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巨鍾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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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之的時劫!
2004年2月11日,下午,荷花塘前。
“你手裏拿著的是什麽?”在我看見張茜以後,她也注意到了我。因為好奇她正在幹什麽,所以我繞過水潭走到了她的跟前“一直這樣高高地舉著,難道就不累嗎?”
張茜雙手舉著一個帶有金屬邊框的三麵玻璃棱鏡,她的手腕有節奏地調整著棱鏡麵對天空的角度。
“因為無論是怎樣精密的設計,我也一直無法創造出帶有真正生命的儀器。”張茜突然收起了她手中的棱鏡“如果不用光線來進行引導的話,它肯定會在前往這裏的路上失去方向的。”
“它,你指的是什麽?”我朝著天空中看去,然而密集且陰暗的陰雲籠著著天空,上天看樣子是不會讓我自己找出答案了“雖然以往每一年都會有幾天這樣的白黑天,但是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今天的天空暗得有點不正常。”
咚咚——轟轟——
不知為何,地麵突然開始晃動了起來。
幻覺嗎?
不對,樹在搖,水麵也起了波瀾。看樣子真的是地震了,不過這座城市會發生晃動這麽嚴重的地震,這可是我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事情啊。
“等了這麽久,終於來了。”麵對著天動地搖的異常情況,站在湖畔邊的張茜卻紋絲不動而且一點都沒有慌張“因為是頭一次在選拔儀式中實用化,所以它才會在尋找目的地的時候花上這麽多的時間。”
“它?。。你在說些什麽啊?”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地的晃動漸漸停了下來。看見公園周圍市區的大樓基本上都沒有受損,所以其他人也都應該沒事吧“沒想到會發生地震,在經曆了這種事情以後果然還是要和鑫姐她們打一通電話確認安全才是最該做的事情呢。”
“快看啊,那究竟是什麽啊?”在我打電話的時候,一旁路過的遊客伸出手指向了天空“黑乎乎的,看起來像是一個巨大的時鍾呢。”
估計是地震以後通訊設施受到了損壞又或者是大家都在打電話,無論怎麽試著去撥打公寓的電話我永遠都隻能得到線路繁忙的答複。放下電話以後,我順著那兩個遊客手指的方向抬起頭朝著天空望去,眼前的一幕不由得下了我一大跳。
天空之中已經沒有了陰雲,一個龐然大物取而代之地覆蓋了整座城市的天空。這個看起來似乎是圓形的不明物體的大小恐怕正好有一個中心城區那麽大,本來是下午的城區月街道卻因為這個不明物體完全遮住了陽光而如同夜晚一般的陰暗。然而因為微弱的陽光是從這個巨型物體邊緣往裏麵照明的,即便光線的強度和黑天一樣微弱但我卻也沒有任何夜晚的感覺。
“倒計時開始了,現在距離選拔儀式正式開始隻剩下十天。”站在一旁的張茜在那些路人都驚慌失措地逃離公園以後開口了“既然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那麽我也就沒有必要繼續把自己的身份隱瞞下去了。因為是侵占你朋友身體並且扮演著張茜這個角色一直到現在,所以你還沒有察覺到我的真實存在吧?”
原來這家夥一直都沒有想過自己的身份已經敗露的可能性嗎。
“俗稱聖容器,全名為世界之樹伊格德拉西爾。雖然在那天初次見到你的時候還不太肯定,但是因為你自己闡明了身份,所以現在我完全肯定你就是真正的聖容器了。”因為先前早就有往這個方麵想,所以她在聲明自己來曆的時候我一丁點都不感到意外或者詫異“選拔儀式難道還沒有開始嗎,在五天以後你會用什麽樣的方式來定義正式的選拔儀式?”
“嗚呼呼——我打算對選拔儀式的規則進行一些不小的修改。”張茜,不擁有著張茜外表的伊格德拉西爾輕聲笑了起來“和以往候選人之間一定要相互殘殺知道剩下最後一個人的規則不同,今次的選拔儀式之中,在不消滅自己的競爭對手的情況下你們候選人也有獲勝的方法。介於曆屆選拔儀式之中都存在著那些不願意獲勝但是被迫參加的候選人,在儀式開始的時候,我會詢問你們多多少少幾個關鍵問題來判定你們成為管理員的意誌和政治思想上的能力。”
“難道說不需要戰鬥,僅僅依靠你口中的幾個問題新的管理員就會被選出嗎?”在聽到了伊格德拉西爾對於選拔儀式規則的改變進行講解以後,我的內心如釋重負“雖然這樣的測試選拔方式讓我先前部份努力化作了泡沫,但是如果候選人之間不用相互殘殺的話,我也就不需要去擔心以後應該如何對待旦了。”
“不需要戰鬥?你的思維還真是有趣呢。”在我朝著自己的公寓往回趕的時候,伊格德拉西爾跟在了我的身後“我是說候選人之前不必進行殘酷的殺戮,但是我什麽時候有說戰鬥是不必要的了?”
