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南疆犬神,神功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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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湖底下共計多少劍,一直以來也是世人茶餘飯後常有的一個談資。這個數目從幾千到幾千萬之間各有猜測,跨度之大,令人咋舌。
常湖之中沒有水仍可以叫湖的原因,就是因為常湖底有無數名劍,這些名劍在常湖數千年,劍氣澎湃壯闊,不斷匯集在一起,竟然激蕩出一片千裏氤氳的劍湖。
常湖沒有水,但有神劍意。
多少神劍才能激蕩出一個劍氣充凝,仿若實質的劍湖?
今天或許終於可以知道這個答案。
燕昭侯招手,一位常湖弟子手拿著一塊用布蓋著的托盤走上前來,燕昭侯從托盤中拿出八塊石板,示意眾位試子領了,方才說道:
“此次遙觀出世前,常湖底共計多少神劍,我宮內自有記載,加上遙觀數目便是我常湖宮所有名劍的數目,諸位試子感悟之後,將悟出的數目寫在手上的石板上。與我宮中記載對照後,越接近者,所獲名次越高。為示公平,試煉過程將由月甕演化,公示在外。”
這話一說完,燕曉拱手道:“師傅,我已知答案,這一試便不參加了。”
燕曉是常湖劍冠,本就沒必要參與這場試煉,隻是興之所至,想要見識一番罷了。眼下說出這番話來,其他人倒也沒什麽感想。
燕昭侯隻簡單點了點頭,就示意其他試子們開始試煉。
燕曉自然退到一邊,這段時間以來,他和李青十彼此心照不宣,互相裝作不太熟稔的樣子,哪怕是在試煉之時,二人說過的話也少之又少。雖然燕曉漏題的時候多少存了些別的心思,既然你說你肯定能通關,那我隻告訴你最後一關的答案,如果你走不到最後,給你也沒用,如果你真走到最後,便當做錦上添花吧,那我也不算給師門招進來個什麽作用都沒有的廢材。但多少還是記念著江上同飲的情誼,想著提醒李青十一番。
他和李青十遙遙對視了一眼,李青十會意,嘴角浮出一個:“我懂”的笑意,餘光卻瞥見時刻盯著自己的陽蕊鳴臉上露出一臉狐疑之像,李青十連忙別過頭去,輕咳了一聲,兩人表情陡然嚴肅,仿佛隻是不經意間打了個照麵。
眾位試子都閉上了眼睛,開始用神識溝通常湖。
李青十沒有神識,自然不知道怎麽以神識溝通常湖,他雖然有個奇特的本事,可以與生有靈性的劍溝通,但一次卻也不能溝通太多,且時而靈驗時而不靈驗的,常湖底下數之不清的名劍,顯然這個本事用不上。
他想到青衣江畔燕曉露給自己的數字,很想現在就寫上去,但想到這樣做未免太過明顯,恐怕還得做做樣子。
他東張西望,看到眾人都閉目頷首,手上捏著不同的法訣,也裝模作樣地掐了個四不像的法訣,高喝一聲道:“南疆犬神聞氣神功!”
眾試子都凝神悟劍,並無人理會,隻場上的大佬們冷冷地瞪著他,心道這小子又在玩什麽鬼把戲。
李青十心中有些慌亂,但麵上仍鎮定自若,吼完之後,便閉上眼睛,頭部尚在微微搖晃,口中念念有詞,鼻子不停往外聞嗅。
“這小子不是個江湖騙子吧?這是在跳大神嗎?這是個狗吧?”
