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真實的夢

字數:6457   加入書籤

A+A-




    虛之的時劫!
    2004年,位於百慕大三角州海底的亞特蘭蒂斯古城遺址。
    站立在我眼前那名手裏拿著長弓的男子拉起了他的弓弦,雖然沒有將箭放進弓中,但是當弓被這個人拉開的那一刻,光芒從四處向著這把弓匯集了過去。
    此時此刻我的身旁的兩個同伴也陷入了苦戰之中,她們所麵對的是兩個由不知是鋼鐵還是陶瓷所製成的機器人,這些可怕的戰爭機器在數千年前被曾經生活在這裏的人所建造。因為文明的毀滅而沉睡於深海,若是將它們放到海外麵的世界之中,它們一定會成為超越一切人類所製造武器的終極殺戮武器。而即便它們再怎麽的靈敏矯捷卻也難以輕易戰勝瑪爾法和旦這兩名武藝高強的戰士。
    然而,我們現在早就已經被對方給逼入絕境,若我不能戰勝眼前這名拿著長弓的男子,那兩台正在戰鬥著的機器人便不會停止,若是這樣持續消耗下去,身為血肉之軀的瑪爾法和旦是不可能永遠像這樣堅持下去的。。
    若這個世界真的存在著生死存亡的時刻的話,那麽我眼下的這個時刻可以說是當之無愧的。如果我輸掉了這一場戰鬥,一名對於這個世界不負責任的時空管理員候選人會獲得最終的勝利。在他成為時空管理員之後,利用自己手上的特權他可以完完整整地毀掉當今世界的運作體質。
    然而重塑世界讓我們所生活的世界陷入徹底的大動蕩卻不是我最擔心的問題,因為如果當今世界發生了足夠嚴重的變動,抑製世界能量守恒的聖容器會因為我們自身能量轉換強度過大而發生破裂,世界也會因此而真正意義上地消失。
    “如果你以現在這樣失去理智的狀態去擔負起時空管理員的職責,世界會因為片桐民之助的失職而毀滅。”我說出了最後的勸導,如果刀真在這樣的話中都無法恢複自己的理智,我便隻能通過戰勝他來拯救這個已經瀕臨崩潰的世界了“時空管理員存在的目的是為了保證聖容器之內的能量運作不超過聖容器本身的承受極限,你若是因仇恨而選擇參加繼位儀式的話,那麽你就是一個不配成為管理員的候選人。”
    背負著這樣的壓力,我沒有輸掉這場戰鬥的理由。
    “你這家夥,果然還是什麽都不懂就匆忙地來參加時空世界管理員的繼位儀式了嗎。”刀真在發射弓箭前做了一個深呼吸“如果你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參選者的話,我就不會為了保護世界而變得那麽勞累了。寶尼巴比安,軍勢之箭,放!”
    隨著他手裏的弓箭被一射而出,雨點一般帶著刺眼光線的箭就如同千軍萬馬同時射出的箭雨一般朝著我襲了過來。麵對著這樣無處可躲的攻擊,我抬起了自己的袖子將自己所有的武器黑卡全都拋到了空中,這些帶著青綠色按鈕的黑色卡片在空中便展開了自己各有所異的形態。
    在刀真發射的弓箭擊中我之前,我用一把由黑卡伸展而成的匕首朝著自己的手腕上輕輕一劃,鋒利的刀刃在穿插過了我的動脈之後便讓那被切開的一道小口裏的鮮血噴湧而出。我將此刻正在不斷留著鮮血的左手腕向著天上一甩,我的每一滴血液便都被散播到了空中,那個還有無數黑卡武器滯留在半空中的空間之中。
    這些黑卡武器隻有在沾到了人血的時候才會激活自己的特有技能,為了讓我的每一把武器的特殊能力都被激活,這樣血腥的方法雖然野蠻但卻也是最佳的選擇了。
    伴隨著箭雨的衝擊襲來,最早向著天空中拋去的武器也已經落回到了我的手上,我用這把以增加強度作為特殊能力的長劍擋在了自己的前方將一切會朝著我襲來的弓箭全部彈開。然而即使是有著強度增加的綠鈕黑卡卻也難以在由身為紅鈕黑卡的那把弓的箭雨之下幸存多久,才幫我攔住了是來發弓箭的這把長劍便因為遭到破壞而化作了碎片。當我再一次接到了另一把從天上掉下來的匕首擋掉了最後一發朝著我飛來的弓箭之後,我才意識到自己在這個幾乎不可能有人生還的箭雨之中幸存了下來。
    然而身為強者一方的刀真並沒有因為這一點意料之外的反抗而輕易放棄,他用持武士刀的姿勢拿著那把彎弓朝著我劈來。而這時不斷掉落的武器每當被我握住抵擋了一次片桐的攻擊之後便會因為無法承受的猛烈衝擊而化成碎片,而天上剩下還在掉落的武器隻剩下了六七把,如果我在耗盡了所有武器之前沒有打倒刀真,那麽他就有隨意宰割我的機會了。。
    心中帶著一絲遺憾,我的眼前出現了不該出現的幻覺。我回想起了當初在麵對著死去的同學時自己對於人生觀所作出的改變,現在我的內心開始對於這個改變究竟是好是壞作出了最終的疑問。
    若再給我一起機會真正回到以前,我是否會選擇繼續保持逃避來避免自己對這個世界造成傷害,而非像現在這樣為了勇敢麵對自己而深陷時空世界的漩渦呢?
