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究竟誰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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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聽了趙夢楠的話,緩緩地停住腳步,並且轉回身來。
隻是,在他轉身的那一刻,我卻感到有一副詭異的畫麵出現在我的麵前。我發現他的麵孔改變了模樣。
我確信,自己當時看到的不是他的臉,而是天偶道人瀕死時的模樣。
他的眼珠向上翻起、眼中隻剩下了眼白,舌頭也向外耷拉了出來,嘴巴和鼻子的位置也仿佛變得不成比例。
“嗨!你怎麽了?需要我的幫助嗎?”
不等我從驚駭的狀態當中清醒過來,警官的話就傳入到我的耳朵裏麵,而趙夢楠的手也緊抓到我的手臂上。
“我、嗯!沒什麽,我可能又想起先前看到的東西了。”
我邊說邊吞咽著唾沫看向麵前的警官和趙夢楠,他倆此刻同樣也用詫異的眼神在望著我。顯然他們覺得我的表現很不對,而我卻沒有聽到警官對趙夢楠的回答。
“是嗎?你隻是太緊張了,還是回去好好休息吧。你看,象葉天偶這種裝神弄鬼的人都自殺輕易死掉了,你們以後還是不要再相信這些了。”警官幽幽地說著,把身子轉動了回去。
不知怎的,就在他轉身的瞬間,我卻感到他身上的警服竟然變成了一件道袍子。不光如此,嘿嘿的笑聲仿佛也出現在我的耳邊。當我轉頭想去看時,卻感到有一股寒氣直撲到我的脖頸上,讓我不得不微顫著頭頸將自己的動作暫停了下來。
“磊子,我們走吧!這裏太冷了。”
“好!我們走。”我輕聲應下了趙夢楠的話,並把身子向著她那邊轉去。當時,我可不敢去看身體另一側的情況!不知怎的,我總感到那邊有異常恐怖的東西在等著我。
從天偶道人的住處出來,我和趙夢楠默默得在路上走著,誰都沒有著急吭聲。
顯然我倆都在為方才看到的景象感到膽寒,所不同的是趙夢楠的臉色在陽光的照射下,逐漸恢複成了正常的模樣,而我卻依然無法將心頭的陰霾驅散掉。
“磊子,你是不是生病了?”
趙夢楠終於發現我的氣色不對,便停住腳步低聲地詢問。
“沒有!我沒什麽事情。”我在回答的同時,盡力將臉上換成了笑容。我不想讓趙夢楠為我擔心,我覺得她已經夠可憐了。我不能讓一個可憐人再為我感到不安了。略一停頓,我就轉變了話題道:“夢楠,剛才那個警官對你說什麽了?我剛剛走神沒有聽到。”
“你沒有聽到?”趙夢楠瞪大了眼睛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
“嗯!沒有。”我的回答雖然很簡短,可臉上卻逐漸換成了詫異的表情。我覺得自己的話並沒有說錯,剛才我分明隻是陷入到了恐懼之中,並沒有留意到對方的話。
“可、可你不是跟他說,那隻是一個wifi嗎?”
“我?我說過這樣的話嗎?”我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驚詫的表情。當我看到趙夢楠怔怔地點頭時,則不由得吞咽起唾沫來。也就在這時,我的身子痙攣般得微顫了起來,旋即我就感到身上有了被烈焰炙烤般的感覺。
“磊子,你……”
趙夢楠的話並沒有說完,就遲疑著停住,而我則搖擺著頭腦回答道:“我沒事兒!我想,我可能是有點兒感冒了。對,剛才那個臭道士的家裏實在是太冷了。”
“你感冒了?”女人對男人生病的事情向來都很敏感。
若是一個女人對自己的丈夫在這方麵表現得漠不關心,那就有可能說明她的心裏已經沒有對方了。當然,這種情況並非絕對的。
至少趙夢楠是一個母性很強的女人。她在說話的同時,把身軀向著我的麵前靠來,手也輕觸到我的額頭上。當她試出我的體溫並沒有明顯變高時,眼睛便不由得眨巴了起來:“你也不發燒啊?”
“我也沒說自己發燒啊!”
我在感動之餘,並沒有忘記回嘴。隨著話音落下,我則把頭略低了些,並將嘴向著趙夢楠的臉頰上麵靠去。
“討厭!這是在馬路上。”
趙夢楠留意到我的舉動,在嬌嗔抗議的同時,把頭扭去了一旁。同時,她的身子也有了從我麵前退走的打算,而我怎麽可能輕易讓她的想法得逞?不等她挪動起腳步來,我就把手環抱到了她的腰間,並將她拉回到自己的懷抱當中。
趙夢楠試到我倆的身體緊觸到一起,嘴裏便發出了嚶嚀之聲。隻不過,她並沒有做出抗拒的舉動。用不多時,她的身軀就變得酥軟,而且緊貼在我的身上。這時,她便如熟睡的嬰兒一般任憑我的擺布。
隻是,我並沒有從趙夢楠的身上品味到多少溫馨。
當我的嘴從趙夢楠的額頭向著脖頸轉移時,腦海中卻呈現出一副詭異的畫麵。
我仿佛又回到了天偶道人的住處,並且看到一個年輕媽媽正帶著她的女兒在跟他低聲地交談。雖然我聽不到他們究竟說了些什麽,卻留意到天偶道人將手機拿了起來,卻又無奈地搖頭,而後年輕媽媽便將自己的手機掏了出來……
“奸夫淫婦!”
