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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影三還是說了。
    並不存在太痛苦說不出話，單純就是他想絕地反擊而已。
    “是，是皇貴太妃。”
    宴今昔疑惑歪頭。
    皇貴太妃是哪號人物？
    原著劇情沒有出現過，連暗衛需要了解的皇室成員名錄上，也不曾記錄。
    宴今昔問道：“與三皇子是何關係？”
    影三劇烈喘息，渾身汗液和鞭傷滲出的血摻雜在一起，艱難回應：“三皇子，是皇貴太妃的親外孫。”
    宴今昔：“……”
    她猛的支起了身體，思想能具象化的話，她腦門上肯定掛了個巨大的七彩問號。
    什麽玩意兒？
    親外孫？
    皇貴太妃的親外孫，是當今皇帝的兒子……
    等等，好亂。
    讓她好生捋捋。
    皇貴太妃，就是當今皇帝已死的爹的小老婆。
    按照輩分，三皇子應該叫皇貴太妃一聲……小祖母？
    不確定，但大概是這個意思。
    然後，三皇子的母妃是皇後的婢女，當今皇帝小老婆。
    三皇子是皇貴太妃的親外孫，就等於，皇貴太妃是三皇子母妃的親娘。
    嘶……
    那三皇子母妃是皇貴太妃跟誰生的？
    跟先帝的話，好歹是個公主，怎會成為婢女，最後還成了興許是親哥的妃子？
    完事兒突破禁忌產下一子？
    好，好炸裂！
    如果不是，那先帝對皇貴太妃愛得深沉。
    隻是……
    母女嫁了父子？
    這是何等的臥槽啊。
    宴今昔嘴角一抽，一時間被震撼得無話可說。
    安靜了許久，她問：“三皇子知道嗎？”
    對上影三痛苦又複雜的眼神，宴今昔知道這個問題顯得自己不太聰明的樣子。
    宴今昔鬆了口氣，至少走向沒有太抓馬，不存在骨科。
    但另一種走向也沒有正常幾分啊！
    宴今昔無語了一會兒，問道：“皇貴太妃已經死了？”
    將手裏的暗衛交出去，不一定是死了，或許是單純的交接。
    給自個兒親外孫立足根本。
    但她打心裏祝願，這位不曾聽過的皇貴太妃已經噶了。
    先帝曾寵愛的皇貴妃，沒有隨著先帝的死一道去了，雖然也沒能成為太後，手裏應該也有不少底牌握著。
    還是死了的好。
    可惜，影三的眼神告訴她，這位神秘的皇貴太妃還活著呢。
    “可還在宮中？”宴今昔再問。
    “先帝，先帝準許皇貴太妃，居於行宮。”影三突然發現那五味交雜的感覺消失了，隻有斷骨的痛和鞭傷。
    對於宴今昔的手段，他算是見到了。
    三皇子賜他鞭刑無錯，他確實看走了眼。
    不曾發現，影七居然有這般能耐。
    無需宴今昔繼續追問，影三便主動說道：“就在京郊皇莊，行宮內有不下百人在明處暗處把守。
    暗衛營首領影一，副首領影二，皆在行宮。”
    宴今昔從未見過這兩個人。
    倒是很感興趣。
    “他們的武功如何？幾個你是他們的對手？”
    被當成量詞的影三：“……”
    憋屈至極，但無法反駁。
    影三哽著一口氣：“如今不知，曾經我在他們手中，過不了三招。”
    宴今昔斜眼：“這不巧了，你在我手中過不了一招。”
    她踢了踢癱成泥一樣的影三，淡聲問詢：“我記得，十多年前把我從紅楓鎮育慈院帶走的人，就是你吧。”
    宴今昔注意到影三的表情有些凝結。
    她蹲下身，用劍尖挑起影三的下巴：“育慈院，可是為了給你們挑選暗衛苗子的存在？
    除了紅楓鎮，應該還有吧，都在何處？”
    影三艱難的支起身體，小心翼翼的咽了口口水：“是，是我。
    育慈院是皇貴太妃還是貴妃時，經過先帝準許而開設。
    原本隻是為了給貴妃加封，隻是先帝怕有人在他殯天後對她不利，便遣了皇室影衛，將育慈院根骨不錯的孩子秘密帶走。
    整個大晉國，除了紅楓鎮，還有五處，皆是在稍顯偏遠的鎮子。”
    影三將幾個地名道出，巴巴的看著宴今昔，希望她把劍挪開。
    他快撐不住了。
    “最後一問。”
    影三屏住呼吸，垂下眼，看著泛白光的劍身，想著能不能就勢裝上去自我了結。
    與其不知被如何折磨再死去，還不如自己給自己一個幹脆。
    宴今昔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劍尖一動沒動，淡聲戳破了他的妄想：“我若不想你死，你是死不了的。
    所以，乖乖回答我的問題，我滿意了，自會給你一個痛快。”
    影三能不說？敢不說？
    就憑她一手難測的手段，影三完全相信，她不讓他死，他是死不了的，估計還得再受一遭罪。
    影三：“您問。”
    “皇貴太妃，為何要殺了影六一家？”
    影三都無需多想就知道她問的是什麽。
    當初將影六帶回來，他本是不同意的，隻是當時影二也在，見他是習武的好苗子，年紀也不大，就演了一出拙劣的戲，將人帶走了。
    幾年觀察，若非影六從未表現出對身世的疑惑，任務也做得極好，興許現在的影六早已換了個人。
    當初設計影六一家，影三也有參與，自是清楚內情的。
    他說：“皇貴太妃姓孟。影六，在被帶來暗衛營前，也姓孟……”
    好好好，又是一樁抓馬往事。
    皇貴太妃按照輩分來算，是影六的小姑姑。
    具體內幕影三也不清楚。
    隻知道影六的祖父曾在朝當官，官職不高，卻有些人脈，給皇貴太妃許了一門不錯的親事。
    三皇子母妃，就是皇貴太妃與那位未婚夫婿在婚前產下的。
    至於為何成了當今皇後的婢女，興許隻有皇貴太妃和已死去的孟家人知曉。
    影六祖父也是因此事辭了官，攜一家老小回了祖地紅楓鎮。
    皇貴太妃則因為因緣際會，進了宮。
    對於曾經的往事，當時人微言輕的皇貴太妃就算想做什麽也有心無力。
    一步步爬上去，成了先帝心尖尖的後，嚐到了帝寵帶來的好處，皇貴太妃自是不願意過往被人發現。
    在假身份尚未被揭穿前，讓先帝替她建立了育慈院，時機一到，早就準備好的屠刀，就這般無情的揮向了孟家人。
    興許孟家人是知道會有這一遭的。
    畢竟辭官的那位孟家家主在朝中又不是沒有好友。
    這也是為什麽，在暗衛出動前，影六的娘就先一步將人送走的原因。
    隻是可惜，依舊沒能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