    2003年9月3日,淩晨,自家的臥室中。
    好難受,如同待在太陽的表明上一樣。
    從剛才的噩夢之中驚醒以後,我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異樣。
    渾身的高溫讓自己全身上下都有著熾熱的燒灼感,我半醒半睡,即使將被子打到了床的一邊將雙手放到自己頭頂上的冰袋上麵也難以遏製住那從體內深處所傳來的熾熱火焰。。
    因為實在是太過難受,我再一次從床上坐了起來打算去浴室裏衝一衝冷水澡。在忍受著痛苦打開了床頭櫃上的台燈之後,我看見了擺放在床頭櫃上的時鍾,有著精美花雕的指針現在正指向淩晨三點,這已經是我在昨晚七點鍾躺上床以後第三次前往浴室去解放自己了。。
    打開了閥門之後,清涼的自來水從那顯得有些破舊的龍頭裏衝了出來,滿身大汗的我即使在秋天這並不炎熱的天氣之中衝到如此冰冷的涼浴也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寒冷。不僅身體漸漸變得清爽起來,連自己那已經快要被體溫烤熟的大腦也漸漸變得清晰了起來。我在未來幾個小時之內將麵臨的問題也開始被我一個個回想起來。
    明天,不,現在已經是九月三日的淩晨了。今天是我高二新學期的第一天,再過四個小時我就得起床穿上自己的校服並清理好自己的書包去迎接新的學期了。但是就在昨天我的身體卻莫名其妙地發起了燒來,我本來覺得昨天在路邊買的那些小吃就算不幹淨也不應該對身體造成多大的衝擊。
    可是我萬萬沒想到回到家之後自己的病情卻急轉直下,我不僅連做晚餐的力氣都沒有,情況最嚴重的時候我就連自己的拳頭都已經窩不起來,更別提自己一個人出去到幾公裏遠地方的醫院去尋求幫助了。於是我就這樣狼狽地窩在了床上打算躺在柔軟的床墊之上靜靜地度過最痛苦的時刻,現在雖然自己體內的溫度依然高地不太正常,但是比起剛剛上床的那陣子而言現在的自己已經變得舒服多了。。
    在用浴巾擦拭幹了粘在自己身上的水珠之後,病情逐漸好轉的我也開始意識到自己依然非常地疲憊,之前在床上與病魔作鬥爭的那幾個小時內因為過高的體溫我的身體完完全全沒有得到什麽休息。在這一次衝涼之後因為高溫略有退卻所以身體的疲憊感顯得格外地強烈,我在連內衣都沒有穿的情況下便直接躺倒了床上,剛剛閉上雙眼的我便漸漸地失去了意識並沉入了夢鄉。。
    睜開了自己的雙眼。
    然而這時我發現自己並不是被鬧鍾所叫醒的,當自己朝著周圍望去的時候,這是一個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世界。。
    現在的我正站在一麵巨鍾的上方,我對這個水平橫躺著的巨鍾已經沒有很好的語言來形容它的尺寸了,唯一可以說的就是很大,非常大,這是一座非常巨大的時鍾。
    就在還沒有搞清楚自己的狀況時,自己的耳朵中傳入了噠噠噠的響聲,很明顯那是手表或者鍾的秒針在行走時發出的聲音,但是與以前我所見到的鍾不同,這個響聲並不是恒定的,隨著噠噠噠的聲音越來越大,我感覺到什麽奇怪的東西正在從遠方向我靠近。。
    巨大的秒針,黑色的秒針正在朝我襲來,那尖銳的針麵在有著乳白色表明的鍾上顯得格外刺眼。若是秒針直接哢哢哢地劃過來,自己的身體一定會被那秒針上鋒利的刀刃切成兩半。本來在麵對這樣問題時能夠冷靜下來的自己在這個世界之中卻無法好好地思考,已經慌了神的我便隻是靜靜地看著那秒針一刻一刻地朝著我切了過來。。
    完蛋了,身體要被切開了。
    在秒針朝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我劃來之時,我心裏麵是這麽想的。但是在秒針真正從我腰部的高度穿過我的身體之後,我沒有感受到絲毫的痛楚,在伸手朝著自己的腹部摸去後我也沒有發現被秒針切過的身體有什麽異樣。
    “現在的你正站在世界之鍾的上方,這座時鍾是神創造來計量空間單位的儀器。”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女性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當我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時,一名金發碧眼的小女孩正站在指針中央的凸起處上看著我“雖然看起來非常地偉大,但是現在的人類早就已經能夠做出和這相同甚至更加精美的作品了。”
    雖然站在時鍾邊緣的我與她的距離非常遙遠,但是我卻依然能夠看清這個女孩的外貌。雖然她擁有著人類的臉頰與上半身,但是她的下半身卻被類似於樹根一樣的綠色枝條所代替。很明顯,這個東西並不是人類。
    “空間單位。。”雖然對她的來曆有著不小的疑問,但是激起我更大興趣的卻是從她嘴裏所說出的話,我在選擇性無視了對於她身體的異樣後問道了她剛才那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的意思“那是什麽樣的東西?”
