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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你孤身走暗巷，愛你不會打麻將……”
    “愛你習慣了絕望，不敢哭一場……”
    聲音稚嫩，高亢沙啞。
    看著一群三四歲的小朋友，閉著眼睛奮力嘶吼，這幅陶醉的樣子令方羽嘴角微抽，這畫麵簡直太魔性了。
    “你好……”
    方羽開口打斷，奈何一群小屁孩根本聽不見。
    方羽懷中一個粉雕玉琢的小胖女孩，見小朋友們不理會爸爸，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小表情嫌棄。
    她才不會唱小孩子唱的歌。
    但見爸爸認真的樣子，小丫頭小手捧著方羽的臉頰，悄聲道：“爸爸，你要是想學，我也可以教你哦。”
    “不，我不想！”
    拒絕的話方羽脫口而出，眼前的大鐵門鏽跡斑斑，方羽目光四掃，這地方哪裏像是幼兒園，附近雜草叢生，到處一片破敗，外牆已經褪去五顏六色的幼兒園，其實就是個兩層的小樓房。
    房頂上歪歪扭扭，豎著幾個生鏽的大字“春田幼兒園”。
    今天方羽到這，是來應聘的。
    沒錯，就是幼師。
    上午女兒被確診為急性白血病，不到三個月的壽命，妻子就要離婚，不想給孩子看病，想要獨吞財產，在方羽工作的醫院鬧事。
    最後，方羽被停職。
    帶著女兒走出醫院的那一秒，方羽腦海中響起一道電子音，他激活了最強職業係統，本以為是天降好事，結果腦癱係統強行為他綁定了幼師這個職業。
    方羽是青州市第三人民醫院外科醫生，要是以前他絕對不會來這地方。
    帶一個孩子都頭大，別說照顧一群，看著眼前的這群小屁孩，方羽頭皮發麻。
    但是為了係統商城中的特效藥，他隻能硬著頭皮上。
    “小朋友，你們老師呢？”
    方羽提高音量，歌聲戛然而止。
    小家夥反應過來，看著腳下巨大的陰影，齊刷刷抬頭，隻見一個身高兩米多，形如巨人般的怪蜀黍，身體像是要將天空遮住一般，此時正看著自己，露出一嘴大白牙。
    小朋友們頓時像小雞仔一般愣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方羽見狀，以為小孩等著自己問話，於是又扯出自以為友善的微笑。
    這一笑，直接嚇哭幾個膽小的：“媽媽……”
    “我要媽媽！”
    “壞蛋來抓小孩了！”
    哭聲此起彼伏，方羽頭疼，這群孩子也太以貌取人了吧？長得大點就不能是好人嗎？
    哎！
    還是社會經驗少。
    方羽將懷中的女兒放在地上，看著一群雙手揉眼的小豆丁，想上去哄哄，畢竟是自己嚇哭的，這要是被園長發現，肯定影響自己應聘啊！
    係統已經提示過了，整個青州除了這家幼兒園，其他幼兒園，方羽入職概率都是零。
    想到這，方羽上前幾步，伸手一推。
    “刺啦——”一聲刺耳的噪音響起，隻見鏽跡斑斑的大鐵門，此時慘不忍睹一半掛在牆上，一半拖在地上。
    自己沒用力啊！
    方羽納悶，詫異的看著自己的雙手，這是鐵門碰瓷？
    “啊……”
    “救命啊！”
    這番操作，徹底嚇傻了場中小朋友，也不知道是誰先叫了一嗓子，一群小豆丁連滾帶爬，朝著四周逃散。
    見小夥伴們都跑了，小雨邁著小短腿，跟在小朋友身後都要急哭了：“你們等等，我爸爸是好人。”
    “哎呀！”
    小姑娘眼神無奈看向方羽，生怕爸爸會難過，安慰道：“沒關係的，還有一個小朋友呢。”
    場中隻剩一個小男孩，站在院子中間，雙眼盯著方羽一動不動，緊緊咬著牙齒，頗有股寧死不屈的樣子。
    方羽走近，蹲下身子，雙手親切扶著小豆丁的胳膊，溫和道：“你竟然不怕我？果然是男子漢，其實我給你說……”
    方羽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察覺腳背一熱。
    這是……
    方羽低頭，黑色的布鞋上濕了一大片，這小子竟然嚇尿了？
    此時方羽手中的小豆丁渾身僵硬，直挺挺的身體像是一根木棍般往後傾斜。
    上下牙打顫，看著方羽結結巴巴道：“不……不，不要殺我！”
    “園長有錢，園長有很多錢！”
    小屁孩癟了癟嘴，最後實在沒忍住，仰著腦袋“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園長在哪？”
    方羽也不想解釋，正事要緊，當即順著小朋友的話，開口問道。
    “那……那邊！”
    小豆丁抬手一指，方羽扭頭，見一樓的最外麵的一間屋子內，暗紅色的木門從內拉開，一個佝僂著腰背的白發老頭從屋內出來。
    頭也不抬，嘮叨道：“這群皮小子，又是哭又是叫，大白天見鬼了嗎？”
    這就是園長？
    想到這方羽雙眼一亮，放開手中的小豆丁，朝著老頭邊走邊笑道：“張園長您好！”
    老頭神色淡定點了點頭，等他抬頭目光上移，一雙渾濁的眼睛挪到方羽的臉上，禮貌的笑容逐漸凝結。
    呆愣在原地數秒，然後朝著院子裏驚慌大喊道：“都躲起來！”
    “趕緊關上房門！”
    這一嗓子驚天動地，沒有二十年的功力，絕對做不到。
    “嘩啦啦……”
    幼兒園內頓時像是消防演習一般，傳來一陣陣雜亂的腳步聲。
    老頭說完，佝僂著腰飛速朝著敞開門的房間飛奔。
    看著他慌不擇路，幾乎要絆倒的樣子，方羽不解，追上幾步再次出聲喊道：“張園長！”
    “我不是！”
    老頭想也不想直接否認，聲音帶著幾分哭腔。
    這人體型一個頂三，來這偏僻的地方不是拐賣兒童就是搶劫犯，總之不是好人。
    方羽詫異。
    這是怎麽回事？
    隻見老頭情緒激動，臉上表情慌張，朝著方羽哭道：“你……你別過來！”
    “孩子是無辜的，你放開她，要不然我報警了！”
    看到方羽身邊的小雨，張百年還是咬牙，決定不畏生死對抗惡勢力。
    眼見就要關上房門，方羽眼疾手快，單手撐著房門，急切道：“張園長，給個機會吧！”
    “你這種連孩子都不放過的人，你還想要機會？”
    張百年大義凜然，哆哆嗦嗦摸索手機，準備報警。
    方羽欲哭無淚，自己就來幼兒園應聘個老師，怎麽就不放過孩子了？
    這是赤裸裸的歧視啊！
    “放手！”
    張百年臉紅耳赤，咬牙盯著方羽。
    兩人之間隔著一扇木門，兩方對峙。
    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方羽手指微微用力，木門縫隙越來越大，張百年都要被嚇哭了：“你……你想怎麽樣？”
    “我真的沒錢，你看看這……”
    老頭哭窮的話還沒說完，方羽直接打斷道：“我要當幼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