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青綠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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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之的時劫!
    2003年9月24日,下午,醫院。
    “葉虛之啊,麻煩你把放在身邊的那遝文件拿過來。”謝教授招呼著正在簡約病曆的我“我這邊已經完事了,如果能夠再分擔一些你的事情我就能夠早點下班了。”
    “沒事的,如果您已經把工作做完了的話就請先離開吧。”我下意識地把自己的手伸向了擺放在自己辦公桌左側謝教授想要協助我處理的文件“這點東西其實我再花上個把小時就能完成。。”
    “你忘記今天是什麽日子了嗎?”這時謝教授走到了我的跟前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可不想待在辦公室內一直無所事事地等待你完成手裏的工作啊。”
    我這時才突然想起因為家裏的經濟問題我向院方申請提前兌現工資,沒想到竟然把這樣的事情給忘記了。讓謝教授為了結算我的工資而在這裏白白等一個小時實在是太不禮貌,然而擺在我左手邊的那一遝患者資料對於我而言卻有著特殊的意義。。
    “讓我看看,平時你在這方麵一向都不會拒絕我的要求,究竟是什麽樣的文件會讓你這麽想自己處理呢?”謝教授直接拿起了那對文件“高位截癱患者的病曆嗎。。這名女孩的年齡和你相仿呢。”
    “抱歉,請你讓我自己處理這個病曆。”雖然這個文件上有著我自己的個人感情,但是如果把那樣的事情說出來的話,我身處這間醫院工作的意義的就失去了“就這一次,請讓我一個人處理。如果您有其他事情的話,工資的結算放到下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沒關係,我隻是對於你如此異常的反應比較好奇而已。”謝教授笑著搖了搖頭“如果真的是什麽你比較在意的事情,我也就不好在說什麽了。”
    在那之後我花了大概半個小時就整理完了那名病人的病曆,在離開了醫院以後我來到了謝教授指定的銀行裏兌現了他打給我的工資條。雖然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十一萬的巨額資金一瞬間就打入了一個每天開支已經控製到二十元左右的人的賬戶內還是無法讓自己的內心平靜下來。
    因為家裏基本上已經彈盡糧絕,我在回家之前去超市裏買了一些維持生活的東西。
    “我來。”在打開了家門以後,站在門口的小女孩幫忙接過了我手裏提的東西“要我來幫你做飯嗎?”
    “不需要,你隻要好好地坐在客廳看動畫片我就能省心了。”我打開了廚房的大門後穿上了圍腰“你來這個地方的目的可不是簡簡單單地被我收養,如果你因為做飯就放鬆了對於公寓周圍環境的警惕,我可是隨時都有可能被殺死的。”
    2003年9月21日,中午,購物中心15層內。
    雖然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是我明白如果在坐在地上沒有什麽作為的話自己一定會被眼前這個手持長劍的女人殺掉。因為我也算是對體術有一定造詣,如果能夠在這層餐飲區裏找到什麽能夠拿在手裏使用的武器的話自己應該可以與林子琪稍微進行一下對抗。
    然而青綠色的光在黑暗之中不斷從四麵八方向著我襲來,林子琪在黑暗之中能夠準確地向我發出攻擊,這說明我在看不到她的情況下她卻能看得到我,在這種極端不利的處境下去和林子琪進行正麵衝突是非常不明智的選擇。
    為了保證自己不會被舉止異常的林子琪看成兩半,我隻能不斷地在地形複雜的餐飲區尋找掩護。但是如果就一直這樣在完全漆黑的空間之中躲避下去被那把帶著熒光的劍砍中隻是時間的問題,如果不能夠主動從這層沒有人的樓層之中逃離到樓上的屋頂或者樓下的商場內我就無法脫離擺在眼前的險境。
    雖然說這層樓內的照明非常糟糕,但是因為在這個餐飲區關閉之前我就已經來過這裏很多次,所以現在的我就算是摸黑也必須從這個該死的地方離開。沒有推斷錯誤的話現在我的位置應該是餐飲區的第三條通道,如果一直朝前衝去在通道的末端向左轉,緊急出口指示牌所發出的光線應該能夠引導我離開15層。
    奔跑。
