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甄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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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後和諧,齊皇後很快就懷上了身孕。有子萬事足的皇後心情大好,也想體貼一下丈夫,於是向玄淩提議選秀。
    如今後宮人數稀少,甘妃和苗妃在朱皇後死時受到牽連,陪葬了,嫻妃朱氏先是被禁足,後被皇帝尋了一個禦前失儀的由頭降為了貴嬪,自此閉宮不出。高位上沒人,底下小妃嬪們入宮的時日也不短了,稀見聖顏,顯見得是不得皇帝的心的。
    皇後身邊的姑姑勸她,娘娘如今有孕了,不能伺候皇上,皇上不提,是體貼娘娘的意思,娘娘更該為夫君著想。不然皇上總有忍不住的時候,到了讓皇上自己尋新人的地步,那就沒意思了。
    這位姑姑沉浮宮廷半生,雖然沒親曆過男女之事,卻見證了兩代帝王後妃的前塵過往,一向見事極明。
    皇上現在和她們娘娘好,不代表會一直這麽好下去。田間的老農多收了兩鬥粟麥,還要添個小妾,更別說是一國之君了。
    自打朱皇後仙去,皇上收斂了許多,她們娘娘已是極有福氣了,縱觀曆代,賢後寵後如鳳毛麟角,不得寵的皇後倒是一抓一大把,像她們娘娘這樣兒,聖寵、子嗣、權勢都有的,一百個裏大概能挑出一個來。
    既然現在皇上和娘娘好,何不讓他一直好下去呢?為了一件遲早會發生的事兒,鬧得兩廂不痛快,何必呢!
    其實自打懷孕起,齊皇後心裏就有這個計較了。她雖年輕,卻也在宮裏謹小慎微地過了這許多年。她心中暗忖著,或許玄淩一朝大徹大悟覺得對不住她是真的,但對不住她到把她立為皇後則是絕不可能的。這說不通。
    他選中自己……齊皇後琢磨著,自己論容貌論品格,不謙虛的說,大概隻有冷靜自持這一條兒高於眾人之上。如果基於此推論成立的話,那麽玄淩心裏是希望自己做一個恭順賢惠的賢後的,為他打理後宮,讓他無後顧之憂,而不是和小妃嬪們爭風吃醋。
    她願意嗎?她當然願意!飄渺如過眼雲煙的帝寵,和實實在在的敬重以及權力,傻子才不知道該選哪樣兒!
    她一開始就沒想過獨占聖寵,這也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兒。再說了,選秀有什麽不好?選進一批新人,她們還能不聽自己的吩咐不成?縱然有一兩個炸刺兒的,要收拾她們還不容易。
    說句陰私的,這還是收攏人手的好時機呢!提拔新晉,打壓老人,一進一出的,她這個皇後隻管穩坐釣魚台,強似急赤白眼的,反叫人說吃相難看呢。
    因為心裏存了這個計較,跟玄淩提起選秀之事時,她臉上笑吟吟的,並無一絲勉強之色。
    此時正是深秋,鳳儀宮中卻暖和,馥鬱的香氣甜絲絲的,溫柔的撲在人麵上,窗外深紅淺黃,秋意微寒。玄淩把著茶盞,微微皺眉:“也好。隻是選秀之事一向繁瑣,朕很怕你的身子撐不住。”
    月賓心裏微微一甜,笑道:“這有什麽,妾好著呢。再說了,有什麽事兒吩咐一聲兒,底下人就去辦了,很不用妾費事。”
    玄淩點頭道:“罷了,隻是不可逞強。你有了身子,朕聽聞,孕中女子多思,恐對身體不好,讓你母親來宮裏陪你吧。若有想見的家人,一並招來相見便是。”
    皇後本有此權,隻是月賓顧慮重重,不願多事,卻不是不想見家裏人,聽他這麽說,便高興的應下了。
    …
    …
    選秀不是一朝一夕能結束的事兒,從放出風聲,到統計應屆秀女,再到選派官員層層篩選,秀女上京,中間所有環節需要的時間加起來至少也要有四五個月。
    因此從乾元八年開始籌備的選秀,直到乾元九年三月才正式大選。
    春寒料峭,鳳儀宮裏,玄淩坐在榻上,逗皇後的小侄子齊不疑玩兒。小家夥十歲出頭,虎頭虎腦的,一雙眼睛明亮有神,一看就不凡。
    齊皇後挺著大肚子倚在另一張榻上,含笑看著夫君與侄子。她已懷孕七個多月了,身材豐腴了許多,看著也不再是那副清寒幽寂的模樣。
    “皇上,今次選秀,慕容家有心獻女,他們家的女兒是必選的吧?”她徐徐發問。
    玄淩收了笑:“是。慕容家一向和汝南交從過密,見汝南似不中用了,又來撞朕的木鍾。若不是他們家能打仗,朕早黜了他!”
