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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我看出了那是一個女人，卻沒能看到她的臉。
    她當時坐在車子的後座上，低垂下來的頭發將大半張臉遮擋住了。不僅如此，她還給了我鬼魅般的感覺。
    我當時的第一感覺可不是自己看到了一個女人，而是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女鬼。
    可就算這樣，當李佳林的車子發動時，我還是揮舞著拳頭衝他高聲地叫喊：“混蛋！你這個王八蛋。你剛死了女兒就跑出來找女人，你還是特娘的男人嗎？”
    趙夢楠聽到我的喊叫，原本低垂著的頭驀然抬起。
    當我回頭時，可以看到淚水順著她的臉頰還在向下不住地流淌。
    就在我猶豫著應該用怎樣的話語去安撫趙夢楠時，她卻突然從地上站起身來，而後就赤腳向前狂奔了起來。
    別說李佳林的車子那時已經從我倆的麵前開走了，就算是尚未開走，按著她的速度也不可能追上汽車啊！
    就在我為此感到無奈時，她卻發飆般得將手裏的高跟鞋猛甩了出去。同時，歇斯底裏的喊叫聲和痛哭聲也從她的嘴裏傳來。不等下一秒鍾到來，她的身子便再次向著地麵歪斜，而後就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夢楠！”我看到趙夢楠倒地，隻得呼喊著她的名字跑去了她的身旁。
    趙夢楠並沒有理會我的呼喚，依然趴伏在地上，雙肩抽搐著不停地哭泣。我看到她如今的表現，則緊靠到她的身旁蹲下身來。雖然我很想說些安慰她的話，卻實在又找不到合適的語言。
    那一刻，我甚至有些自責。
    我覺得若不是自己把車裏有女人的事情呼喊出來，或許趙夢楠的情緒還不會變得這樣激動。
    “磊子，要我！你要我。”當趙夢楠的哭聲漸停時，竟然用含淚的雙眼悲楚地盯著我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我？”我瞪大了眼睛望著趙夢楠。
    我承認我的心裏對趙夢楠的確有那麽點兒想法，可這並不等於我一定要把這種想法付諸於行動。
    “嗯！要我，求你了。”
    趙夢楠在說話的同時，把手緊抓到了我的手背上。當她看到我的臉上依然還是錯愕的表情時，竟然把我的手向著她的身上放去。不用片刻，我就試到掌心當中有了別樣的感覺。在這感覺的作用下，我的頭腦一下子變得清醒，目光也向著她的身上看去。
    “磊子，求你了！我恨死李佳林了，我恨死他啦。”
    在這樣呼喊的同時，趙夢楠挪動起雙腿向著我的麵前靠來。她那時這樣做，可不僅僅是想要找個懷抱依靠那麽簡單。我看得出來，她在悲憤氣惱的同時，頭腦也陷入了混亂的狀態。當時，她想要做得的確是她嘴上說得那些事。
    “夢楠，這是在馬路上。”
    我沒想到自己竟然說出了趙夢楠曾經說過的話。
    “我不在乎！隻要你肯要我，我就什麽都不在乎。”當女人發起瘋來的時候，那真是要比男人瘋狂多了！
    趙夢楠的嘴裏一邊重複這樣的話，一邊拉扯著我的手臂，繼續把身軀向著我的懷裏靠來。當她覺察我沒有就範的意思時，竟然把手向著自己的肩頭上麵抹去。隨著這樣的舉動，她身上的衣服就向著胳膊上麵落去。同時，她白皙嫩滑的雙肩也就進入了我的眼簾。
    “夢楠！別，別這樣……”
    我在叫喊的同時，手著向著趙夢楠的肩膀上麵抓去，而她則將手轉移的到身前，並將那裏的衣扣一下子拉扯開了。
    我吞咽著唾沫跟趙夢楠撕扯到一起，頭腦卻是一片空白的感覺。
    那時候，已經有看熱鬧的人逐漸把我倆圍攏到當中去了。在他們看來，呈現在他們麵前的，應該是一件很令人亢奮的事情吧？或許，他們會覺得這比從網上當來的小電影還要刺激。
    如果這件事情的男主角不是我、而是換做別人，我當時一定也會有類似的想法。說不定，我還會把它錄下來，留待日後慢慢去欣賞。
    可事情並沒有按著如果去發展，我在幸福三十三天的折磨下已經足夠煩躁了，哪兒還有心情去苦口婆心地勸說趙夢楠？雖然我知道男人打女人是不對的，可我當時卻想不出更好的解決辦法。
    “啪！”
    隨著我的巴掌用力地抽打到趙夢楠的臉上，她發飆的舉動一下子就停住了。隻不過，她既沒有大聲的哭泣，也沒有向我發出指責，而是在用淒楚的目光緊盯著我的臉。看她當時的表情，我就好象做了一件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夢楠，我不是故意的！你、你現在好些了嗎？”