    拚命地奔跑。一邊來回躲著林子琪從四麵八方打來的攻擊一邊依靠樓層裏薄弱照明飛速朝著出口,我在轉過了那個彎以後終於看見了不遠處正發出者微弱綠色光芒的出口標誌。托靈活並且矯健身軀的福,躲避帶著著強烈青光的劍擊的我勉強能夠繼續朝著不遠處的出口緩緩前進。
    出口終於已經近在咫尺,正在快速奔跑的我突然感覺到出口標識牌的下方出現了不詳的氣息,在條件反射下我迅速地從通道之中跳進了一旁的店鋪廢墟中。就在轉瞬之間,不知有多少密集的東西朝著我剛才奔跑著的通道飛過並且在之後因為劇烈的衝擊而掀起密集的灰塵。。
    事情遠遠沒有我想象的那麽簡單,直接通過樓梯離開樓層的計劃在突然從退路上襲來的攻擊而變成了幻想。看樣子如果不是林子琪早就在這個空間內布置了周密的機關,就是除了她本人以外還有其他的同夥堵住了我的退路。
    如果連撤退都做不到的話,現在的我除了等死以外便隻剩下先前所作出的那個選擇了——在極端不利的情況下迎擊林子琪以及她可能有的同伴,如果要活下去的話,就必須強行擊潰她的主動攻擊。
    思路又回到了,現在我必須在這個地方尋找一把能夠和林子琪的長劍進行決戰的武器,這個時候在這個廢墟之中尋找一些鐵管或者銳器應該能夠和身體素質相對較弱的林子琪進行抗衡。。
    砰——
    我在環境稍微安靜下來的時候正打算悄悄地站起來觀察情況,但是因為這個地方伸手不見五指,我在剛剛抬起頭來的時候就撞到了什麽東西。還沒等我查看狀況,自己就在暴露了身份的情況下就遭到了林子琪的追擊,在一陣爆炸與衝擊之後我再一次鑽進了另外一家廢棄的門店並且躲到了櫃台之下隱藏住了自己的氣息。
    因為空氣中充滿了嗆人的灰塵,為了穩定自己的情緒我隨手握住了一個可以抓住的地方後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冷靜了下來。
    等等,我抓住的究竟是什麽?
    這個略帶角度的鐵管上似乎刻著能夠讓人更好把握其的紋路,順著這根鐵把向上摸去我察覺到這根鐵管並不是用來支撐樓層的機構性支柱。我下意識地朝著這個攤位的招牌看去,‘將軍牛肉’的招牌在柔弱的光線之中呈現在了我的跟前,因為這家店在門口的地麵固定了一把貨真價實的長槍,所以它在我的心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這是整個餐飲區裏能夠和林子琪對抗的最完美的武器,起身奔跑,將自己完全的體重壓在了這把武器上。因為是真正的長槍,堅硬的槍柄在強烈的扭曲之中絲毫沒有改變它的形狀。地板被撬開以後,這把槍那的鋒利刀刃在薄弱的光線下泛出了金屬自然的銀色反光。
    雖然比起我想象的更有分量,但是我還是輕鬆地舉起了這把長槍並用槍柄擋住了暴露方位之後林子琪打來的新一輪襲擊。當那青色的長劍擊打到了我的槍炳上之後林子琪因為力度不足而沒有能彈開,雖然說林子琪在黑暗中能打出這樣敏捷的速度讓我有些意外,但是像力道這樣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獲得快速提升的東西的確依然停留在了我所預料的地步。如果力量就是林子琪的弱點,那麽我隻要在黑暗之中尋找她的攻擊並在長劍砍來時的一瞬間將她的攻擊招架住就能夠輕鬆地化解眼前的危機。
    “啊——”
    正在我改變戰術以後打算對林子琪施與致命一擊時,黑暗之中突然傳來了林子琪的哀嚎聲。短短一瞬間之後,本來應該缺乏照明的廢棄樓層卻突然被來曆不明的青綠色光芒所點亮,朝著相隔了兩條通道遠的地方看去,我發現了光源最強的地方。正當我打算瞧瞧接近那裏的時候,手持閃爍著強烈光線長劍的林子琪突然直接將擋在她眼前的店鋪結構直接用長劍劈碎後朝著我衝了過來。
    按照先前的計劃,我將自己手中的這把長槍擋在自己的身前對林子琪的攻擊進行抵擋。但是當我再一次看見了林子琪手中握著的長劍時,直覺告訴我事情似乎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變化。因為這個感受到危險的是直覺,我下意識地支出了長槍試圖用槍刃的部分去迎擊林子琪的新一輪攻擊,而在我的長槍和林子琪的劍發生接觸之後,出乎預料的事情果然發生了。
    隨著林子琪那泛著熒光的長劍一劃而過,我手中所掌握的長槍的刀刃部分連一點衝擊都沒有感覺到便直接像被切豆腐一樣被林子琪的武器斬斷。如果我剛才如果依然堅持用槍柄抵擋林子琪的攻擊的話,林子琪的長劍一定會直接無視那看似堅不可摧的槍柄並直接將我劃成兩半。
