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交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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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影日向寧次的美好生活!
    冬日的清晨,寒風凜冽,白雪皚皚。整個世界仿佛變成了一個寂靜而神秘的王國。雪花紛紛揚揚地落下,給大地披上了一層厚厚的銀裝。遠處的山巒籠罩在白雪的懷抱中,它們是穿著白色披風的巨人。山上的樹木也被雪覆蓋著,樹枝或是被壓彎了腰,或是被壓得不堪重負,”哢擦“一聲,斷枝和著積雪碎了一地,但很快又被雪色覆蓋,隻留下淡淡凸起。
    一切都那麽寧靜和美好。雪花輕輕地飄落,沒有一絲聲響,隻有那無盡的潔白,讓人感到心曠神怡。街上的人們也都穿著厚實的衣服,戴著帽子和手套,小心翼翼地走著。他們的腳印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串深深淺淺的痕跡,像是在記錄著他們的生活。
    這是冬日正月白雪。
    雪中大宅,少了白色靜謐,多了些隻屬於正月的吵嚷。
    少有兒童喧鬧,又有大人寒暄,都是隻屬於這日的“人味”。
    “寧次哥哥的身體是不是”
    “往年都是除夕就好了,今年都新年初始了,才剛剛退燒”
    屬於小孩子清澈稚嫩的聲音緩緩傳入寧次耳中。
    眼皮像灌了鉛,不但沉重,還燙的難受。
    可好在,尚且能夠活動。多餘的,勉強下也能克服。
    寧次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環顧四周,光是幾帳前麵的炭盆就圍了一圈。房間裏有些昏暗,隻有一扇小窗戶透進來微弱的光線。而身體軟綿綿的,幾乎無法動彈。
    多半是高燒留下來的後遺症,頭痛並不嚴重,應該像那小童說的,已經退燒了。
    他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間錯著,又會回到這邊。
    那是一個噩夢,沒有父親,沒有母親。
    日向家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腐朽氣息,而他拚盡全力想要從其中脫出。
    一切都是無用功。他越是努力,便越是失去。
    夢中的他,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夢中的他,走到最後連自己要做什麽都充滿迷茫。
    他看似運籌帷幄,但餘下半生都致力於將事情畫上句號。
    這夢過於逼真,逼真到少年已經無法將其與現實分開。
    在寒冷的冬日,陽光斜照進房間,炭盆裏的火焰閃爍著溫暖的光芒。那光線穿過精致的隔扇,映射在牆壁上,形成了一道道柔和的光影。得益於光線反射的恩賜,寧次得以看清楚門外那兩個小小身影。
    隔扇外的世界,白雪皚皚,一片寂靜。那些曾經熟悉的聲音,如鳥鳴、蟲叫,已被白雪覆蓋。而此刻,炭盆火焰嗶嗶作響,與那兩個小小身影構成了一幅溫馨的畫麵。這一切,讓寧次在這個冬日裏,感到了一絲溫暖。
    寧次靜靜地望著那兩個身影,思緒飄向了遠方。那夢境過於逼真,而告別之日,也是如此這般雪日。
    可夢境中卻沒有這般美好。
    那毫無疑問是個噩夢,無比令人絕望的噩夢。
    就連雪花,打在人臉上都是生疼的。木葉的雪,明明是軟綿綿,連下的時候都稱得上是溫暖,也隻有融化之時,溫度會稍稍下降。
    木葉的風,再喧囂也不過大風陣陣,隻要關上門窗,躲在屋子裏,便不再需要為此感到憂愁。
    那對童子,他再熟悉不過。
    是夏阿姨家裏的雙胞胎,春人和夏未。
    而按照二人閑談,這時應該是正月了他這身體還真是不爭氣,比早些年,還要讀不懂空氣。
    說來奇怪,在夢中前後,他竟然會認為這邊才是夢境。
    若這是夢境,那夢也來得太為奇怪。
    哪裏有人會在夢中希望自己是這副身體雖說他本人現在也並不在意。
    比起運籌帷幄改變命運,做個閑散公子也未嚐不好。
    夢中自己的一舉一動,倒是比現實中的自己更像意氣風發的年輕人。
    “咳咳”
    喉嚨處傳來抑製不住的瘙癢,他強忍著咳聲,卻還有兩三點漏在外麵。
    門外玩耍的小童倒是機靈,哥哥接過妹妹的手鞠,拉開隔扇走進屋內。
    緊接著,便是小女孩極具穿透力的叫喊聲。
    “日差叔叔!!!!貴子阿姨!!!!”