    月賓寬慰他道:“他們兩家是老交情了,卻不過麵子是有的。不過慕容家還是知道尊卑上下的。妾想著,就是汝南,近日似也收斂了。”
    玄淩微微一笑,齊不疑突然出聲道:“陛下不用煩心,等臣長大了,也能為陛下打仗,打大大的勝仗!”
    月賓忙笑著嗔怪道:“說的什麽傻話,你當戰場是好頑的?你父親鎮日家叫你讀書,你隻是到處瘋玩,我竟不知你還打了這個主意!”
    原來,如今齊家既掌軍權,又是後族,門下趨奉者絡繹不絕,一派“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之勢,早引起了皇後之父對家族未來的隱憂。自古外戚難得善終,武將下場淒涼,何況他們家是兩條兒占全了的?因此決計不叫後輩子孫再走武將之路,改而學文。旁人懵懵懂懂都照著他的話做了,隻有齊不疑不肯,一心仍要學沙場搏殺之術,縱然被打了也不改初衷。
    齊不疑駁道:“娘娘這話錯了,不疑乃將門虎子,父兄皆為國效命,怎麽輪到我,就不能上戰場了?”
    皇後氣結,伸手要打他,被他敏捷的躲開,皺眉叫道:“娘娘怎麽動手動腳的!”
    玄淩在一旁笑得仰倒,按住月賓道:“這小子是個混不吝,你跟他生氣做什麽,平白的氣壞了自己。”
    月賓聽他這話,明著似乎是關心她,實際上還是護著齊不疑,氣道:“皇上就會偏著他。”
    玄淩哈哈大笑,俯身為她把耳發別到耳後,偏過頭去給齊不疑打了個眼色。
    齊不疑會意,正正經經的拱手道:“是侄兒錯了,姑姑別生氣,您還懷著表弟呢。”
    皇後看他討巧賣乖的樣子,又是氣又是愛,最後也禁不住笑了:“真是前世的冤家!”
    “好了。不疑,若是你果有此誌,朕許你日後掌羽林軍!”玄淩誇口道。
    “姑父一言九鼎?”齊不疑大喜過望,忙順杆往上爬。
    “朕絕無虛言。”他笑道。
    皇後正要開口,小太監來報道:“皇上,秀女已到齊了,請皇上移駕。”
    玄淩道:“朕走了,你好生坐著就是。”
    皇後仍是起身道:“妾恭送皇上。”
    …
    玄淩不否認自己愛美色,在這個到處都是顏控黨的世界裏,大概不看臉的才是奇葩,就連一向屁事兒最多的孔聖人也說“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可見顏控才是大眾屬性。
    所以他選妃子也一樣,隻要外秀的,不要內秀的。
    這一屆秀女的質量很不好。他枯坐了半天,也沒見到一個能令人眼前一亮的。
    要知道,這個大周朝的選秀可比清朝寬泛多了,既不要求穿統一的製服,也不要求素麵朝天,她們可都是化了妝著了鮮亮衣裳來的。
    他頭戴玉冠,身著常服,手肘支在扶手上,兩眼半闔,又不能直接拂袖而去,因此神情鬱鬱難舒。
    小太監唱出一個名兒來,半晌聽不見他開口,也不敢催促,隻唱一聲兒“撂牌子”,連聲調都比開始時降了三分。
    又一隊秀女魚貫而入。
    其中有個穿紅的格外紮眼。
    “驃騎將軍慕容迥之女慕容世蘭,年十七。”
    那穿紅的少女出列,大大方方的行禮:“臣女慕容氏拜見,吾皇萬歲。”
    玄淩細細往她臉上一瞧,隻見她柳眉杏眼,桃腮櫻口,果然光彩照人,天生麗質,大悅:“卿真國色,留。”
    慕容世蘭大概是沒想到他這麽利落,怔了一怔,才行禮退下。
    這一隊隻留下了慕容世蘭一個人,落選的秀女是不敢在皇帝麵前哭叫的,但也免不了有幾人麵露沮喪之色。
    這一隊退走,立刻就進來了下一隊。
    “齊洲知府馮參之女馮若昭,年十七。”
    這應該就是敬妃了。他精神一振,看著一個穿綠裙子的走出來,下拜道:“臣女馮氏參見皇上,願皇上萬歲萬福。”
    容貌算不得出彩,隻有一雙眼睛生得好,行事雖然端莊,也是一派中規中矩的樣子。
    他懶懶的說了句“留”。
    大概是沒想到他會留下馮若昭,小太監還愣了愣才反應過來。
    馮若昭行禮退下,仍是端莊有度的樣子。
    這一場選秀到最後,宮中隻進了寥寥三五人,令人大跌眼鏡。
    數日後,聖旨傳下,封慕容氏為從三品婕妤,馮氏為正五品嬪,餘者不表。
    新人入宮後,尤以婕妤慕容氏寵眷優渥,賜住玉照宮,餘者不及。
    五月初八,皇後於鳳儀宮產女,是為皇長女。帝大喜,改帝姬號為公主,封為壽昌公主,取名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