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俊姿故友異姻緣 前人栽草後人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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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行不隻有修為的提升,也不隻有積德行善的外功,朋友之間的相處也是如那道之美酒,是一場極為長久之世俗緣法的品嚐會,是修行不可少之強力輔助調劑。
    有的酒剛被製作出來味道並不怎麽樣,但是瓶裝極為精美,在經過時間醇釀會越來越有味道,配上它那美輪美奐的外表,簡直就是世間絕頂之物。
    有的一出鍋就濃烈厚重,辛辣痛喉,但是喝習慣了就會一輩子舍棄不掉,沉醉於它的廣闊胸懷和氣魄。
    還有一種不論時間長短都味道淡雅飄香,不刺口舌,仿佛如那最親密的戀人一樣,小心翼翼地緩緩流入人心的傷處,就是這種價格低廉又不起眼的上景汾法酒水,偏偏能在寒冷的人生低穀給你帶來溫情。
    李行修與吳可笑之間則像是中和了這三種酒裏的第一種和最後一種,是一種很特別的味道。
    有道詩歌曰
    酒有三番留人心
    友似佳釀味蘊情
    深山古林遇舊尋
    人間不散席來賓
    (這次細想了下,讓它押韻了。)
    “修行!你怎麽來這裏了?”吳可笑驚訝於行修的出現,少年也很有些驚喜的看著被深慕嬌挽著手臂的吳可笑,露出了笑意道:
    “不能叫吳老頭囉,以後得開口叫吳小弟了,你這模樣比我還正值青春的外表還年輕幾分啊!要不要這麽過分!”
    吳可愛任由伊人偎依,另外一手拿出了腰間紅綠相間如同碧玉一般晶瑩剔透的酒葫蘆,開懷之下大飲了一口酒水,迎上前去拍了拍少年的胸膛,然後說:
    “走,進我夫人洞府,我們好好敘敘舊,也給我說下你找我內子有什麽事,如果她真曾經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我與她定會效仿古賢,削骨去肉,任你處罰,之後一起轉修鬼道,再做那逍遙鬼夫妻。”
    少年見吳可笑如此坦蕩,忙邊與二人走入洞府邊解說道:“妖王並沒有做什麽那天怒人怨之事,否則怎麽會入得你那那雙洞悉人情世故的眼睛。
    想不到吳兄居然與妖王白首結發,快快給杯喜酒喝吧,而且這次我來還有一事相求於妖王,你的夫人,吳兄萬萬要幫著說項一二啊。”
    吳可笑吳深慕嬌聞言很是鬆了一口長氣,二人剛剛定下終生,對各自而言都好像重獲新生一樣,皆是不想再經曆一些苦痛之事。
    但是不說那吳可笑,就是深慕嬌這些時日也開始將道心根基艱難的轉入修行之道中,不會做那死皮賴臉不認帳,或是與李行修反目成仇的事,那樣不是他們追求的道。
    深慕嬌是位少有的本分妖道修仙者,雖然在男女之事上因為天生妖性和教導的缺乏不太撿點,但是也沒做過什麽惡。
    除了偶爾吃一些勾結自如城中勢力拋棄在郊外的女性屍體和從別的妖獸與妖王那裏以自己辛苦采集煉製之百靈清露換來的女修道者肉身,而這並不算什麽大錯。
    對這些作為,在由商付誠夢中聯係上斷無悔之後,從他那有些了解,其實斷無悔也是知道這蛇精深慕嬌本性不壞,但是他樣貌平平,怕去了女妖不買賬才想著能不能讓城中修行者去妥善解決。
    吳可笑眼光十分之高而有道,這蛇妖真正也算是有些道性天合,不然也不會有這樣一場好姻緣。
    深慕嬌吩咐手下的妖獸捕獵了些山野小獸禽和野菜,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可口盛宴,桌上還有采摘來的各色新鮮水果,又取出專門為吳可笑費盡心機釀製,自己都舍不得嚐一滴的百靈早露酒的給這位夫君的朋友接風洗塵。
    “嬌娘,你可別小看我這小兄弟,我雖然修為不高,但是素來感應不爽,他這築基修為恐怕也能力敗於你,可信?”
