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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說，蘇小小的眼淚卻還一個勁的往下掉。
    寧暮寒眼眶微微泛紅，同時更大的怒意從心底升起。
    他努力克製自己下樓帶人衝往布魯圖斯莊園的衝動，拿了一條濕巾，很輕柔的擦拭她眼角的眼淚。
    蘇小小閉上了眼睛，眼淚越流越多，她終於沒能忍住，咧嘴低哭了起來。
    “好疼啊！”
    她再也忍不住了：“疼死我了，我會不會癱瘓啊，我的腿都好像不在了。”
    “骨折了。”寧暮寒說道，“麻藥已經過了，是會疼的，但很快就會康複的。”
    蘇小小抬眸看著寧暮寒，努力咬住唇瓣，不想哭了，結果憋得厲害，不斷的抽泣，身子也一抖一抖的。
    “小小。”這樣的蘇小小讓寧暮寒再也忍不住了，他俯下身輕柔的抱住她，“想哭就哭，在我懷裏都不能大聲的哭的話，你還想去哪裏哭？”
    去哪裏哭……
    蘇小小點點頭，然後張開嘴巴，像個小孩子一樣放聲大哭了起來。
    院方得知她醒來之後特意派了幾個女醫生趕來，就看到寧暮寒這個冷酷如冰的男人像哄小貓一樣輕輕抱著病床上的小女人，一旁的周正看到了醫生，忙伸手虛咳了下：“總裁，大夫來了。”
    寧暮寒輕拍了拍蘇小小的背：“小小，醫生來了，先給你檢查一下吧。”
    “我不！”蘇小小伸出疼得不行的手抓住寧暮寒的衣服，“我要你抱著，你別鬆開我。”
    寧暮寒安撫著拍著她的背，同時不住的親吻她的額頭：“乖，聽話好不好。”
    蘇小小卻仍死死抓著，過去了好幾分鍾，她的情緒終於漸漸平靜了下來，這才鬆開他，看向那幾個女醫生，點了點頭：“好。”
    周正對那幾個助手示意了下，大家都走了出去，艾莉婕留下來幫忙。
    蘇小小的被子被掀開，大夫在她的腿上仔細檢查了下，然後是小腹和腰側，要脫她內衣的時候，她睜大了眼睛，神情驚愣。
    一個女醫生笑了下：“蘇小姐，我們是醫生，而且在你動手術的時候，我們已經脫過了。”
    這個時候寧暮寒也皺了下眉，女醫生以為他也不樂意了，卻見他回過了身去，淡淡道：“你們檢查吧。”
    眾人麵麵望了下，蘇小小的臉頓時粉撲撲的，緩緩抬手拉住了寧暮寒的大掌。
    寧暮寒看著被拉上的窗簾，回應蘇小小似的，緊了緊手指。
    他不敢在這樣的場合裏看她的胸。
    她也不敢在這樣的場合裏被他看。
    蘇小小也不知道為什麽，盡管她和寧暮寒早已做過親密無間的事，可總是這樣時不時的便會覺得害羞。
    女醫生的手很輕，在她的小腹和胸上按了很多地方，邊問蘇小小有沒有哪裏不適。
    蘇小小有時搖頭，有時點頭，另一個醫生在旁邊記錄，而後檢查了下心率血壓，醫生收起儀器到：“比想象的好很多，蘇小姐很幸運。”
    蘇小小看向艾莉婕。
    艾莉婕反應過來，給她小心的穿上衣服，蓋上了被子。
    “謝謝。”蘇小小誠心對那些醫生說道。
    寧暮寒也回過了身，認真道：“謝謝。”並習慣性的伸出了手。
    醫生們大大方方的一笑，伸手相握了下。
    醫生們離開了，那些助手走了回來，這時寧暮寒的手機鈴聲響了，他看了一眼，是西爾維婭的，他麵無表情的靜音了，把手機放了回去。
    很快，周正的手機就響了。
    周正接了電話，說了幾句後朝寧暮寒走來：“總裁……”
    “不接。”寧暮寒冷聲道。
    “是。”周正拿起電話朝外邊走去，邊走邊道，“對不起西爾維婭小姐，我們總裁現在不方便接聽電話。”
    聲音漸漸變小，隨著關門聲而徹底消失。
    蘇小小收回目光，腦中漸漸回憶起昏迷前的事情。
    “在想怎麽受傷的嗎？”寧暮寒柔聲道。
    蘇小小點頭：“嗯。”
    從早上開始回憶，出門，一路去往布魯圖斯莊園，裏貝裏來歡迎，然後進了大廳，去了二樓，開始了一係列的遊戲。
    良久，蘇小小輕聲道：“有人推了我。”
    寧暮寒沒說話，輕輕握住她的手。
    “是，是……”蘇小小睫毛微顫，怎麽都不願去想一個小孩子會做這種事，“是裏貝裏。”
    她仍是說了出來。
    確認了真的是他，蘇小小再回想她去到布魯圖斯莊園的一係列和惡作劇，不由如夢初醒般氣道：“臥槽！這個小屁孩，從我進了大門開始，就特麽一直在整我了！”
    “小小。”艾莉婕這時出聲道。
    蘇小小朝她看去：“嗯？”
    艾莉婕看了寧暮寒一眼，從口袋裏拿出一樣東西，悄聲道：“這個，我不知道要不要給你看看……”
    她將手裏的東西遞了過去。
    是一張折疊的紙，很大，寧暮寒起身接過，將紙打開鋪平。
    蘇小小一眼認出是她那日在西爾維婭房子前所畫的雨中布魯圖斯莊園，最下角還有她引以為傲的“蘇小小”三個大字簽名。
    可是，可是畫上的內容。
    蘇小小朝寧暮寒看去，他正回頭看她，兩人的目光對視，寧暮寒的深沉浩瀚，似睿智長者，蘇小小卻滿是懼意，脊背都寒透了。
    “好可怕……”她喃喃道。
    整幅畫全被毀了，蘇小小所畫的水彩被用白色顏料塗抹了大片，然後是好多個骷髏和血色的紅字。
    “殺了她！”“賤人！”“婊子！”“這個該死的女人！”“我要把她的腳打斷！”
    “我在沙發下邊發現的。”艾莉婕說道，“當時看到的時候我就要去找你了，隨之便聽到了裏貝裏的尖叫，和你滾下樓梯的動靜。”
    “總裁。”周正這時敲門進來，“西爾維婭小姐問您，能不能將裏貝裏送回英國，交由最嚴厲的寄宿學校看管？”
    “這就是她的懲罰麽？”寧暮寒回過身道。
    “再大的懲罰，她做不了主了，畢竟她隻是裏貝裏的表姐，而不是父母。”
    “那報警吧。”寧暮寒淡淡道，“再通知記者媒體去布魯圖斯家大門等著。”
    周正頓了下，而後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