“不需要殺戮,但是卻有著刀光劍影的戰鬥,這是什麽邏輯?”因為內心裏已經裝滿了擔心鑫姐他們的心思,所以現在我沒有把自己的大腦回路過多的放在理解伊格德拉西爾的話上“如果你願意跟著我一起回去的話,能夠晚點再把這些話跟我解釋清楚嗎?”
“當然,侵占了張茜的身體,我的目的就是為了與你靠近嘛。”聖容器笑了笑以後便朝著公園出口走去“去你的公寓嗎?”
氣喘籲籲地回到了公寓樓跟前,雖然剛才因為那個大得恐怖的巨鍾出現而產生的地震非常強烈,但幸運的是我一路看來城區裏的建築物都沒有怎麽受損。街道上四處都是狼狽不堪地從建築物裏逃出的人,然而因為沒有看見什麽傷員,所以我也鬆了口氣。
“虛之,你們去哪裏了?”正在我站在接到中央不知所措的時候,鑫姐帶著其他人來到了我的跟前“張茜找到了嗎。。你也沒事,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
“不要再在這裏浪費時間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們說。”我拉著伊格德拉西爾直接向著公寓樓裏走去“所有人馬上來客廳集合,刀真給林子琪和古巴哈還有旦打個電話,叫他們馬上來我這裏。”
“回去,你難道不知道現在有多危險嗎?”對於我要所有人會公寓的要求,鑫姐覺得這是不可接受的“地震之後一定會有餘震發生,有時候餘震搞不好會和地震有相同甚至更劇烈的強度。”
地震,這地麵的搖晃完全是由於天上那個不明物體出現而造成的,難道鑫姐不知道地震的原因嗎?
“難怪呢,畢竟這個寶貝是我第一次在選拔儀式的時候搬出來。”剛才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張茜開口了“這個機器在上一次選拔儀式的時候就已經完工,但是因為在行進途中突然發生故障而沒有出現在它該出現的地方。”
“第一次在選拔儀式的時候搬出來。。你這樣說的話,莫非。。”在伊格德拉西爾說出了刻意暴露自己身份的話以後,鑫姐明白究竟發生什麽情況了“難道你就是。。”
噓——
我把食指放在了自己的嘴唇上後故意朝著四周的人群看了看,鑫姐也在把話說出來以前便察覺到不能在有旁觀者的情況下挑明張茜現在的真實身份“原來如此,那我們上樓吧。”
“十天嗎,是選拔儀式的標準倒計時呢。”在鑫姐了解到張茜已經被聖容器俯附身的情況後也隻是用確認的口氣說話,和我一樣,這一切也在她的預料之中“虛之,你已經從聖容器那裏了解到關於選拔儀式的細則了嗎?”
糟糕,因為剛才急著往家裏走,所以我雖然已經聽聖容器說過一次新的規則,但是卻完全沒有記在心上。
“聖容器,伊格德拉西爾,這兩個名字全都是人類賦予給我的,不管是哪一個都難聽得要死。”寄宿在張茜身上的聖容器突然不高興了起來,她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伊芙,英文的意思是夕夜。”
“原來你也有這麽好聽的名字,這樣的話以後也不需要用很麻煩的方法來叫你了。”拍完馬屁以後還是把話題轉回正軌吧“能夠跟我說一下選拔儀式的規則都發生了什麽變化嗎?”
“在選拔儀式開始以後我會向你講解,所以現在請不要問我這些問題。”相比起剛才在公園裏對於規則的透露一點都不遮掩,現在的伊芙為了保密開始對於選拔儀式的規則緘口不言“如果我是現在的你,我會開始準備好自己的武器以及繼續尋找敵人而非在這裏對比賽的裁判問這問那。”
說的也是,哪有主動想裁判尋求好處作弊的人啊。
“有一個問題想問問你,你為什麽會選擇在我身邊的人裏尋找寄宿者??”靜下來想一想,鑫姐之前似乎說過如果張茜被聖容器俯身就說明我的周圍一定有三個候選人,難道伊芙挑選的俯身目標和候選人的集中程度有什麽聯係嗎“如果是以候選人的密度來決定俯身對象,難道說你一定要所有候選人都集中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決定俯身目標嗎?”