    我的確需要給趙夢楠一個解釋。隻是，我卻除了這樣的話，不知道自己應該再多說點兒什麽了。
    “磊子，你打我？磊子，你竟然打我……”
    趙夢楠沉默了許久。就在周遭的空氣都因此變得壓抑時，她卻突然一下子就爆發了起來。隨著話音，她還把手推向我的肩膀。這之後，她就癱坐在地上哇哇地慟哭起來。
    那些圍觀的人莫名看著我們倆。
    我想他們一定會把我倆想象成一對吵架的情侶、或是夫妻了吧？
    在這些想法的作用下，我挺無奈地把手向著脖頸的後麵放去。我很想找個合理的方式，來結束麵前的這場鬧劇，可我當時還是太年輕了，竟然想不出任何的辦法來。
    好在隨著目光向下挪動，我駭然發現趙夢楠的膝蓋竟然磕破了，那裏已經變成了鮮血淋淋的模樣。
    有了這樣的發現後，我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借口。
    趙夢楠看到我緩緩地起身，臉上則換成了惶恐的表情。別看她當時在玩命兒的瘋鬧，可她的頭腦並沒有完全被混亂的情緒給控製住。很久之後，我才明白趙夢楠當時那樣跟我鬧，隻不過是在向我示好、想要尋求保護的一種方式罷了。
    我看到趙夢楠在抽噎的同時，把嘴巴緊閉了起來，當然也沒有說話。
    隨著我的身軀向前躬去，趙夢楠被我緊抱到了懷裏。這之後，我就兜著她的身子向著人群的外麵走去。
    “嗨！你幹嘛？”
    “回家。”我冷冰冰地回答。
    “不，我不回去！啊、嗯……”趙夢楠隨著我的話音，用力地踢蹬著雙腳掙紮了起來，可我卻用惡狠狠的目光向著她的臉上盯去。她看出我的眼神不善，便把那些胡鬧的話全部收了回去，而後又伸出一根兒手指來輕聲道：“磊子，鞋！我的鞋不見了。”
    “不要了！我給你買新的。”
    我雖然說出了回家的話，卻沒將趙夢楠帶回到自己的住處去。
    按著當時的情況，我的確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一方麵，我將自己的住處讓給李海鷗了，我還幻想著她能夠回去；另一方麵，我到了晚上必須去陪鄒燕，我可不想讓她的任務失敗，使得自己再背上五百萬的債務。
    好在趙夢楠的父母生前給她留下了一套房子。
    當她明確表示自己不想再回醫院時，我就將她送去了那裏。
    這是一套四室二廳的大戶型。隻看房子的大小、還有它坐落的位置，我就能感覺出趙夢楠的父母的確是有權勢的人。除去這樣的人之外，還會有誰能夠在城市的中央商務區買上這樣的大房子？
    “坐吧！磊子，這是我爸媽的家，那個混蛋不會來的。”
    我把趙夢楠放到客廳的沙發上時，她則這樣對我低喃。隨著話音，她的目光向著電視櫃上的抽屜看去：“磊子，那裏有紅花油和藥酒，你能幫我拿一下嗎？”
    “好！沒問題。”我當然沒有必要拒絕趙夢楠的要求了。按著她的提示，我很快就找到了紅花油、並且拿到了藥酒。
    當我回到沙發的旁邊，趙夢楠早已斜躺在沙發上。
    雖然她並沒有再多說些什麽，可我通過她臉上的表情，還是搞懂了她的心裏有怎樣的想法。
    我安靜地靠到趙夢楠的腿邊坐下，並把目光緊盯到她的傷處上。
    雖然她受傷的地方看起來有幾分恐怖，可我的心裏卻很明白這腿屬於一個精致的女人。不僅如此，當我的目光無意間瞟到傷處四周的肌膚時，還能看到它們依然是白嫩潤滑的模樣，甚至連淡粉色的血管都能顯露出來。
    “啊！嗯……”
    當我用藥棉粘了藥酒和紅花油幫趙夢楠擦拭時，輕吟聲則從她的嘴裏傳來。
    我聽到這聲音，便撩起眼皮向著她的臉上望去。我發現她的眉頭微皺著，嘴巴也半張了開來。
    不巧的是，她的目光剛好也向我的臉上看來。
    結果，我倆的目光就碰撞到一處。旋即，她的臉上就換成了嬌俏的表情，身軀和頭頸則在不規則地抖動著。
    我相信，她的心裏一定有了別樣的想法。
    當我想到這些時，身上的某處地方則變得不象之前那麽安分了。也就在這時，趙夢楠夢囈般地低喃道：“磊子，你會一直這樣照顧我嗎？”
    “我……”我並不覺得自己應該答應趙夢楠的請求，而她不等我回答就繼續道：“隻要你願意跟我在一起，我、這房子，還有那混蛋的公司就都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