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槍泣魂驚四方,金陵秦淮弄風雲 第五十二章 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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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泊有一想法,不知員外敢不敢冒此險?”
宋河來了興致,道:“說來聽聽。”
“借助員外之名,除掉周元鴻。”
“這……”宋河愣了一下,隨即大笑,道:“若是真能除掉他,我必有重謝,哪怕日後想進清君門,老夫還能替你說上一說。”
秦夜泊笑了笑,道:“宋員外太客氣了,實不相瞞,我與他是有一些賬要算的。”
“不知二位可知周元鴻在城外有一個宅院?”宋河讓夥計取了地圖來,鋪開在木桌上,指著城外不遠不近的一個地方,道:“這裏再往北就是一個小山頭,山下就是那個宅院所在之處。”
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秦夜泊心中暗道:不正是昨日夜裏去的地方,除了景安,原來還有人盯住了這裏。
宋河最終慚愧笑了一下,道:“之前我也找到幾為願意前往的俠士,不久之前還探查了一番,防守並不嚴密,幾年前那裏可謂是固若金湯。現在才是最好的動手時機。”
“員外何時動手?”
“兩日後,巳時一刻,”又指了指地圖上城外一點,“就此處,這裏有一顆古樹,很好找。”
在揚州城內動靜未免太大,宋河這才打算召集人手,直接在城外見麵。
商討下此事,二人回到府裏,沈亦問了大致經過,也總覺得宋河的決定太過匆忙。
“隻怕宋河早有準備。”祁景安不屑地哼了一聲,“情況他早就摸清了,那宅子防守定然是並不嚴密。”
“明日我也去,說不定還能發現什麽端倪。”沈亦心思比這兩個人都要縝密。這才是打算一探究竟,這件事的值得懷疑的地方太多了。
秦夜泊也點點頭,道:“甚好。”
“要從九壇抽幾個人嗎?”
這話是祁景安問的,就算不是為了對付周元鴻,也得防備宋河。
“不必,那宅子是周元鴻的地方,想必宋河留了後手。”至於防備宋河,至少現在是沒有必要,秦夜泊也不想將九壇卷進來。
不然如何向宋河解釋他帶來的人?
兩日之後,秦夜泊這三人奔城外而去。
這宋河召集的人手,約摸十二三人,看這些人的步伐便知,都是些練家子。想來大都是身懷絕技,不敢說萬夫不當,但也都是佼佼者。
那城外的村子不過十幾戶人家,這正是晌午,秦夜泊上次所見大為不同。
家家戶戶都有婦孺都在打掃門前,催促著加柴煮米。
秦夜泊心中雖是有疑惑,也並未發問,跟著宋河等人掠到周元鴻的宅子前。
“員外真是稀客,還不不好好招待一番?”宅子大門敞開。周元鴻站在大門之內。
那些婦孺早已不見了蹤跡,取而代之的是手持白刃刀的眾人,不知是哪裏出來的。
這周元鴻身後究竟是什麽倚仗,竟是如此肆意妄為。
“元鴻小兒,今日你死期已到,還不束手就擒?”宋河不怒自威,這一聲令下,大多人都拿出了武器,盯著四周的人。
周元鴻麵色陰沉,雙眼之中頗有一些赴死的味道,雙龍棍握手中,“就憑你們?”
秦夜泊一把抽出短刀,率先掠身而出。
宋河看了眼身旁兩人,那二人對視點頭,從周元鴻兩側包抄而去。
其餘人也未閑著,那些手下人便是盡數抓伏。
僅僅是片刻的功夫便定了勝負,秦夜泊也收了短刀站到一旁,至於這宅子中周元鴻的手下,更是無法抵擋宋河所帶的人。
見那周元鴻正要再去抓那雙龍棍,祁景安一個箭步衝過去,卸了他雙臂關節。
如果沒有要從他口中問出來的東西,秦夜泊絲毫不會懷疑祁景安會直接擰斷他的脖子。
“不說也沒有關係,老夫來替你回答,你是寒雲教的人。”宋河語氣壓抑著一分激動,這件事他早就知道,唯恐告訴秦夜泊,怕後者不敢動手。
“寒雲教……”秦夜泊眼神微冷,周元鴻竟然是寒雲教的人。
不過區區一個周元鴻就如此歹毒,那教主時紹星又到了何種地步。
剩下的問話,秦夜泊也無心再聽,他要的隻是一個結果,至於宋河與周元鴻的恩怨,他們自己解決去吧。
祁景安心疑惑,這周元鴻多年根基,他們此行豈不是太過容易了?
倒像是周元鴻自己把這裏丟出來的。
依照宋河所說,幾年之前這裏固若金湯,而今竟是不堪一擊,隻怕他在這裏想要完成的事,已經做完了。
沈亦壓低了聲音,在秦夜泊耳邊道:“你信不信,明日,周元鴻還會出現在周府。”他本就心細,這又是多加留意一番,自然是看出了端倪。
秦夜泊默然,剛剛交手時就已經起疑,此人身手與兩日之前還是有所差距。
宋河眼光何等老辣,隻怕早就猜出了七八分,當下卻是不曾言明。
“與宋河,斷不可交心。”祁景安聲音壓的極低,繼續道:“或是你我還沒有與他到那個地步,但是沒有必要,你我與他本就不是一路的。”
一個協助清君門的員外,和與清君門勢不兩立的秦夜泊,如何歸為一路?
祁景安性子是有些多疑,毫無保留的信任,本就是一種罪,對於宋河這等人,他自然是不會全然相信。
秦夜泊點點頭,正要開口,卻被宋河打斷,聽他道:“今日之事有勞各位,還請暫且將這件事保密。”
眾人皆是應了下來。
秘而不宣,其中果然是有問題的,宋河也察覺出來了。
那麽這次,究竟是宋河給周元鴻的當頭一擊,還是周元鴻的挑釁?
“周元鴻聰明的很,隻怕這裏的宅子,他早就想舍棄了。”祁景安倒也不惱,如果真的這麽容易,那這個人就不叫周元鴻了。
秦夜泊顯然是讚同祁景安的,道:“周元鴻上次吃了大虧。還不敢將這裏公開,這裏必有問題。”
雖說君子報仇,十年未晚,秦夜泊還真不相信周元鴻能忍多久。
何況這次是以宋河的名義,就算無功而返,也怪不得秦夜泊。
這次幾乎就是撲了一個空,宋河才是最失望的一個,不過這宅子,究竟藏了什麽,也該揭開這層麵紗了。
幾個人走進宅子後院,後堂的大門是上了鎖的,宋河一揮手,隨後有人上去砍了鎖。
這一推開門,幾個人都愣在了門前。
哪裏有本該在當中的桌椅床榻,而是一條不知通向哪裏的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