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三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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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影日向寧次的美好生活!
    刀尖刺入眼球的疼痛似乎還沒有完全消散,寧次再次恢複意識時,碰巧也是閉著眼睛的。
    他早就熟悉了發燒的感覺,卻意外自己變小了的身體。
    這也難怪,畢竟是先前迷失在淨土的軀體被他留在現世的骨節強行拉回。
    餘下那半身體應該還在黑絕和帶土那裏。
    寧次忍著頭痛,將眼睛睜開,畫麵卻異常熟悉。
    金色頭發,藍色眼睛,黑色護額
    不是漩渦鳴人還能是誰?
    穿堂風過,掀起窗前薄紗,連帶著風鈴也搖晃發出悅耳的叮當聲。
    外麵又開始下雪了,鐵之國和名字相同是個冰冷的國家並非隻是氣候上的,同樣也是人心之中。
    寧次上次來到這裏的時候,便感到此處人情淡薄。
    並非是展露在外麵的刻薄,而是來自種族自身,百年基因的選擇。
    阿菊的死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再次閉上眼睛,整理作為“三子”時的記憶。
    阿菊是個很好的媽媽,她並非鐵之國的原住民,而是國界線周圍的流民。
    她還沒有來得及被取上名字,就被家裏人送給了邊境的守衛,得以換取餘下人光明正大進入邊境的機會。
    “阿菊這個名字雖然好聽,但是很少人會用啊!”
    漩渦鳴人看起來是剛來到這邊,他身上還帶著寒氣,被趕來的侍女抓住換衣服。
    衣料摩擦的聲音從房間邊緣傳過來,應當是柔軟輕薄的麵料,隨後便是漩渦鳴人的問話。
    他不是鐵之國的住民,自然也不知道這個傳說故事。
    侍女倒是好脾氣,她似乎是端了一個托盤,寧次在床上都能聽見木板和鎖子甲碰撞發出的聲音。
    “鐵之國有一個傳說,是關於一位武士和他妻子的故事。”
    侍女聲音輕快,完全不像是在講鬼故事的樣子,隔著帷帳,寧次瞥見那人手裏端著一摞盤子,不多不少,正是九個,應該是晚餐後從其它房間內收集過來的,卻在回廚房的路上看見風塵仆仆的漩渦鳴人。
    “武士的妻子非常賢惠溫婉,不但長得漂亮,做事也幹脆利落,是居住村落中遠近聞名的賢內助。”
    “他這不是和”
    鳴人忍不住問話,卻被侍女用手勢製止,看來接下來的半句是不允許在三船府邸出現的禁句。
    侍女對於阿菊的描述,和三船對於妻子,以及收養孩子的阿菊幾乎一模一樣。
    “阿菊有一天在家中洗盤子,卻不慎打碎了其中一個,丈夫最最喜歡的。”
    “武士回家後發現,家中的盤子少了一個,隻剩下了九個”
    “他非常非常生氣,拔了刀就要砍下妻子的頭”
    侍女指了指手中的盤子,聽見鳴人咽口水的“咕咚”聲。
    “然後呢?然後呢?”
    “阿菊非常害怕,她逃出武士家後,一下跳入井中自殺了。”
    侍女的手指點在盤子邊上,空氣中隻剩下之間與陶瓷材料的摩擦聲。
    “每天晚上,井中便探出一顆女人的頭”
    “她頭發裏包裹著九枚盤子”
    “一枚,兩枚,三枚,,九枚,少了一枚!”
    當數字數到九,侍女手中的盤子也被數完,搖搖晃晃的,即將要落下碎裂。
    “好可怕的說”
    鳴人聽完麵色慘白,為什麽有人可以不動聲色的開始講鬼故事啊!
    侍女俏皮眨眼,將盤子扶好,轉身就要離開告退,卻不忘回頭發問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但真的會有人因為一個盤子殺害妻子嗎?”
    “為何死於刀下和跳井都是死亡,阿菊卻選擇了跳井呢?”
    待鳴人回過神來,門已經被關上,帷帳後麵也適時傳來男孩咳嗽的聲音。
    “正事可不能忘!”
    鳴人敲了腦袋,往帷帳那邊看去。
    小孩子烏發白膚,又生的可愛,確實如三船描述那般不凡。
    一頭長發散落在床榻周圍,那雙純黑色的眼睛微微睜開,麵上還帶著病中不正常的潮紅,連帶著嘴唇都稍微有些幹裂。
    額頭上的濕毛巾早就不是原先的溫度。
    這顯然不是三船描述中“救贖”應該有得待遇。
    “咳咳”
    伴著咳聲,那雙眼睛完全睜開,卻教鳴人脊背發涼。
    就好像,被人看透了一般,任何心中想法在這雙眼睛麵前都無處遁形。
    “我這個笨蛋!”
    “又不是白眼!肯定是剛才鬼故事聽多了!”
    二子不在這個房間,說是去給弟弟拿飯去了,可日暮時分,別的房間都用餐完畢,卻仍然沒有回來。
    是“救贖”嗎?這反倒更像是“災厄”。
    可三船的擔心不像作假的。
    隻是擔憂“三子”死亡嗎?救贖這種東西,是隻要活著就好的嗎?
    “你是誰?”
    男孩緩緩開口,方才的思考已經讓鳴人為這孩子積攢了好些憐惜。
    “我叫漩渦鳴人,是木葉的忍者!”
    他自我介紹,語氣中帶著善意,手也沒有閑著。
    寧次從餘光中看見鳴人的手將自己額頭上的濕毛巾拿起,放回水盆中重新擰幹蓋在自己額頭上。
    冰涼的觸感確實是緩解頭痛的好手。
    “謝謝”
    三子說到底也不過是沒有記憶的寧次自己,就算不刻意偽裝,在現在這個情況下,也毫無暴露的可能性。
    認識三子的人太少了,了解日向寧次的人更少。
    “沒事的說,說起來你明明是三船爺爺的養子,卻完全沒有養子的待遇啊!”
    這房間不過是普通規格,連位置都是靠近廚房和傭人宿舍的,不像是養子倒像是從鄉下抱過來的遠房親戚。
    “你知道‘阿菊’這個故事在曆史上是怎麽說的嗎?”
    寧次沒有直接回答鳴人的問題,而是反問其方才鬼故事相關的問題。
    鳴人臉色一僵,似乎是回想起了剛才可怕的回憶,卻仍然顫抖的搖頭,連眼睛都閃閃發光。
    一副“我害怕但我想知道”的樣子。
    “咳咳”
    男孩咳嗽兩聲,才繼續說“阿菊是被家人賣給武士的,這武士並無顯赫成就,卻是多疑。”
    “那日之前便聽說妻子和別家有染,卻難以找到對其下手的理由。”
    “所以阿菊其實”
    鳴人從邊上的水壺中倒出帶著清香的菊花茶,喂到男孩嘴邊。
    “自證清白罷了。”
    但寧次沒有說的是,那些被賣到武士家的女孩,大多都會被冠上阿菊的名字。
    殺死阿菊的丈夫,也不單單局限於“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