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桃地再不斬(結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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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影日向寧次的美好生活!
    說是跟著,但也和跟著來得相差甚遠。
    烏鴉藏匿於黑影之中,隨著太陽的運動而運動。
    夜幕降臨,人才堪堪走向光亮。
    “呀,今天真是超開心,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多人一起吃飯了。”
    達茲納坐在主位,看著一桌子的人,似乎白日的不快的平日的孤獨都被驅散了些。
    佐助和鳴人狼吞虎咽的將食物送進嘴裏,生怕落後對方一步。
    還差一口,一定要比這家夥快!
    “再來一碗!”
    一隻舉著空碗的手從一旁探出。
    !
    鳴人和佐助同時呆愣著看向對方,又一同回頭,連口中的咀嚼都忘記了繼續。
    烏鴉滿臉得意的看著二人。
    “哼哼,我是第一個。”
    他嘴邊還殘留著米粒,但這一大碗飯並沒有給他造成什麽負擔。
    “好哦。”
    二人這才如夢初醒。
    “再來一碗”
    “再來一碗”
    下一秒又忍不住歪頭吐了出來。
    烏鴉聽著卡卡教訓二人,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寧次。
    “食不言寢不語的老爺爺真是吃什麽都像是懷石料理呢。”
    寧次端坐在位置上,淡定的把烏鴉伸過來的筷子撥開,繼續小口的吃著飯。
    春野櫻歪頭看向寧次。
    這個人就連吃飯的時候都戴著麵具呢。
    不過還真是,這種粗茶淡飯都能吃的這麽優雅。
    就像是。
    大戶人家的少爺一樣。
    春野櫻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
    少爺們都是養尊處優,金樽玉食的,哪會跟著卡卡西老師到這種地方來。
    這種,無論是大人和小孩都失去了勇氣的地方。
    春野櫻的神色暗了下來。
    烏鴉知道她在想什麽,但並不打算出言安慰。
    “這裏真是個好地方呢。”
    雖然貧窮,被支配,連小孩都隻能過上乞討偷竊的生活。
    “最惡的時代有時候也恰好會是最好的時代。”
    “這麽想的話,轉機很快就要來了哈哈哈哈。”
    能這麽想的烏鴉真是個瘋子。
    寧次依然沉默不語。吃完最後一口,他將食具整齊放好,雙手合十。
    “我吃飽了。”
    “啊!老爺爺你好狡猾!”
    烏鴉看著差點就到手的加餐,暗自埋怨自己被小女孩轉移了注意力。
    眼下哪有什麽東西能比加餐更重要的呢?
    雖然是搶了別人的。但被他拿到了就是他的啦。
    春野櫻和達茲納卻一副被安慰到了的樣子。明明烏鴉並沒有這個打算。
    “年輕人就是好啊。”
    有生機和活力。就算是陰霾也遮蓋不住那刺眼的光芒。
    這個年紀正是向陽生長的季節。
    卡卡西眯起眼睛看著這一切。
    茶歇。
    “那個,為什麽要把破掉的照片掛在這裏呢?”
    “破掉的地方,就像是有人故意撕掉的一樣。”
    “伊納裏,吃飯的時候一直在看這張照片。”
    ……
    這是一個神話一般的開始,卻有著悲劇一般的結局。
    英雄帶著勇氣和博愛降臨,把和孤獨懦弱從少年身上搶奪幹淨。
    他勇敢,無畏。他用寬大的胸懷溫暖相遇的每一個人,用充沛的情感和周正的觀念淨化空氣中的汙濁。
    幼芽尚在成長,枝葉才泛起新綠。
    神明此刻卻如此無情。他的慈悲來的突然,去的也是突然。
    突如其來的暴風雨澆斷了幼芽,連根莖都一同泡爛。腐爛的味道被潛藏在泥土和汙濁之中。
    寧次和烏鴉並沒有加入到第七班四人的戰鬥中去。
    帶來希望的人往往也會帶來絕望。由他人堆積而成的虛假美好最終都會分崩離析,露出下麵最醜陋的真相。
    要求和契約成了此事唯一的羈絆。
    卡卡西遠遠比三個少年要清楚這些。他似乎提前做好了準備,第七班的三人甚至在出發護衛前認真的和他們分別。
    卡卡西究竟能預判到哪一步?
    若是細想,多少都讓人不寒而栗。
    這個男人,實在是讓人看不透。就算是白眼,也無法貫通的男人,旗木卡卡西。
    這個國家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它幹涸的不可思議。無論是充滿希望和勇氣的人,還是奪走一切的人,隻要站在這片土地上,靈魂就會變得幹癟,皮囊就會變得空虛。
    “橋造好了就會變好吧?”
    手持斬首大刀的男人本應該是力量和勇氣的象征。
    但他卻懦弱的不可思議,隻有在死亡前一秒才泵發出剛剛可以觀測的能量。
    被他收養的少年都有遠超他的韌性和信念。
    他像出生便認主的小狗崽,滿眼滿心都是主人。沒有顧忌,沒有懷疑,沒有猶豫,像犬科一樣隻有向前這一個動作。
    “你會死,就在不久之後。”
    穿著黑白奶牛服的殺手發出刺耳的笑聲。
    他不相信這個初次見麵的麵具少年,更不相信自己會死,不相信自己會被木葉的複製忍者殺死,不相信白連兩個初出茅廬是黃毛小子都打不過。
    他的不相信是來自於自信嗎?
    不,恰恰相反。
    他熟悉死亡,熟悉血腥的味道。
    他嗜血好殺,混蛋的毫無人性。
    但他卻膽小懦弱。
    他害怕死亡,恐懼生命的結束,故而選擇這樣的方式苟延殘喘。
    桃地再不斬,應該是強大而無懈可擊的。
    他自卑又自傲。像根基薄弱的高樓大廈,隻需要手指輕輕一點,那可笑的自尊心就會轟然倒塌。
    他既沒有勇氣,也不是博大寬廣的。
    他隻是沒有做好麵對災厄的準備,一直,一直,在回避著。
    “請回吧!你或許有點實力,但眼力著實不太好呢!”
    “再不斬先生怎麽會死呢?”
    血霧之裏最殘忍的孩子竟然如此懦弱不堪。
    寧次冷笑,甩甩袖子,一個閃身便消失在二人眼前。
    傲慢和怯懦就像是人類的通病,隻要還囚禁於這副軀殼之中,便無法擺脫這樣的桎梏。
    看著二人慘死在雪天,任由雪花飄落在鼻尖。
    “當短暫的幸福到達高峰,新一波的苦難會再次降臨 ”
    “英雄也會變成新一輪的加害者。”
    “時代在運轉罷了。”
    烏鴉眨著眼,往寧次的方向稍微移動。
    “別那麽悲觀嘛。”
    “苦難之後美好也一定會降臨啊。”
    “瘋子。”
    沒來由的,寧次的右眼跳了又跳。
    “那我暫時在這裏待一段時間。”
    烏鴉笑著和寧次告別。
    “苦難之後的甘美,現在才剛剛開始。”
    烏鴉微笑著舔了舔嘴唇,就像是要大吃一頓。
    當人流散去,隻有屍體一雙留在原地,大雪即將要將二人吞噬。
    卻在寂靜中,火苗燃起,一個一個微小的爆炸取代雪花,就像是屍體自己在燃燒一樣。
    灰白的骨粉和焦黑的屍灰混在一起。當明日初升,便是新的征程了。
    被認可的少年在時間的另一端散發著光芒,半隻腳已然邁向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