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霜重寒天秋葉簌,溫酒棋落聽細雪 第十一章 何與豎子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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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夜泊冷眼看著眾人,道:“不必。”這就砍了如何警示其他人?隨即秦夜泊口中吐出幾個個字:“那就分屍。”
    怪就怪他們竟還想借分壇的勢力來保全自己。
    話音未落,便聽到“撲通”幾聲,幾個人齊齊跪在地上求饒。分屍,連全屍都保不住。分壇主看了一眼,眼中的厭惡已經很是明顯了。
    旁邊看到秦夜泊和分壇主臉色的人立馬揮手,道:“沒聽到二堂主說話?”
    跪在地上的幾個人被拉了下去。
    “三十五分壇的壇主,你是不是不想當了?”
    “絕無此意。”
    顧澤有多看重冥靈教,秦夜泊就有多看重,這種感情甚至有過而無不及。出了這等雜碎,哪個教派都不會容許。
    “如此甚好。”秦夜泊說出的話聽不出有任何情緒,就像是湖麵平靜,掀不起一絲的波瀾,什麽都沉了進去。
    “不過……”話鋒一轉,“你和我說一說,到底還有多少人借著冥靈教的名聲幹著這些勾當的?”
    一群鼠輩,也汙了冥靈教的名聲。
    見到分壇主麵有為難之色,秦夜泊點點頭,隨即抽出短刀,“堂堂冥靈教一個分壇,到了如此地步?”
    “二堂主,此事我毫不知情,給我兩日時間,定給二堂主一個交代。”
    冥靈教一共三十六分壇,共三十六位分壇的壇主,前八個分壇分別在四名鬼司的掌管之下,其餘都是教主親自定奪的人。
    他說不知情,至少現在秦夜泊還是信的。
    “今夜,我先清點三十五分壇全部人數,之後我會叫你。”
    “多謝二堂主。”
    “明日,與分壇中人有牽扯往來的人,一並召來。”
    當日夜,盧府。
    盧老爺看了看門外,“白先生,這秦先生這是有什麽急事非要去做不可,老夫還想多謝你二人救下小女的恩情。”
    慕容少白幹笑一聲,道:“這件事盧老爺也不必言謝,若是真的想謝,謝他便是。”
    “白先生可告訴秦先生要來盧府了?”
    “盧老爺放心,已經告訴了。”
    日頭到了翌日晌午,秦夜泊才尋到盧府。
    大門前的家丁伸手攔住秦夜泊,“閣下名諱?容我等先去通報。”
    “秦夜泊,多謝。”
    旁邊一個管家打扮的人聽到這個名字,立刻走上前來,畢恭畢敬道:“秦先生,老爺在後園設宴,便等你了。”
    秦夜泊回笑道:“有勞。”
    剛剛跨入後園,盧老爺便起身,遠遠聽到他先開了口:“多虧你們二人小女才能安然無恙啊,來,先入座。”
    剛剛坐下,秦夜泊看了四周,不見盧綺的身影,便問道:“盧小姐如何了?”
    “小女隻是受了驚嚇,不願出門,就先由著她吧。”
    秦夜泊點頭:“是要好好安慰盧小姐。”
    本身就是被幾個賊人掠去,又見了秦夜泊二話不說直接取一人性命,當時再怎麽沒有表現出來,終歸還是受到了驚嚇。
    何況隻是一個女子。
    此時,慕容少白先道:“容我冒昧問一句,盧老爺是與賊人結有恩怨,還是單單是貪圖盧小姐姿色?”
    貪圖姿色,秦夜泊倒覺得不像是如此,若真是這般輕浮的人,在客棧大廳中,其餘的四個人定會一時衝動揮刀砍向自己的,又怎會見勢而退。
    慕容少白笑了笑:“盧老爺也不必再擔心了,盧小姐不是已經回府了。”
    誰知盧老爺依舊是一副愁容,重重歎了口氣:“他們一行人在此地橫行已久,少則也有十七八人之數,就算今日能夠幸免,隻怕來日啊。看今日這情形,怕是隻能答應他們了。”何況隻是財力,所謂破財消災,比起人命家室,錢財算得了什麽,何況,已經明說了不會少了盧府的好處。”
    秦夜泊聽完他說的這些,想到的自然是將這些人徹底根除,留著也是禍害。聽到那盧老爺有了與賊人為伍之意,秦夜泊輕聲問道:“既然不願,又何與豎子謀?”