    “寧次哥哥醒了!!!!”
    小姑娘聲音中帶著雀躍和欣喜,連腳掌敲擊在木製走廊上的聲音聽起來都頗為歡快。
    好像他醒來是什麽天大的好事。
    男孩年齡不大,做事卻是利索。
    他倒了水,熟門熟路的送到寧次唇邊,待對方喝下,便又乖乖巧巧坐到一邊開始給妹妹在手鞠上繡名字。
    他小心翼翼地倒了杯溫水,然後熟練地送到寧次唇邊。看到對方輕輕喝下一口,他微微一笑,便又乖乖地坐到一邊。此時,他的手中正在進行一項細致的工作——給妹妹手鞠縫製名字。
    在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無需言語,隻需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便能傳遞出深深的情感。就像這對兄妹,他們的故事,便是用生活中的點點滴滴,書寫著彼此不可或缺的陪伴與關愛。
    似乎,記憶中還有一對兄妹又或許不止一對。
    是記憶,還是夢境?
    他的手掌好像還殘存著貼在少年臉頰上感受到的溫度。
    就算是夢境,也會這般真實嗎?
    就算是夢境,在回想起他溫度的瞬間,也還會覺得懷念嗎?
    隔扇被拉開,男人身後跟著妻子,以及哥哥大喊的“等等我!!!”
    他焦急的麵容被液體模糊,妻子忙亂從袖子中掏出手帕。
    書上說高燒病人會流眼淚可這孩子應該已經退燒了才對!
    難道是做噩夢了?十一二歲的孩子因為噩夢流淚可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貴子自覺得出正確答案,將少年眼角淚水盡數抹去,又將獨子攬在懷中,帶著繭子卻被嗬護細膩的手輕輕安撫。
    “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
    夢和現實,卻是都是相反的。
    而那一輪紅月便是最好的證據。
    月亮是紅色的,還是白色的。
    這答案寧次再清楚不過。
    他多希望,自己可以毫不猶豫的回答“是紅色的。”
    可他做不到,因為他來自白色月亮的世界。
    沒有父親,沒有母親,沒有這般團結和諧的日向族人。
    這沒有什麽好難過的,寧次這樣想。
    現實如此,隻是先前不得不
    而現在,他可以休息了。
    當少年手掌觸碰到那人的瞬間。
    屬於舊神使用他的聲音這樣問道
    “你的願望實現了嗎?”
    “空之國裏,有你的願望嗎?”
    而畫麵驟轉,再次投射進入屈光係統的,是紅月下整整齊齊的日向族人。
    不光是日向,還有誠二的便宜女婿,慈眉善目的團藏說是上一任家主的忘年交。連帶著和日足大人交好的金色閃光,四代目火影波風水門都帶著自己的妻兒一起賞月。
    “日向家的位置,看月亮是最好的了!”
    而四門之一,響起新換的電子門鈴發出的“滴滴”聲。
    貴子從袖子中掏出一枚蜜柑,口中念念有詞。
    “一定是美琴帶著佐助來玩了。”
    “我可要讓她見識一下,我新開發的忍術!”
    女人哼著暢快的曲調,踏著木屐便跑去開門。
    女人聊的歡樂,各色的頭發混作一團,不同的眼睛堆滿笑意,而對著櫻花樹獨自飲酒的日差看向寧次的方向。
    “寧次,外麵涼,披件衣服再過來。”
    說是這樣,可外麵早就擺了不少炭盆,連手爐都備了四五個小盒子。
    舊神再次提問
    “你的願望實現了嗎?”
    “這夢境是否和你的願望一般?”
    “總有些期待,隻能夠在夢境中實現。”
    “而現世留給你的美好,在夢境中隻會變得更加讓人滿意。”
    “你向我許願”
    “日向寧次,現在願望是否兌現?”
    少年不再能看見夢境或現世,眼前隻有白茫茫一片。
    日向寧次的願望是什麽?
    或是家和萬事興,或是美好永相隨。
    或是一切,和圓滿沾的上結局。
    日向寧次是誰?
    是帶著遺憾卻可以為宗家獻身說句和其人父親相似的話,是為了唯一的堂妹。
    他是分家,卻是天才。
    他身體強健,卻無法飛翔。
    他是籠中之鳥,注定作為螺絲釘蹉跎一生。
    他並非不可實現自我價值,可咒印仍然存在,一切都會被所謂宗家收割。
    就像他的父親。
    那日悲劇早就想不清是誰算計了誰,又是誰先動了殺心。
    推算到最後,終究會變成日差的錯誤用所謂日向家族人的思維方式,這隻會是唯一的結果。
    而這樣的日向寧次又會許下什麽願望?
