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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
    張百年一愣，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不由再次仰頭看向方羽。
    方羽兩米多的身高，一米五幾的張百年在他麵前，有著泰山壓頂般的壓迫感，張百年仰著腦袋咽了咽口水：“你……你說你要幹什麽？”
    詢問聲充滿了不敢置信。
    “應聘幼師。”
    方羽再次開口，張百年臉上心事重重，他活了這把歲數，也沒看明白這大小子到底想幹什麽。
    就這大塊頭要當幼師，這是咋想的？
    張百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方羽知道不來點硬菜，這老頭絕對不會答應，當即臉色一沉：“不行嗎？”
    見方羽變臉，張百年被籠罩在巨大的陰影之下，心中恐懼，趕緊擺手道：“沒……行，行，你當園長都沒問題！”
    他決定先穩住這個大塊頭，要是他有歹心，到時候警察也到了。
    想到這，張百年這才鬆手，將房門打開。
    “這是我的辦公室，要不你先進來？”
    語氣十分客氣。
    方羽點頭，帶著女兒進入辦公室內，說是辦公室，其實就是一間生活和辦公兩用的房間。裏麵的家具破舊，窗簾都是用舊床單改造的，沒一樣像樣的家具。
    這生活條件，可以用艱苦來形容。
    “事先說好，你要當老師也行，一個班差不多三十個學生，你起碼能讓一半學生投票讓你留下。”
    “做得到吧？”
    張百年開口，仰頭看向方羽，就這麽一會兒時間，他的頸椎已經受不了了。
    “可以！”
    方羽點頭：“多久讓學生投票？”
    “一節課的時間。”
    “好的幼師不光有耐心，有愛心，更要以傳授小朋友知識為主。”
    張百年淡淡開口，他的意思是不光能帶著小屁孩玩，這一節課還得讓他們學會知識？
    “我試試！”
    為了給女兒爭取係統商城中的特效藥，除了給孩子們上課，他沒有第二個選擇。
    “鐺鐺鐺……”
    院內鍾聲響起，方羽抬頭，見張百年佝僂著腰站在二樓的走廊上，一隻手拽著繩子，一下一下敲打著懸掛在屋簷下的上課鍾。
    這個年代竟然還有手動的上課鍾。
    方羽無奈，這所幼兒園不是窮，是真窮。
    別說橡膠操場就是水泥操場都沒有，一個大院子，東北角掛著兩副磨的鋥亮的鐵鏈秋千，其餘的娛樂設施，什麽都沒有。
    二三十個身高不一的孩子從院子的四麵八方，朝著教室飛奔，這場麵像是飛鳥受到召喚，有股莫名的視覺衝擊力。
    “爸爸，我也想去聽課可以嗎？”
    方羽低頭，見女兒小手抱著自己的右腿，仰著小胖臉，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到時候我就可以給爸爸投票了，爸爸就會多一票，小雨永遠支持爸爸。”
    看著女兒蒼白的臉頰，方羽抬手揉揉了她的發頂，眼中滿是疼惜和不舍。
    他一定會做好的！
    一定會留下，一定會為女兒兌換特效藥。
    多少場大型手術都不在話下，更別說是給幾歲的下小娃上課了。
    方羽雙手拽拳，目光堅定帶著女兒走進教室。
    一分鍾……
    五分鍾……
    離上課鍾響起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分鍾，教室內除了方羽和女兒，別無他人。
    這是都逃跑了？
    方羽心中一驚，也不是沒這種可能。
    想到這，方羽將麵前擺好的小椅子拉開，剛走到教室門口，就聽見張百年無奈的聲音：“聽話，趕緊進去吧，新老師已經等很久了！”
    “不要！”
    “園長爺爺我不敢！”
    “我也不敢……”
    一群小屁孩哭哭啼啼，想起像是巨人一般的新老師，他們就雙腿打顫，凹凸曼裏麵的怪獸都不敢這麽大隻。
    張百年無語，深呼一口氣，抓起最近的孩子往教室裏抱，小朋友手腳並用掙紮，驚恐道：“我不去，我不去啊！”
    背心都要蹭掉了，露出圓鼓鼓的小肚子。
    這是歧視啊！
    方羽看著這一幕，滿頭黑線。
    他隻想當個好老師，連個機會都不給嗎？都怪這個腦癱係統，這不是故意刁難自己嗎？
    “咳……”
    方羽輕咳一聲，所有人齊齊扭頭，見來人是方羽，小朋友滿臉驚慌趕緊低頭，然後躡手躡腳躲在張百年身後。
    場中一片死寂。
    眾人大氣都不敢喘。
    “嗬嗬……”
    張百年尷尬笑出聲，仰頭看向方羽無力解釋道：“我……我們已經準備進去了。”
    就是準備的時間有點長是嗎？
    方羽無語。
    看著一個個小豆丁，聲音柔和道：“上課了！”
    “趕緊找好自己的座位！”
    簡單的一句話，一群小豆丁仰頭看了眼方羽，一個個癟了癟嘴，低著腦袋瞬間湧入教室，這樣子像是生怕慢了一步，要被人敲斷腿一般。
    三十平方的小屋子裏，坐了四排小朋友，一排八個座位。
    場中氣氛詭異，方羽似乎還能聽到抽噎聲，三十二個小朋友，小身板筆直，腦袋勾在胸前，一動也不動。
    這……
    現在的小朋友都這麽乖嗎？
    方羽詫異。
    不放心方羽，坐在一旁旁聽的張百年愁眉緊鎖，這群壞小子有多皮，他心知肚明，現在這麽老實，一個個委屈的樣子，讓他心裏難受。
    這哪是上課啊，分明就是法院開庭啊！
    “把頭抬起來！”
    這樣怎麽上課？長時間低頭對頸椎也不好，方羽的語氣有幾分嚴厲。
    這話一出。
    場中三十二個小孩瞬間抬頭，方羽被眼前的景象徹底驚呆了，三十二個人，三十二張淚流滿麵的臉。
    此時的方羽，有一股濃濃的挫敗感。
    這樣還怎麽上課？
    怎麽掙積分，怎麽兌換特效藥？
    “監測到宿主的特殊情況，本係統自動為你開啟模仿動物技能，一分鍾後開啟使用！”
    這又是什麽玩意？
    這係統怕不是有病吧？
    開啟技能問過我的意見嗎？我不重要嗎？
    方羽心中焦急，誰知道模仿技能是什麽，為了避免意外，直接吩咐道：“我們今天學習動物學科，大家趕緊去院子裏。”
    “趕緊走！”
    張百年第一時間組織小孩逃離現場，這大個子多少有點毛病。
    一群小屁孩慌張出逃到院中，方羽身上金光一閃。
    耳邊再一次響起電子音：“東非大猩猩，毛發自動覆蓋……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