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槍泣魂驚四方,金陵秦淮弄風雲 第四十九章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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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暫且接下,七日之內我給你答複,如果我失手,你也不要去,讓姬冰塵來找我,我與他,應該足夠了。”姬冰塵的實力在總壇就有所顯露,陸池那般身手,還有蔣樊,在他麵前毫無反擊之力。
不能說秦夜泊怕了姬冰塵,以他的猜測,就算他槍法真的都再拾起來,以泣魂槍對上他的一把細刀,或許才能打成一個平手。
畢竟以槍對刀,秦夜泊占了不小的優勢。
吳念自然深知姬冰塵實力,對於秦夜泊,她不能說絲毫不了解,但也知後者身手確實不俗,而且在她之上。
就連秦夜泊都不敢說有十成勝算,那她又有幾成?
給她單子的人是她視為主人的沈青,如此信任的人會來害她,她如何接受?
“我怕妹妹有危險,不如讓她跟著你。”
“姑奶奶,跟著我不危險?”葉瀛梅與葉瀛月就足夠讓他頭痛的了,再加一個吳雪,將來是如何安置?
人,最不能有的就是牽掛。那兩個將幾乎將餘生都托付給了他與祁景安的女子,將來該如何麵對?
吳念沒有再說話,她已經是感覺到了危險,才突然如此急切找到吳雪,卻是也未想之後該如何。
一時沉默,秦夜泊歎了口氣,這事算他妥協了,道:“吳雪暫且跟著我,年後我把她送到姬家,姬冰塵的妹妹,你應是信得過。”
姬冰塵,吳念與他相識多年,自然是不會有所懷疑,點頭道:“那便如此吧,不過,你說的周元鴻,是不是人們所謂菩薩心腸的周元鴻?”
就差給他蓋一個廟,日日香火不斷了。
殺了他,必定是有百姓不願。
“還能是哪個周元鴻,最好的選擇就是讓他的本來麵目,徹底露出來,失了人心,自然會支持你殺他。”秦夜泊說的不緊不慢,但凡是頗有地位的人,人心都是十分重要。
在染靈總壇,秦夜泊已經領會過了。
人心這種東西,是可以決定天下興亡的,而偏偏是人心,最是無解。
道理吳念不是不懂,可是如何才能做到?
“不必太擔心,祁兄應該對此有所了解,密函我先收了,七日之後我來此還你。”
見吳念點頭應了,秦夜泊一抱拳,道:“那今日便先告辭,有事去祁府找我。”
周府在揚州城也算頗有名氣,還是在城中的位置。
一回到祁府,秦夜泊拽了沈亦,與祁景安,問道:“沈亦,你還記不記得周元鴻?”
“周元鴻……”沈亦細細思索,猛然抬頭,道:“記得。”
對於此人,沈亦是記憶猶新。
如果非要讓沈亦找到一個詞來形容他,那就是偽善。
若非沈亦留了心,否則今日他在何處還不知道。
祁景安在揚州是知道此人的,周元鴻行事低調,收留貧苦難民,搭粥棚,無一不是善舉。
周家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真可謂是日進鬥金,這周元鴻在生意上如此順利,其人也是精明得很。
精明就精在這一個“偽”字上。
誰會在意難民的下落呢?偏偏祁景安早就注意到了這一點,隻是區區一個祁景安,還不足以對付一個周元鴻。
逃難的人千辛萬苦來到揚州,周元鴻又是給他們住所,又是給他們粥飯,那些人如何不感恩戴德?
自然是表示願意為周元鴻盡一份綿薄之力,而他則是來者不拒,一旦入了周府,那便是再無音信。失蹤之人的妻兒尋不到人,又無法質問周元鴻,也隻得日日盼人歸。
十多年前周元鴻行事尚未這般低調,染靈分壇失蹤的人,最後矛頭指向了此人,線索明了。
那失蹤的人,如今毫無消息,隻怕早就上屍骨無存了。
顧澤才派了人去刺殺他,秦夜泊隻是知此人行事不端,對於這些恩怨倒是不曾了解。
沒想到秦夜泊也失了手,甚至險些丟了性命。
後來這些事,也是聽祁景安提起的,才知此人與染靈的恩怨竟是如此。
“周元鴻有第二個宅子,我估計,這揚州除了我和下落不明的那群人,沒人知道在哪裏。”祁景安能知道此事,也是偶然。
“景安還要賣關子?”秦夜泊低聲笑了笑,道:“周元鴻不除,天理難容,今夜我去會一會他。”
“九壇的人回報我,周元鴻平日少在府中,應是去了城外的宅子,你與沈亦且去那裏,應該不會讓你失望。”
沈亦問道:“祁兄不一起去?”
“他不能去,景安在這裏也不算無名之輩,隻怕日後周元鴻會針對祁府,你我就足夠了。”
祁景安點頭,表示讚同。
手中的泣魂槍用粗布裹好,短刀藏於袖中,之前秦夜泊與他交手。用這短刀是半分優勢也沒有,這才帶了泣魂槍。
山腳下有一村寨,已經是傍晚,卻是沒有炊煙飄起。
不禁讓二人心中生疑,上前探查,莫說是人,就連農戶養的牛羊豬狗也不曾有一隻,空村。
秦夜泊與沈亦對視一眼,向深處走去,土路到了頭,才發現前麵是一個府院,雖說沒有雕梁畫棟,朱漆大門,但在此處著實與周圍格格不入。
大門緊閉,秦夜泊將泣魂槍交給了沈亦,道:“你暫且在此處。我去看看情況。”
沈亦點頭,秦夜泊也不在猶豫,直接翻身躍上這宅院的房頂之上。
府中安靜的異常,僅有一間屋子是掌了燈的,未等多久,房門“吱呀”一聲打開,走出來的人約摸五十歲上下,兩鬢有些斑白。
時隔多年,秦夜泊依舊是認得此人。
周元鴻。
沈亦一手壓著泣魂槍,看向周府四周,隻是試探,秦夜泊就直接提了泣魂槍,顯然是把此事看得極重。看來在秦夜泊眼裏,周元鴻著實是個難對付的人。
未過多久,瓦片不斷從房簷滑落,兩個影子打在一起。
待離得近了,秦夜泊抽身向後退去,沈亦拍地而起,細長黑影已經飛奔秦夜泊而去,正是泣魂槍。
“你究竟是何人?”
“秦夜泊。”泣魂槍橫在麵前,該戰,理當不懼。
周元鴻若有所思點點頭,道:“小子,這麽多年了我還記得你,既然來了,便留下這把槍吧。”
“拿命來換。”新仇舊賬,一起算吧。
“有魄力。”周元鴻聲音沒有波瀾,隻是看著眼前的人,道:“能自己找到這裏來,你還是第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