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槍泣魂驚四方,金陵秦淮弄風雲 第六十章 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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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夜泊微微側頭,沐清歌就在他身後,他能退?
李謝終究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一把龍淵刀,斬盡不平事。
“月兄,我先來領教一下泣魂槍。”
月無雙點點頭,站到了一旁。
這種局麵倒讓沐清歌有些不知所措,走不得,也留不住。月無雙先開了口,道:“本不願與鬼門結怨,看你是去是留了。”
張庚衍依舊站在那裏,沒有半分想過來的意思。
“清歌,待會你隨景安離開。”秦夜泊聲音沒有太大的波瀾,羅影這個瘋子,早晚有一天要宰了他。
李謝步伐穩重,出刀必殺。
秦夜泊不慌不忙躲過,幾經交手機都有些試探的意思。
幾個回合,槍式一轉,秦夜泊拍過他的肩膀,躍起一槍,隨後便是連出十槍。
十一驚。
秦夜泊向來是以出槍迅速而製敵,十一槍更是難以全部躲過。
李謝深吸一口氣,竟然是用龍淵刀盡數接下,有些亂了陣腳,倒也冷靜。
生怕他再打出這十一槍,一刀猛然攻過去。
秦夜泊以槍為守,李謝也沒有占盡上風。回身一槍,李謝頓住腳步,龍淵刀側過而擋。
沒有意料之中的碰撞聲。隨後秦夜泊一躍而起,一掌拍在了李謝胸口。
李謝身影已經倒退出去,反手窩著龍淵刀撐在地麵。
秦夜泊眼神冷冽,姬冰塵曾說,李謝不是他的對手,而自己用這泣魂槍,也能與姬冰塵堪堪打成一個平手。
如此看來,江南第一刀,不足為懼,也不擔心李謝有所留手。
在江南那一帶,論刀法,或許李謝還不是登峰造極,可那一把刀,斬盡了不平事,就算把他成為第一刀,也不會有人有所怨言。
李謝心中是有所不服,與其他的無關,僅僅是一種碰到對手的不服。
秦夜泊靜靜站在原地,身旁的人都略感詫異,李謝會不敵這個無名小輩?
地麵上留下一道劃痕,李謝輕咳了幾聲。
身影隨後到了秦夜泊麵前,一刀仰麵橫過,碰在了泣魂槍之上。
瞬間秦夜泊一手握住龍淵刀,膝蓋隨後頂在了他的手腕。
反手一拍,龍淵刀應聲而落,躺在一旁,李謝又退了幾步。
隨後槍刃橫掃而來,李謝的龍淵刀剛剛脫手,此時此刻膝蓋微曲,竟然是要接下這一槍。
泣魂槍帶起的罡風吹動李謝袖袍,這個時候竟然有一些悲壯。
秦夜泊自然是不可能取走他的性命,手中拿捏了力度,泣魂槍堪堪停在他的麵前。
“得罪了。”秦夜泊右手握著泣魂槍,收於身後。
能夠擊退李謝的一掌,贏在了出其不意。
李謝歎了口氣,他如何不明白,以刀對槍,已經輸了三分。
也怪自己太衝動,先領教了這個人的槍法。
月無雙陡然睜開雙眼,看了一眼李謝,沒有多說什麽,而是抽出了重明劍。
真正交手,月無雙與李謝的差距顯現出來。
秦夜泊緊握泣魂槍,早就聽聞他的名字,是天下無雙的無雙!
槍尖對著月無雙,隻等他有所動作,便讓他連接十一槍。
麵對李謝或許還有底氣,可麵對月無雙,隻怕沒有那些把握了。
十一驚第一槍!
月無雙麵不改色,重明劍挽出的劍花帶著淩厲劍意接下這一槍。
隨後第二槍,重明劍如影隨至。
向來是無人能夠躲過,月無雙絲毫未有損傷,反而是讓秦夜泊槍法有些紊亂。
兩個人速度皆為不弱,短短幾息的時間,已經交手二十餘回合。
一聲碰撞之後,兩個人同時都後退幾步。
月無雙再度拍劍而起,重明劍在他的手中才能不辱沒名聲吧。
劍影隨後而至,一劍在迅速逼近。
秦夜泊未有遲疑拋出泣魂槍,一躍而起,抓住槍身便接了月無雙的重明劍。
燕淩尾。
差距,前所未有的差距。
李謝口吐鮮血,他是小看了秦夜泊,龍淵刀在泣魂槍麵前占不到半分便宜。
所幸李謝並無太大傷勢,也隻是氣血不穩。
那月無雙,竟然幾乎是以一種鎮壓的氣勢逼得秦夜泊連十一驚僅僅是打出兩槍!
