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被遺失在現世的人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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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日向寧次的美好生活!
我們都是被遺忘在現世的人。
看著重要的人一個接一個離去,而自己的無力卻一次次重蹈覆轍。
或許曾經有過改變這一切的機會,但我們早就失去了邁開雙腿肆意奔跑的能力。
朗朗晴空,不過是光線變化帶來的美好幻想。
和海市蜃樓最大的區別,可能就是它過於常見。
悲泣的靈魂啊,你是否對這世界感到失望。
心存遺憾的逝者啊,你是否對現世仍然存在眷戀。
來吧,向充滿未知的神明許願,打開潘多拉的魔盒。
這是一場,或許能夠稱得上是公平的交易。
迷失的烏鴉遊蕩在田野間,可它命中注定隻是鳥害。
他不是幸運的,但也絕對稱不上不幸。
隻是,芸芸眾生的一員罷了。
或許少數的烏鴉會得到與“烏鴉”二字相反的結局。
但他,從出生便注定,會擁有烏鴉的一生,
“這是”
綱手速度一向很快,到達空之國也不過幾個小時。
夜幕堪堪降臨,夜色中隱約傳來鳥獸鳴叫,風動樹搖。
“他做什麽事情一向都不會讓我們知道多些。”
藤原悠介將血水擰幹,看著溫水逐漸被紅色占滿,這才開口說明。
“我們比起夥伴,在他看來更像是”
“達成目的的步驟。”
綱手行醫半生有餘,卻從未見過這般病人。
“我未曾聽說過,人類在失去一半細胞後還可以存活。”
原本月光同色,如今血痕斑駁。一切都變了味道,連帶著屋內的人,心頭都不是滋味。
屋內除去床上那個血肉模糊的,也就剩下三人。
藥師兜,綱手,藤原悠介。
以及稱不上是人,在牆角蹲著盤算下一步該怎麽做的,絕。
“他剛回來的時候,還是初具人形的。”
這要是給人類使用的詞,放在此處也不至於這般合適。
綱手將先前掀開的背角掖回,再次探查周邊氣息。
宇智波遼果然不在。
藤原悠介再次開始絮絮叨叨。
“是那個卷毛宇智波帶回來的,剛回來看起來隻是老毛病犯了的樣子,我就拿了藥給他們。”
“卷毛宇智波後來和他說了點什麽,就匆匆忙忙出來找我,我一看,就是這個樣子了。”
“呀,真是怪嚇人的”
“綱手大人,你有所不知,幾分鍾前藥師兜這個家夥還在做惡心實驗比貞子從電視機裏爬出來還要奇怪!”
“我打開房門看見這一坨血肉模糊的老板,可別提多嚇人了!”
藤原悠介抬手摸了摸自己嚇壞了的小心髒,繼續絮絮叨叨
“一摸還喘著氣”
“”
邊上有個話癆可不是什麽暢快的體驗,綱手這邊加班,心情自然也稱不上愉快。
藤原悠介根本算不上醫生他毫無醫德。可就是這樣的家夥,偏偏生得一身用藥救人的本領。
日向寧次剛變成這樣,還有氣,這是自然。
可過了這麽久,仍然能保持在“有氣”的狀態
藤原悠介是個貪生怕死的,在她剛進來時,便拿來了用藥記錄。
是她絕對用不出的藥。
可就算是她,也沒有把握讓人苟延殘喘到現在。
女人的視線飄到門外,心裏盤算著如何治療。
穿著黑色鬥篷的宇智波男人盤腿端坐,懷中正抱著一隻油光水滑的黑色烏鴉。
這不是宇智波鼬是誰?
沒有宇智波鼬在這裏,看見日向寧次變成現在模樣,第一個幸災樂禍跑路的就是藤原悠介吧。
“既然人尚且能夠喘氣,身體裏還有屍骨脈的血繼界限”
“想要長回來剩下的一半細胞應該並非難事吧?”
怎麽會傳來不對勁三個字的消息。
藤原像個蒼蠅一樣摩擦手掌
“是是是,確實是這樣,可是如果依賴屍骨脈”
“是細胞先長好,還是血繼病先發作,我著實是把握不住。”
這可真是讓人頭疼。
“那就隻有剩下這一個方法了。”
屍骨脈血繼病的壓製方法流傳下來的隻有一個,和大多數血繼病一樣,隻要不使用血繼界限,性命之憂便不會找上門來。
隻要能夠抑製細胞分裂可不分裂又何談痊愈二字?