    剛才那一係列的強烈光芒果然意味著那把長劍似乎進入了一個和先前與我進行戰鬥時不同的狀態,現在僅憑我手中這個已經變成鐵管的武器是無法再和林子琪進行戰鬥了。而就算能夠從餐飲區裏尋找其他武器繼續進行抵抗,其下場也一定會和剛才的那一擊一樣在手中的武器直接被擊穿以後被林子琪擊敗。
    真的沒有退路了麽,看樣子我死在這個地方是上天已經決定好的了。
    砰——
    大門被從樓梯間方向打開的聲音傳入了我的雙耳,伴隨著猛烈的金屬撞擊聲可以判斷出出口那裏正有著激烈的戰鬥。似乎是因為某一方有著壓倒性的優勢,發生在樓層出口的動亂在短短數十秒之內就恢複了平靜。
    “葉虛之,你在哪裏?”熟悉的聲線以及波斯語傳入了我的耳中“如果沒死的話就給我回個話。”
    “突入者。。”握著武器的林子琪對於突然侵入樓層的古巴哈顯得有些意外“消滅他們,不要讓這個事情留有目擊者。”
    “你的伊戈已經被我們消滅幹淨了,現在整層樓裏除了你以外全都是時空管理局的武執。”另一個聲音從黑暗之中傳來“請放棄抵抗,接受時空管理局的拘捕。”
    “拒絕,任務優先。”林子琪那要獵殺我的意誌不曾消失,她拿起手中的長劍後慢慢地走到了我的跟前“葉虛之,目標,必須確認其死亡。”
    “如此執著的信念,即便是被他人操控才會變成這樣,但是可見她本身是一個在任何事務上都能夠持之以恒的人呢。”這時一束紅光突然從暗處傳來,雖然說和剛才林子琪的攻擊所發出的光線有些類似,但是因為速度很慢我才看出那把武器是自己朝著我飛過來的“葉虛之,如果連這點狀況都無法應對的話,你也就沒有繼續活下去的意義了。”
    “等一等,這究竟是。。”在我接過了那把邊緣帶著紅色熒光的武器以後,強烈的氣流突然在這本來應該密封著的樓層內吹起。從地麵上刮起的塵土已經密集的讓我無法看清周圍的環境,出於本能我將這手感輕巧的冷兵器的鋒利一段插入了地麵來固定住自己不被巨風刮走。雖然知道自己似乎是被古巴哈以及一些不明身份的人所救,但是剛剛抱著解脫危機希望的時候卻突然從黑暗之中聽到了要讓我和林子琪決一死戰的命令。
    當強風漸漸平息下來以後,我緩緩地睜開了自己的雙眼。強烈的光線刺入我那已經適應了陰暗而對強光變得敏感的眼睛,在慢慢地恢複了視線以後,我才察覺到現在我所身處的地方已經不是剛才自己所待的天馬中心第15層餐飲中心了。
    這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沙漠,雖然說天空中的太陽升到了最高處我卻也感受不到一絲炎熱。我朝著四周望去,空蕩蕩的這片土地上除了我以外還有另一個人也被拉了進來。手中緊緊握著發出青光長劍的林子琪很明顯也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她在和我一樣朝著四周打探了一番後便發現了相距大概一百來米的我。
    “葉虛之,必須死。”
    果然還是那樣一個勁衝到底嗎,林子琪舉起自己手中的長劍向著我飛奔了過來。我將手裏這把從商店的黑暗之中從不明身份的人那裏獲得的武器舉了起來後像剛才一樣打算用刀刃部份迎擊林子琪,雖然說這把刀刃邊緣泛著紅色光芒的長槍看起來和林子琪手中的長劍應該都是經過同樣特殊處理的冷兵器,但是這把槍輕如鴻毛的重量讓我依然對於它的強度抱有懷疑。
    碰——
    很顯然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在發生了接觸以後,我手中的長槍在林子琪那即使發著強光處於特殊狀態的長劍的衝擊之中依然毫發無損,因為沒有直接擊毀我的武器,林子琪再一次和在複雜地形裏那樣輕巧的利用衝擊反作用力被彈開。體力捉襟見肘的林子琪似乎終於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在落到地上以後她便直接坐到了柔軟的散沙之上。
    好機會。
    我舉起了自己的長槍打算朝著已經癱坐在地上的林子琪刺去,然而在這個時候不知為何我的腦海之中突然閃現出了自己所有和林子琪有關的記憶。除了今天表現反常打算襲擊我的她,還有以前那個在學校體育倉庫時她反救我一命的那一幕。。
    眼前的林子琪並不是真實的自己,她一定是被其他的什麽外界因素所控製才作出了這樣過分的事情的。如果讓林子琪就這麽死掉的話,處在我眼前的謎團便失去了一次可以被突破的線索。
    我強行別開了自己正在飛速朝著前方衝去的槍,紅色的槍頭在最後一刻插進了林子琪身旁的沙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