    他不知道。
    他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他就像為了實現日向寧次許下願望,應運而生的工具。
    自以為挑戰命運的一生,卻還是在所謂“命運”之中。
    他將旁人的命運既定,就像玩具一樣,隨性所欲,又輕而易舉。
    白眼黑發的少年,將一切都攪的翻天覆地,麵目全非。
    可他又清楚,再是麵目全非,這個世界也會微妙的錯位,將一切推回與原先類似的軌道上去。
    舊神再次發問
    “日向寧次許下的願望,是否實現。”
    於是,他這樣回答。
    “嗯。”
    世界開始扭曲,眼前光景再次變成宇智波遼。
    小卷毛少見的長出了腦子。
    “我們,還會再見麵嗎?”
    寧次看著少年馬上就要哭出來的眼睛,心裏暗自琢磨宇智波莫不是都是這般奇怪脾氣,情緒大起大落,沒有事情便哭哭恨恨但這樣倒是很好。
    他似乎很久,都沒有像遼這樣,有除去生理性淚水和血液以外的液體從眼眶中流出來了日向的激素水平是否過於穩定?
    袖子裏的黑絕倒是淡定。
    不用猜寧次也知道它在盤算什麽。
    雖然長門的輪回天生已經用掉了,但還有宇智波帶土。
    簡而言之,歸為一句話問題不大。
    多半待一切塵埃落定,下一個輪回天生就會把他叫回來,然後變成輝夜的一部分吧。
    可惜事情注定不能讓黑絕如意。
    日向寧次向舊神許下願望。
    而現在願望實現,舊神如約來收走報酬。
    很快,很快,便能夠再次見麵。
    於是他這樣回答
    “當然”
    “就在不久的將來”
    “很快,很快。”
    不論是對於他來說,還是對於宇智波遼來說。
    新年初始,木葉街道上正是熱鬧。
    可寧次大病初愈,隻能揣著暖爐坐在家門口看日向族人大年糕。
    大將正是自己父親和他令人擔憂的跳脫哥哥。
    他雖是在門前,卻也隻是前方一點點,周圍都有高牆矗立,擋住不長眼的寒風冽冽。
    年糕臼足足有半人高,連重錘都是百斤往上說是日向家祖傳的工具,就是為了能在新年初始為大家帶來美味的年糕。
    “一二!”
    “呀!”
    “一二!”
    “呀!”
    木葉村慣例,日向家的新年年糕,像是保留節目一樣的奇怪傳統。、
    熙熙攘攘的人群將大門圍了個水泄不通,而距離年糕最近的,是四代目父子。
    金色閃光,和他有些出人意料的兒子。
    他們滿懷期待,端著心愛的碗,看起來除了靠的近以外和外圍的大家沒有任何區別。
    說到新年,可就不止有年糕,還有紅豆湯。
    甜甜糯糯的紅豆,加上新鮮的年糕,才能稱得上是過年嘛!
    說到木葉,大家可就不隻有日向,還有宇智波。
    木葉警衛隊,聽聽,多氣派。
    警衛隊你隊長,宇智波富嶽,光是看著就知道是個不苟言笑的死板大叔。
    可他現在,正站在比門還寬的鍋子前費力攪拌也就隻有像他這樣的優秀忍者,才能攪動這一大鍋紅豆湯。
    這一鍋放足了糖的,宇智波富嶽得意之作紅豆湯。
    不得不提,與日向年糕齊名,木葉新年慣例,宇智波紅豆湯。
    “之前都沒怎麽看見你哎!”
    寧次正走神,屋簷上卻突然跳下一個毛茸茸的少年。
    他一頭卷毛,有著黑色瞳孔,衣服上宇智波的族徽不能再大些。
    “我帶你去我家吃紅豆湯吧!”
    他的表情倒不像是吃紅豆湯那麽簡單,似乎還藏了一屋子寶貝要拿出來顯擺。
    “在這裏一個人多無聊,啊,忘記自我介紹了。”
    “我叫遼,宇智波遼!”
    少年伸過來的手掌,是寧次不用觸碰都能知曉的溫度。
    常年偏涼的手被少年握住,寧次微微頷首。
    “嗯。”
    “話說在前麵,我不是忍者。”
    遼拉著人起來,一副“這我當然知道”的表情。
    “我妹妹可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