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中忍考試(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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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影日向寧次的美好生活!
    “你是?”
    大蛇丸處變不驚,但並沒有否定。淡定而從容的打量著日向寧次,在他的記憶裏這應該是第一次見麵。
    寧次隨手把佐助和鳴人往春野櫻的方向一丟,在薄膜重新勒緊的瞬間再也抵抗不住。
    竹取久禮的憤怒和仇恨重新占據了身體的控製權,巨大的氣運再次噴薄,而寧次這次就像是飄渺的遊魂一般在空中飄蕩,作為旁觀者體驗著“日向寧次”的一句一動。
    “看到這個,你還想不起來嗎?”
    白衣少年的手掌裏凝聚起查克拉,血紅色的骨節驟然竄出,直逼大蛇丸命門。
    寧次無法凝聚出紅色的骨節,他能做到的隻有白色的。而竹取久禮早已消亡,此時此刻占據身體的究竟是誰?
    寧次看見自己被薄膜包裹,周身冒出紅色的氣運。
    憤怒,仇恨,不甘,悔恨。
    紅色的氣運凝聚成一張張扭曲哀嚎的人臉,不斷發出“嗚嗚”的叫聲。
    白色的衣服掛在少年身上,略顯得有些空闊,不,不是這樣的!
    寧次清晰的看見自己的皮肉在被骨骼吸收,先是肌肉,再是脂肪,最後連皮膚也消失不見,隻留下一雙白眼凹陷在血紅色的眼眶中。
    活脫脫一具骨架!
    骨架的上頜骨和下頜骨失去了麵肌的牽拉,隻能依靠查克拉來運動。
    “哢噠哢噠”
    “哢噠哢噠”
    骨質有些脆弱的過分了,還沒有運動幾下,下頜骨就從關節裏掉出,落在了地上碎成骨粉。
    “啊!!!!!”
    春野櫻抱著頭跌坐在地麵上發出尖叫,麵色蒼白,連青色的瞳孔都翻到了眼皮裏。
    她雙手雙腳著地,顫巍巍的向遠處爬行,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手腳方向是錯誤的,腹部朝上,背部朝下,亦步亦趨的想要逃離。
    但道路並不光滑,右手壓到石子無法支撐住身體的重量,竟然徑直摔倒在地麵上,口吐白沫暈了過去。
    “哢噠哢噠”
    沒有下頜骨的骨架持續顫抖,發出著本不應該發出的聲音。
    “我最怕鬼了!小櫻!”
    鳴人看著春野櫻昏厥,但自己此刻也害怕的不行,這場麵究竟何等詭異!
    骨粉填充大蛇丸周遭的空間裏,又源源不斷的分裂為骨節,一節,兩節,變成一雙雙手,一鼓作氣的伸向大蛇丸。
    每一隻手都形態各異,光從骨架都能輕而易舉的看出成年男人健壯有力的手,小孩稚嫩可愛的手,老人幹癟滄桑的手,婦女溫婉操勞的手。
    成百上千隻右手牢牢抓住大蛇丸,不給他任何活動的空間。
    “哢噠哢噠”
    寧次的頭骨“噠”的一聲從脊椎上掉下來,咕嚕嚕的在地上轉了幾個圈。
    那一雙白眼直勾勾盯著大蛇丸,好像在笑。
    “你究竟是!”
    大蛇丸這時也對寧次起了興趣,沒有掙紮的打算,反而抱著看戲的心態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裏。
    “哥哥……我好痛……”
    枕骨大孔中顫巍巍伸出一隻小手,緊接著,是另一隻手。
    兩隻手合在一起,像小孩子一樣開心的鼓掌。
    “哢噠哢噠”
    鼓著鼓著,手骨碎裂,鮮紅色的骨粉飄蕩在頭骨上方。
    “哥哥……救救我……”
    “山茶花,開了哦。”
    右手們像是商量好的,隨著女孩開始哭泣,從末端開始化為骨粉一齊爆炸。
    大蛇丸這時可坐不住了。
    “通靈之術!”
    他咬破手指,往地上一拍,瞬時間身長百尺的巨大蟒蛇從地麵竄出。
    “萬蛇!”
    “哥哥……我討厭蛇!”