    吳可笑飲了一口靈酒後,邊說著邊習慣性的想要擼一擼胡須,剛把手快放到下巴上才想起自己已經沒有長須了。
    變年青之後吳可笑就剪去了長胡須,隻是一百多年的習慣一時難以改變,本來遇到深慕嬌時還留著一點唏噓的胡渣,但是而今在蛇妖婦人的打理下已經是玉麵可照影,好生個美兒郎。
    深慕嬌見到相公空撫胡須的小尷尬,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又忙夾了美味佳肴喂與吳可笑,然後也心有戚戚地看著少年說到:
    “相公怕是不知,我那血脈中傳承的法門就有一門觀運之術,這些年也憑借此術才僥幸修到了半步醒道,這小公子氣運非常古怪,時而恢宏如山海,時候小如芥子,根本不能以常理看之,所以我相信相公的感應。
    我那血脈法門中就說,這世間一些不世出的天才都不能以境估之,所以要觀氣運以避凶驅福。”
    吳可笑爽朗之笑,一口吃下喂的吃事,向夫人豎了個大拇指以示稱讚。
    “不知吳兄怎麽到了自如城附近?不是該往回寒城方向循著百斷山脈外圍護衛行商著嗎?”少年吃著不比那酒樓大廚做地差半分的飯菜,問出了心中不解。
    吳可笑握住了夫人的芊芊玉手,然後歎了口氣說道:
    “跟隨一個又一個的行商隊伍浪蕩了太多了,盡管境界突破了,但是心裏有些疲倦。
    過了回寒城後在土地小界看到了援建自如城的任務,就接了下來,不想快去到自如城時碰上了一些麻煩的妖獸。
    雖然要不了命,但是恐怕免不了損傷,幸虧老天有眼,給我排來了一位善良可愛的小妖王,我才完好無傷。”
    說著吳可笑摸了一下夫人的小臉,惹得美人一陣輕笑,卻不躲閃,然後又接著說道:
    “被搭救之後,我夫人就將我帶回了洞府說妖招待一番,然後酒桌上聊起了勁,就開始幾個月的論道談天。
    後麵不說你也猜得到,我漂泊一百多年,正想安定一下,恰巧又遇到一個如此渴慕真情的美麗精靈,雖然我也知道她有些不堪回首的過往,但是我吳可笑不是那遵守虛禮表道的人,於是前不久就以這群山為證,情言為誓結為了夫婦。”
    說著美女蛇有點黯然垂淚,應該在後悔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
    吳可笑忙自己要打自己幾下嘴巴,卻被夫人拉住了,於是另外一隻手裏的酒葫蘆,將她擁入懷中,低聲道:
    “我怎麽會是那小心眼的男人,你以前不那樣做怎麽能活命,又怎麽能尋到這一處法陣庇護之洞府,更不可能有機會讓我二人相遇。
    所以我不會怪你,乖,嬌娘別哭了,在修行者眼中,那不是什麽恥辱的事,以後我也一定再不會提及,今天是遇到好友,喝多了胡言亂語。
    行修也是個真性情的兄弟,他現在還愛慕著一個出生青樓,現在拜入修行者宗門的奇女子。為此更是和我一路行商途中要為她尋那百年千年的藍言花呢。
    所以他更不會看低你,不要多慮。
    隻要我們以後恩恩愛愛,行端做正,一切世俗偽理都不能阻擋我們在一起。”
    聽著這話,美女蛇才破涕為笑,嫵媚地看著自己的偉岸夫君,目中情意滿滿,好生的讓李行修羨慕。
    心想,要是妙非煙姑娘也這麽豁達改多好,那樣自己就此生無憾了。
    “真的,我確實愛慕著這樣一位姑娘,所以嫂嫂不用多想。隻是這位好姑娘她不肯接受,而今還收到了她已經正式拜入落霞洞咒惡真人門下,以後我也更高攀不起了。