就算是百豪之術,也要依靠細胞分裂。
“有剪刀嗎?”
女人向藥師兜伸出手,對方停下處理傷口的動作,似乎猜到綱手要使用什麽方法。
“在體外完成細胞構成,需要以頭發,皮膚等結構進行導引。”
“綱手大人,這個術可不是隻有您一個人就可以完成的。”
這家夥倒是忠犬,但也不盡然。
宇智波遼的寫輪眼和死去的宇智波富嶽有幾分相似。
但在使用條件和能力範圍上,多有遜色。
“推演”,無限接近未來預知的能力。
“逃兵”往往不是膽子最小的,而是能基於客觀現實條件最快給出理性判斷的。
在裂隙出現之時,站在裂隙兩端的人往往隻有兩個走向。
成為將一切拋下的逝者。
或是被遺落的生者。
眼前的日向寧次多半已經被“推演”的寫輪眼判定為“逝者”了吧。
而不甘心被拋下的家夥,稍作等待便會出現。
“不用擔心。”
“‘逃兵’會帶來破局之物。”
日向寧次感覺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一輪紅月當空掛起,一切都變得如想象中美好。
這是不屬於他的紅月。
可這是誰的紅月呢?
寧次怎麽會不記得,紅色的月亮,便是無限月讀的標誌。
將人類放進蟲繭,當月亮變成紅色,無限月讀便會帶著最美好的夢境降臨人間。
可日向寧次怎麽會擁有紅月?
他早在紅月降臨之前,便不再具有思考能力。
他死掉了,像不死鳥一樣慷慨赴死。
連日的戰鬥早就帶走了他所有查克拉。
無力回天。
看著雛田大小姐即將被扡插之術貫穿,他第一次長出了翅膀。
可惜,他不是不死鳥,他是日向寧次。
毫無疑問的,他死了。
可就是這樣平平無奇的分家“天才”卻能夠在淨土中向極樂之匣許願。
世界一次又一次重置,這或許也隻是一次,願望沒有得到實現的,錯誤世界。
他清晰的知道,這一切都不屬於“日向寧次”。
可卻貪戀著一切美好。
他的身體輕盈,疼痛不會再次從四肢百骸侵襲。
而且,隻要像這樣拉開隔扇
“父親。”
這不是第一天的夢,少年的聲音也不再顫抖。
他天賦平平,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日向族人。
沒有宗家,也沒有分家。
兩個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中年男人端坐在棋盤兩端。
其中一個男人轉向寧次的方向,他微微頷首,示意少年進屋,手指卻悄無聲息的按住那隻蓄勢待發的手。
隻要把那顆棋子抖歪一點點
日向日足正全神貫注的思考應該如何出千,改變自己一敗塗地的命運。
“哥哥”
“啊哈哈哈!”
“寧次來了啊,進來坐吧!”
日足身後坐著雛田,小姑娘怯生生的往寧次的方向看,又因為自己父親的不著邊際而紅了臉。
“寧次哥哥”
小姑娘看起來文靜內向,身後的手卻悄悄向日足的方向伸過去。
果不其然,男人瞬間因為劇痛發出尖叫。
“啊啊啊啊啊!雛田,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中年男人腰間的軟肉被小姑娘白白嫩嫩的小手輕而易舉的擰了三百六十度,而手的主人在聽見父親慘叫後,才戀戀不舍的收回手去。
日足見狀,連忙轉向女兒,雙手啪的一聲蓋在地上,一副求饒的姿態。
“雛田,爸爸錯了,爸爸下次不敢了。”
而日差倒是對此見怪不怪。
“過些日子父親就會把家主的位置傳給你了。”
“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麽讓父親放心!”
話雖如此,但這個家主之位也是日差強行賽格日足的。
身為父親的日向誠二怎麽會不清楚兩個兒子的性格?