有人看到月甕幻化出來的景象,對李青十神神叨叨的做法深感鄙夷和疑惑。
“慎言,這小子怕也沒那麽簡單,總不可能憑運氣和無恥一路走到現在。”
也有試子想到李青十恐怕也有所依仗,雖然修為不濟,但也頗有可取之處,並不是個徹頭徹尾的廢柴。
“此次常湖試煉並不重修為比拚,否則這廢柴早死了一萬次了。”
“也不盡然,他還有個修為高絕的女劍侍。”
“哈哈哈”,那說話的人打了個哈哈,“對哦,還是個靠女人保護的小白臉。”
“哈哈哈哈哈哈”一群人哄笑道。
“這人不簡單,你們輕敵,以後遇到他,遲早吃虧。”有人在一旁勸道。
“隻是有點小聰明,和一個好靠山,真要動手,不是我一合之敵。”那人神色不以為然,繼續說道:“常湖要真是收納了這個無恥廢柴當弟子,恐怕腸子都得悔青。”
場上的議論還在繼續著,雖然偶還有支持李青十的聲音,但大多還是抨擊這個躲在女人背後不學無術隻會靠小聰明的廢柴的聲音,隻是對於李青十,兩方倒是有一個共同的認知,便是臉皮比城牆還厚,且無恥之極。
此刻的李青十還是繼續施展著那“南疆犬神聞氣神功”,眼角餘光不停的打量周圍的人,隻要一有動靜,他便緊跟而上。
然後淩洛昭動了,在石板上寫出一串數字,交由那位手拿托盤的常湖弟子。
“不愧是孤長離學院的天才,好。”夏帝很是欣慰,傲然說道。
與此同時,李青十也飛速地在石板上寫下“一十六萬四千九百五十三”。
他步伐穩健,罕見的一臉正經,也不知道是不是裝出來的。似乎那“南疆犬神聞氣神功”居然真的有用。
觀劍閣上的大多數人自然知道,李青十的神念根本沒有滲出和常湖聯係,甚至他根本沒有神識,那他是怎麽看出來有多少劍的。
李青十第二個交出石板,場下又是一陣嘩然,緊接著聲聲議論也小聲的開始。
少頃,剩下的試子們也陸陸續續地將數字寫上石板,交了過來。
這次觀劍,各位試子們,除了李青十,均有極大的收獲,有的修為隱隱有所提升,有的悟通了修行關節,此後修行順暢不少。淩洛昭更是不知道修為到達了什麽地步,隻感覺整個人已鋒芒內斂,似乎已臻化境。
拿著托盤的常湖弟子到燕昭侯身邊站定,燕昭侯看了夏帝宙灮一眼,道:“便請天帝來宣讀眾試子答案吧。”
那常湖弟子會意,拿著托盤走到了夏帝身邊,夏帝聞言,坦然接受道:“好,便由孤來。”
他伸手拿出第一塊石板,道:“何而名,一十五萬九千九百三十劍。”
“吳起麥,一十七萬兩千八百二十三劍。”
“陽蕊鳴,一十六萬五千七百四十一劍。”
“梁小元,一十六萬四千八百九十九劍。”
“成獨素,一十六萬四千九百三十三劍。”
他每每念到一個名字和數字,試子們都拱手施禮,在一旁站定。
終於拿到李青十的石板,夏帝也很是好奇,拿出來念道:“一十六萬四千九百五十三劍。”
這邊聽到李青十數字的淩洛昭也是目光微凜,看向李青十,緩緩道:“不錯。”
這是李青十第一次聽到淩洛昭主動和自己說話,有些詫異,但仍高聲道:“那是。”
“咦?”夏帝一聲輕咦,然後道:“淩洛昭,一十六萬四千九百五十三劍。”
李青山和淩洛昭的數字居然是一樣的。
場上又是一陣嘩然。
其中眾人的數字相差不多,大多也是在一十六萬劍的數額上下,其實這麽短的時間,諸位試子能夠到達這個數值已經殊為不易,隻等結果便好。
陽蕊鳴對自己得出的數值還算自信,本聽到李青十的數額和自己相差頗大,心中還一陣輕蔑,但聽到淩洛昭和李青十數額一致的時候,事情就值得思索了。還自思考的時候,常湖弟子已經拿出了一本典籍,交到燕昭侯手裏。
燕昭侯翻開那本宮內典籍,找到記載常湖底數字的那一頁,親自遞給夏帝。夏帝接過典籍,目光一凝,道:“至大夏曆晉元七十九年一月二十四日止,常湖底共計神劍”,他頓了一頓,繼續說道:“一十六萬四千九百五十二劍。”
這便意味著,遙觀出世之後,總的數目便是一十六萬四千九百五十三把,李青十和淩洛昭是對的。
議論聲突然大起來,不管是在觀劍閣上還是在下方,眾皆匪夷所思。淩洛昭答對,自然無人理會,隻是這李青十,這李青十一絲修為也沒有,就學狗一樣,跳了個大神,就真的能知道常湖宮下麵神劍的數額了?
李青十雖然聽不清眾人的議論,但稍一思索便知道這些人在說些什麽,他心中很受傷,這淩洛昭不就比自己稍稍厲害一點點麽?怕眾人再議論下去,真引起懷疑,他忙大聲道:“我南疆犬神聞氣神功果然名不虛傳。”
“南疆犬神是什麽東西?是狗嗎?”
“這什麽破神功,難道真的有效?”
“甭管有沒有效,也甭管犬神是不是什麽狗,他是真的狗。”
這句話一出,眾皆深以為然,附和之聲不絕於耳:“他是真的狗。”
燕曉運著耳力聽著下方的議論,很是不忍的背過身去,心中恨不得罵死這個李青十,就不能想個好點的理由嗎?
李青十還想給燕曉一個目光上的感謝,卻見燕曉皺著眉,用手理著額前的頭發,根本不看自己。不由得自討沒趣,回過頭卻又和陽蕊鳴的目光碰個正著。
盡管李青十得來這個數字的方式充滿懸疑,燕昭侯還是聲明道:“常湖最後一試,淩洛昭和李青十既得出絲毫不差的神劍數額,理應並列第一,綜合常湖三試,淩洛昭名列第一,李青十次之,……”
話音未落,卻聽到陽蕊鳴撲通跪倒在地,打斷道:
“燕宮主,我……我不服,他不可能得出正確的數字,他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