    隻是我不會放棄,我最近又采摘了一些幾百年的藍言花準備送給她,可惜沒有采摘到千年的,不然就更好了。”
    吳可笑一手拍了拍李行修的肩膀,然後鼓勵說:
    “我聽你說過你們之間的事,我憑感覺,很確定的告訴你,這位姑娘對你很有情誼,一定不要放棄和辜負人家,幫助她邁過心裏的坎,一切就會好起來的。”
    “吳兄有所不知,我這一次來自如城還因為拒絕而傷了一個佛道女修行者的心,真是有負非煙姑娘的情誼。我也想不到,我怎麽變成了我自己都不喜歡的招蜂引蝶之人。”說著少年很有些惆悵。
    吳可笑隻是勸慰,船到橋頭自然直,一切都有緣法,不太傷害真情人之心就行了,還說少年確實是個很出色的人,調侃道說自己如果也是女兒身,恐怕也會動心吧。
    美女蛇聽了少年的話,忽然想到了什麽說到:
    “我這洞府裏好像就有一珠品相極為不凡的藍言花,看樣子怕不是有好幾千年藥力,已經是靈草神物了,但是我也用不上,小弟李如此癡情,我就把它送給你了,也算是嫂嫂我助你的一臂之力!”
    深慕嬌是一位不大方的妖精,但是對自己夫君的好朋友極為大方,轉修修行者的現在,也開始變得更加不執著於外物了。
    “這樣的靈草,這百斷山脈外圍應該沒有了吧?難不成嬌娘是從這洞府中得來?”吳可笑有沒有聽過自己夫人說起過,於是問道。
    “是的,還不止有這麽一種靈草呢,隻是在沒有轉修行修者,接受相公你的教導之前,這些我都不曾敢向外人透露分毫,如今明白了修行者的悲天憐人之心,又見小弟不是外人,我就說一說。
    這洞府以前恐怕是一位修行極高的辟支道修道者,觀那遺骨,可能距那證道也隻是一步之遙。
    這洞府中留下的隱秘我都還沒有完全搞清楚,從我得到的隻言片語中可以斷定,如果能完全開啟這個洞府裏的妙用,可以隱入一處小界。
    這世間除了證道大能有可能找到蛛絲馬跡,幾乎沒有人找到這座洞府和我們的人。
    就算是現在,我也能以此洞府部分掌控了的法陣防禦住衍境界的高人,隻是如果靈材不夠,怕是不能持久。”
    “原來嬌娘還是世俗裏傳言中富婆一類的人物,以後我的後半生就看你了,娘子。”吳可笑調笑起懷中玉人。
    “那我也不推辭了,聽聞嫂嫂天生奇種,不得完美化形,所以一直在找一門能完美拖去業身的功法。
    這次自如城易主到修行者手中我也有些功勞,可向自如城裏的朱可慧大師求取法門,就算他沒有,可他交友廣闊,恩惠過許多修行者,一定可以獲得上層法門去解開兄嫂之間的不便。”
    少年很是振奮的說到。
    “哈哈,沒有什麽便不便的,我吳可笑可不是那單以貌取人的傻子。不過那就謝謝你了!來,喝酒!喝酒!”說著就開始大灌起少年喝酒。
    少年也不推遲,說過了自己這次來的目的,讓兩人聽過相關的故事後大有所感,早就無心再去召惹大妖王的嫂子很爽快地交出了荷姑的棺槨。
    後來喝著酒的少年提起了吳可笑誆騙張小胖子酒喝的事。
    說道張小胖子,吳可笑也很好奇最近這個天才少年怎麽樣了,於是李行修告知了他被萬念生道宗選中成為宗門商人的事,兩人為此連幹三碗,為小胖子慶祝了一下。
    這一夜很長,也很短,李行修知道自己不可能醉,但是覺得自己今天會醉,他也想醉一下。
    酒逢知己千杯少
    人遇故友百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