一個古板嚴肅,一個又跳脫過了頭。說是雙胞胎,可卻全然沒有一點相似處。
怎麽說家主位置都應該給天資卓越,性格沉穩的日差。
可就在家主誠二向小兒子鄭重其事宣布時,遭到了對方的拒絕。
“父親大人,雖然日足尚且不成大器,但卻是個可堪大任之才”
誠二好歹也是日差的親生父親,這人看著嚴肅,其實腦子裏想的東西一個比一個離奇。
“夠了,日差。”
“我知道了。”
日向日差,從兒時開始就是家喻戶曉的天才,長大後更是貢獻不凡,在日向族人中聲望頗高。
連族中追求者甚多的貴子小姐都心悅誠服。
而日差本人,也在貴子小姐的強勢攻勢中節節落敗,最終落到了妻兒雙全的結果。
可就是身強體壯的貴子小姐,卻在懷孕時因為嘴饞吃多了螃蟹,導致孩子早產。
日差,一族天才。貴子,不但貌美,還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
這樣一對佳人,產下的子嗣自然也備受期待。
可孩子早產,不但天資平平,還是個體弱多病的藥罐子雖然對本人來說,已經算得上是康健。
誠二摸了摸胡子,心說要是不就是擔心族中工作繁忙,照顧不好孩子嗎。
若是換了旁的族長,多半都無法理解半大的少年了,還需要你這個老父親操心?你還打算照顧他一輩子不成?
可是,他,日向誠二,理解。
作為家主,他不但擅長端水,更擅長尊重孩子若非如此,日足也長不成這般跳脫的性子。
就算現在日向日差已經是個中年男子,可仍然是他的孩子。
若不是族中適齡男人,女人都不願接過家主這個燙手山芋,他也犯不著壓榨自己的孩子。
“也罷,那孩子確實值得你費心些。”
“若是需要幫襯的,也盡管和我說。至於家主一事,我和你母親身體都還算硬朗,再多幹幾年不成問題。”
“還有凜那孩子,他父親造孽,雖然現在也認錯了,父女間還有些隔閡”
誠二又想起族中小輩,那個孽畜是他看著長大的,在外麵搞出這種事情來,他自然是要好好教育。
孩子是父母的鏡子,他們的行為和教養反映了家庭的教育和氛圍。當孩子犯錯時,父親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子不教,父之過。”這句話強調了父親在教育孩子過程中的重要作用,意味著如果孩子品行不端、行為失範,父親應當承擔一定的責任。
孽畜犯錯,族長有責。家族長者在家庭中具有很高的地位和權威。他們不僅要關心家族的繁榮昌盛,還要關注家族成員的成長和教育。當家族中的孩子犯錯時,族長有責任進行引導和糾正,幫助他們認識到錯誤,引導他們走向正途。
家中的孩子自然是要管教,但管教之餘,也不會少了疼愛。
日向家身為木葉第一大家,傳承至今就靠的是族內和諧。
也因此,族中子弟總是覺得自己不夠優秀或是覺得無法承擔族中大任,每次家主傳承都困難重重。
而他,日向誠二,不過是和先代家主走的近了些慈祥的老頭子誰不愛呢?便不得不當上家主,好在他目前為止幹得還不錯。
“父親”
娃控淚目,但娃控還是父控。
“多謝您。”
在尋常家族,孩子一定年齡後,便不再是孩子。
可在日向家,隻要家中有略微年長的,便可以一直做個孩子。
“你莫要言這些謝不謝的,作為你的父親,我做這些自然是應該的。”
“況且,先前未曾考慮過你的想法,就擅自把你作為家主後繼,也有我的不對。”
隔扇的這邊,是兄弟二人,隔扇的那邊,是於這世界格格不入,卻無法做到離開的少年。
“寧次,這些日子降溫,怎麽不多穿些?”
日差的聲音平靜,卻像春日的湖泊。
帶著暖意和生機。
“褂子在凜姐姐那邊借用,新做的還沒有好,要過些日子才能去拿。”
這時插話的是日足。
“這可不行啊寧次,雖然家中四處都放了炭火,可這才剛剛開春”
“況且你大病初愈,要不這樣”
他笑得不懷好意
“你妹妹剛做了兩件棉衣,正好她怕熱最近用不上,拿給你那邊先用著。”
“等褂子好了”
“哥”
日差一個手刀敲在哥哥頭上。
“多謝哥哥好意,不過也是我沒有考慮周全,先穿我的不就可以了嗎?”
其實這個褂子也不是非穿不可,但寧次選擇閉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