    盧老爺表情煞是為難,“不是老夫想和賊人合謀,隻是若恩人一走,定會報複我盧府啊。”
    睚眥必報的人,定然會變本加厲報複。慕容少白和秦夜泊在一起,自然是不擔心有人尋他的仇,而盧府卻是與他不同。
    慕容少白沒有開口,能不能拔除那些人他說的也作不了數,隻得看秦夜泊。
    尋仇?秦夜泊自然是不會讓這種事發生。“有一種人不會報複的,你說呢盧老爺?”
    “什麽人?”那些人絕對可以是稱不起大度二字。
    秦夜泊挑眉,道:“死了的人。”
    盧老爺眼中滿是不信:“他們可是活生生的人。”
    誰能去招惹
    “這樣啊。”秦夜泊伸手摩挲著下巴,道:“那送他們一程便好,盧府也不用再擔心日後了。”
    這種事情,就算沒有盧府,秦夜泊也該清理門戶了。隻是要借助盧府財力,隻怕是他們背後還有另外的事情,秦夜泊心中立刻有了一個念頭,得留下幾個活口好好審一審。
    最需要財力的,便是招兵買馬,可如今這是三十五分壇,何必收買賊人。
    還是說,他們準備去做的事情不能由分壇來做。
    那秦夜泊更有理由去徹底清理這些人了,本來就該拔除,這罪名也就沒有那麽重要了。
    誰都不是仁慈之輩,有人敢借著冥靈教的名聲謀劃自己的事情,也就不要埋怨日後要承擔的後果。
    秦夜泊看了盧老爺的表情便知他在擔心什麽,開口寬慰:“盧老爺放心,若說起這背後的勢力,我還是比得過一群烏合之眾的。”
    盧老爺聽了這話麵容緩和下來,顯然是放心了許多:“那秦先生多加小心,想必秦先生定秦勞累一夜,不如先在府中休息片刻?”
    一夜未眠,秦夜泊正不知該如何開口,聽到盧老爺先提出,便對他笑了笑,一拱手,道:“叨擾了。”
    日頭剛剛有西斜的時候,秦夜泊就離開了盧府,去了分壇。
    今日天全亮時秦夜泊才清點完了人數,分壇的人與名冊並無出入,便讓分壇主去查其他人。
    想必這個時候八成有了結果。
    “二堂主,都已經清點清楚,與我教有往來的共二十有四,除去已死的五個人,十八人已經在廳中等候。”說罷,分壇主遞上一本花名冊,還劃掉了五個名字。
    “還有一個?”
    “不知所蹤。”
    一個人不知所蹤,秦夜泊手指在木案上敲了幾下,道:“審。”
    這些是什麽人,幾個賊人就敢肆意妄為,又怎麽可能會為了一個人不惜自己性命?
    兩個時辰後,分壇主袖袍上帶著血汙走了過來。隔著一段距離,秦夜泊已經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雖說是動刑逼供最是容易出冤案,但是對這種人才是最直接的方法。
    “有結果了?”
    分壇主應了一聲:“說是去十七分壇報信了,但是具體是什麽信息,還沒有招。”
    前去第十七分壇報信,那就先把十七分壇上下清理一遍。
    秦夜泊擺了擺手,道:“放了吧,給我盯緊了這批人,若再敢肆意妄為,你知道如何處理。”
    至於什麽信息,就在一瞬間,秦夜泊好像有了眉目,當時漫園受雇殺了六堂主,還在他身上尋找過什麽東西,顯然是雇主要找的。
    而借用了盧府財力,便是要去做分壇不能做的事。就好比,一堂主等人要除掉六堂主,定然不能用冥靈教的人去執行,便雇了漫園殺手。
    同樣,分壇不能做的事情,得利用賊人和冥靈教之外的財力才能做。
    不管是什麽事情,秦夜泊都能感覺出都是對自己很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