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是自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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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一個頭腦理智的人都能聽出,鄒燕出得絕非一個好主意。
    可我那時的確太想找到譚薇了,而且我本身對幸福三十三天也充滿了興趣。因此,當她把這話說出來時,我當真就把手機從口袋裏麵掏了出來。
    “你在幹什麽?”不等我把資料錄入完畢,鄒燕就發現了我的舉動。她在大聲質問的同時,身子呼得一下子坐起,手也向著我的手上抓去:“你不能這樣做!”
    “為什麽不能?你和小薇都可以,我為什麽不能?”我一臉平靜地反問,並把手機挪到鄒燕沒有辦法夠到的地方。
    “可、可這太危險了。”看樣子,鄒燕應該有許多話想要對我說,卻又沒能將它說出來。她努力地張了張嘴巴,最終卻又將它緊閉了起來。
    我看到鄒燕欲言又止的模樣,便微笑道:“你不能對我說有關它的詳情,對嗎?就算你知道這裏麵有危險,也沒有辦法將它通知給自己的朋友,對嗎?”
    “嗯!這都是你自己說的。”鄒燕略略點頭。
    “你放心!我自願玩這個遊戲,將來也不會責怪你的。”我語氣淡定地回答,並把手機放回到自己的麵前。
    “可我不想你這樣做!”再睿智的女人到了關鍵時刻,也有可能成為男人的阻礙。那天,我在鄒燕的身上真是深切地領悟到了這一點。雖然當時我覺得她有些煩,可等過後再去想想,卻發現她那時那樣做隻是不想我出現意外罷了。
    “燕子,可我必須把小薇找回來。”
    我不知道這句話對鄒燕的殺傷力有多大。至少當我這樣說完之後,她的手就從我的手臂處緩緩地挪開了。雖然她的臉上依然寫著不願的表情,可終究卻沒再反駁我的話。這就說明,她已經默許了我的要求。
    注冊幸福三十三天一點兒都不複雜。
    我隻是輸入了個人的身份資料,便有一頁關於遊戲規則的介紹彈了出來。跟一般網站或是app的注冊許可不同,幸福三十三天的注冊許可是緩緩上升,無法手動去挪動的。不光如此,當我把目光看向其他地方的時候,它竟然還會停滯在手機屏幕上不動。
    “霍!這是什麽人開發的程序?真高級。”
    鄒燕聽了我的話並沒有吭聲,而是默默地注視著我的臉。當她覺察我已經將全部條文都看過之後,方才把手緊抓回我的手上:“陳磊,你想清楚了!現在你要是翻悔還來得及。當初,我跟小薇注冊的時候隻覺得好玩、又有錢賺,可沒想那麽多!”
    “不就是對非虛幻係統的測試者,不能提及係統中的具體任務,不能對外散播有關係統的不良言論,不能卸載、中途退出係統,否則都會按照任務失敗論處,並且受到相應懲罰。另外,從係統中獲得的錢將會在遊戲成功結束時,一次性結清。”
    “看來你已經想明白了。”鄒燕的嘴裏呢喃著,手則從我的手挪開。
    “當然!我已經想好了。”我看到鄒燕失落的樣子,則把手向著她的手背上麵抓去:“我不但要找回小薇,而且要帶著你倆順利闖關,拿到最後的獎金。”
    鄒燕抿了抿嘴還給我一個笑容。
    這個娃娃臉的女人昨晚醉酒回來的時候,還是一副躊躇滿誌的表現,可如今她經曆了死亡的威脅後,卻變得頭腦冷靜了許多。那時候,有些話她並沒有對我講。這倒不是她擔心嚇到我,而是她不知道怎樣去做。
    這些話中,最關鍵的一句就是,她覺得我們不死是沒有辦法離開幸福三十三天的。當然,就算我們死了,也不見得能夠拿到係統的獎勵。
    我當時並沒有這些想法!
    一方麵是我並沒有認識到幸福三十三天係統的殘酷性,另一方麵則是我知道李海鷗拿到了五十萬。那時,幸福三十三天係統給我的感覺是,它雖然具有一定的殘酷性,可處理問題卻很公正。至少它並沒有克扣李海強用性命換來的錢。
    當我按著係統的提示,反複按了幾次確認鍵後,一聲叮響終於出現在我的麵前。
    就跟許多手遊的任務界麵一樣,幸福三十三天的任務界麵做得既簡單又直接。在出現歡迎我進入虛擬測試係統的歡迎語之後,一條初級任務就出現在我的麵前:“請在八小時之內,獲得一名並不熟悉的異性的吻,然後再打對方一巴掌。任務獎勵:一百元。”
    鄒燕坐在我的身旁,當然看到了手機上的任務提示。她當時就不滿地叫嚷起來:“一百塊?為什麽我的是五十啊?”
