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是你對家派來的暗衛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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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什麽遺言嗎?”
    劍尖隨著宴今昔輕聲問詢收了回去。
    清清冷冷的聲線,在此刻聽著有幾分繾綣。
    像是隻要他說了遺言,宴今昔就會替他達成似的。
    影三:“我想活到老死。”
    很誠懇。
    求生的欲望撲麵而來。
    “下輩子努力吧。”宴今昔嘴角勾笑,轉身之際,劍尖利落的劃破影三的喉嚨。
    她說了要給影三一個痛快,就不會再刻意折磨他。
    花了些許功夫一一造訪暗衛營的馴師。
    才提著帶血的鐵劍來到了最大的養蠱場。
    天塹之中的山穀,表麵上看,如同與世隔絕的桃花源。
    一間間木屋錯落有致,桃李杏之類的果樹穿插其間,此時已經碩果累累,離采摘不遠了。
    穀中唯一的養蠱場,便在靜謐悠遠的景致之下。
    宴今昔走進一間背靠著山體的木屋,拉了一下細若蛛絲的線。
    機關啟動。
    霎時,眼前木牆展開,露出布著青苔的石壁。
    抬腳輕踩幾步,石壁發出沉悶聲,一個黑黝黝的洞口隨之出現。
    走出幾米,出現蜿蜒向下的階梯。
    也終於出現了些許的燈光。
    深入大致十來米,本就因為空氣不算流通而發悶的空氣,彌漫著各式各樣的氣味。
    最衝鼻子的,就是經久不散醃入味兒了的血腥味。
    養蠱場此時很安靜,沒有廝殺打鬥。
    被圈養者此時盡數關在一間間石室內,以宴今昔的五感,自是能聽到高低不一的呼吸聲,以及悶哼和啜泣聲。
    看來最近又有新人進入,還未接受現狀。
    進來此地者,也就隻有從未見過煉獄者,才會在該休息時彷徨哭泣。
    宴今昔行至訓話場地中間。
    那裏,擺放著一麵鼓。
    隻需輕輕一敲,不管在養蠱場何地,都能清楚的聽到,並快速的集結。
    ‘咚,咚咚’
    所有交織在一起的聲音忽的在同一時間靜下來。
    更為嘈雜的窸窸窣窣傳來,一間間石室也一一打開,從中湧出年紀不一、身量不一的男男女女。
    這些人不論是剛來的還是來了有些許時日的,見到覆著麵具的宴今昔時,都沒有任何驚訝的情緒。
    不管是何穿著,那麵具已經說明了身份。
    排了序的暗衛,也隻有獲得名額取了麵具者才知其中差別。
    能分辨麵具身份者,不是死了就是失去了意識。
    此刻正在迅速集結的男男女女,不會也不敢質疑宴今昔的身份,或恐懼或麻木,無聲的站立在場中,隻等所有人都來齊。
    隨著最後一人站好,現場安靜到詭異。
    無一人敢將視線放在宴今昔身上,雖然都看著前方,卻也隻敢盯著宴今昔的腳下。
    宴今昔掃過眾人。
    裏麵有不少受了重傷,強行撐著來此的。
    顯然,養蠱場在此前經曆過了一輪廝殺。
    “想換個活法嗎?”
    陌生的聲音依舊沒引來多餘的關注。
    馴師都會變換音色。
    至於內容,除了剛進來沒多久的孩子,其餘人神色麻木,已經認了命。
    “想。”
    齊刷刷的應答聲,有些是出自真心,有些是被馴過後服從命令的表現。
    “自我介紹一下。”宴今昔沒多大情緒,“我也曾是你們其中一員,曆經過無數次的廝殺,成了影七。
    抬起頭,直視我。”
    一雙雙眼睛聽令看過來。
    她緩緩抬手,將麵具取了下來。
    縱橫交錯的疤痕,在壓抑的環境中所帶來的衝擊無疑放大了數倍。
    隨即,宴今昔將手中麵具一拋。
    麵具尚還在空中,就在瞬間化為了齏粉。
    一道道抽氣聲響起,那些滿是麻木的雙眼終於有了別的情緒。
    是震驚。
    隻有經曆過廝殺的人才知道,這看似輕描淡寫的一甩手,代表了什麽。
    這位影七的武功,是馴化他們的馴師所不能比的。
    隻強上些許的話,在比鬥時才能體現。
    強上一大截的話,小小的露一手就能看出差距來。
    “所謂的馴師,已經被我殺了。所以,你們,想換個活法嗎?”
    宴今昔不擔心無人應和。
    有人不敢答,是早就經曆過馴師類似的問詢,老實回應說出心裏話的人,都被單獨叫出去,此後再也沒回過石室。
    還未經曆過的孩子卻想不到,黑暗從來不止一種,立馬就有人哇的一聲哭出來。
    “我,我不想在這裏,我想回家……”
    一人開了頭,哭聲頓時此起彼伏,打破了沉重氣氛,可壓抑之感更重了。
    從育慈院被帶出來的孩子,都是失去了家,最後將那裏當成家的人。
    育慈院在外的名聲不錯,所以孩子進去後又不見,在外人看來,也都被安排了一個好的去處。
    不是沒有敏銳之人察覺到不對,可平頭老百姓顧著自己活著就很費力,哪有心力去關注不相幹的人?
    而有能力做些什麽的,大致知曉育慈院與皇家掛鉤,同樣不敢妄動。
    對於在育慈院生活過的孩子,他們感受到了短暫的美好與溫暖。
    在養蠱場多待一日,就愈發想念在育慈院的生活。
    宴今昔對於這樣的回答,並不意外。
    隻是點了點頭:“可以。”
    哭泣的孩子破涕而笑,神色麻木的那一波,此時卻覺得愈發難受,忍不住看向以為迎來新生的孩子。
    想開口提醒,可他們本就自身難保,又哪有資格出言挽救別人?
    宴今昔對這群孩子解釋什麽,隻道:“想回家的站在左邊,留下的去右邊。”
    果不其然,隻有剛被帶來沒多久的孩子去了左邊。
    整個養蠱場兩百多人,站在左邊的,也才五六十。
    宴今昔對著左邊的孩子道:“隨我來。”
    左邊孩子迫不及待的跟上,右邊的孩子則滿是絕望的看著他們。
    終於,有幾個年歲大些的也從右邊站了出來。
    窮極此生最大的勇氣,幹澀的對著宴今昔懇求:“馴師,我也想隨他們一道。”
    “那就一起吧。”宴今昔頷首,又看向右邊,“還有人要一起嗎?”
    漠然的語氣配著她那張夜叉般的臉,似是在問:還有人跟著一起去送死嗎?
    又有幾人出列,抱著與其掙紮著求生還不一定會得到生機,還不如跟那些小傻子一起死了。
    至少,他們年紀大些,在黃泉路上也能照應兩分。
    宴今昔很滿意現下的情況。
    想要回家的孩子,以她如今隻有邵丘一個人手的情況下,是沒辦法一一送回的。
    在黑影軍的班底還沒拉好前,這些孩子需要人照料著。
    後出來的兩撥人倒是可以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