    “空間單位,那是你再熟悉不過的東西。仔細思索一下,你就能夠明白那是什麽了。”除了地麵上那帶著乳白色地麵的鍾以外,這個空間的其他一切都被深不見底的黑暗所籠罩“你在這個空間所剩的時日已經不多了。所以,在人生的道路上每前進一步之前,都要為自己,以及這個世界所擔負起責任來。。”
    “等等。。這究竟是。。如果時間就是你所說的時空單位,但是為什麽要用如此特殊的方式來。。啊!!”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黑暗的天空之中突然出現了一道白色的亮光,在自己的身體被強烈的光線照耀到之後,我自身就如同開始灼燒起來了一樣痛苦。。
    “這是夢,這是夢。。”為了避免自己繼續被這讓人求死不得的光芒繼續照耀下去,我強行將“這是幻覺”的概念灌入到了自己的大腦之中。果不其然,那句我試圖讓自己清醒的話在心中默念了不到三次,自己就睜開了雙眼看到了自己臥室的天花板。。
    2003年9月3日,早晨,自家的飯桌前。
    當自己從那個奇怪的夢中醒來之後,我的意識被鬧鍾的鈴聲所清醒。因為在從床上坐起來之後便發現自己的高燒已經褪去,從昨天晚上就沒有吃飯的我現在終於感受到了肚子的饑餓。我從冰箱的急凍間裏的一個塑料袋中去出了兩個叉燒包後便將它們放入了擺在灶台上的蒸籠中。
    因為將包子蒸熱需要十來分鍾的時間,我便從冰箱的下層裏去出了橙汁並往玻璃杯裏倒入了一些後打開電視打算打發時間。。
    “根據前方記者發回的最新報道,哥倫比亞聯邦總統博爾伯格已經與蘇聯總書記索契多諾夫在停火問題上達成了一致,這標誌著兩國在北極持續了兩個星期的正麵武裝衝突結束,而哥斯在日內瓦簽訂的協議則吹散了漂浮在世界上空的核戰爭陰雲,雙方在事態變得更加嚴重之前都各退了一步,避免了更嚴重的損失。好了,接下來讓我們把目光聚集到非典疫情上,現在作為重災區的與廣州。。”
    等等,情況顯得非常不對。
    就我昨天所知道的世界格局而言,哥倫比亞聯邦正在持續著對於中東國家伊拉克的入侵,那場已經持續了半年的戰爭在今早的新聞之中卻隻字未提。而本來隻是處於冷戰對峙狀態的蘇聯卻竟然和哥倫比亞聯邦已經在北極進行了持續兩個星期的衝突,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雖然在聽到這些異常新聞的第一時間我顯得有些意外,但是在清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之後我便適應了這個沒有預兆的世界變化。。
    我從小到大總是會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自己所認知的曆史不斷地發生著變化,連當今所存在的國家有時候也會在一覺醒來之後發生莫名其妙的異變。有時候就如同今天一樣,這些國家今天正在做的大動作和昨天正在做的大動作發生了沒有預兆的突變,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被亂入到了我的意識中,同時也將我周圍人心中的所擁有的昨天的記憶所篡改。
    即使我將心中的疑問向周圍的人到處之後,也隻能讓別人覺得我是一個莫名其妙、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奇怪的家夥。而因為這個奇怪的問題,和我有著比較深入接觸的朋友都給起了一個‘妄想家’的外號。大家不僅不把我的疑問當回事,而且反倒拿的所講的故事取樂。在這樣的環境之中,我漸漸地也開始認為自己那些奇怪的想法應該隻是自己的幻覺罷了,但是那些再真實不過觸感卻又經常讓自己對於幻想流連忘返。
    但是無論如何,我早已經適應了這種莫名其妙的生活了。
    其實和早上的新聞比起來,我還是對那個莫名其妙的夢更加在意。那是一個我所從來沒有過的真實觸感,真實地就如同那不是夢一樣的夢。其中的每一個細節,無論是那個咄咄逼人的巨鍾還是那個以樹根作為大腿的金發少女以及她與自己的對話,全都想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腦海中而不能抹去。當時的我還有著很多想要問那名少女的話,卻因為突然而來的光芒被打斷。對於她所說的我時日不多,要為時空世界負起責任的話又是什麽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