    “傻丫頭!你這都不懂?那是因為你是女人,而我是男人。你碰到的簡單任務,到了我這裏就變成了複雜任務。你可以輕易得從不熟悉的男人那裏討到吻,我行嗎?要是我讓你吻我,你會答應嗎?”我戲謔地回答。
    “會!”讓我沒想到的是,鄒燕毫不猶豫地點頭。
    我看到鄒燕認真的表情,隻好無奈地撓了撓頭,又把手搖擺起來道:“你不行!係統肯定不會認可你的吻。”
    “你不吻怎麽知道?你就吻一下嘛。”鄒燕可沒理會我的回答。她邊說邊努著嘴巴向我靠來,臉上也是一副期待的表情。
    可鄒燕越是這樣做,我心中的負罪感就越重。
    雖然我並沒有跟譚薇確定男女朋友關係,可總覺得自己不應該背著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因此,我隻得從鄒燕的身旁落荒而逃:“燕子,你在這裏好好等著我!我去去就來,你肯定不行,咱倆都滾過床單了。”
    “你滾!不對,你給我回來。”我才不會去管鄒燕的嘴裏都喊了些什麽。隻不過,當我跑到門口時,卻還是把頭折回來問:“燕子,你的任務還有多長時間?”
    “算上今天,三天。”鄒燕跪在床上回答。
    “那好!來得及。”我裝出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樣:“我長這麽大,打過架、上過房,可就沒當過小劉氓。你等著,我去去就回。”
    “瞧你那死樣兒!別被人給打死了。”鄒燕雖然這樣喊叫,可聲音裏卻滿是愉悅的腔調。要不是我跑得夠快,隻怕她就要跟著去參觀我耍劉氓了。
    我的好心情隨著自己從城中村裏出來,立刻就消失得蕩然無存了。
    我明白自己已經踏上了一條不歸路!至少我那時的確是這麽想的。當然,後來我並沒有死掉,否則我就沒機會在這裏跟大夥閑聊了。
    我選擇的目標很簡單!以前的美女同事黃茹。
    我知道她一直都瞧不起我,趁著幸福三十三天給了我這麽一個任務,那我還不得跑去惡心這家夥一下啊?
    隻不過,當我屁顛屁顛地跑去公司樓下時,卻猛然發覺事情有些不對。
    按著係統當中的任務描述,可不是要我去強吻黃茹,而是要她倒貼過來吻我。按著黃茹狗眼看人低的性格,她怎麽可能吻我呢?
    這特娘的可是我之前沒想過的事!
    這麽想著,我便把目光向手機上挪去。
    自打我接上任務,再從城中村那邊趕來公司這裏,已經過去整整一個小時了。這也就是說,我要是沒有辦法在剩餘的七個小時當中,讓黃茹吻上我,那我可就要被幸福三十三天係統給踢出局了。
    這的確是幸福三十三天係統設計得很巧妙的一點!
    它初期的任務獎勵很少,任務懲罰也不重。如果我的任務失敗,所要付出的不過是五百塊的現金和被係統除名而已。
    實際上,在我點選接受任務的地方,還有一個選項是放棄。
    當時,我並沒有去留意。如果我選擇了那個選項,同樣可以全身而退,不必再參與幸福三十三天的遊戲。當然,我就算是看到了這個選項,當時也不會選擇退出的。我參與這個遊戲的目的是找回譚薇,帶著她和鄒燕一起拿到最後的獎勵。
    我在公司的辦公樓下躊躇了片刻,最終卻決定要出上一把血。
    俗話說得好,舍不得兔子套不著狼。我特意花了二百塊錢跑去附近的花店買了一大捧的玫瑰,然後就捧著它們到了樓上。
    我去的時間點剛好臨近中午下班。
    辦公室裏的人看到我捧著一大捧的玫瑰進來,當時就炸了鍋。我可沒去理會這些人的眼神,而是捧著它直接就走到了黃茹的麵前。
    這時候,黃茹當然在用一副詫異的眼神看著我。
    我在把玫瑰送到黃茹的麵前時,嘴裏也不忘了低喃:“阿茹,我暗戀你很久了!以前,我之所以不敢向你表白,那都是因為我太卑微、太渺小了。現在,我終於離開了這家公司,也就獲得了這麽一個機會!我知道咱倆不可能在一起,可我還是要送捧玫瑰祝福你。”
    黃茹聽我這樣講,小臉蛋粉撲撲的,臉上滿是幸福的表情。
    我看到黃茹幸福的模樣,心裏便知道事情八成有門。這樣,我便趁機低聲試探道:“阿茹,你能吻我一下,當作是我倆的臨別紀念嗎?”
    事情的進展果然沒超出我的預期!
    黃茹微頷了下頭頸,低垂著腦袋輕聲呢喃:“可以啊!你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