    巨大的爆破一直持續到萬蛇的頭部,距離大蛇丸隻有不到半米的距離。
    山火四起。
    蛇鱗被炸開,蛇肉冒出烤肉一樣的香氣,此時倒是勾得人食指大動。
    不過這下,萬蛇就不能用了。
    大蛇丸遣返萬蛇,直道低估了爆炸的威力。
    這可比起爆符要強的多,這是什麽忍術!
    想要得到,想要研究。
    而煙霧散去,寧次的骨架一手抱著自己掉落的頭部,另一隻手牽著略小一號,少女的骨架。
    “你是!”
    大蛇丸的雙眼裏迸發出更大的光,他把一切串聯起來,終於抵達了那個塵封記憶的角落。
    “竹取……久禮!”
    究竟是什麽忍術,竟然可以做到這一步?
    好像要他的身體來研究。
    竹取……久禮。
    他是竹取久禮嗎?
    寧次看著隨著爆炸越來越少的氣運和逐漸縮小的薄膜出神。
    既然在他的身體裏,應該就是竹取久禮吧。
    不然,他為什麽會在這裏呢?
    一定是久禮的靈魂還在徘徊於世間,遊蕩在陰陽,尋找飛升超度的瞬間。
    靈魂哪裏又有軀幹呢?
    所以才占據了寧次的身體,想要同歸於盡報仇雪恨,而寧次的身體對於竹取久禮來說不過是好用的工具。
    與大蛇丸同歸於盡,應該就是久禮的願望吧。
    也是我的命運。
    隻要再爆炸一次,毫無疑問可以幹掉大蛇丸。但接下來要作為爆破材料的,一定是日向寧次的這具身體。
    竹取久禮的願望早已不是複仇,而是同歸於盡!
    如果這就是我的命運的話……
    過往的種種經曆,人物像走馬燈一樣在寧次眼前閃過。
    宗家長老,雛田大小姐,日足族長。
    漩渦鳴人,宇智波佐助,春野櫻。
    ……
    不,這不是久禮的願望。
    竹取久禮早就已經死了。
    現在控製身體的正是他,日向寧次!
    不是別的人,正是他自己。
    久禮的憤怒真的是與大蛇丸同歸於盡嗎?答案很顯然,這並不可能。
    這不是竹取久禮的願望,這是天道的願望。
    扭曲,抹殺,同歸於盡。
    從頭到尾都是他日向寧次的決定,竹取久禮早就應該失去了,就算遺留下憤怒,也絕對不可能做到這一步。
    竹取久禮的願望從來就不是同歸於盡!
    紅色氣運正在逐漸減小,但薄膜卻隱隱約約有了破裂之勢。淡藍色的氣運正在緩慢吞噬那鮮紅,並取而代之。
    鋒利而颯爽的藍色氣運,柔和而有力量。
    血紅色的骨節是他的,爆破的能力是他的,而能夠與天道對抗的,也一定是他!
    根本不需要“回到”原本的身體裏,因為他本來就在那裏,在與大蛇丸戰鬥。
    瞬時間,女孩的骨架粉碎,骨粉飄蕩不見,融入天地之間化為萬物之滋潤。
    而血肉重新包裹住寧次的四肢,軀幹,柔軟的血肉輕而易舉的拖拽起頭顱放回它應該在的位置。
    皮膚從肌肉中探出,包裹住少年全身。
    不到一秒鍾的時間,日向寧次就重新出現在了大蛇丸麵前,就像剛才所發生的隻是一場噩夢。
    也確確實實是這樣,蛇鱗消失,山火熄滅,隻有大蛇丸的表情能證明剛才確確實實發生了。
    白衣少年麵色平靜,牽過女孩的手用力掐著脖頸,留下一片青紫。
    他的左手像是被冤魂抓擾,以略帶詭異的路徑移動,將右手摘下。
    “卡吧。”
    似乎是用力過猛把手拽脫臼了。
    他隻是臉色變得比剛才更白了些,便又麵無表情的把手裝回去。
    “竹取久禮?他已經死了。”
    少年純白色的雙眼緊緊盯著大蛇丸,讓大蛇丸有一種自己被看穿了的感覺,登時隻覺得脊背發涼。
    “你讓我很感興趣。”
    大蛇丸長到詭異的舌頭舔舐著自己麵頰上剛才被爆炸波及到的傷口。
    “或許,你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