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槍泣魂驚四方,金陵秦淮弄風雲 第五十四章 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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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雲教如今在世人眼中便如同那洪水猛獸,或許是秦夜泊這等人見慣了生死,可那些平生勞碌,隻求安穩的人卻與他不同。
莫說是天災人禍,就算是一條苛政,都足以讓許多人走上絕路。
就算是當年顧澤仇家頗多,也從未說冥靈教是如何凶殘。隻是,寒雲教殺人越貨之事數不勝數,不知那教主時紹星,到底是哪一尊凶神惡煞。
周元鴻這慈眉善目之人,背地裏做的買賣已經不足用喪心病狂來形容。
連沈亦都驚成這個樣子,換做是秦夜泊,也不見得能比他好到哪裏去。
那場麵何其慘烈。
那宋河出來時,神情尚可,應是沒看見那幾百冤魂。
眼下證據全無,那裏麵的其餘情況,還要沈亦來說才是。
秦夜泊揉著額頭,道:“景安,依你之見,若是征討寒雲教,清君門幾分勝算?”
“清君門來曆不明,更是無人能夠查到他們背景,至於底蘊,那更是不得而知,寒雲教這幾年來,堪稱江湖第一魔教,又豈是那麽容易便能夠與之匹敵?這揚州可是精彩得很。”
畢竟,這時紹星的總壇,離著揚州也僅有兩天的路程。
染靈,確實是不起眼了些。
這一個個勢力都是深不可測,秦夜泊也搖搖頭,笑道:“十多年之前,似乎寒雲教還沒有這個稱號吧?”
江湖第一魔教,這個稱號也不是誰都可以帶得起的。
祁景安點頭,道:“我來九壇時,寒雲教已經成了氣候,十多年前,這寒雲教就像是橫空出世一般,那時候,清君門似乎也是參與了一些事。”
究竟什麽恩怨,恐怕也隻能問時紹星才能知曉了。
寒雲教名聲起來之時,是一場江湖上的大戰,狀況之慘烈,恐怕連那武林盟主也是平生僅見。
有人以寒雲教之名,除掉了那時候凶名極大的幾個教派,就連清君門也是無法做到的事,被一個年輕人做到了,自然成了寒雲教的教主。
那也是月無雙成名的時候。
沒過多久,那教主因傷勢而西去,時紹星接手了這個位置。
不知算不算輪回,寒雲教最終也走上了這條路,不過十多年而已。
轉眼間已經過了晌午,秦夜泊看了一眼天,道:“景安,拿上請帖,去宋府。”
祁景安點頭。
一道請帖,宋府管家自然是懂得何意,隻道:“正堂稍等片刻。”
未等多久,宋河從門前拐進來,見是這二人,心中也沒有太多驚訝,道:“二位可是心中有疑惑?”
秦夜泊點頭,道:“也算不上疑惑,隻是不知員外心中有沒有與夜泊相同的想法。”
“說來聽聽。”宋河已經坐在了主位上。
“周元鴻,還在周府,說不定正喝著茶聽手下向他匯報這件事。”
祁景安略瞟向宋河,見後者神情沒有變化,心中了然,宋河眼光毒辣,怎麽會看不出那個宅院的,根本不是周元鴻。
宋河點頭,道:“宋某心中愈發不安,總覺得這件事太順利了,回來後細細一想,又命人去問了那個所謂的周元鴻,沒想到還未怎樣,那廝竟然是嚇破了膽,把不知道藏在哪裏的毒藥吞了,服毒自盡了。”
隔著那麽遠,宋河都能想到周元鴻到底有多嘲諷他。
秦夜泊對此是沒有什麽感覺,雖說是舊賬,倒也並未像宋周二人一般鬥了這麽久隻是爭一口氣。
說罷,宋河還有些懊惱。
“員外也莫要苦惱,他身後是寒雲教,隻怕他身後的人不會善罷甘休。”祁景安這輕飄飄一句話,給了宋河一個理由。
剛欲開口,那管家忽上前來,看了秦夜泊與祁景安二人,左右為難。
宋河大手一揮,道:“但講無妨。”
“員外,清君門來人了。”
清君門!秦夜泊目光陡然一凜,隨後又恢複如常。
“快快有請。”宋河起身,走向門前。
秦夜泊與祁景安隨後也起身,正要辭行,便看管家身後跟著一人走了過來。
一身的儒雅打扮,頭發隨意綁在身後,白衣飄飄,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感覺,看著樣貌,不過二十多歲,可他實際,絕不可能這般年輕。
那所謂的道士半仙,都是些凡夫俗子,與此人是不能比的。
秦夜泊心中冷笑,怎麽,這清君門還真和神仙學了清心寡欲不成?
哪裏有什麽神仙,都是些裝神弄鬼的人罷了。
正是打量間,此人已經走到麵前,宋河先道:“這次隻有右使一人?左使沒來?”
來人點點頭,道:“左使脫不開身,今日便隻有我一人,這二人是?”
“府上的朋友,來這裏坐一坐。”
秦夜泊扯出一個笑,向員外一抱拳,道:“那今日便不再打擾,我二人也是府中有事,先走一步了。”
祁景安也是點點頭,沒有說話。
宋河也沒在挽留,隻是讓管家替他送客。
翌日一早,周府名下的鋪子都已經是大門緊閉,發了告示。
“周老爺離家多年,再也未見家中父老,此感實在是有愧於天,周某人蒙受諸位尊重心中實在難以感謝,今日唯有散盡家財……”
聽到這裏,不少人都深感惋惜。
吳念聽了這事,一早便來到此處,未想秦夜泊也在。
門前聚了不少人,管家推開門,周元鴻一臉疲憊走出來,安撫下這眾人情緒。
若不是枯骨擺在那裏,說不定秦夜泊還真信了他是個大善人。
隔著人群,周元鴻向宋河爽朗一笑,道:“宋員外,今日一別,怕是日後再見就難了,珍重!”
示威,分明就是示威!
到底說宋河也算個人物,就算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麵色依舊如常。
說罷也抬手向他遙遙一抱拳,道:“周老爺走好。”
周元鴻也不在意,隻是對著宋河點點頭,目光轉向別處,最終落在秦夜泊身上,依舊是笑著。
吳念輕輕拽了一下秦夜泊的衣袖,低聲道:“夜泊,他要去哪?”
“不管他去哪,今夜就是他的死期。”本來不想打草驚蛇,畢竟他身後的是寒雲教,秦夜泊不是不敢得罪,隻是他身後的,是整個染靈教,不得不慎重。
沈亦的所見,便讓他有了這個念頭,此人不除,還會有更多人喪命。
如果秦夜泊不動手,隻怕吳念也會動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