那十一槍幾乎是槍槍必殺。
槍法在身,又無法用得出,縱然是浮生妄這一絕世槍法又如何!就算是泣魂槍在手又如何!
重明劍與泣魂槍狠狠撞在一起,看似劣勢的一把劍,餘威不減。
也隻有月無雙自己心裏清楚,這一槍接下來,震得他虎口發麻。
那一劍的劍意驚人,除了躍起而借勢,秦夜泊已經是別無他法。
結果還是他節節敗退。
浮生妄本就是以槍式詭異莫測,出槍極為迅速而著稱,可這月無雙劍法的變化詭異絲毫不遜於浮生妄。
一瞬間,秦夜泊看到了月無雙眼中的求戰。
當初李謝用龍淵刀逼月無雙出手時,眼中求戰的火熱看得是清清楚楚,那時候月無雙眼中也僅僅是淡然。
“原來月無雙,也不是無欲無求。”秦夜泊笑道。
能夠與他交手這麽多回合的人,確實不多。能夠被他稱為對手的少之又少,至少今日,秦夜泊心裏清楚,他也算一個了。
從月無雙出手之時,勝負便已分,再打下去也毫無意義,月無雙負劍而立,看向張庚衍。
“秦夜泊,你執意與鬼門為伍?”張庚衍僅僅是站在那裏,不怒自威,在宋河的風雲樓還能夠出這種事?
月無雙收了重明劍,對著張庚衍略一行禮,道:“秦先生今日所做並無不妥,全是我與李兄衝動了。”
“此話怎講?”
“鬼門與寒雲教關係甚為密切,此事一個寒雲教,我們都不是誌在必得,如果再加一個鬼門,那我們豈不是腹背受敵?”
見張庚衍沒有說話,月無雙又道:“寒雲教惡名在外,能夠招攬如此眾多人手實屬不易,若是加上一個鬼門,那我們還有多少勝算?何況在場的,一定有寒雲教惡眼線,必要仔細排查。”
其實張庚衍又如何不知,鬼門的人現在還不能動。就算沒有秦夜泊,他也不能傷了沐清歌性命。
萬一鬼門尋仇,那一手蠱術防不勝防。
就算抓了沐清歌,又該如何處置?
秦夜泊有些差異,月無雙一向話少得很,似乎什麽事情與他無關。
如今看來,這個人心中對什麽都是分寸的。
許久,張庚衍擺擺手,道:“今日的事情暫且作罷,都散了吧。”
祁景安未有耽擱,讓沈亦去送走了沐清歌。
出了風雲樓,祁景安早在等候,剛剛交手時,他就拽著沐清歌離開了。
“李謝,也配得上江南第一刀?莽夫,如何與月無雙齊名?”祁景安也是使劍的人,自然是有些崇尚他的劍法。
梧深劍不比重明劍,但也是一把利器。
“李謝身後的,是整個龍刀門,他刀法上乘,我的槍法就比他差麽?”秦夜泊對於自己的槍法,也算是頗有自信,就算是原來敗在周元鴻手下,如今也是能用一柄槍把他逼入絕境。
兩個人不約而同停下腳步,路中間站著一個人。
祁景安頓時握上了梧深劍。
“秦兄,借一步說話。”月無雙依舊是背著重明劍,攔在路前。
秦夜泊對著祁景安笑了笑,搖搖頭示意他不必擔心。對月無雙一拱手,道:“今日多謝月兄為秦某講情了。”
對於這等人物,自然是談不上反感,反而對月無雙能夠幫他在張庚衍麵前講情,心中還是有些感激的。
“秦兄,真的要與清君門為敵麽?”
今日一戰,換做宋河,是能夠聽進去月無雙的話,可那張庚衍城府頗深,未必會聽得進去。
秦夜泊看向月無雙,從他的眸子中找不到任何的情緒,“勢不兩立。”
月無雙頓了一頓,才道:“秦兄有所不知,天下根本沒有月無雙,我也不姓月。”
“我……名為時聲。”最後又添了一句,“時紹星的時。”
所傳月無雙本名為月時聲,可他根本不姓月!
早就有所推測,寒雲教放在風雲樓是有眼線的,可沒想到,竟然是月無雙!
