子身上應顯了。
最後這個老人和還當時沒有成為執法人員的兒子讓出自己的屋舍,被餓死在了城中位置最不好的屋舍,死前自願成了兒子和他人的食物,隻是其他的人不知道老人是自願。
城中的當職修仙者看這個人連自己父親都吃很有些和自己這些人有著相同之道,於是逼他當了執法人員而活了下去。
而他執法過程中隻要不是沒有辦法,通常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主動幫人掩蓋,幾次差點被撞破行跡死掉。
所有事情在上清溯源術的回放中顯現,被眾多圍觀而來的人看到,紛紛讚歎不已。
在刑法結束後,這個名為百裏圖的年輕人被城中百姓選舉成為了新的執法司副司長,還被一位修行者察覺到有修行天賦而收入了門牆。
未來一片光明,生命的道路因為父親的福澤和自己的作為受到了改變。
張小胖作為這次修行者行動中的一員,雖然沒有正麵殺敵之功,但是也有功勞。坐在傀儡上,像抱著什麽天大寶物一樣地抱著兩壇靈酒在人群中找問著自己省親的親眷。
才知道這位親眷已經在一兩年前已然故亡,一切都是因為青障城發生的惡事,家中隻剩下一位五六歲左右的女童不知道怎麽活了下來。
在問清楚了親眷唯一後人的所在後,李行修和吳可笑以及新結識的浪有情陪同下,在一個堆滿死人骨頭的墳崗找了到女童。
那時,女童正在抱著一根從那些新死人屍堆土包裏掘出來,不知道怎麽敲開的臂骨,吸食著裏麵的骨髓。
女孩披著一件隻有上半身的成人衣袍,衣服已經看不出本來顏色,汙穢之物布滿那小臉,如同李行修家難時逃亡路上結伴而行的小女孩的麵目一樣不堪入目,分不清哪是鼻涕,哪是土灰,那個女童最後病死在了逃來百斷山脈的路上。
而這個小女孩與少年認識的那個女孩不同,因為年紀更小些,所經曆的事物更加殘酷,眼中更多的是一股如同野獸一般冷漠的凶光。
看見陌生人來的時候異常的警惕,抱著手骨的瘦骨嶙峋女童想要逃遁,卻被張小胖子一聲叫喚後驚詫的停了下來。
“泓兒!站住!”
女童聽到記憶中已經模糊的名字,眼中顯出回憶的神色。這是他父母親在世時候給她起的名字,希望她如那從山脈中匯聚而成湖水一樣有福。
邪亂青障城這些年苦苦求生的父母和姐姐已經不怎麽叫這個名字了,旁人更是不會有人知道了。
“我還知道你的全名,薑泓兒。我是你褚峻城的表哥張道雄啊!你沒聽過你的父母提起嗎?”
張小胖再次證明,看著小女孩兒,多年已經不曾流淚的油滑少年哭喊道。
張小胖這次之所以來,是因為家母幾年沒接到來自青障城妹妹的書信,又聽到關於青障城之亂的隻言片語,非常不放心,正好自己孩兒也已經成了還道修仙者,想來此找到妹妹一家。
青障城未亂之時,妹妹又誕下了一個女兒,書信中告知了女童的一些事情,經過母親轉告張小胖才知道又有了一個表妹。
這次來本是準備和女童姐姐相親的,但是一切已經成空。
女童神色有些疑惑迷離,很快又清醒,看著這個與不太清晰的記憶中那母親眉目有幾分相似,哭得鼻涕流的小胖子,有了幾分相信,除了父母從來沒有人為自己這麽哭過,其中情真意切憑自己的天生感知能力,應該是真的。
“那有吃的嗎?表...表...哥?”
女孩兒怯怯生生的問。
見到這個已經喪失了孩子該有的天真爛漫的女童,張小胖一把衝上去想要抱住,被女童靈活的躲開了。
那動作之迅速靈動讓張小胖子撲了一空,如同山貓一般迅捷異常。
女孩躲開後大立刻掏出兩把死人骨磨成的骨刺大叫道:
“不要過來!”
小胖子呆了一呆,哭笑著道:
“你先吃這個墊墊肚子,然後表哥帶你去吃最好的東西!”
說著張小胖從傀儡蜘蛛肚子裏拿出一盒褚峻城特產,百花糕要給女童。
女孩不接,隻讓張小胖在每塊糕點上咬一口證明沒有毒,才讓小胖子將糕點丟在地上,然後迅速撿起聞了又聞才狼吞虎咽起來。
吃到一半,突然毫無征兆地放聲大哭。
女童自從最後的親人,自己強壯的父親被人殺死吃掉那個夜晚偷偷哭過,已經很久沒有哭過了,甚至那天自己躲在暗處想哭喊的時候,父親已經奄奄一息被眾人分割身上的肉時還竭力叫著快跑,女童那次都不敢真正哭出來。
再後來為了活著節省力氣,她也沒敢放聲哭過。
不久之後,女童就偷偷殺掉了那個偷襲殺掉自己父親的糟老頭。
女孩感覺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吃到過這麽好吃的食物,從記事起,除了父母和姐姐的嗬護,再也沒有人對自己這麽好過,就連一點食物殘渣都沒獲得過。
女童吃飽,張小胖又拿出一瓶本來就準備送給女童當做見麵禮的紅梅果水遞給女童。
這次泓兒沒有再讓張小胖試喝,青障城裏沒有人會將寶貴的食物給一個小孩吃,他應該就是姐姐活著的時候時常念叨的那表哥了。
喝完果水,張小胖子仍然哭著,小女孩走上前用黑黢黢的小手替小胖子擦去淚水,認真地說:
“不要哭,表哥,哭完會沒勁活下去的。”
張小胖子聞言心酸異常,淚滴又大了幾分,口中隻是應承道好好好。
四大一小離開了墳崗,李行修回頭望向平民下葬的這片墓地問吳可笑:
“世間還有多少淒慘之事?”
吳可笑隻是看著天際今日多姿的流雲和炫麗的陽光回了句:
“時常有之,不奇。”
這話像是一把利刃插在了李行修心間。
浪有情接過話茬說道:
“世間有大苦,也同樣有人行那大善之行。我師父就是其中之一。”
浪有情的第一個師父是一位家境非常富裕的修行者,也是一位少有的述道修行者,常常在市井講說人間故事,如同那說書先生一般,述道者就是曾經萬年以前的先賢以說書先生和相聲等等民間從藝者以及再結合記載人道文明的史官走出來的一條修行路。
他師傅在陽清化極州的望之崖地界廣修普德之行,更收養無數窮孤子弟,聲望極高,修為已經是天門之上的醒道境界。
“所以不要傷心失望,隻要不對人間失望,一切皆有可能。如果有迷惘時,多想想陳霸天說的那觀世音大士所背負的東西,一切都不算什麽。”吳老頭說。
少年不自覺輕撫胸膛上的銅牌,似乎對以後的路途多了一點想法,隻是還不得其法,可能需要到還真道之後才能立道而行。
道歌唱曰
世間總有惡疾苦
相煎太急食人行
羞殺人倫終有頭
聞聲救眾觀自在
隻要能行大慈大悲,人人都是觀自在菩薩的化身。就像上古佛教大能須彌和尚所說那樣:
自在真自在
分身千百億
時時示時人
時人自不識
上古之時,大能大德們常常會在人們不自知時顯化在人們心中更或者是眼前,渡眾生於險惡迷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