就在這時,暴怒的咆哮聲從不遠處傳來。
隨著這聲音,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氣勢洶洶得向著我和趙夢楠直衝了過來。
趙夢楠要比我先留意到男人的叫喊,她轉頭將目光看了過去,而我也在這時將心神收了回來。
“佳林,怎……”
“啪!”趙夢楠的話剛一出口,李佳林的巴掌就毫不留情地招呼到她的臉上。
伴隨著趙夢楠的慘叫聲,我的眉頭當然緊皺到一起,人也阻擋到她的麵前去了:“姓李的,你想幹什麽?”
“幹什麽?她是我老婆!”
李佳林擰著眉頭,把手向著自己的鼻子指去。當時,他的青筋已經高凸了起來,臉上也是一副嚇人的表情。
我並不懼怕李佳林的這些表現,卻無奈於他所說出的話。
的確!趙夢楠是他的老婆,我跟別人的女人親熱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不!我馬上就不是你老婆了。你管過我、管過蓉蓉嗎?蓉蓉走了,你都不肯去看她一眼;我想要自殺,你都不肯出現,你滾!你這時候出來了,我需要你的時候,你死到哪兒去啦?”
我沒想到平常溫溫順順的趙夢楠也有發飆的時候。
她站在我的背後,噠噠地跺著腳、歇斯底裏地喊叫了起來。
雖然我的背後沒有長眼,無法看到她臉上當時的表情,可我卻感受到了強大的氣場。在這氣場的作用下,我的心裏也為之一顫!
“你、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還敢提孩子?哼,誰知道那個孩子是你跟誰生出來的野種。”
男人對女人的汙蔑,最嚴重的莫過於放在孩子身上了。
趙夢楠聽李佳林這樣講,啊啊地尖叫著就想衝上去跟他拚命,而他的臉上卻換成了輕蔑鄙夷的表情:“趙夢楠,咱倆結婚的時候,你就不是處了。難道你還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一回兒事嗎?老子要不是看在你爹有點兒權的麵上,你以為我能娶你?”
“李佳林!你卑鄙。”
趙夢楠痛苦地喊叫著,手卻向著胸前的衣服上麵抓去。她那時一定是感覺到了心痛吧?否則她為什麽會躬下身去,整個人就象是癱軟到了地上。
“卑鄙?這世上還有比你更卑鄙的女人嗎?”
李佳林邊說邊把目光向著我的臉上瞟來:“你的孩子剛死,還不是就立馬投入到別的男人懷抱當中去了?象你這種水性……”
不等李佳林把後麵的話說出口,我就一個箭步衝去他的麵前,並將拳頭全力地揮舞了起來。我這一拳不偏不倚剛好命中在李佳林的嘴角上,當時就把他打得歪斜著向後倒去。當我看到李佳林倒地時,又毫不遲疑地衝去他的身邊,把腳猛踹到他的小腹上。
“啊!”在我的痛扁下,殺豬般的叫喊聲從李佳林的嘴裏傳來。我聽到這叫聲,非但沒有饒過他的意思,還把腳抬起對準他的腰身處就想要猛踢出去。
“別!讓他滾。”
趙夢楠雖然心傷,卻依然發現了我的舉動。
我很難理解女人某些時候的想法。當時,趙夢楠的叫聲既有些無奈,又有些憤恨,還有一些絕望。我搞不懂她是擔心李佳林被我踢成廢人,還是擔心我會因此被警察帶走。
不過,我並沒有莽撞到繼續把腳踢到李佳林的身上去。
對我而言,這顯然並不可取!如果我真得因此被警察帶走,那不光幸福三十三天交付給我的任務會失敗,恐怕鄒燕等人的任務同樣也會失敗。為了李佳林這麽一個混蛋,讓這麽多的人跟著遭受牽連,再蒙受巨大的損失的確很不值得。
李佳林那時已經留意到我的舉動,手也向著雙腿中間的地方捂去。
他的臉上滿是絕望的表情,嘴裏也發出嘔嘔的聲音。看來他已經被我方才的舉動給嚇壞了。
我看到他這副鼻涕一般的模樣,心裏對他就更加不屑了。
“滾!以後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在我的責罵聲中,李佳林翻滾著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地逃了。隻是,當他回到車裏時,我卻發現那裏仿佛還另坐著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