“三個,如果有三個或者以上的候選人集中出現在了一座城市裏,那麽我就會在候選人集中的人群之中挑選一個不是候選人的人進行附身。”伊芙的回答非常直白“這座城市之中已經出現了三個候選人,所以我在同時擁有兩個候選人的勢力之中挑選了一人來進行附身。”
“三個人。。首先是我和旦,如果之前的瑪爾法在襲擊中幸存,她持續停留在蓉城的概率也非常高,這樣的話一切就都說得通了。”如果按照鑫姐和伊芙的說法稍微結合一下,我就已經得出了結論。即便第三人距離我很遠,但是隻要是在同一座城市裏的話,伊芙就會出現。按照這樣的思維推導的話,鑫姐說張茜被俯身,我的勢力之中一定有三個候選人的說法就不準確了。正因如此,所以我才不需要去擔心我的身邊會出現除了但以外的其他候選人的可能性了。
哐當——哐哐哐——
“哦,抱歉抱歉。”正在我和伊芙交流的時候,一聲玻璃碎掉的聲音傳入到了我的耳中。朝著茶幾看去,似乎是正在喝水的刀真不小心把玻璃杯摔倒了地上。雖然嘴上的語氣非常平和,但是他的雙眼裏卻隱隱約約有種緊張與不安的感覺“你們繼續。”
為什麽會這樣?在得知了這座城市裏有三個候選人這樣意料之中的情報以後,刀真為什麽會變得慌張起來?。。
“嗚呼呼,真是有趣的關係呢。果然,這一次選拔儀式一定會是有時空管理員一來最精彩的一次競爭呢。”與神色有些慌亂的刀真對視了差不多一秒後,伊芙開始邪笑了起來“我能告訴你們的話也就隻有這麽多了,就像剛才所說的那樣,候選人自己在準備武器的同時也試著尋找一下自己的敵人吧,可不要妄想我會向任何人透露對手身份信息哦。”
原來如此,難怪鑫姐對於尋找第五候選人的事情一直是那麽地不依不饒呢。
2004年2月13日,中午,人民公墓,離選拔儀式開始還有8天。
因為我才獲得屬於自己的紅鈕還卡不久,所以比起其他的候選人而言,要在這場戰爭中不陷入劣勢,我隻能花費更多的時間集中在訓練與磨合上。伊芙所說的那種坐在沙發上一邊品酒一邊等到儀式開始的行為,是我所不能夠接受的。
“果然即便是正午天色也依然一片黑暗,真是一個巨大的時鍾呢。”看著天上這個依靠微弱燈光將地麵照明卻覆蓋絕大部分陽光而讓市區白日如夜的龐然大物,我的內心就如同也有一塊大石頭懸在心上一般的不安“因為要舉行儀式的原因,必須要用這樣的物體來將無關人員趕出這座城市嗎?”
“正因為看上去非常嚇人,所以效果相當地不錯。”鑫姐朝著墓地旁的公路看去,黑暗之中汽車車燈在筆直的道路上排成了長龍“那些美國外星人電影對於大家的心靈震懾還真是不錯呢,這樣的話我們就不需要擔心在進行戰鬥的時候會讓與局勢無關的局外人被卷進來了。”
“哼,時鍾怎麽可能會從中央開一個大洞釋放激光把整座城市給毀滅。”因為已經基本上掌握了方天畫戟,所以在無人的墓地的練習我也打算就到此為止了“回去吧,這裏真夠冷的。”
“大黑天的在墓地裏折騰來折騰去的,你肯定是害怕了吧?”看著急著想回家的我,鑫姐笑了起來“從小就怕鬼,這個習慣一點都沒變嗎?”
“現在都什麽時候了,還在說這樣的話。”雖然很不心甘,但是我確實不太喜歡在這種讓人內心和身體都發寒的鬼地方久待“左臂,還是一點都使不上勁呢。”
“這是你身體本來被設定的機能,雖然理論上來講你還可以使用左臂做事。”鑫姐苦笑著搖了搖頭“然而如果不通過神經層麵的約束加以限製的話,那些不聽身體指揮的肌肉細胞會產生癌變,濫用已經處於潰敗狀態的肌體會讓你今後的生活更加痛苦。”
叮叮叮——
電話響了起來,是刀真打來的。
“葉虛之,出大事了!”我剛剛接通電話,對麵的刀真就吼了起來“駐紮在蒙古境內的蘇聯軍隊突然開始進攻內蒙古,現在這個國家的政府已經混亂了!”
“蘇聯打我們,本來關係就不好,這有什麽意外的?”因為蘇聯和我的國家本來就很緊張,邊境線上發生衝突也不是什麽稀奇事“我馬上回來,這點和選拔儀式沒有關係的小事情難道你還搞不定嗎?”
然而,之後的我才明白,這一次蘇聯的進攻可不是爭奪領土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